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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又如何,假又如何。”面如冠玉的男子转过头,摇头晃脑地前行在幽静的通道中,喃喃道:“如今的朝昌,人人皆向钱看,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哪有人还记得黄金之城,理想之乡啊。”
那男子领着徐卿月从暗道出来,却是一片糟污之地,徐卿月捂着口鼻朝男子怒目而视,而男子也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啊哈哈,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通道,真是委屈了小姐了!”
在这么臭的地方开口说话呼吸,这人模样俊俏白净,怎的这么不怕脏!?
徐卿月看着面色如常的男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男子可不管这些,朝着徐卿月拱了拱手道:“唔,既然已经逃出生天,便在此处分别吧。请小姐记住,莫要靠近朝昌的中城区与下城区,小姐的画像已经贴满朝昌,那街头巷尾不知道有多少眼线想要拿下小姐去换赏,还是快些离开朝昌吧!”
多管闲事!
徐卿月给了男子一个白眼,便转身离开。
之所以跟男子走密道遁走,无非是不想多造杀戮而已。
就凭区区几个蜕凡武者就想拿住玄月剑尊之女,未免也太不将徐氏剑修放在眼里了。
她才不会离开朝昌,再没有找到王嫂把事情问清楚之前,她哪儿都不会去!
看着徐卿月骄傲的模样,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从粪场的另一面离开。
……
修行十余载,这是唐罗第一次如此客观的审视自己的这具肉身。
而他也终于发现了,为何这具肉身会被冠以先天漏体的美誉。
这方世界的修行者,随着境界从低到高,他们与天地元气的联系便更加紧密,换一种说法就是,身在这片天地中的修行者,无时无刻不在于天地进行沟通。
吐纳是沟通,呼吸是沟通,行走坐卧,吃喝拉撒,都是不断在与这片天地加身联系。
而随着沟通的深入,修行者可以慢慢从口窍的外息,进化成灵力内息,再由灵力内息,转变成周天毛孔的吐纳。
人与天地的连接不断增强,这也是所有修行者破境的基础,而他这具身体则不同,因为星核的存在,他的灵力只进不出!
而天地是有心的,面对这样一具拒绝沟通的身体,天地也显得很干脆,就是完全不沟通了。
所以他的灵力用了就是用了,没了就是没了,天地也不会想要将其补满,而受肉身所限,唐罗每日摄入的灵力又十分有限,这就让他成为了一个无法回气的武者。
如果说其他修行者是与天地友好交流的友邦,那么他就是闭关锁国的蛮夷。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丹田中的那枚星核!
换言之,如果他想变成与天地友好交流的友邦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将星核从身体中撕扯出来就好了!
只是闭关锁国的蛮夷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蛮夷的臣民(灵力)空前的团结,这如臂指使的感觉要超过寻常修行者不知多少,这让唐罗陷入了纠结之中。
三百三十七章:暴露()
人总是有追求完美的贪念,就好像唐罗不止一次设想过,如果他的灵力能够储存,那么他的战力将会提升到何种程度。
三三相乘的印法配合无双无对的体修劲力,再创造一套适合他的个人融合技,这样的战力几乎站在了凶境的巅顶,即便是大宗师级的强者他也不怵。
可天地万物一啄一饮,他之所以能有今时今日的修为,不是因为他将时间花在了如何整改这个缺陷上头,而是学会了如何与缺点相处。
既然无法回气,那便以体术结合神通的战法为主,为了不浪费完美的灵力控制能力,便将身体当做一个机器,并以灵力进行控制。
虽然心中一直对自己无法回气的原因充满疑惑,但唐罗前进的脚步从未停止,而如今迷雾揭开,他也没有什么怨天尤人的怒气。
星核取代丹田,并将纳入体内天地元气与这方天地斩断了联系,所以这具肉身为天地所恶。
如果说其他的先天漏体是因为经络如筛,丹田破漏的话,他的漏体就是因为只进不出,受到了天地的诅咒。
本以为这星核只是一个能量转换器,现在看起来,星核的奥秘远远不止如此,只不过以前因为武道修为和见识,所以只能将研究推到这个地步,可经过现在的观察,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仅仅是星核归束灵力成丝重塑破碎肉身这一项,就让唐罗受益匪浅。
正当他沉浸在星核神妙中难以自拔的时候,神舍中的神魂又颤了颤,最后一点儿归墟之力自黑球神魂中散溢,从肉身的裂缝中飘出,扰乱了周天星道的稳定。
就像是在疾驰的车轱辘中丢入一颗石子,少了紫薇光华束缚的归墟之力让整座星道颤抖起来,最终竟破了一个大洞。
唐罗只看见自己濒临破碎的肉身从星道的缺口中跌出,从无尽黑暗的夜空中坠下,没有丝毫办法控制肉身的唐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狠狠摔在了荒野茅屋的墙根下,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
朝昌、云巅楼台
项家的代表项楼兰正在接待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来自中州安氏的圣子,神朝的上代行走,羽神安元希。
本以为这是与神朝亲近的好机会,但项楼兰一入议事厅,便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抬眼望去,是安元希那双阴沉如水的眼眸。
还以为是侍者怠慢了这位神朝天骄,项楼兰心中不由咯噔一声,连忙告罪道:“羽神大驾光临朝昌,让项氏上下蓬荜生辉,若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还请大人看在下人不懂事的份上,原谅则个!”
“立刻将那张通缉令撤除。”安元希可没有心情与项楼兰客套,单刀直入的朝他命令道:“若那位小姐有一丝损伤,项氏便准备迎接玄月剑派的愤怒吧!”
“什。。什么通缉?”项楼兰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朝下人命令道:“马上请项龙腾来云巅楼台,快!”
虽然不知道安元希口中的通缉是什么,但项楼兰知道,对方绝不会同自己开玩笑,毕竟朝昌项氏的靠山,便是安氏神朝的一支,对方能够出言提醒,已经是看在亲族的份上了!
而安元希一看项楼兰如此上道,火气也是消了大半。
追踪着尸和尚与骨道人的督天王巡风部终是在龙州断了线索,本想在朝昌补给后回中州,却发现张贴通缉令的牌楼上,有一张像极了玄月剑尊拜托王巡找寻的倾月公主。
在了解了这个通缉犯的行为之后,敏锐的安元希立刻找到了朝昌项氏。
原本他并不想和这个背信弃义的家族有什么瓜葛,但对方毕竟投效了安氏神朝,这个事情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引起安氏和徐氏的间隙,所以他才会跑到云巅楼台召见项楼兰,不然就凭这样一个在武圣山丢了大脸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见他。
不多会儿,那位名叫项龙腾的男人来到了云殿会议,在项楼兰询问之下,他将为何要通缉徐卿月的因由和盘托出。
听到项龙腾的部下数次将徐卿月逼到绝境,更是直接以合击洗地的方式捉拿,项楼兰终是慌了,安元希也忍不住眉头紧皱。
项龙腾也察觉到了徐卿月的来头甚大,忍不住开口提议道:“不然,先将通缉令撤了,让所有的守备战士退回来?”
虽然项龙腾这话是在向项楼兰征询,但此时屋中真正能做主的是安元希,只见这位安家羽神沉吟半响后,开口说道:“不用。”
“通缉令还是照旧,以玄月剑尊的家学,徐卿月虽然年岁不大,但应付普通的蜕凡战士,却是绰绰有余。若是贸然撤下通缉令,她就该察觉到自己身份暴露了,若是让她逃出朝昌反而不美!”
安元希朝着项龙腾道:“给你两天时间,哪怕将朝昌翻个底朝天,也得把徐卿月给找出来。不过你的手下都是些普通武者,难堪大用,找到徐卿月的踪迹后不要贸然出手,我会让王巡的部将驻守在你朝昌的警备所中,一旦有了徐卿月的消息,他们自会处理!”
项龙腾是个武人,更是项氏的统领,他可不管什么羽神不羽神的,只觉这这个面如冠玉的小子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牛脾气上来便想顶上几句,倒是项楼兰看出了项龙腾的不忿,连忙开口道:“如此甚好,有了王巡风部的强者出手,定能将徐小姐囫囵的带回朝昌!”
拦住鲁莽的项龙腾后,项楼兰又朝安元希邀请道:“羽神难得来朝昌,若是住在客栈里,小神子知道了一定会说项家不懂事,不如羽神移步项府,也好让楼兰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用了。”安元希站起身,直接拒绝道:“血腥气都还未散的凶宅,本公子住不惯!”
言罢,安元希越过面色铁青的项龙腾和一脸尴尬的项楼兰,昂首走出了云巅楼台。
待他走后许久,云巅楼台里有杯盏砸碎的声音传出。
三百三十八章:可恨之人,可怜之处()
徐卿月没有离开朝昌,因为她要找王嫂问个清楚,而她找人的方法也很简单。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牙婆这种职业,从来不是单独一个人就能玩得转的。
特别是在朝昌这么大的城市里,这种特殊的职业,有她们特殊的一个小团体,找到其他的牙婆,便能找到王嫂!
徐卿月只是涉世未深,但她并不是一个蠢货,相反,她其实很有主见,不然也不会将水灵体隐藏那么多年,然后顺利逃婚。
只是自由的气息太令人迷醉,才让她忘记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的道理。
在抓了四个牙婆之后,徐卿月顺利问到了王嫂儿的下落。
王嫂儿本名王春燕,年轻时爱上一个游至朝昌的说书人,两人情投意合,便私许了终生,与家人断绝了关系。
本以为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皆是言之凿凿,谁料浮萍的浪子本无根,在新婚不久,这说书人便留书一封,不知所踪,留下了春燕以泪洗面。
哭湿了几个枕头后,天真烂漫的王春燕变成了王嫂儿,倒卖胭脂、花粉,为大户人家买宠妾、歌童、舞女。收小放刁,甚至年景最差的时候还卖过小半年的花,只要能挣钱的活计,这王嫂儿全都做,端的是朝昌有名的牙婆。
而循着牙婆们给的消息,徐卿月找到了骗她钱财的王嫂儿家里,那是一间下城区的小屋,与其余四座制式相同的挤在一起,门前便是一条清渠倒算雅致。
这置办宅子的钱财,全都是靠坑蒙拐骗来的吧!
徐卿月恨得牙痒痒,一翻身便翻进矮墙,落进了院内,可以看出,主人家很爱干净,将小院打扫得很是齐整,还在院角种了几株大椿树,枝叶繁茂。
树有树语,重椿树便是祈寿,所谓大椿者,以八千岁为秋,便是此语由来。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似这般的害人精还想长寿,看本小姐斩了你的臭椿!”
抽出腰间软剑注入灵力,徐卿月挥剑欲斩,却听门外挂锁被开启的声响,也不知怎么的,便一阵心慌,躲在了椿树后头。
开门的正是王春燕,只是她还牵着个病恹恹的伢儿,十来岁的男孩面色煞白,浑身精瘦,只是从门口走进院子便喘得厉害。
在院中石凳坐下,孩子朝正在关门的王春燕道:“娘,别治了,治不好的。”
正在关门的王春燕浑身一颤,回过头红着眼道:“怎么治不好,大师都说,只要有暹罗的宝药就能治!不但能医好你的病,便是修炼筑基都没问题!”
“五年前是蓬莱仙草,三年半前是昆吾龙蛤,两年前是北邙灵丹,一年半前是苍山灵芝,然后是东瀛龙涎,如今又是暹罗的宝药。”
面色煞白而瘦弱的男孩眼中却又一股子看透世事的精明:“母亲啊,您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位大师就是想用儿子这条命,榨干你么?”
“不会的!”王春燕厉声道:“你难道忘了小时候带你四处求医,各大医馆却理都不理么,若不是连大师,你这条命五年前便丢了,大师又怎会为了点钱财欺骗于我!”
“娘亲啊娘亲。”孩子笑着道:“您难道不觉得奇怪么,为何每次灵药的价格,都是你正好可以承受的极限?蓬莱仙草五万金,昆吾龙蛤九万金,北邙灵丹二十五万,苍山灵芝二十三万,东瀛龙涎十七万,这次的暹罗宝药,一百二十万!”
“娘亲啊,这些年您拐了多少女娃,骗了多少钱财,人们当面说母亲是朝昌最厉害的牙婆,背地里不知如何编排,可这些钱财,哪有一分是您享用的,儿子已经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拖累您了。”
“你也要跟那骗子一样离我而去吗!”
厉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