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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只能说勉强,而这群前建筑工人则是在同类面前很熊蛋,可他们对付起丧尸来却不含糊,下手狠辣,动作麻利,一看就是杀丧尸杀出来的身手。
张小强不知道的是,这群人对张小强带着二十几号人生生的挡住两千只丧尸而敬佩,他们都知道丧尸要打脑袋才能打死,两千的丧尸哪有时间给你瞄准?可张小强的手下硬是要得,被丧尸逼近到十米范围之内不乱阵脚,更没有一个人转身逃跑,不像他们只能打顺风战,看见丧尸不多就一拥而上,看见丧尸多就撒开脚丫子跑路。
王充捡回了步枪,心有余悸的看着死在脚下的丧尸,手中却没停下,他上好子弹继续向尸群射击,他没时间感怀,末世的磨难已经把他磨成一个铁骨男儿,现在他就是一个战士,只要没有战死,他就会继续战斗,直到自己倒下。
再多的丧尸也填不满枪口的焰火,随着时间的推移,拥挤的尸群在慢慢减少,当最后一阵枪声停下之后,众人眼前再也没有一只能够站立的丧尸,战斗小组的成员全都丢掉步枪靠坐在胸墙上休息起来,张小强握着银色手枪在胸墙内巡视,预先设定作为战场的口地上丧尸一层落一层的码放着,先前黑中带黄的地面已经被尸体摆满,大部分的丧尸都是四肢不全的,那是被机枪子弹击中的,不少丧尸变成了碎尸,东一只胳膊西一条大腿的散的到处都是,还有不少丧尸身上还在冒着青烟,一半的身子给厚厚的泥土给埋住,那是被迫击炮或手榴弹给炸死的············
凌乱的战场上,密集的丧尸就像被堆积在沙滩上的死鱼,一层叠一层,最高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座座米高的小型尸丘,一些被打断四肢却没伤到要害的丧尸还在尸堆里蠕动,它们还想爬出来在继续向眼前的鲜肉咬去,一个个拿着刺刀或是铁锹的男人行走在密集的尸堆里,只要看到有丧尸在活动,或是往它脑袋里送上一颗子弹,将它的天灵盖掀翻,或是一把边缘程亮的铁锹猛地将它的脑袋砍下··········
“碰········”大门被一脚踢开,三个男人拿着盾牌打着手电冲了进去,随后就听到里面传来:“安全··安全·····没有丧尸!”然后就有几个吃收空拳的男人走了进去开始翻箱倒柜,一袋袋大米腊肉,一床床棉絮被褥,一包包衣物,一件件用的着的杂物工具都被搬了出去,几人的配合如行云流水,不到十分钟,屋内除了一些大家电和厚实家具外基本上就被清空,随着最后一个人影闪出去,屋子又寂静下来。
张小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现在,整个小镇都是他张小强的,他站立的位置就是小镇的中心,看着那些历尽风雨的各式建筑,看着他的手下破开一扇扇大门冲到屋里将各种物资鱼贯搬出,不知为什么,他失掉了往时的喜悦,心头越发沉闷,杨可儿带着小小女孩儿在一间副食品商店里撕开一包包零食,像喂小狗一样不断的将奇形怪状的小食品塞进小小女孩儿的嘴里,小小女孩儿也是来着不拒,有多少她就吃掉多少,杨可儿月牙儿一样的眼睛微微翘起,她很开心。
张小强手下的战斗小组和临时工兵小队也很高兴,他们扛着各类物资在大声说笑,有的人还在为一些新奇的小战利品而争执,要不了多长时间更多的战利品被发现,他们便放下争执上前去分得一杯羹,三个副机枪手每人背着一个大背包,她们对男人们争抢的战利品不顾一屑,她们的目标是些生活用品,洗发水,沐浴露,姐妹,洁面霜,还有护手霜啥的,这些被男人们随意扔在地上的东西又被她们捡起来扔进身后的背包,她们就像游走在古迹的猎宝人,不时有着惊喜的尖叫传来,随后就有一阵悦耳的笑声在沉静的小镇飘荡,其间还夹着一些草,干等字眼·········
所有的人都很高兴,今天对他们来说是丰收的日子,前几天工地的物件很多,可那些建材机械对个人没有丝毫用处,他们对不到任何战利品,所有的战利品都是基地的,当然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可是能得到一些自己用的上的战利品还是最开心的,他们感激张小强,他们也是第一次在末世到来后发出开怀的笑声,将往日的郁闷与压抑都随着笑声发泄·········
看着这些人的开怀大笑,张小强没有感到任何开心,他独自走在寂寥的长街,越过地面上的各类垃圾与散落的白骨慢慢地走着,街道的两边是一间间小型店面,他甚至还看到一家小型网吧,网吧不大,也就能放二十台电脑,网吧很凌乱,推倒的座椅,摔在地上的老式箱型显示器,一只颜色暗淡的运动鞋被一台倒在地上饮料陈列柜压住,在运动鞋不远的地面上有一团黑褐色的干枯血迹,一些零散的白骨在血迹中向人展示着从前的惨景。
街边的其他门面和网吧差不多,凌乱,破败,还有当时绝望的人们留下的痕迹与尸骸,他抬头望着那山,山峰的植被依然茂盛,除了那大片大片的枯黄,他望向远处的高架桥,高高耸立的高架桥在向他展示曾经的盛况,他再抬头看向天空,今天是一个没有太阳的日子,阴暗的云层,晦暗的天空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压抑,一郁口气压在心口久久不能吐出,他继续向前走·······
187 发泄
一只黄色的塑料鸭子出现在张小强眼中,那是能被小孩子牵在手中拽着走的玩具,塑料鸭子在半年的风吹日晒中颜色变得暗淡,深黄色的涂层已经变得浅黄,挂在玩具上的那根细麻绳在地上有些腐烂的痕迹,玩具摆在他左前方的水泥台阶中间,顺着台阶往上能看见一个平台,他慢慢地顺着台阶上到了平台,两颗几人才能合抱的老树被围在老式水泥花台里,斑驳的树皮在告诉他它们的历史与年龄,告诉他它们见证了小镇的崛起,发展,直到毁灭······
平台上是一栋老式楼房,大门还是那种上面嵌着小玻璃漆着黄色油漆的老式木框门,随着岁月的流逝,门上的黄色油漆所剩不多,深褐色的木头上纹理上被过往的调皮小孩儿用小刀刻出一条条刻痕,大门的右侧挂着一块木匾,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写着《XX镇医务所》,门内的光线低沉,显得里面的空间特别阴暗,只能隐约看见墙壁上齐胸以下的地方刷着绿色油漆,靠地脚线的油漆因为潮湿开始凹凸脱落。
手电光芒在这个如同鬼域的医务所四处扫荡,张小强走在这个寂静的小楼里,一只手打着手电,一只手握着银色的手枪,整个小楼一片沉寂,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个寂静的空间,传出老远,又带起一阵回音,他看着一间间凌乱的房间,碎裂的玻璃,翻到的档案柜,散落的病历单,还有此刻被他踩在脚下的白大褂,四处打量了一下他准备反身出去,在转身的瞬间,一个红色的小布偶再次跃入他的眼帘,红色的小布偶被人扔在一个拐角,上面落满尘埃·········
张小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心早就在这让人疯狂的末世磨成铁石,他从前的懦弱,胆小,犹豫,和恐惧现在已经不再出现,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的心在剧烈地抽搐,这是一间儿童病室,小椅子,小桌子,还有堆在角落里的大型积木,白色的天花板上挂着很多色彩斑斓的小彩旗,墙壁上贴着各种卡通贴画,一些漆着红色油漆的铁架上挂着几个注射葡萄糖的玻璃瓶。
他小心的走进病室,一具具凌乱的白骨散落的到处都是,这些白骨的骨架很小,也很纤细,与成年人的骨架不同,这些骨殖都是被大力折断的,看着这些散在地上的小骨架,张小强慢慢地坐到了肮脏的地板上,远处是几个没有一点皮肉的小小骷髅头,上面黑洞洞地眼眶默默地凝视着他,从进入小镇开始就一直压抑的心在此刻爆发。
“嗷~~~~~~~~~~”他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泪水不停地从眼中流出落到积满尘埃的地面,他在哭,他哭得撕心裂肺,看着这些幼小的遇难者,想起刚刚如同鬼蜮的城镇,还有他在末世里的苦命挣扎,他用嘶哑的嗓音发泄着心中的苦闷,他不是超人,他不是什么英雄,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他也会疼,他也会悲伤,他也需要有人慰藉,可他不能,他不能把自己心中最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末世是一个血腥的世界,它不会因为你的柔弱而放过你,它是一只游走在黑暗中的孤狼,它时刻盯着你的脖子,只要你稍稍表现出一点弱势,它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用它冰冷的獠牙将你的喉结刺穿。
它的化身无处不在,它是那些游走在荒野与都市的丧尸,它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变异兽,甚至,它会是和你一样有血有肉的人类,张小强一直表现的强势与冷酷都是他用来伪装的面具,他的心一直都未变过,他还是那个为了几颗白菜而冲出家门的男人,是被百只丧尸围在高楼上绝望的那个男人,他的内心一直都很怕,可他不能害怕,他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强者,哪怕是一个伪强者,他不知道真正强者的内心是什么,他知道自己需要哭泣,需要发泄,等到他走出医务所,他还是那个面对D2也无所畏惧的男人,那个能面无表情斩下同胞脑袋的男人,那个在手下面前一脸冷酷肃杀的男人。
男人们兴高采烈的冲进民房里抄家,女人们背着包收捡着自己感兴趣的小玩意儿,杨可儿带着小女该儿一头扎进零食堆里,上官巧云背着她的M1加兰德步枪默默地注视着身形孤单的张小强,看着他落寞的神情,不知为什么她的鼻子总是发酸,眼角也变得干涩,一种叫做泪水的东西在她眼中回荡,她看着那个神情萧瑟的男人,心里隐隐发疼。
男人在前面走,她就远远的跟着他的后面,她跟的很小心,男人停下,她也停下,男人站在大街中心发呆,她就躲在墙后看着男人发呆,男人看着山,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男人看着远处的高架桥,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男人抬头看着低沉阴晦的天空,她依旧注视男人的背影,男人向前走去,她看着他的背影默默跟上。
她小心的跟在男人的后面,看着男人越发显着消沉的背影,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心是如此与他贴近,她没看男人所看的一切,她只看着那个男人,看着他那并不宽厚的肩头,她懂了他,突然就这么懂了,没有听他低声倾述,没有看他的落寞的眼神,就这么懂了,很奇怪,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男人,她曾接触过各种男人,彬彬有礼的,神情高傲的,冰冷而危险的,猥琐而好色的,浮躁的,沉稳的,英俊的,丑陋的,疯狂的,胆小的,还有可以为她去死的,可是她看不清张小强,从张小强身上,她发现自己对男人的理解是多么肤浅,因为她从没真正的懂过一个男人的心。
可是此时此刻她莫名其妙的就懂了,她从他的背影上看到了孤独,看到了寂寞,看到了隐藏在他心中的压抑,张小强一直在人前表现出的强势,在人后落寞的背影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背影也只有上官巧云在默默地凝视,男人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他顺着台阶慢慢的爬上侧面的平台,他看着老树,看着破旧的大门,直到他走了进去·········
房子里面很阴暗,一些角落因为光线照射而更加幽暗,那些阴暗的角落在这个阴暗的空间里着那么阴森,仿佛里面潜伏着一只只恶鬼在向外面窥视,上官巧云走在这幽静的小楼里,她没有害怕,更没有恐惧,她扶着有些脱壳的墙壁慢慢的向里面走去,她落脚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听不到,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惊扰了他,一直顺着墙往里走,一束束淡薄的光线透过气窗射进小楼,将隐藏在房里的黑暗微微驱散,她一直走,直到看到那个暗红色的布偶········
她靠在门边看着那个跪坐在地上嘶嚎哭泣的男人,那个在人前一脸冷漠的男人,那个站在铲车上意气风发的男人,那个挂在怪物身上掏枪射击的男人,在众人面前他是那么的强悍、冷酷、凶残,现在这个男人却这个幽暗而封闭的空间哭的如此悲伤,他是为何哭泣?
手电亮着光束滚在墙角,橘黄色的光束射在一片白森森的骨架上,看着那些细小的骨架,上官巧云眼中的泪水也滑落下来··········
她泪眼朦胧地走进房间,慢慢地跪在男人身后,伸出娇柔的双臂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很多人说末世就要有末世的风格,残酷,残忍,杀戮,以及灭人性,说实话,我很喜欢看末世小说,可看到那么多的血腥与残酷也看不到任何一点人性,我郁闷了,难道只有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那些同胞挥起大刀砍下他们的头颅才会有快感?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