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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神功,嘿嘿!”
康熙抓着牌子,冷哼一声,随即突然间勃然大怒,将手中的令牌,狠狠地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震响,这个牌子砸在玉阶上,随即弹到地面上翻滚出好几丈远,足以可见康熙这一掷的力量有多大。
“绝满令!他吴应熊好毒的心肠,好狠辣的手段,是要让我八旗子弟绝户啊,是要我满清江山毁于一旦啊!朕定要把这狗贼碎尸万段,朕定要让吴三桂、吴应熊父子死无葬身之地!”
皇帝如此愤怒,满朝文武大臣立马齐刷刷的跪倒,然后齐刷刷的喊道:“陛下息怒!”
接着有大臣叫道:“陛下小心龙体,奴才愿意相助康亲王,擒拿此贼!”
“奴才愿意操练兵马,平藩吴三桂!”
“奴才愿意统领大军,剿灭三藩,以平息皇上之怒!”
声音噪杂不清,乱哄哄响成一片。
听到满朝大臣的叫喊声,康熙恢复了理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依旧感觉胸闷气涨,忍不住浑身颤抖。
别人以为他盛怒之下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但他却是知道,自己其实在害怕。
因为满清八旗人数实在是太少,加上汉军八旗、蒙古八旗,也不过几十万,比起数万万汉人来说,简直可以算是沧海一粟。
他们最惧怕的,便是汉人生有异心,有反抗之念,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便要第一时间扑灭。
当初明史案,世人都说是鳌拜主持,但其实这符合满清上层统治者的意愿的,他们尽最大可能发动文字狱,砍掉汉人的脊梁骨,让他们温顺如绵羊,用他们的心血供养满清的血肉。
但他刚刚亲政,便遇到吴应熊这个狂徒,在他统治的心腹之地,大闹紫禁城,悍然诛杀王公重臣,这完全是往他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是对他爱新觉罗玄烨的最大侮辱!
而且还有这个所谓的绝满令!
这是自古以来,除了五胡乱华时期的武悼天王颁布的杀胡令之外,这是第一次出现。
但他却是知道,一旦此令传遍天下,那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由不得他表面盛怒,内心惊惧。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到,说道:“诸位爱卿,这个吴应熊猖狂之极,定要将他诛除,此外,既然他在此作乱,那么吴三桂反叛之日,恐怕不远,列位臣工一定要各司其职,组织人马、粮草、兵器,平定吴藩!”
“奴才遵旨!”
底下黑压压的一群大臣跪地叫喊,康熙不自觉的感觉到一股厌烦,摆摆手道:“退朝吧!”
他退回上书房,召来韦小宝,道:“小桂子,朕没想到逼出一个横行无忌的魔王,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韦小宝知道皇上是自责,明明已经确定刺客是沐王府,干嘛还要打草惊蛇惹怒吴应熊,招来如此大祸!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韦小宝更不敢指责皇帝,所以连忙跪下说道:“陛下不必自责,那吴三桂、吴应熊父子久藏祸心,就算陛下不敲打他,他们早晚也会起兵造反,如今这吴应熊原形毕露,天下人必然怒骂他们。吴三桂就算起兵造反,也没几个应和他的!到时候皇上天威一至,吴三桂父子全都跪地投降。”
“哈哈……,还是你小桂子会逗朕开心。”
康熙笑了两下,随即道:“这一次确实是朕操之过急,那吴三桂善能用兵,手下猛将精兵,着实不少,倘若真的造反,和福建耿精忠、广东尚可喜三藩联手,实在是棘手得很。朕本来打算慢慢来,谋定而后动。”
顿了顿,他又说道:“主要是我年纪还小,行军打仗,还不是他的对手,本来应该再等几年,等我再长大些,等他又老了些。那时再动手,就可操必胜。但是时至今日,后悔已经无用,所幸我大清立国不久,名将为数甚多,也不怕他!”
“是,皇上圣明!鸟生鱼汤,胜过诸葛之亮,定然能够打过吴三桂这个老乌龟。”
韦小宝拍马屁道。
心中却在想:“糟了,连小玄子话里话外,都因为这吴应熊而失去了方寸,这可大大的不妙。”
康熙坐在那里半天,慢慢恢复了理智,身体不再颤抖,心思又变得精明起来,说道:“那日行刺抓到的三个刺客,朕打算放了他们。”
“啊?放了他们,那就太便宜他们了吧?”
康熙道:“这些刺客是奉命差遣,虽然叛逆犯上,杀不杀无关大局,但现在既然知道是沐王府在背后主持,而这沐王府是吴三桂、吴应熊的生死大敌。”说到这里,微笑道:“这沐王府的力量多一点,对朕不会有影响,但总能消耗一点吴三桂的势力!”
韦小宝大喜,拍掌笑道:“妙极,妙极!咱们放了刺客,让刺客的头头继续和吴应熊斗。这叫狗咬狗,一嘴毛!皇上神机妙算,当真胜过三个诸葛亮。”
心中也是欢喜,他这几日也没闲着,一边替小玄子分忧,一边与自己屋里的两个美女调笑,另一方面,还要负责平息天地会青木堂和沐王府的恩怨,如今奉旨放刺客,那可真是意外之喜,问题迎难而解了。
当下韦小宝按照康熙吩咐,巧施妙计,将入宫行刺被抓获的沐王府吴立身、敖彪、刘一舟放走了。
而韦小宝也在之后,去了天桥,正遇上徐天川传信,说陈近南到了,要见韦小宝。
当韦小宝到达天地会下处见到陈近南之时,正巧赶上沐王府在钱老本的陪同下赶到该处致谢。
然后显而易见的,双方又因为拥唐、拥桂的大义名分起了争执,所幸陈近南乃是真正的政治家,不愿意满清悬在头顶,自家人反倒要拼个你死我活,便宜了外人,便用江湖手段,用言语激道:“到底正统在隆武,还是永历,此刻也不忙细辩。沐小公爷,柳老爷子,天下英雄,只要是谁杀了吴三桂,大家都奉他号令!”
沐剑声之父沐天波为吴三桂所杀,他日日夜夜所想,就是如何杀了吴三桂,听陈近南这么说,首先叫了出来:“正是,哪一个杀了吴三桂,天下英雄都奉他号令。”
陈近南道:“沐小公爷,敝会就跟贵府立这么一个誓约,是贵府的英雄杀了吴三桂,天地会上下都奉沐王府的号令……”沐剑声接着道:“是天地会的英雄杀了吴三桂,云南沐家自沐剑声以次,个个都奉天地会陈总舵主号令!”两人伸来手来,拍的一声,击了一掌。
江湖之上,倘若三击掌立誓,那就决计不可再有反悔。
就在此时,屋顶上一声长笑,有人说道:“反清复明还要内讧一番,真是可笑!”
还未等众人说话,窗户无风自动,屋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人,他随手将另一个人扔在地上,冷笑道:“沐王府这般格局,真是令人看不起!”
第35章 挥斥方遒(恭祝读者春节快乐!求收藏)()
那人刚一出现,屋里的人立刻有了反应,东边关安基,徐天川,西边柳大洪,吴立身同时出掌张臂。
这四个人可以说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使的也是最上乘擒拿手法,其中关安基抓他右肩,徐天川抓他右胁,柳大洪捏他左臂,吴立身则是双手齐施,抓他后腰。寻常武林人士若是被他们拿住,恐怕立刻手脚发软,再难挣脱。
那人却是一动不动,任他们四人施为。
可是这四人眼看就要攻到那人身前,近到半尺之内,竟然再难以前进。
四人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无形气墙挡住,便是一丝一寸,也无法靠近,心中不由得一震:“这人练得什么功夫,能够聚气成墙,挡住我们的攻击,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其他众人见他四人的擒拿手眼看就要抓住对方,却突然隔空悬住,若非那“摇头狮子”吴立身一个劲的摇头,一脸惊骇,众人还以为他四人被点了穴道呢。
那人呵呵一笑,也不见他什么动作,柳大洪四人却觉得这股气墙猛然撞来,自己哪怕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也挡不住这股劲气冲击,身不由主的急退三步,待欲使劲站住,竟然立不住足,又退了三步,其时撞来之力已然消失。
他们四人都是一怔,却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正是刚才出手之前所在的位置,四人面面相觑,心中震撼不已:“这人好高明的神功。”
众人定睛看去,却见这人年纪约莫二十四五岁,面相英俊,一股从容之气,让人不由得大生好感。
陈近南抱拳道:“足下尊姓大名?是好朋友么?”
那人淡淡一笑:“非但不是好朋友,恐怕是生死大敌!”
说着,他转向韦小宝:“小桂子,我们又见面了。”
韦小宝早在见到他之时,就已经吓住,立马躲在陈近南身后,此刻见他和自己说话,心中狂震,嘶声说道:“他……他……他是吴应熊。”
他说的没错,正是附身吴应熊的叶楚。
他潜伏京城,杀了几个满清在京的军政人才之后,又暗中跟踪韦小宝,到了这里,待那个李岩红娘子的儿子李西华出现之后,他随后将之擒住,便飘身进房。
“什么?”
在场众人神情一震,眼神立马变得凌厉起来。
听说来人正是沐王府的死对头,大汉奸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沐剑声眼睛顿时红了,国仇家恨立刻涌上心头,当下不管不顾,喝道:“原来是汉奸小乌龟,拿命来!”
说着,拔出佩剑,挺身上前。
“小公爷小心……”
陈近南话音未落,只听“嘡啷”一声脆响,那把佩剑直接被打断,而沐剑声的脖颈落被叶楚抓住,而他自己双手下垂,竟然毫无反抗之能。
“小公爷……”
“小汉奸,快放了小公爷!”
“吴应熊,你若杀了小公爷,我沐王府与你势不两立!”
一连串的喝声响起,人人惊怒交加,却是投鼠忌器,不敢向前。
“若要杀你们,此刻你们还能站着吗?”
叶楚冷笑一声,随即看向陈近南:“陈总舵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阁下父亲引鞑子入关,致使大好河山,被异族占领,实乃万恶不赦,罪该万死!我们与你不共戴天,人人恨不得生啖你肉。你还想要什么待客之道?”陈近南冷声道。
“呵呵,这话要是从沐剑声和柳大洪两个鲁莽之辈嘴里说出来,我倒不稀奇。但是从你陈永华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好笑之极!”
叶楚淡淡一笑,随手将沐剑声扔到柳大洪身上。
柳大洪抱住沐剑声,仔细观瞧,连声问道:“怎么样?”
沐剑声道:“师父,我没事!”
随即站稳身形,冷声道:“吴应熊,你今日不杀我,我也不会承你情!”
话虽然这么说,到底没有再死命向前。
叶楚不搭理他,而是看向陈近南:“拖沐王府洪福,我已经和鞑子朝廷干上了,到目前为止,死在我手里的,有三个鞑子高官,三千多鞑子官兵,这消息旬日之内必定传到云南,到时候家父不起兵造反是不行了。”
“如今皇帝年幼,尚且稳不住阵脚,而我父亲身经百战,手下良将如云,一旦征战必定烽火连连,台弯的郑王爷若是抓不住机会,那反清复明的希望,可就真的破灭了。”
陈近南听他这么说,面色稍霁,挥手挡住手下中人的蠢蠢欲动,冷哼道:“阁下与鞑子朝廷已经撕破了脸,而天下的英雄好汉依旧视你为敌,天下虽大,几无藏身之处,现在想与我延平郡王府,与我天地会谈和吗?”
“谈和?你想多了。”叶楚冷冷的摇摇头,“我父亲当年叛国开关,还杀死永历,确实其罪不小。但你陈总舵主的主公延平郡王祖上也不清白,郑经的祖父郑芝龙当年也不战而献仙霞关,导致福建沦陷,隆武被害,说起来,这两位老人家所作所为,并无不同,都一样是汉奸!”
“你!”陈近南脸色一滞,却是哑口无言。
按理说郑芝龙投降清朝,致使唐王落于敌人之手,自然是汉奸无疑。但郑成功却与父亲决裂,依旧坚持抗清,还驱逐荷兰人,收复台弯,坚持明朝正统,乃是大大的民族英雄,天下人有目共睹。
可是这话别人可以辩解,陈近南是郑成功的臣子,自然不方便说主公的父亲,毕竟他没有眼前的吴应熊这么百无忌惮,张口“吴三桂汉奸”之类的话语。
他一席话说的陈近南哑口无言,转头又对沐剑声道:“说起来令尊十岁便继承黔国公之位,掌权后却控制不住云南,平定不了作乱的土司,挡不住孙可望李定国,还被我父亲带兵一战击溃,逃入缅甸,有这样庸官窃居高位,难怪大明亡国这么快!”
“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