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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见战斗力-第5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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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黄鸟缔众亦不可敌鹰。”唐罗看着秀儿姐低垂的脑袋,笑着道:“眼下朝昌粮食昂贵,百姓打雀以祭五脏庙,小小黄鸟还是悄声躲着,不要啼鸣为好。”

    “黄鸟哪能明白这道理。”秀儿姐抬起头,笑容明媚:“家人能在一起就是开心,今天开春,我去买些好菜回来!”

    言罢,秀儿抱着污衣退出房屋,而原本笑盈盈的唐罗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黄鸟啼鸣自然不算什么异处,可本来杂乱无序的鸟叫,若是变得明白清楚且有规律,其中必有问题。

    起码唐罗在阿兰山中闭关三载,就没听过三段重复且完全一致的鸟叫,即便是同一批鸟,晨啼乍一听相同,可仔细分辨,也是有些许区别的。

    所以,这黄鸟早不啼晚不啼,选在这个时候疯叫,一定有问题。

    在龙西时经常与唐枫混在一起,两个人除了探讨信息数据整合外,便是探究些奇闻趣事,比如风媒的传讯方式便千奇百怪。

    曾听唐枫说过,一些特别厉害的风媒机构,会用鸟兽啼鸣、滴水树沙之声当做联络暗号。

    所以听到三段循环一致的鸟鸣后,唐罗便出言试探了秀儿姐,果不其然,对方微变的表情说明了,这忽然传进屋里的黄鸟叫声,可不仅仅是应季这么简单。

    “急功近利,简直愚蠢!”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让唐罗忍不住喝骂出声,掀开被子,以脊尾做锥,一旋便移到床边,两条腿有力的踏在地上,唐罗站起身形,从箱柜中抓起一个斗笠戴上,信步走出了房间。

    ……

    从唐罗房间离开的秀儿姐将带血的污衣浸入水桶后便出了门。

    只是她并没有按照说的那样要去菜市,反倒往屋旁的偏僻巷弄里走,七歪八拐走了许久,在一隐蔽的死胡同里停下。

    深吸了一口气后,打开了灵界通道的大门,阳光洒下,照亮了原本幽暗寂静的灵界通道,也照亮了一张张脸,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透过通道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有愉悦,有尊敬,有欣慰,还有失望和怨怼。

    就如同在曾经龙渊一样,还是那份熟悉,秀儿姐跃入幽暗的通道,撤去了入口的光源,朝为首几人微微颔首。

    人群散开一条可供人行走的通路,漫向不可知的幽深远方。

    “大公子在前面等您。”

    秀儿默然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朝着幽深处独行。

    族人越来越少,年事也越来越高,每个人的视线都追着她的身影,高高在上如同审视。

    秀儿知道,这些族老早就不满他的作为,能不召回严惩,都是看在她宗家血脉的份上,又怎能要求更多呢。

    低垂着头,一路走到幽暗通道的尽头,远的连族人们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时,秀儿看见了拐角处的静室。

    一个男人正摩挲着灵界通道的灵璧,当发现她出现后,扭过头来,粲然一笑。

    “小妹,你长大了!”

    男子模样俊美,身材硕长,一双犹如股探班深邃的俊目,高挺的鼻梁,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幽暗的通道都跟着亮了起来。

    两人都已经长大了,但眉宇间的熟悉感还是告诉秀儿,眼前这位正是那疼爱她的长兄。

    云氏宗家的唯一血脉,云家大公子,云冀!

    “云秀拜见家主,请家主责罚。”

    秀儿姐双膝扣地,两张平撑交合,扣在了地上,动情道。

    “你这是干什么,虽然十年未见,但兄妹情分总不会因为时光而消磨,还不快快起来。”

    云冀上前一步,将云秀扶起,揩去了她挂在脸上的泪珠,笑道:“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我知道,十年前长老让刚蜕凡的你来朝昌建立情报系统是有些为难,兄长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不是的。”云秀摇摇头,泪水横在脸上:“长老们没有错,是秀儿贪图安乐,辜负了兄长的期望,还。。还将仙云飍魄弄丢了,请兄长责罚。”

四百三十四章:云冀() 
听到云秀说弄丢了仙云飍魄,云冀揩泪的又手先是一僵,而后恢复平静继续揩泪,只是面露无奈道:“神器云氏倒还有几件,只是长老追究起来,确实不太好办,这样吧,就罚你保守这个秘密,若长老问起,你就说将仙云飍魄交还给我了!”

    朝着有些发懵的妹妹眨了眨眼,云冀转身走开,指着灵璧问道:“还记得这通道吗?”

    “当年,我们就是从这儿离开朝昌的,叔父抱着我俩,你一直在哭,而我扒着灵璧不肯走,这儿还有当时留下的痕迹。”

    云冀抚摸着墙上的痕迹,深邃的俊目仿佛洞穿时刻,回到了那个场景,幽幽道:“那时候我就发誓,不论是谁发动了这场屠杀,不论对方有多么强大,我都会用尽手段,将这笔血债讨回来!”

    “终有一日,我会带着族人回到朝昌,回到这座本该属于我们的城市,将云氏失去的一切,全都拿回来!”

    幽暗的通道中,回荡着决绝的誓言,深入骨髓,不死不休,冰冷与肃杀扑面而来,这和先前友善的兄长,相差天地。

    “吓到你了吧?”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过头的云冀又变得和善起来,轻笑道:“原本我以为,想要再回到朝昌,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却没想到,出现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秀儿,铁卦大师说得没错,你就是云氏的福星!”

    或许在云冀看来,此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只有云秀知道,如今的项氏究竟有多强大,眼下项氏虽然声望跌破冰点,族力却没有什么衰减,而以云氏二十几年的积累与碰撞,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那种周岁宴上卦师的吉祥话,也就只有身为亲人的兄长才会记得,并在这时拿出来牵强附会。

    即便心中尊敬兄长,云秀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将事情说清楚:“家主,虽然陈宗师将项氏的两位宗师重伤,但项家的武力却没有什么损耗,如今举族复辟,会不会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了?”

    “你以为我是要以武力复辟?”云冀看着担忧秀儿,失笑道:“虽说鹰派的族人崇尚武力,却不是唯武独尊的莽夫,如果要走武力复辟的道路,即便夺回了失去的神器,也是万万做不到的,可是云氏要拿回朝昌的控制权,哪里需要压服项氏的武力?”

    “怪就怪项庵歌那人太过自信,以为假借云氏的虎皮大旗能够一直命令朝昌豪商,就连政令都是从云端议会的市政厅发出,却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有人给虎皮添了骨血精肉,点灵化神。那凶兽复活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假虎威的扮虎人给吞了!”

    “兄长打算怎么做?”

    “云端会议中的云氏弟子虽是旁系,但终归是我云家血脉,之所以会尊项氏号令,只是因为没有反抗的力量,所以只能委曲求全,可一旦让云端议会有了不受项家限制的武力,这有名无实的空壳,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云冀笑得灿烂:“看似欣欣向荣的朝昌,骨头里已经烂了,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世家对项氏怨声载道。年前仲裁所与督天王巡联合项氏搜城,强闯内城几大豪商的族地,那些人早已将项氏恨到骨子里,只是苦于项氏占着大义之名,才打打落牙齿和血吞,而云氏出现,正是给了他们一个最好的大义,向项家报复,他们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而云氏重掌大权后,会借用云端议会颁布政令,将项氏手中的城防、水利、警备的权限统统收回,匀于那些有武力却被压制的豪商外族,用不了多久,云氏便会在朝昌,有权,有势!”

    满心担忧的秀儿又开口道:“即便控制了云端议会又如何,还有城主云秀啊,那人虽是云家人,身体中却流着一半项家的血,她绝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计划听起来倒是很美,只是里头却有越不过去的问题,毕竟项氏可不是木头人,他们哪里会眼睁睁看着云端议会做大。

    谎言被重复一万遍,也就成了真,世人皆道那云秀便是云家宗脉唯一的遗孤,云氏正统的传人。

    那项府中的少奶奶,便就是云氏的大小姐,即便秀儿姐现在跳出来说自己才是,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项氏的行为,在外人看来,说破大天去也就是吃了云家的绝户,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明知道其中有古怪,还是夸项氏仁义的原因。

    毕竟在他们看来,以项氏如今的实力,吃完云氏的绝户后吃干抹净抹抹嘴就行,哪还要顾及什么影响。

    可偏偏项氏就是给了云家体面,不但将城主之位让给云秀,更是将所有政令通过云端议会发布。

    项氏为什么在龙州声名不俗,情义无双,便是因为大多世家自己暗忖,如果他们吃绝户,可吃不了这么体面。

    所以同样的情义无双,在世家和百姓口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景。

    百姓是真以为,朝昌做主的还是云家,还是云端议会,项氏坐拥武力却没有以下克上,所以仁义无双。

    世家则是在说,项家仗义,绝户吃得有水平,族力提升不说,还给了云家一个体面,面子里子都挣了,果然无双!

    就是这样荒诞的共存,让项氏的仁义在龙州有口皆碑,这一次声望跌入冰点,也是因为项氏武者风骨不行,且没有保住云家的四件神器,但要凭着这点儿推翻项氏统治,或许有些不足。

    更何况还有块名曰城主的大石横亘在双方中间。

    而云冀对此仿佛早有打算:“既然假云秀已经变成了真云秀,那就让她一直真下去,争取不到的人,便不需要争取。云氏宗家独子尚存,哪里轮得到一介女流话事,此时不必担心,为兄心里有数!”

    “眼下你要做的,便是稳住魔主勾陈,使其对你倾心,若是事情发展到了最坏的那一幕,他便是扭转胜负的关键!”

四百三十五章:刺杀()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魔主勾陈已经受术。

    云秀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无奈的同时却又无从解释,因为他们好像已经认定了这个道理。

    看出了妹妹的挣扎,云冀柔声安慰道:“此事对本族尤为重要,眼下也只得拜托给你了,有什么难处,尽管与为兄说。”

    听着兄长如此为自己考虑,不善拒绝的秀儿姐心中愧疚更甚,只得按下了心中别扭,点了点头。

    而云冀一看秀儿应允,当即许诺道:“引诱魔主只是权宜,等到夺回朝昌控制权,便不用以身饲魔,小妹放心!”

    秀儿勉强笑了笑,朝云冀躬身一礼:“罗。。勾陈此时便在屋中,秀儿借买菜做饭之名离开,如今却是该回去了。”

    云秀离开后,云冀又在静室中待了许久,望着灵璧上已经被岁月侵蚀的痕迹,脸色不自觉得狰狞起来。

    有时候他会羡慕云秀,因为云家遭难的时候,妹妹年纪实在太小,根本不记事,而他已经七八岁,所以那时候的情形怎么都忘不了,在往后的很多年里,他只要一闭上眼,那惨况便会在脑中重演。

    “朝昌,我云冀,回来了!”

    手指嵌进灵璧,云冀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一轻一重脚步声想起,正是尸和尚与骨道人从幽暗中显出了身形,正往静室处走。

    两人在北邙受得伤早已恢复,又从云冀处借到两件神器,这让两人颇有种蔑视天下群雄的霸气。

    毕竟神器也是要讲相性的,在项燕手中,八宝袈裟就只是八宝袈裟而已,可在固翰手中,这便是最顶尖的神器。

    而鬼氤流云锁也是同样,在项乾手中,这就是件锁人定身的物什儿,可在丰幽手中,却是勾魂夺魄的神兵。

    “云祖不愧是旷古烁今的阵术大师,朝昌的灵界通道真是巧夺天工的神器,难怪当年云氏能够在那样的突击下保持火种。”

    每一个初见灵界通道的人,都会与丰幽一般赞不绝口,云冀早已习惯。

    将脸上的狰狞收起,云冀转身朝两人微笑颔首道:“丰幽道长,固翰大师,你们终于来了!”

    “冀公子有请,老衲又怎能推辞。”固翰裂开大嘴,露出两排整齐白牙笑道:“只不过杀一个世家家主,冀公子却要请左右护法一同出手,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老道也是这个意思。”丰幽附和道:“项庵歌不过初入凶境,且忙于族务疏于武道,空有境界没有与之匹配的战力,只消能够潜入项府得以照面,此人绝无幸理。可冀公子不但同时请了老道与和尚,更是不惜外借两件神器,难道是这项府中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不然何至于此?”

    看着尸和尚与骨道人不以为然的表情,云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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