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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归尘,我们从虚无中来,再回归于虚无中。
大火焚烧,也在烧炼潘五的念头。
不想剧烈焚烧后,大鳄鱼还是留下鳞甲和坚骨。
留下了,就要好好使用。
所以,潘五不可以输。
现在,这样两个人碰到一起,有些知道内情的人取笑说:最终一战提前进行。
小九的身份是保密的,所有弃子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潘五不知道他的残酷家世,事实上就是知道了也无所谓,他不会在意你是天潢贵胄还是草芥蝼蚁,他只是在做自己。
第六战,潘五对小九,终于开始。
有人打趣说:“这俩人就该一个第五一个第九,名字都取好了。”
那天是阴天,黑沉沉的乌云压着,滚动涌进,好像里面藏着条布雨的黑龙。
早上出门,很多人拿了伞,可乌云就在天空滚着,偏偏不下雨。
站在擂台上,潘五忽然笑了一下,要是今天跟何足道打就好了。
小九比潘五高,也比潘五瘦,有意思的是,也是个光头。更有意思的是,穿了整整一套重铠。
站在擂台上,左手抱着头盔,右手拿把双刃斧,一米多长,可以单手劈,也可以双手砍。
因为瘦,显得颧骨有些高,眼睛很大,但是很空。
好像前场决斗的那风那样,站住了仔细看潘五,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裁判问话,才单手把头盔扣到头上,两手握住斧柄,整个人便是化作黑狱战将一般恐怖。
看看对方的重铠,再看看自己的护身软甲,又有掌心里的如月刀。
潘五考虑片刻,忽然举手说去甲。
好吧,去甲。裁判同意,潘五跳下擂台。
等再次回来,只穿条练功裤,一双软底鞋,赤着上身,光着脑袋,好像哪座寺庙的小和尚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小和尚戴了拳套。
而且不止一副,就在擂台边上放了整整一袋子钢铁拳套。
这是他做的准备,在知道对手是小九之后,除非是直接割喉,如月刀的作用其实不大。便是急忙找来一堆所谓的二级精钢拳套,其实就是指套。
如果是换做别人比武,兴许会说他使赖,怎么可以拿那么多拳套放在擂台上。
小九不在乎,别说拳套,你就是拿来一车宝刀又如何?裁判犹豫一下,也没有干涉。
总有人干涉,大声问话:“这个合乎规矩么?”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裁判想不出先例,转头看上官。
他的上官也为难,毕竟是前八强的对决,一个错误就是干涉比武,鬼知道会干涉来什么玩意,所以他也是看向自己的上官。
他的上官是夜幺,那个喜欢和稀泥、懒洋洋、什么都不喜欢做的懒老头。
夜幺刚到没一会儿,迷瞪着眼睛歪着头,好像在打盹?
身边有手下小心的、不露痕迹的轻拽两下衣角,待其清醒一些,起身恭敬禀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幺表情无动,还是有些迷糊的样子,看看远处,又看看擂台:“没有条律说,不让把武器放到擂台上吧?”
88 卜问道()
手下都不想说话了,这么多年大比,什么时候动用过武器?没动用过武器,又哪里来的条律规矩?
偷看眼老家伙依旧迷瞪的表情,回话说没有。
夜幺说:“就是了,没有禁止就是可以,赶紧打吧。”
终于开始打了。
抢先发动进攻的是小九,全身重铠起码一百五六十斤,小九却好像没穿一样的灵活。
这是国朝大比武的第一次,第一次有重铠出现在擂台上。
在前面五轮比试中,小九轻松获胜,潘五是第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需要他全力施为。
不想潘五却是正好相反,脱去铠甲,甚至是赤着上身对战。
擂台很结实,要分怎么对待。前面许多场比赛,擂台受到的最大的伤害就是木板碎裂,赶忙更换。
今天一战,连擂台也受到考验。
开始还好,小九快速冲到潘五身前,他原本就高,重铠在身更显威猛,一拳直直打出,好似魔王在世一般。
潘五空身在动,轻巧闪开拳头。
小九同样显得轻巧,不知道他那身重铠是假的还是装有某种机关,灵巧的不像话,甚至没发出声音就追向潘五。
一拳一拳全是直击,完全不防御。
潘五很是有些忧伤,就这么个玩意扔到战场上跟万人军队作战,都可能杀个八进八出,现在在欺负我?
眼见大铁人追的急,潘五决定反击。闪过大铁拳头,凑过去狠狠一拳。
小九的拳头才是真正的铁拳,又大又重,沾上即伤。跟它相比,潘五那个戴着指套的手显得特别小。
现在,这个小小的拳头轰地一下砸在小九大铁铠甲的腹部。
一拳,发出巨大声响,崩飞出许多小铁块。
潘五快速退开,仔细看方才打中的地方,小小一个瘪。再看自己右手,拳套早分崩离析,碎的不成样子。小指和无名指的圆环还在。
小九也是低头看眼被大众的地方,一拳之后心里有数了,潘五不过如此。迈开脚步再追过去。
潘五提前后退,退避时候取下残破指环,甩手丢向头盔正面。
小九抬手挡在脸前,指套跟铠甲撞到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响,小九好像赶拂苍蝇那样随意,脚步不停,继续接近潘五。
潘五已经拿起新指套,套上后迎着大铁人又是一拳。
同样的巨大声响,拳套是同样的崩裂,同样在手指上留下指环。
手骨变红肿,已经有伤口渗血。而大铁人身上还是只有那一个瘪。
两拳砸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什么效果。
潘五索性把左手拳套换到右手,都是一样的四环指套,没有左右区分。
在这个时候,小九一脚侧踢过来,潘五不敢纵跳,身体腾空就是不能自己控制,使不出力也改变不了动作快慢。
只要敢跳起来,小九肯定一拳送他上天。
身后是擂台边缘,潘五猛一咬牙,不是喜欢砸拳头的感觉么?轰地一拳砸在小九的钢铁护腿上。
全力砸出这一拳,小九的右腿被砸向下方,算是破解掉这次攻击。可小九不是只有一条腿,在右腿被攻击的时候,他的右拳挥起来。
借着右腿被砸向下的力道,右拳快速打潘五后背。
潘五从高往低出拳,让出不设防的右边肩膀;小九一拳结实砸中,潘五轰地一声直接趴在擂台上。
与此同时还有个咔嚓声音响起。
潘五不顾伤势,原地连续滚动,逃开这一片地方才起身。
小九转身过来看他,面上全无表情。
潘五起身后看这大铁人,忽然微微一笑,甩掉破碎的拳套。左手轻抚右手手背,那里有伤口和血红。
小九抬步走过来,不像刚才那样快,一步一步稳稳接近。
潘五看眼擂台一角的许多拳套,狠狠咬咬牙,迎着大铁人走上去。
小九始终面无表情,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潘五,猛往前冲踢腿。
潘五轻巧躲过,小九原地侧转,钢铁大腿横扫过来。
潘五忽然倒了,好像一棵树,忽然平着倒下。
小九的腿从潘五身上扫过,在他想变招的时候,潘五两条腿夹住小九支撑地面的那条腿狠狠一扯,咣啷啷几个响动,重铠战士摔倒。
潘五又纠缠过来,好像上次纠缠何足道那样骑到小九身上。
动作特别快,好像海蛇一样在水里舒展着身体,刷地一下把你缠上。
小九肯定要反抗,摔倒时是侧面砸到擂台上,轰地一下,擂台被砸裂了。小九要挣扎要翻滚,偏生潘五像条死蛇一样缠着胳膊大腿不放。
硬打不行,咱俩摔跤。小九空有重铠在身,空有一身力气,空有三级上的修为,偏生用不出来。
也不知道潘五的身体是不是浆糊做的,怎么会这么黏人?黏住了就甩不脱。
小九发狂了,不管是胳膊还是腿,凶猛使力凶猛挣扎,好像被捆绑住的公牛一样发疯发狂。
潘五能吃得住他的挣扎,擂台吃不住了。
上面厚厚一层硬木,在小九的疯狂折腾下,一处处崩裂、断掉。最倒霉的是两块木板断开后,卡住他的右脚。
在平时,别说是木头卡住脚,就是被铁链缠绕,也可以使力挣开。
现在不行,忽然被卡住右脚,疯狂挣扎的身体停顿片刻,只是那么短短一瞬间,跟着右腿发力,猛拽出右脚。在强力的实力面前,坚硬的木头好像纸糊的一样,带起块块碎木。
也是在这个时候,潘五抓住机会,侧卧着缠在小九身上,空出右手猛砸一拳,咣的一声闷响,一只血肉拳头砸在小九的头盔上。
一拳,潘五右手血肉展开,鲜血直流。也是一拳,小九脑袋一歪,被巨大力量震得有点停顿。
千万不能停顿啊,你的停顿是对手的机会。
小九本来被木头卡了一下,再被一拳重击脑袋停顿一下,就此注定了比武结局。
潘五的两只拳头好像是假的一样,一拳拳快速砸出,擂台上好像在敲闷鼓,砰砰砰砰的声音低沉快速的传出,格外震撼心灵,
小九佩戴的头盔,正面是树立的“工”字型,只有眼睛那里空的地方有些大,别的地方被护住,甚至包括脖子。
潘五不想打瞎他,只能不断捶打两侧脸部和耳部。
重铠就这点好处,拥有特别强大的保护能力。尽管潘五打得凶残,小九其实只是感到有些眩晕,缓上一缓就能好。
很快,潘五两只手已经不能看了,那么坚硬结实的肌肉崩裂成一块块一丝丝,可他还在捶打。
没有办法,他跟这些人有着近乎两级的实力差距。
要是如月刀在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就可以结束战斗,可惜啊,潘五看眼紧紧握住的右拳,长吸一口气,然后轰的砸出去。
很快,只看到一道拳影划过,你会怀疑这一拳到底有没有打出。
在拳影划过的同时,一道咔嚓声响起,一道血箭射出。
咔嚓声是潘五的拳头骨折了,刚才打了半天都有留存体力,这一次不再保留,代价也是巨大。一拳之后,右手直接失去战斗能力,血箭也是从他的右手中迸射而出。
一拳之后,小九的身体稍稍挣扎一下,然后再无反应。
潘五不打拳了,低头看着小九:“长官,他昏了,我赢了吧?”
瞧那意思,你要不说他赢,他就继续打下去。
裁判跳上擂台,眼睛扫过小九,大声宣布获胜者是潘五。
终于又赢了,终于又是用野蛮凶残的方式赢得比武。
自有大比武以来,大家拼的多是武技。相同境界,身体也差不多,差不多的强硬,差不多的柔韧,又不能动用武器,所以每次比武其实都还算好看。
只有遇到潘五会意外。
还是那句话,只要潘五走上擂台,比武真的是不能看,实在是太不好看了。
光着膀子跟钢铁人摔跤,纠缠啊纠缠,一直在地面上滚动,把擂台都弄坏了,也没说爆发一下凶悍实力,一拳把对手打飞?
好像两个赖汉一样在地上打架,这种比武……还是比武么?
潘五不管那些,听到裁判说赢了,马上举着右手起身:“医师医师,医师医师。”
从擂台下快速跳上来三名医师,潘五举着手给他们看。
三名医师没有一个理会他的,正对面那家伙当他不存在,就是那么理所当然、干脆利索的擦身而过。
潘五一脸受伤表情:“医师,我受伤了。”
台下有个老头冲他说话:“死不了,你下来我看看。”
看着老头老态龙钟的样子,想想并不太高的擂台,潘五是真想问一句:您真的行么?
回身看看另三个忙碌中医师,只要叹气跳下擂台。
老头单手捏住潘五手腕,拿在眼前看:“够狠的。”跟着又说:“也就是遇到我,这要是换个别人,这只手铁定废了。”
潘五说:“治吧。”
“这里不行,跟我走。”老头转身慢慢往外走。
潘五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右手,咬咬牙抬步跟上。
老头叫卜问道,边走边说:“你真是运气好,有人让我过来看你,想不到你还真这么凶残,对待自己都这么残忍,有点意思。”
潘五问:“谁让你来看我?”
卜问道说:“能告诉你还用我出面么?”
89 毛问祖()
老头一定不穷,在皇宫斜对面两条街有个宅子,院门大开,门里面是两只黑狮子,潘五就想起大黑二黑了。
卜问道好奇打量他的手和脸:“不痛么?”
潘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