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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坚道:“你弄错了,取走钢板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我!”
白奇伟向身旁的一人一指,道:“他奉我之命,前去取钢板,你已先到一步,他还捱了你一脚,这难道会是假的么?”
宋坚道:“取走钢板的,是我的兄弟,他生得和我一模一样,这位朋友一定是误认了!”
白奇伟冷笑一声,道:“兄弟,一模一样,姓宋的,你可以去写小说了,钢板在什么地方,快交出来,我念在若不是你取了钢板,我要将之带出,亦非易事份上,也不会太亏待你们的!”宋坚道:“奇伟,我所说的,全是实话,你爹为你的事,伤心至极,你不要一误再误,快将我们一齐放开,同去追寻那二十五块钢板的下落,方是正务!”
白奇伟奸笑几声,道:“说得倒好转,你要是不交出来,大爷先叫你们两人,吃些苦头!”
我和宋坚两人,一听得白奇伟如此说法,心中不禁尽皆一怔。他说的“苦头”,当然是我们,受一点酷刑了!
这时候,宋坚忽然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听来更是模糊不清,白奇伟喝道:“你说什么?”宋坚道:“我说……”他那句话,除了“我说”两个字外,仍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我一听得宋坚一连两次这样,心中猛地一动,已知宋坚准备有所动作。
我心中不禁极其焦急,因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们一有动作,能够逃脱的机会,实是小到了极点!
白奇伟浓眉一皱,道:“你究竟说什么?”宋坚一张口,道:“我是说”
他才讲到此处,陡地“噗”地一声,将已吸了一大半的香烟,向白奇伟吐了出去!
白奇伟的注意力,被宋坚刚才那两句模糊不清的话所转移,而且,在目今这样的情形下,他也想不到宋坚,竟然会不顾一切地发动!
等到宋坚将烟蒂向他面上。疾吐而出,他连忙一侧头时,宋坚却已疾扑而起!我直到此际,才知道宋坚的“飞身追影”功夫,实已出神入化,抛出的物事,即使微如烟蒂,一样可以和身飞起!
这一切,全是在电光石火之间,所发生的事,宋坚一扑向前去,我也立即采取行动,霍地站起,腿起处,已经将一张沙发,踢了出去。
只听得“砰砰砰砰”,一阵枪响,分明是白奇伟的手提机枪,已经开火,我心中陡地一凉,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实是难以去看一看宋坚是否已被射死,立即向身侧的一人扑去,又是“砰”地一声,子弹在我身旁,呼啸而过,我却向那人疾撞了过去,将那人撞出七八尺!
正在此时,只听得白奇伟叫道:“住手!住手!”
我立即定睛看去。只见神鞭三矮,和另外四人,全皆目瞪口呆,看白奇伟和宋坚时,只见白奇伟跌倒在地,手提机枪,已落在地上,宋坚一足踏住了他的胸口,另一足,踏住了他的右腕,白奇伟躺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一下!而天花板上,则簌簌地落下一阵灰来,我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上,一排子弹孔,显见子弹,都射在天花板上!宋坚向我笑了一下,道:“卫兄弟,对不起得很,幸而他们,还能尽忠主人!”
我立即明白了宋坚的意思,那是当他向白奇伟扑出之际,神鞭三矮等人,都关心白奇伟的安危,不期而然,将枪对准了宋坚。而只有一人,因为我向他扑去,才转身发枪,所以未曾瞄准!
想起了刚才的情形,我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宋坚疾如流星,一扑到白奇伟的面前,立即身形一矮,向他的手腕撞去,将他手中的手提机枪,撞得向上扬起,所以,白奇伟虽然立即开枪,子弹却射到了天花板上。
而他一撞之后,身形紧接著一长,又一头撞在白奇伟的胸上。
宋坚乃是苦练这“油锤贯顶”功夫的人,那一撞,又是生死之所系,用的力道,自然不轻,白奇伟如何受得住,立即仰天跌倒。
宋坚立即一脚踏向白奇伟的右腕,白奇伟吃痛,五指一松,手提机枪,跌了开去,宋坚才再一伸脚,又踏住了白奇伟的胸口!
这一切,我如今写来容易,须知当时,宋坚乃是双手被反铐在背后,毫厘之差,便是杀身大祸,非大勇之人,实难出此!
当下宋坚笑了一下,道:“快将我们的手拷开了!”白奇伟如同应声虫一样,道:
“快将他们的手铐开了!”神鞭三矮等人,自然知道,宋坚如果脚上一运劲,白奇伟性命难保,因此立即有人上来,先将我的手铐解开,我立即将他们的手枪,一一收起,又将手提机枪,拾了起来,宋坚才搓著双手,退了开来,白奇伟满面通红,站了起来,宋坚道:“奇伟,姜是老的辣!”
白奇伟道:“若不是我心软,你们早已死了!”
宋坚“哼”地一声,道:“你不是心软,你是心贪,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白奇伟直挺珽地站著,一声不出,宋坚道:“你手下人多,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白奇伟尚未回答,只听得“呜呜”的警车之声,传了过来。不用说,那一定是刚才的枪声,惊动了邻居,有人报了警,警车已经赶到。
宋坚忙道:“咱们快由后门走!”我连忙将枪械,一齐抛在地上,迅速地和众人一齐,到了后面,又立即掠出了横巷,来到了马路上,宋坚紧紧地靠著白奇伟,其余人,则立即散开,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我们刚一走出,便听得破门而入之声,我心中暗叫一声好险,因为若是给警方当场捉住的话,实是难以脱身。我们走出了几条马路,宋坚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跟了前去,宋坚道:“奇伟,你手下人多,眼线广布,可有发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和一个女子的行踪?”
我补充道:“那女子就是会被你绑票的红红!”
白奇伟道:“我接到报告,你是和一个女子,一齐上岸的,但是,那司机却又说,老大的直通电话,要他去接你们,我怕第一个报告不确,未曾相信。”
宋坚忙道:“那么,如今难道没有办法,知道他们的下落了么?”
白奇伟道:“自然没有了。姜是老的辣。你又何必来问我?”
宋坚“哼”地一声,道:“奇伟,你再多口,我将你押回给你爹!”
白奇伟的面色,本来极其强顽,可是他一听得这句话,却不禁面上变色,不敢出声。
我道:“宋大哥,你的话说完了,我也有几句话,要向白兄请教。”
白奇伟昂头向天,并不说话,我道:“中秋之夜,在清静山顶,你设计害我之际,竟以白粉放在我的身上,白奇伟,警方百计不获的白粉大拆家可是你?”
白奇伟面露愤然之色,道:“放屁,你也将我看得太低了!”
我鉴貌辨色,也知道可能当真不是他,便道:“那么,你白粉从何而来?”白奇伟道:“是一个手下献计,我怎么知道?”
我紧钉著道:“那么,你这个手下,一定和白粉拆家有连络,宋大哥,你说一句话!”
宋坚想了一想,道:“好,奇伟,你若是能带著你的手下,将警方久寻不获的毒贩头子捉到,那我便替你在你爹面前求情!”
白奇伟道:“这件事却需慢一慢!”
宋坚“哈哈”一笑,道:“好!如今,二十五片钢板,既不在我手中,也不在你手中,咱们骑驴看唱本走著瞧,看究竟落在什么人的手中!”
白奇伟道:“走著瞧便走著瞧!”
宋坚向前跨出了几步 刚好一辆巴士到站,他一拉我的手,便上了巴士。从巴士上望下去,白奇伟还狠狠地瞪著我们!
我和宋坚两人,在巴士上并没有说什么,一直到总站,我们才下了车,在一家餐室中坐定。宋坚低声道:“卫兄弟,他们得齐了二十五块钢板,自然可以知道埋藏那笔财富的所在,一定会离开此处,我们先要查明,他们的去向才行,你可有办法?”
我想起黄彼德来,道:“行!”立即离座而起,拨了他的号码,说了姓名,对方正是黄彼德,声音异常吃惊,劈头道:“你还敢打电话来?”
我倒吃了一惊,道:“为什么不能打电话来?”黄彼德道:“你闯了大祸了!在你家中,竟有手提机枪,而且还曾发射,警方刚找我问过话,问我可知你的行踪,你平时所到的地方,都有警方人员,你还不快设法?”我心中暗暗吃惊,道:“这件事且别说他,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黄彼德道:“快说!”
我道:“烦你查一查,可有一男一女,购买机票船票,离开香港,男的叫宋富,女的叫 Red Red Wong,用的是美国护照,我每隔六小时,和你通话一次。”黄彼德叹了一口气,道:“好,好,你快收线,警方如果截线的话,可能找到你了!”
我连忙放下了话筒,回到了卡位,道:“宋大哥,警方正在拚命找寻我,我要脱身,只怕不是易事,如果我被捕去,你只好一个人行事了!”
宋坚道:“不行,我们快到你那位外交官朋友那里去!”
宋坚一言,提醒了我,我们立即出了那间餐室,截了一辆的士,直驱G领事的办公处,进了门,我才松了一口气,G领事很快地和我见了面,我将目前的处境,约略和他一说,他立即答应了下来,而且领我见秦正器,秦正器所住的房间,华丽之极,看来是用来招待国家要人的,秦正器却还大表不满,说什么床太软,人又不懂话,我将我冒充他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又睡了几个小时,才打电话给黄彼德。
黄彼德的答覆,是否定的。
我们没有法子可想,只得又睡了下来,G领事来看了我们好几次,还提起我和他结识的那件事来,这位先生,的确够朋友之极!
第二天一早,我翻阅报纸,警方可能不欲打草惊蛇,所以这件事,并没有渲染,只是说某高尚住宅区,发现藏械云云,语焉不详。
我又打电话给黄彼德,黄彼德这次的答覆,却是肯定的了,他说,有那么两个人,但男的名字却是阪田高太郎,用的是日本护照,并不是叫作宋富。
宋富既然早就离家,他改了日本名字,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们两人的目的地,乃是马尼拉,坐的是今天中午,十一时四十七分起飞的班机。
我将这情形,和宋坚一商量,请G领事先通过外交途径,订下了两张机票,G领事又为我们设法,使我们能够到时登上飞机。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上了飞机之后,如何对付宋富,和怎样才能在由G领事到飞机场这一段路间,不被警方发觉,生出枝节。
讨论的结果,是我先走,宋坚后走,一齐在机场上会面。九点正,我出了G领事收留我们的所在,门外像是并没有人在监视著我。
我坐著G领事的车子,一直向机场而去,到机场,是九时四十七分,我在餐厅中坐了下来。怎知道,我才一坐下,立即便有两个人,坐在我的对面!
我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却又听得身后,传来程警官的声音,道:“卫先生,不必客气,请坐!”我只得颓然地坐了下来。
程警官穿的是便衣,他也立即在我身边坐下,面色一沉,道:“你越来越不成话了!”我只得笑道:“程警官,警方的效率,居然如此惊人!”
程警官道:“你的行踪,我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慢了一步,才被你过了一夜,你向黄彼德询问阪田高太郎和王红红的行踪作什么!”
我道:“原来是黄彼德告的密!”程警官道:“别冤枉他。”我不服气道:“那你们又怎样知道我的行踪的?”
程警官道:“不妨和你直说,警方一直在注意你的行动,你失踪了三天,警方早已在平时有联络的地方,布置下了一切,你和黄彼德的通话,我们全都记录下来了。卫斯理,你家中的事,已经可以构成非常严重的罪了!”我却若无其事地伸了一个懒腰,道:“是么?”程警官面有怒容,道:“你还不认么?”
我放低了声音,道:“我想和你私人讲几句话。”
程警官向我望了半晌,转过头去,向另外两个便衣人员,挥了挥手。那两个人便站了起来,远远地走了开去,但仍然监视著我。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出死人生,全是为了警方,你们还不谅解,真使我灰心。
”
程警官道:“你是在追寻毒贩?”
其实,我这几天来的奔走和历险,可以说和寻找毒贩,一点关系也搭不上。但是此际我却知道,除了利用这一点之外,实在没有第二个办法可想!因此,我便点了点头。
程警官也将声音压得很低,道:“那么,阪田高太郎、王红红,就是你追寻的目标?”我含糊其词,道:“还要进一步的证据,我如今,就是为了搜集进一步的证据而忙碌。”
程警官望了我几眼,冷笑道:“我们自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毒贩是绝不会用到在你家中搜出来的那种武器的。”
我立即反驳道:“那也未必,死神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