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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花吉,他至今没有娶妻,因为那些冲着他武者身份的女子,仅仅是对视,便从眼里透着害怕恐惧。
他告诉花吉,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畏惧他的女子,还温柔的抚摸他的伤痕,嘱咐他任务小心。
他告诉花吉,他们两情相悦,以后要生好几个大胖小子。
他告诉花吉,今后他便不再接一些危险的任务了,因为怕女人担心。
他告诉花吉,东家支了他三年的薪俸,他可以提前迎娶那名女子。
他告诉花吉,自己只有他一个兄弟,成婚的那天,务必到场。
他告诉花吉,某家去了。
屠老大是因为这个女人去的天香楼,也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死,而她竟说他只是个曾经的恩客,这不是说谎是什么。
花吉看着被掀开白绸的屠通的尸体,双目通红泛着泪光,指着苏媚的手指都在颤抖,怒不可遏。
苏媚抬起头,平静的看着愤怒的花吉,想反驳却没有开口。
“你有什么解释吗。”唐罗冷漠的看着苏媚道。
“回大人,屠爷确实是婢子的恩客,但自半年前,便再没来过天香楼,所以婢子说是曾经的恩客。”
花吉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是屠通口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只觉得怒火焚心,指责道:“你在说谎!屠大哥说你俩已私定终身,你会等他为你赎身!还说你想逃离这个火坑,在这儿的每一日都是煎熬!”
又是火坑又是煎熬,听得樊青一阵脸黑,心头大骂。要不是因为花吉是唐罗带来的人,他都想给这个少年掌嘴让他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
天香楼作为西陵最好的青楼,多少姑娘挤破头都没法进来,这不光是因为天香楼的品质高名气响,更因为接待的都是有身份的武者富商。
若是伺候好了他们,许一个妾室的身份,野鸡便成了凤凰。怎么到了花吉的口中,天香楼仿佛是魔窟一般。
苏媚面露一丝冷笑,不愿回答花吉的话。
但她的表情,已经让唐罗明白了一切。
这些话,她当然是说过的,但来青楼寻欢作乐的恩客又有谁不想听些好话。
诸如你好强,你好大,奴家今生非君不嫁之类的话,这只能说明天香楼服务优秀,不光光是提供情欲服务,更是要让客人感受从身到心的至尊享受。
花吉的质问也许对一名良家女来说,充满了杀伤力,但在这个场合?
唐罗看了看那名将苏媚领来的窑娘,真低着头耸肩,仿佛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笑声。
再看看樊青一脸墨色的想要反驳,还有什么不能明白呢。
苏媚是一名优秀的妓子,怪只怪屠通当了真。
而花吉虽然愤怒,但他机灵,看着周遭人仿佛看异类的眼神,只觉得大受屈辱,羞愤让他朝着其余人大喝道:“你们笑什么!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她与屠大哥许下了誓言,难道不应该遵守吗!你们笑什么,回答我阿。”
花吉的情绪已然失控,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他指着所有人质问道。
一只手覆在了他的肩膀,愤怒的花吉转头,看见了唐罗悲伤的脸。
“少爷,我。。。。。。”
唐罗拍了拍花吉的肩膀,平复了他的心情。
花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低着头走到了唐罗的身后。
唐罗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苏媚道:“所以这些话,不过是些逢场作戏,对吧。”
苏媚恭敬的行礼后朝唐罗道:“婢子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讲。”
“婢子操持贱业,取悦客人,若是对所有客人都付出真心,婢子的心,又能掰成几瓣?”
八十三章:误会()
“所以你是在哄他。”
“婢子也不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只是遇见的每个客人,都曾说要为婢子赎身,但至今婢子还在这天香楼中,若是每个客人的话都相信,婢子岂不是要失望的终日以泪洗面。请宗老明鉴”苏媚正姿跪坐,表情端庄,仿佛没有一丝刚才魅惑众生的模样。
但这番话,无疑是插在心口的刀子,妓子并非无情,只是被骗的多了,自然也不会再相信。也许在她眼里,屠通只不过是另一个骗子而已。
花吉听到苏媚的话,又是一阵失控,红着双眼辩解道:“可屠大哥是真的要娶你阿!”
苏媚冷笑一声道:“男人情动之时,什么话说不出。山盟海誓,情深无比。而一夕欢好之后,像我这般的青楼女子,怕是贵人们看了就嫌脏,又岂会想要娶我。”
花吉仿佛被一拳打在了胸口,他有千万句想要反驳,却卡在喉咙里无法诉出,他知道,不是苏媚讲的这样的。
“所以你觉得,他在骗你。”唐罗问道。
“宗老明鉴,屠爷几年前便是婢子的恩客,日日都来天香楼,当时他便说要迎娶婢子,可婢子等了一年又一年,宗老以为婢子还该相信几年?”苏媚面有嘲讽,有凄苦,还有一丝快意。
也许在她心中,屠通便是这样一个骗子罢。
仿佛要将心底的不满都宣泄出来,苏媚对着花吉说道:“屠爷是名强悍的武者,像他这般的武者,哪个不是家财万贯挥金如土,不过是为婢子赎身,真的那么难吗。”
“婢子当然知道屠爷喜欢婢子,但这喜欢,也不过是因为婢子的容貌身段,可婢子今年二十五了,已经不再年轻了。也许三年前,婢子真的相信屠爷会来迎娶婢子,但现在,婢子不敢高攀了。近半年来,屠爷更是一次都没有来天香楼,许是将婢子忘了。试问,婢子又能如何呢。”
“所以,就因为屠爷曾是婢子的恩客,婢子就该以妻室自居,为其入葬守灵吗。”
苏媚两眼通红,直视花吉说道,但这番话又何尝不是对着唐罗说的呢。
花吉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反倒是窑娘听得苏媚越说越过分,高高扬起的手落在了苏媚的脸上。
“啪!”用力的一声脆响,苏媚被打翻在地。
“宗老息怒,苏媚口不择言,冒犯了宗老,老奴一定好好惩罚她。”窑娘打完苏媚后,便跪地朝唐罗请罪。
而这时,苏媚也捂着脸,重新跪伏下去,说道:“婢子口不择言,请宗老恕罪。”
唐罗只觉得很是无趣,同时又深深的悲哀:“你们,都起来吧。”
站起身来的苏媚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掌印,而此时的她仿佛是一个木偶般毫无灵魂的站在面前,眼神不悲不喜,只有冷漠与空洞。
窑娘倒是满脸的畏惧,只怕因为苏媚的话,牵连到了天香楼。
“窑娘,请问苏媚姑娘过夜的资费几何?”唐罗淡淡的问道。
窑娘一听,心中狂喜,诚惶诚恐道:“宗老若是有兴。。。。。”
“我问,资费几何。”唐罗眼中满是杀气与暴戾,将窑娘要说的话堵住。
窑娘被吓得跪倒在地,颤声道:“五。。。五百金。”
苏媚还是木偶般的模样,只是目光扫过跪伏在地上窑娘,眼底一丝快意。
唐罗摇摇头,将眼中的杀意和狂暴散去,坐回了椅子上平复心中的思绪,因为他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让苏媚知道,虽然屠通已经死了,这些事情也失去了意义。
“老屠,没你想的那么有钱。”
苏媚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唐罗。
“他杀气过重,性格鲁莽,为战堂同僚不喜,所以只能接些特别危险的任务,又因为他鲁莽的性格,所以每次任务,他都冲在最前面。”
“任务完成了,大家高兴的分钱,而他则是遍体鳞伤被抬进药堂。”
“灵药不便宜,铠甲武器的修缮也不是小费用,所以他,算是穷困潦倒的武者。”
“战堂的任务牌派给蜕凡的短期任务不过四五千金每单,有时还需要相互合作。”
“老屠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他总是独立完成,但完成任务后,养伤便要十天半个月。”
“他是有些积蓄,也不过十数万金,不然就不会现在只穿凡境的铠甲。”
“若是能有一套黄级的战甲,我相信他也不至于每次都受伤。假以时日也许真能达到你口中的家财万贯,挥金如土。”
“一夜五百金,以老屠的身家来看,他几年前天天来,便已经耗尽了家底。”
苏媚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看着唐罗,口中喃喃道:“不会的。你在骗我。。。不会的。。。”
唐罗眼中不忍,语气萧索:“五十万金的赎身价,老屠若是不抑制住见你的欲望,那他一辈子也没法娶你。”
“去年十月,老屠接了个活计,给一家产业坐馆,年俸十五万金。”
“我算了算,他要是能忍住三年不见你,再把灵甲武器卖了,差不多就是你的赎价。”
听着唐罗的阐述,花吉控制不住流下泪来,他本以为少爷只是个甩手掌柜,从不关心他与屠通。但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少爷竞对他们了解如此之深。
“而最近,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你似乎有要被人赎走的迹象。”
“老屠找到我说,他要劫你而去,亡命天涯。”
苏媚死死咬着下唇,睁着双眼不让泪水落下。
“所以我只想告诉你,这个躺在地上的男人确实不够富裕,但真的爱你。”
女子还是没有忍住,转头伏在了屠通的胸膛,泣不成声。
当一个男人心无牵挂的时候,贫穷不过是喝酒或喝水的区别,无损快乐。可当他爱上一个姑娘的时候,才能感受什么是贫穷所带来的痛苦。
但男人始终骄傲,哪怕已卑微到泥底,依旧想靠自己的完成所有的努力,误会有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
矜持、等待、猜测、怀疑、失望情绪的递进破坏了原本的爱意,而当真相被揭露的时候,却发现再也回不去了。
八十四章:告诉她(求推荐)()
媚伏在屠通已经冰冷的身躯上,双眼已被泪水迷蒙。
周遭的一切仿佛已经离她远去,抚摸着那道自左颊到右肋的长疤,想起了曾经的温存。
那是这个男人第一次来到天香楼,凶悍的模样就连龟公看着都有些颤抖,何况是楼里的姑娘,每个人都是强颜欢笑着,害怕对方点到自己。
但她并不害怕,反而很是心疼,因为她能看清屠通眼底的那一抹受伤,因为众人的眼神和强压的恐惧。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她上前了两步,轻轻坐到了屠通的怀里,抱着对方的脖颈呵气如兰:“爷,让媚儿服侍你吧。”
这种抢客的行为是天香楼严令禁止的行为,但在那一天,其他姑娘没有任何怪罪,因为屠通的模样凶狠的令人害怕。
那是她和屠通的第一夜。
衣衫尽解后,苏媚才看见那道长疤,像一道紫色的长蛇,覆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轻抚这道疤痕,满是怜惜的问:“疼吗。”
屠通没有回答,只是将苏媚压在身下。
春风一度,苏媚蜷缩在他怀里,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小爪轻轻撩动这那道长疤。
男人的长疤,让苏媚想起了出逃的好友,这让她觉得亲切。
她曾经的好朋友,只是不肯接客,便被窑娘用长鞭抽打,一鞭便是一道相似的紫痕。
但她当时太小了,并不敢上前阻止或安慰,只能在晚上悄悄的钻进好友的被窝里问,“疼吗”。
女子的温柔让男人沉沦。
他很喜欢苏媚,以至于每天都来,但在整整一个月后,他俩才说了第一句话。
“某家屠通。”
“那媚儿便叫您屠爷吧。”
定下了称呼后,两人终于熟络了起来,男人总是吹嘘自己的勇猛,曾经完成过什么样的任务,又将几名蜕凡斩于刀下。
苏媚总是惊喜赞叹着配合,又柔声嘱咐他要小心。
也许便是在那时,两人能感觉彼此不太一样。
山盟海誓全是假的么,也不尽然,起码在两人相拥的时候,每句话都出自真心。
只是屠通,终究不是他口中那个能轻易独立完成任务的绝世强者。
而苏媚,也没有那么长的耐心等待。
直到半年前,屠通的突然消失,苏媚意识到,对方也许腻了。
毕竟,三年了阿。
有时候,感情便是这样脆弱,新鲜浓情时总以为相爱不变可厮守白头,但厌倦时却将曾经的感动都抛诸脑后,只想一走了之。
新鲜水嫩的妓子每年一批,屠爷能喜欢自己三年,已经足够长情了,苏媚试着这样安慰自己。
但心底的那股恨意,在屠通一整月没有出现在天香楼时爆发,她泪湿了枕。
第二天的苏媚,依旧性感撩人,含情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