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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去年唐罗杀了弥申的第一家臣张星河,坊间就又有传闻说,因为唐罗自己的家臣叛逃,所以他看不得别人有优秀的家臣,只要有一点矛盾,他便会下狠手。
这种不惮以最恶的心思揣测唐罗心思的小道消息相信的人很少,就连弥候听到时也就是笑笑就过。
但这一次人质交换之后他又对栗邵元痛下杀手,突然让弥候明白过来,也许那则听着荒诞的传言,极有可能是真的。
“你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家臣叛逃了,家臣没了再招就好,你自己不招便不招吧!做什么要杀我的家臣!?”弥候满腹的委屈,他的侯府其实全靠栗邵元在经营谋划,虽然还有几个辅助的谋臣,但跟栗邵元相比都太过稚嫩,难堪大任。
更别说现在栗邵元手中还一件串联城西四小家的大事,虽然弥候从一开始就不热衷这件事,但真正运作起来后却被生生打断,这种感觉极其让人不舒服。
而唐罗听了弥候的喊话,就更加不舒服了,他杀栗邵元纯粹是因为对方给义气帮出了太多阴毒的伎俩,跟其他有什么关系。
方韩的事情再被提起,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两件事情都能串联到一起,不知道说他们想象力丰富还是脑洞大好。
正要回应,就看见徐老赢那充满好奇与八卦的眼神瞟向自己,唐罗真的是无语到不行。
你说解释吧,根本没有的事怎么解释,你说不解释吧,心里也怪难受的。
“回去说。”唐罗只能低声朝徐老赢说了一句,然后指着他扬声道:“废话少说,你们是不是要弄死他阿,我肯定不拦你们。毕竟弥家这么厉害,区区一个元洲徐氏,哪会放在眼里,是吧!?”
弥申阴着一张脸将还想说些什么的弥候拦下,他上前一步盯着唐罗道:“是你杀得栗邵元,不要把元洲徐氏扯进来!”
作为弥氏的少族长,博古通今是最基本的要求,元洲徐氏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那你想咋,要不试试看弄死我?”唐罗一挑眉,朝弥申勾了勾手指。
弥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很难想象这种动不动就把自己性命拿出来博弈的唐罗居然是个名满西陵的天骄,难道他连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道理都不懂么。
看着唐罗一脸痞像,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读懂这个人了。虽然出生在豪门大族,行事风格却更贴近那种一无所有的流浪武者,只是他更聪明而已。
不然区区一个家臣叛逃,他又怎么会以凡人境的修为骑着穿云兽追到清水郡,莽夫!
“今日有徐氏公子在此,我给圣人世家一个面子,你们可以走但龚正必须留下。”弥申冷冷道,高举右手如刀,身后的小队闪着各色合击技的光芒。
徐老赢撇了撇嘴,剑锋一弹便要开剑墟,却又被拉住了。
“走了。”唐罗看着他,轻松道。
?????徐老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回过头质问道:“你没毛病吧!?”
就对方小子这么嚣张的模样,要是真按他说的做了,我堂堂徐氏行走的面子往哪搁?
“龚正的家人我们是不是救出来了?”唐罗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开口道:“救出来以后龚正是不是该死了?那你动手和对方动手有什么区别么?”
本来目的就是救出他的妻女,难道他们还要负责保护龚正的安危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徐老赢也想通了,只是就这样离去,总感觉心里没着没落的。
唐罗却不管他想说什么,转头看向龚正,似笑非笑道:“你都听到了么?”
龚正点点头,亦是一脸平静的朝唐罗拱手道:“还望唐少爷看在妻女良善的份上,照顾她们一二。”
就像唐罗说的,本来自己的请求就是妻女平安,现在她们被救出,自己也该无憾。
将鬼蟒凶鳞佩从怀中取出,龚正双手托着朝徐老赢道:“这是灵甲,也该物归原主了。”
徐老赢撇了撇嘴,没有去接,随口道:“自己留着吧。”
死战前拔下武者的铠甲,徐氏的公子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徐老赢一脸为难的模样,再向唐罗询问道:“真走阿?”他有些迈不开腿
“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唐罗提醒道,然后朝龚正轻声道:“若是这样你都能活下来,来翠云楼找我。”
龚正脸色突然一变,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意识到些什么。
“呵。”唐罗轻笑一声道:“走了,徐公子。”说罢,运起仙风云体术直冲天际。
徐老赢看了龚正一眼,摇摇头也踩着气剑腾空。
弥申捏着拳头,看着升空的两人,虽然心中恨不得直接向两人击出合击技,但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看着它们离去。
不远处的龚正已经激发鳞甲,散发着阴厉的杀气。
“合击技,放!”弥申下令后,拉着弥候便走。
身后响起了一连串地动山摇的爆破声。
一百七十五章:微言大义()
云层之上,刺骨寒风铺面而来,唐罗与徐老赢一前一后朝西陵城飞去。
“诶~~~~~等下!”徐老赢叫住了御气飞行的少年,两人立在云层之上。
“怎么?”唐罗一脸轻松的问道。
“我感觉不太对阿!”徐老赢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唐罗问道“这是不是你设计好的?”
唐罗轻笑一声,没有否认。
“你要干嘛阿?”徐老赢一脸莫名,他不明白如果要杀龚正,干嘛要借弥申之手,对方嚣张虚伪的模样令人生厌。
唐罗眯着眼,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觉得义气帮如何?”
“一群欺凌弱小的废物。”徐老赢随口答道:“怎么了?”
“那你觉得,覆灭义气帮以后,会出现什么事?”唐罗抱着胸问道。
“老百姓过几天安生日子,然后又会出现一个类似帮派咯。”徐老赢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世间的恶人无法杀绝的根本原因,不是侠客的杀心不够重,而是即便将目中所及之处的恶人尽数诛杀,过不了两年你回来看,便又有一批新的恶人出现。
善恶是隐藏在人心中的一份天性,只要一日有人存在,那么善良便不会消失,而恶也不会灭绝。
所谓锄强扶弱,无非也就是换一批强而已。
作为一个已经行了三万里的武者,徐老赢见过太多的无能为力,有些恶起初并不强大,是由善人供奉着慢慢强大起来,直至将他们吞没。
善良的人造就恶,然后被恶毁灭,善良消失之后,恶就开始衰弱,这意味着——善良竟是育婴恶的摇篮。
“你能明白,就最好了。”唐罗面带微笑,觉得对方能明白这个道理可以少废自己不少口舌。
徐老赢依旧一头雾水,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等待唐罗给他解释,颇有一种不解释清楚就不走了意思。
看着对方好奇宝宝的模样,唐罗开口解释道:“义气帮被覆灭,意味着很多野心勃勃之辈会出现,而他们为了积蓄力量,手段将会比现在的义气帮更加残暴。”
平淡叙述的背后,不知会有多少条人命湮没。
世事不论如何更迭真正可怜的永远是那群活在底层的人,他们挣扎着,他们煎熬着,却毫无办法,哪怕屠刀临身之际也不过发出几声怒吼,但还是抵挡不了刀锋。
这群人真正可怜,但也着实可恨,他们总觉得命由天定,默默忍受着,却从未想过改变。
徐老赢听出那么一点意思,但也不确定,所以问道:“你待如何?”
“呵。”唐罗笑道:“我要给西陵的平民,一些保障。”
徐老赢有些吃惊,问道:“你要。。。。。。。”
唐罗点点头道:“我要重建义气帮,一统西陵街面。”
统御地痞就要用地痞,而毫无疑问,龚正是最出色的地痞,更加重要的是,他仅仅只是个地痞。
“那你的名声呢,不要了?”徐老赢不太能理解唐罗为何要搅和到那滩不入流的浑水中,堂堂天骄控制帮派,这会让西陵的人怎么看他。
“人这辈子,不光活个名利,也得活个对错吧。”唐罗笑着,如此回答道。
微言大义!徐老赢眼中闪过一抹激赏之意,凡人为利,强者为名。
有多少英雄豪杰活一世都看不破一个名字,被人以大义之名绑着不得抒发,不曾想这个表弟却是如此洒脱。
可转念一想,又怕这个表弟只是一时意气,要知道如果帮派不做那些阴损的勾当,钱财又从何而来,到时候那么一大摊子人,难道全凭他出资养着不成,所以问道:“一统街面之后呢,你打算如何做?”
唐罗眉毛一挑,问道:“这你也好奇?”
“我就是想知道,没了那。。。那些事,这么多人你咋养?”徐老赢没好气的回答道。
唐罗微微一笑,随口道:“以后你就知道了,你那武斗馆还找不找了?”
“当然要找!”徐老赢利落的答道:“对了,刚刚那个谁说你家臣的事儿,那是咋回事阿?”
看着大表哥一脸八卦的模样,唐罗摇摇头,径直往西陵飞去。
他还要截住龚正的妻女,要由她们乱跑,一旦跑到了南城的地界,那可真就要在微笑中打出吉吉了。
……
唐鸣府邸
作为分家三个代表中最年长的一位,一直以来分家的大事都是由唐鸣组织,但经过去年的那一场弹劾,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不认识唐存甫与唐琦了。
而他们三人也好久没有往来,就连宗族年会也不曾见到两人,而今天是自去年起的首次会面。
三人端坐中堂,虽然唐鸣是在自己府邸坐在高位,但后背却没由来的有丝凉意,因为唐存甫竟然再次提出弹劾的议案,并且这一次的准备,更为充分。
看着唐存甫和唐琦一个鼻孔出气的模样,唐鸣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劝道:“存甫,族长已经拿出了那么多商铺宅子,价值远远超过我们购粮所耗的钱财,你为何还要执意提案。”
唐存甫冷笑一声道:“他唐志为何会慌忙拿出那么多商铺,无非是因为我戳穿了他的谎话所以着急应对。你仔细看看,这战时条例的半年来,除了那几十万难民与新城,我唐氏可有动作,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是啊鸣哥!”唐琦附和道:“我也觉得唐志私心太重,已经不适合再坐族长之位了!”
唐鸣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这两人连族长都不愿意叫,一口一个唐志,取而代之的迫切竟然连掩饰都不再掩饰。
事到如今,他只能颓然道:“唐存甫,唐琦。你们这次来,若是要拉我一起弹劾族长,请恕我无法认同。”
听到唐鸣如此直接的拒绝,唐存甫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愤然问道:“为何你不肯助我,他唐志许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枉顾你我这么多年的情谊!?”
分宗三代表历来同进退,共荣辱,代表分宗家主们与宗室沟通,这些年来三人经历过的大事小事多不胜数,甚至让唐存甫隐隐有种感觉,能让唐家蒸蒸日上的其实根本不是那悬坐于高堂之上的唐志。
而是他们三个人,而他也相信,若是他上位后,他为族长,唐琦与唐鸣为幕僚,三人合力统御唐氏,当可让家族更上一个台阶。
面对唐鸣如此果断的拒绝,唐存甫心中只有痛心,为何唐鸣就明白,他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是要让唐氏发展的更好。
一百七十六章:全凭造诣()
唐鸣又岂会不明白唐存甫一心向族的心,要说他们三个代表,又有哪个不是一心为了家族好。
代表并不是个轻松的工作,一边将分宗面临的情况向宗所汇报谋求解决之法,一边又要把宗所的信息与每个分宗宗主沟通,并保证他们领会。
工作繁重却并不意味着他们拥有什么权利,想要钱财只能自己赚取,想要武者也得自己招揽。
所谓分总代表听着唬人,其实就是个干粗活累活的,可他们依旧乐在其中,一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接过这份苦差,二是因为三人真心为了家族好,甘愿付出。
只是他自认要比唐存甫与唐琦年长两岁,不肯和他们一起弹劾唐志的原因也不是他有多么愚忠,而是他恰好与唐志共事过。
那是他俩还是宗学学子,他清楚的记得,唐志看似不起眼的外表下智计是何等惊人,所谓的十步一算,静水流深说的就是他那样的人吧。
要他相信唐志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什么有害家族的事,他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只是他又没有办法说服唐存甫与唐琦,所以只能当一个旁观者,静待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