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不是有她在,小云我早就已经死了。”说到后来,小男孩双眼泛红,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经过一番了解,宁休知道这个小男孩父母早亡,从小与他姐姐相依为命。后来她姐姐嫁人,便随着她姐姐与她姐夫住在一起。
原本一家三口过得虽不富裕,可也算舒心快乐,可好景不长,西北战乱,官府强制征兵,他姐夫同样没能幸免。从军第二年,又是传来了其阵亡的消息。
之后每过多久,他姐姐也是跟着死去,听村子里的人说,是病死的。
小男孩至此无依无靠,成了乞儿,所幸其姐姐生前与孙春香交好,他姐姐死后,时常得到她的照顾,这才活了下来。
可如今孙春香也跟着离去,小男孩的生活再次陷入无边的绝望之中。
“小云,哥哥问你,村子里最近是不是经常死人啊?”
“道士哥哥你怎么知道的?”小男孩眨了眨眼睛,一脸惊奇的模样。“和我姐姐,还有春香姐姐一样,这段日子以来很多大姐姐都死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宁休眼睛微微眯起,开口问道。
“一个月前,先是村北王伯伯家的媳妇突然死去,之后这才陆陆续续不断有大姐姐死掉,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这些大姐姐都是中邪死的。道士哥哥,你这次就是为了驱邪、抓鬼来的吧。”小男孩抬头看着宁休,满脸希冀之色。
一个月前,算算时间,也就是村长儿子寄家书回来的日子。
“鬼真的可怕吗?”宁休呢喃一句,用渐不可闻的声音,低声自语道。“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吧。。。。。。”
小男孩不知道眼前的道士哥哥为什么突然不开口讲话了,小小年纪的他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丑陋。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道士哥哥是个好人,因为他给自己馒头吃,就是这么简单的逻辑,可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却永远也办不到。
“道士哥哥,怎么了?”
“小弟弟,哥哥我要走了,这些食物就当做是离别前的礼物。”
小男孩双手捧着一袋油纸包裹的食物,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郑重鞠了一躬。
“谢谢大哥哥!”
。。。。。。
当宁休来到约定地点时,箫竹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只是她的脸色一片铁青,十分的难看。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信件的内容。”箫竹开口沉声道。
“这个世界的丑恶程度永远超乎你的相信。。。。。。”宁休抬头看着箫竹,答非所问道。
第7章 家书()
“敬爱的父亲大人,我们该是有一年时间未见,你还好吗?这次郾城大捷,总兵大人赏了我们很多钱财。。。。。。
对了,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张阿牛、刘铁柱他们都没有死,对,你没有看错,他们都没死。原先我们以为他们中了埋伏早已战死,哪知竟是藏在深山中,硬是靠着树皮、野菜撑了整整一个月时间,等到了我们增援。
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叛军支撑不了多久时间,过段时间,我们部队会被派往春城作战,正好途径我们小河村。我们已经得到领兵大人的同意,到时候我们可以回村看望半日,你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村里的人,让他们也高兴一下。
不孝子,袁浩敬上。”
以上就是村长儿子寄给他父亲最近一封信的内容,再结合上村子里最近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箫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可却始终无法相信。
由于过于用力,手中那张泛黄的信笺被她捏得皱成了一团尚不自知。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沉默了片刻,箫竹终于是沙哑道。
“必须赶在城里的军队路过村子前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然。。。。。。”宁休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箫竹却是从他沉重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后果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承受得了的。
“村长在里头吗?”宁休抬头看了一眼身旁那间灯火通明的宅子,开口问道。
“没有。”
箫竹缓缓摇了摇头,接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由脸色大变道:“不好,快跟我走。”
说着,箫竹便是疯了似的拼命往村外跑去,宁休见此也是跟着跑了起来,只是由于箫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他只能是勉强跟在后头。
二人一直跑到村口这才停了下来。
“呼呼。。。。。。到底怎么回事?”宁休大口喘着粗气,刚想问话,可抬起头的瞬间脸色立马变得铁青一片。
只见村外五里亭处,一片灯火通明,更远处,一条蜿蜒曲折的火蛇正在朝这边不断前进。
命运跟宁休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军队来得比他们预计的还要早,而就在他们从山上下来进入小河村的前一刻,村里的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刚好离村。
双方擦肩而过。
于此同时,义庄的那些棺材忽然变得不安分起来。
不断有“擦擦擦”的摩擦声从里头传出,让人感到胆寒。
而山下的宁休好似听到了这声音一般,抬头朝义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时,眼眸中的惊慌、恐惧、绝望的情绪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如磐石般的坚毅。
“走!”
宁休紧了紧手中匕首,开始慢慢朝前走去。
箫竹看了宁休一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以他们的速度而言,无论如何,军队都会比他们先一步与小河村的村民会合。箫竹虽然身负武功,可她自忖无法与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为敌。她同样不相信在这个情形下宁休会有办法,因此她只能是期盼义庄那边不要出现什么问题。
。。。。。。
久别重逢,又是历经生死。
无论是留守小河村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从军归来早已脱去一身稚嫩的年轻人,双方均是眼眶泛红,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皎洁的月光下,这一幕是多么的温馨。
宁休就在这样一幅温馨的场景中慢慢走向了村长,那个看起来有点伛偻的老人。
“浩儿,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从茅山来的宁道长。”村长显然是看到宁休,开口向身旁自己的儿子介绍道。
“见过道长。”
年轻人很有礼貌地问候,宁休也是微笑地点了点头,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而宁休就是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拿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架在了老村长的脖子上。
这个动作来得是那么得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老村长便已经落到了宁休手上。而直到此时此刻,宁休脸上仍旧挂着先前那抹寒暄时的和煦笑容。
“宁道长,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快放开家父!”袁浩看着自己的父亲陷入险境,唰的一声拔出腰间朴刀,指着宁休,厉声喝道。
这一声厉喝终于是让其他人清醒了过来。
那些年轻的士兵赶紧将自己的亲人拉倒身后,保护起来,于此同时拔出手中的刀刃将宁休团团围了起来。
箫竹来到宁休身旁,看着四周愤怒的士兵,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要知道这些士兵可不是什么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都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百战老兵,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她咽了一口水,小声道:“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要直接绑架村长啊。”宁休瞥了一眼箫竹,那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个白痴。
“我当然知道你在绑架村长了,我是说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杀了他?然后再让这群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士兵给乱刀砍死?”
宁休没有回答,他直接冲着人群喊道:“不知张阿牛是哪位?”
人群中一阵骚乱后,一个年轻小伙越众而出,只见他皮肤黝黑,看起来并不高大,却显得很精干。原本宁休还以为会取这个名字的人该是个憨厚的傻大个才是,不过这样更好。
“你妻子可是叫张春香?”
“你怎么知道?是了,小浩和我说村长大人帮春香请了个道士做法,想来这个人就是你了。”张阿牛先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宁休,随即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沉声道。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得吗?”宁休继续开口问道。
“她不是病死的吗?”张阿牛反问道,只是不知为何他说话的声音有那么一丝颤抖。
因为这个消息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她妻子的身子一直以来就很好,平常就连小病都很少得,怎么会就这么突然病逝。
“那你得好好问问你的好村长了。”宁休低头看着手中的村长,嘴角微微扬起。“我说的是吗,村长大人。”
第8章 替天行惩()
“宁道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你快放了我吧,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村长苦口婆心劝道。
宁休如果不是了解眼前这个老人底细,还真会以为对方是一个和蔼、慈祥,为他人着想的老人。
“你和我倒是没有什么误会。”宁休抬头看着对面的张阿牛,轻笑道。“和你有误会的是他才是。”
“张春香居士如果是病死的话,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宁休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在村长脖颈上划出一条细细的刀口,冷声道:“而且那个孩子死后还化为怨婴沉沦世间,永世不能超生。”
“。。。。。。你,你胡说!”村长脸色发白,像是被人踩了痛脚一般,立马厉声呵斥道。
“我又没说这个孩子是谁的,袁村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宁休低头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村长,似笑非笑道。
“妖道休要胡言,污蔑我父亲!”看到自己的父亲受辱,袁浩握紧手中利刃,死死盯着宁休,大喊道。
“我堂堂茅山第三十九代传人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污蔑你父亲这么一个小小的村长?”宁休嗤笑一声,继续开口道。“吴峰、孙贺、刘铁柱。。。。。。”
他一连念了十几个人的名字,现场那些被点到名字的人都是一连懵逼,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叫他。如果是有心人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本该战死沙场的人,最起码在小河村的村民心中是如此,可却又因为村长儿子的一封信又活了过来。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妻子也都病死的吧,还真是巧啊。”
即使没有刻意表现,可任谁都听得出宁休话里那深深的嘲讽意味。
“你难道想说这一切都是村长做的?我们可和阿牛哥不一样,只有嫂子一人在家,如今嫂子一死,自然死无对证。”人群中有人开口大声道。
确实,这些人均有父母在家,儿媳妇如果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死的话,他们父母不可能不知道才是。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就跟我走吧。”宁休懒得解释,架着村长,像老鹰提小鸡般作势就要离去。
可袁浩他们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放他离去。
“放开我父亲。”
“你要是胆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只能还给你你父亲的尸体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僵持不下的情况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张阿牛忽然开口了。
“浩子,让他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阿牛哥,你可不要信了这个妖道的鬼话啊。”袁浩连声喊道。
“我相信村长是无辜的,可如今村长在他手中,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不得不说,张阿牛说得合情合理。
最终在在场所有人的一致同意下,宁休挟持着村长,带着众人往义庄赶去。而看到这一幕的箫竹也终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
“这不是去义庄的路吗,他带我们去这里干什么?”
“他说要带我们了解真相,难道是要让死人开口不成?”
“这妖道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我父母怎么可能骗我,等会儿救回村长之后,老子我第一个宰了他。”
。。。。。。
一路上,宁休出乎意料的沉默。
箫竹以为他是害怕,不由开口道:“现在知道怕了?我知道你的打算,可万一就算村长死了,义庄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或者义庄的解决了,我们还是没有离开怎么办?”
宁休转头看着箫竹,直至看得对方全身发毛,这才似笑非笑道:“我不过一死而已,你就不一定了。”
“哼,这可不一定,我可听说军队这种地方更喜欢你这种兔爷儿。”箫竹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宁休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可事到如今只有放手一搏。
“擦擦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