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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五左右看看:“猪呢?”
齐大宝说:“和你的小白鹰跑了。”
对啊,小鹰呢?潘五仰头看。
现在不比以前,到处是打小鹰主意的人,必须小心。
黑夜中什么都看不见,潘五打个口哨,没一会儿,两只银羽从天空落下来,潘五问话:“小鹰呢?”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皮皮猪骑在一头小鹰背上飞回来,嘴巴在嚼着什么东西。
等落下来看,是蛇尾巴。
潘五无语了,问齐大宝:“你的猪吃蛇?”
“不知道啊。”齐大宝冲皮皮猪大喊:“又去哪偷吃东西了?”
看看小鹰,再看看小猪,心说还挺有意思,抓过来白鹰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离开我的身边不能离开他的身边。”这个他是齐大宝。
齐大宝问话:“大哥,怎么了?”
潘五说:“咱们要落跑啊。”
“落跑?不是打赢了么?打赢了也跑?”
潘五说:“这是人世间最有意思的游戏,不管打赢打输,都要跑。”
齐大宝想了下:“我收拾东西。”
潘五说:“尽量简单,能不要的就不要了。”
齐大宝说知道,又问:“刀疤哥也跟咱们一起跑么?”
潘五沉默片刻:“不知道。”
齐大宝也是沉默好一会儿:“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就算全天下都是你的敌人,我也站在你这边。”
潘五苦笑道:“瞎说什么呢?”
“我没瞎说,我已经长大了。”
“嗯,长大了。”潘五说:“从今天开始,多拽些战宠过来陪你。”
齐大宝说好,潘五还想说话,从马厩那面跑过来几个人:“老大,老大。”
潘五看过去,是刀疤、潘树他们。跟小胖子说:“我先过去,你早点休息。”转身迎上去。
两帮人刚一走近,刀疤呼通跪在潘五面前,不是单腿点地的军礼,而是双膝着地。
潘五皱眉头:“你干嘛?”
“老大,我来认错。”刀疤说道。
刀疤跪下,身后几个人也是同样跪下。
潘五一一看过他们:“你们跟我这么久,从来不要你们下跪,现在是做什么?”
刀疤说:“老大,我错了,你责罚我吧。”
潘五笑了下:“有什么错?我怎么不知道。”回头看看齐大宝,又打声呼哨。
大黑鹰呼呼飞过来,潘五指指小胖子:“你去保护他。”
大黑鹰特别听话,快步跑过去。
想象一下,那么大的一只鹰呼呼跑过去,这动静跟拆房子一般。
大鹰这么听话,潘五心里却是升起一股悲凉之意,用心对待的那么多人,还没有半路收下的巨兽对自己忠心
转回身说:“回去说。”大步往住处走。
刀疤那些人赶忙站起跟上。
院子外面站着几个人,看见潘五回来,马上迎过来:“老大。”
是雷左雷右他们,潘五问:“你们这么来了?”
雷左大骂道:“那个王八蛋于放把我们关到现在,老子干他姥姥。”
潘五看看他们:“只有你们几个被关?”
胜在望说:“不是关,其实也差不多,派了几个人没完没了问话,什么都问。”
潘五笑道:“是不是问我的事情?”
胜在望说是,又说:“于放想要兽军,找我们做证明,其实就是想逼我们低头。”
于放有旨意在手,根本不需要人证,不过是找个借口孤立潘五。
胜在望又说:“我们几个的官职都被下了,李平治、金宇他们回去找飞龙元帅了。”
潘五想了下:“请辞?”
“嗯。”胜在望说:“李平治说要看于放还想不想混了,否则就要同意咱们离开。”这个咱们是说他们九个人都要走。
潘五沉默好一会儿:“屋里坐。”当先开门,大步走进院子。
呼天站在院子里看他:“要是秦国人欺负你,我会很高兴很高兴地帮你打架,绝对不留手,绝对让你满意。”
潘五被他逗乐了:“我打秦国人?为什么?”
呼天呵呵一笑:“世上事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说呢?”
潘五为什么要打秦国人,当然是满朝文武联合起来欺负他。不过潘五不愿意承认,呼天就懒得说。
潘五看看他:“你的刀呢?”
“干嘛?要跟我打架?”
“我想给扔了。”潘五走进屋子。
雷左雷右那些人赶忙跟进去,一进屋就问:“老大,这么办?”
潘五说:“你们呢,是被强征过来的,就是说除非朝廷允许,你们就是军人,军人不能擅离,否则就是逃兵。”
“逃兵就逃兵,这样的兵,老子懒得当。”雷左骂道。
潘五笑了下:“你们可以不在乎,但是家里人呢?你们不是自己一个人,除了小九小九呢?”
“小九担心那些孩子,去找元帅请假了。”
请假的意思是要去海陵城看弃儿军,也好,小九到底是惦念那些孩子。
潘五点下头,接着说:“你们不是只有自己,要为家里考虑,没有军令,没有朝廷允许,都老老实实当兵,哪怕请病假,也得在军营里面耗着,听明白没有?”
“给姓于的卖命?爱找谁找谁去,老子不伺候。”雷左喊道。
潘五说:“没让你伺候,反正你们不能冲动乱来。”
“老大,我们替你感到委屈。”
潘五呵呵笑上一声:“小时候就知道一句话,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公平,一个人能做的就是勇敢面对你的生活,去接受它,努力让自己越来越好。”
“老大,你要是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雷左说道。
潘五冲他眨巴下眼睛:“什么话说透了都没有意思,拿话语哄骗自己更没有意思,不过,这不是说给你们听么,你们感觉没有意思,我就觉得有意思了。”
胜在望说:“老大,你疯了。”
潘五说:“回去吧,不愿意干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撞到他们肯放你离开。”
280 吕定()
经过潘五苦口婆心一通唠叨,雷左雷右那些人离开,但是那风不肯走。y
潘五瞥她一眼:“别跟我说你的道理,赶紧走。”
“我是女人。”
“知道你是女人。”
“整个军营都是男人,我一个人在这里不方便,所以请辞了。”那风说:“不要说元帅,满朝文武有谁敢留我?连秦关中也不敢。”
潘五笑道:“你要疯啊。”
那风说:“别人害怕皇上,我们为什么怕?不求官不求禄,惹恼我们就是惹恼马蜂窝。”
潘五长出口气:“你也知道是一窝,你只是其中一只蜂子而已,有什么资格替整窝马蜂做主?”
那风愣住。
潘五说:“你可以不当兵,但是一定不能跟我在一起,任何一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责任,不能随性。”
“为什么你能随性,我不能?”
潘五想了一下:“因为我帅。”
那风呼哧笑出声来,想了下说:“你等着,等军部同意退伍,我马上退出山门,从此以后也要孤家寡人一个”
潘五打断道:“想什么呢?你没有家人?”
那风又愣住。
潘五说:“心意我领了,谢谢。”
那风怔在当场,却是坚持不肯走。
潘五张开怀抱:“咱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拥抱过呢,来,叔叔抱一个。”
“你变坏了。”那风脸一红,转身出门。
看着那风出去,潘五沉下面色,坐到椅子上:“进来吧。”
方才是雷左那些人跟潘五说话,刀疤几个人没敢进门,现在赶忙进屋,跟方才一样,进门就跪下。
“起来吧。”潘五懒懒说话:“说吧。”
刀疤几个人站起来,互相看上一眼,刀疤开口道:“老大,我说下我知道的事情。”
潘五点点头,于是刀疤就说。
第五营一共有三种士兵,身家清白的那些人不用说了,被许以重诺,只要离开第五营,不管是回家还是从军,都随便你们。
第五营跟前面四个营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是潘五的私兵,是来到边关以后,为便于管理,为稳定军心,才把第五营编入红旗二军。
反正所有粮草物资都是潘五搞来的,他又是老大,自然没有人反对。
但是当兵不会这么简单,所有兵员名录,兵部必须有登记。只有在兵部衙门核准过的士兵,才有资格吃军粮领军饷,战死有抚恤金拿,战胜有军功奖励。
兵部没有第五营士兵的名录,尽管明面上是红旗二军的军队,可是不合法。就是说他们可以做逃兵,随便怎么逃都没事,本就不是大秦士兵。
于放要把潘五打落尘埃,要让他变成孤家寡人,针对三种兵员做出三种安排。
前两种,索洪说过,身家清白的可以随便选择。山贼也有两种选择,用军功换取合法身份,或是继续当兵,累积战功。
还剩下人数最多的战俘,于放或者应该说是朝廷非常舍得下本钱,给予承诺,不但免去其奴隶身份,还可以将他们送回家园!
谁不想回家?
只为了回家,战俘们已经死掉的心复活了!都想着回去家里,回去父母身边、老婆孩子身边。
一听到是这个安排,刀疤几个人马上想来告诉潘五,可有人不肯,其实是大多数人有了异心。
现在的他们都是四级实力的高手,回去国内,尽管脸上有刺青,但是可以尽量洗掉,或者戴面具也好。而不管是不是有刺青,他们是高手啊!回去国内肯定得到重用。
心思活了就吓人了,很多战俘为了能过回国,威胁刀疤,说咱们好歹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一次次上战场,一次次活下来,可我们活着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家么?难道说你不想回家?你不想家?
刀疤想家。
任何一个有情有义的人都想家。
刀疤被同伴的说法左右,也是被自己的想法打动,不敢来见潘五。
于放来到这里三天,当天下午就把第五营这些人叫过去宣读朝廷公文,宣读对他们的安排。从那以后的两天时间里,刀疤、连同许多战俘都是动摇了决心,一直在犹豫在矛盾。
直到今天,于放来到第五营撒野。而整个营区硬是没有一名士兵站去潘五身后。在那一刻,曾经是一军之将的潘五将军显得那么孤单。
等于放被吓走之后,刀疤这些人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做错事情。不管要做如何选择,总应该跟潘五坦白才对。
那个人在海陵救下自己,也是救下两百多名同胞,救自己这些人的时候,潘五没有想要回报。在这些人变成奴隶身份之后,潘五也是把他们当普通人对待,没有打没有骂,有吃有喝还有丹药
将心比心,咱们这两百多人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整个战俘营,不是只有刀疤有良心,前些天吵架的牛四,还有几名士兵来找刀疤,说咱不能这样。老大对咱们恩比天高,咱不能太自私了。
可是同样地,如果他们忽略掉两百多同伴的感受,直接跟潘五坦白,是不是另外一种自私?没有考虑同伴感受,没有站在他们的位置去思考问题。
有个叫吕定的人跟刀疤说话:“队长,秦国朝廷说的好听,但是怎么能保证他们会履行承诺?万一把咱们骗走,然后杀害呢?”
是啊,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刀疤喊来潘树商议,然后把战俘们喊到一起,就说一句话:“老大对咱们够意思,是咱们的恩人,我不想骗恩人,你们呢?”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谁都知道这句话,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临到自己头上,自私会打败一切道理。
所以,哪怕是刀疤这样说话,也会有人存有私心说:“等等看,等等看好不好?”
刀疤说不好,又说现在去告诉老大,然后就来了。
刀疤说的很详细,惟恐潘五不满意,等说完以后,又是跪倒在地:“老大,我这条命是你给的。”
潘五表情无动,另外几名曾经的战俘也是跪下来。
“起来吧。”潘五想了好一会儿,想起几个人:“刘晓亮呢?刘宇阳呢?山峰他们呢?还有那个光头,叫了悟的那个。”
这几个人都是山贼出身,刘晓亮和刘宇阳分别是两拨山贼的头领。山峰是蛮人,是潘五的重甲战士。了悟是叛僧,没少杀人。
刀疤站起来回话:“已经两天没看见他们,听人说,山峰那些人被留在红旗二军第六营那里,应该是回不来。”
潘五问:“十六个全在?”重甲骑士一共十六个人。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