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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婥懒得看沈扈,疲惫虚弱地一路跌跌倒倒,小跑着,想消失在沈扈的视线里,商乐言被两人搅得有点头疼,只能按照沈扈眼色,在后面一直跟着苏婥。
断桥边上的野花沾了重重雾气,湿漉漉的,水珠嘀嗒嘀嗒的滴在铁链的尽头,变得清脆动听。
沈扈离开断桥,走进了一片树林里,两边都是橡树,时而窜出飞鸟,池塘边,一跃而起的鱼突然**了下去,水花溅在了苏婥的脸上,商乐言笑了笑,替擦拭水渍。
可苏婥可没功夫跟商乐言逗笑,她脑子里早就嗡嗡地炸成了一锅粥,全给和稀泥了。
她伸手往云雾中探了探,发现沈扈早就不见踪影。
两根铁链在余光里晃来晃去,商乐言眨巴着灵动水汪汪的长睫毛,好奇地看看苏婥的神情,似懂非懂的脑子里,不觉就开始胡思乱想。
走到前方时,苏婥一眼看见浓眉紧锁像尊铜像高高站在前面的沈扈,他暗自站在分岔路口,深邃莫测、冷若冰霜的脸正对着苏婥好看的眸子。
他笑了笑,故意刁难苏婥:“赵卿嫣,你猜,如果是你,你会走哪条路?本王要你选!”
苏婥蹙了蹙眉,透过沈扈眼里的寒光,顿时看向面前三条相同的小路。
她想了想,指向了最右边,从沈扈蔑笑的眼神,看出了端倪。
“那本王就走这条,你去那儿,看看谁先到腾龙客栈,输了呵”
沈扈说着便不说了,留给苏婥满脑子空想,他继续嗤笑,把手指向中间那条看起来密密麻麻都是大树,又阴森恐怖的羊肠小道,转身往右边的路走。
苏婥没好气,走就走,当时便硬着头皮往中间那条道儿走了进去,商乐言心知肚明这条路才是最快抵达腾龙客栈的路,而沈扈走的那条,是回林子的,那里还有黑衣人。
苏婥走进去许久,一阵阵刺眼的光芒射过来,苏婥才知道走出来了。
脑子里,始终被那沈扈那如黑洞般晦暗的眼睛给占据,就像装着一个恶魔,马上就要爆发了一样。
突然,苏婥眼里闪出一道寒光,似乎有刀光剑影的打斗声,她想上前一看究竟,被身后赶来的商乐言拦住。
“赵姑娘,回腾龙客栈吧,要是皇上先到,就不好了!”商乐言拧了拧眉,余光里下意识看向密林。
她的呼吸均匀地落在鼻息上,抹了一下鼻子,拉着苏婥的手往腾龙客栈去。
“他是想支开我对不对,算了,我可不想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都怕了”说着说着,不觉脊梁骨都凉凉的。
沈扈的最后两个字最让苏婥觉得冷颤,笑得狡诈阴险,谁知道如果她没先到,沈扈会想出什么整人的招数。
林子里的黑衣人,就让沈扈和那些人应付好了,她现在连银针都被沈扈一掌给打飞了,过去就是找死。
第31章 演戏()
“赵姑娘深明大义,那我们走吧!”商乐言这时拉着苏婥往大路走。
林子里,沈扈迂回一圈后,和沈焯会合,确定没有暗藏于后的黑衣人时,才走到了尉迟南卿面前。
尉迟南卿的眼膜十分白灼,颈部有轻微的红印,行动也很僵硬,但沈扈却笑不出来,曾经北滁最惧惮的大将军尉迟南卿,一夕之间变成了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就在沈扈拧眉时,尉迟南卿突然拔出剑,朝沈扈刺过去,沈扈竟纹丝不动。
“小心!”
沈焯见状,只好扑过去,跟尉迟南卿硬拼。
两人激烈打斗,沈扈一旁看着,这时,他隐隐察觉到来自尉迟南卿眼神中的一丝狠戾。
尉迟南卿转身时,微微蹙着眉头,两眼一抹黑色瞳光闪过,偷窥向沈扈的方向,沈扈这才反应过来,被尉迟南卿的假象骗了,连忙装作大意模样,冷笑出声。
幸好沈焯蒙着脸,尉迟南卿没有认出他是西陵王,否则,沈焯回北冥城后,洛央公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尉迟南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沈扈故作轻狂的动作,劝沈焯退下,以对待圜军的口吻跟沈焯说道:“你退下,速速前往前方保护黛妃,莫让贼人靠近!”
沈焯有些狐疑,不明白沈扈话里话外的意思,沈扈这时趁尉迟南卿翻身暗夺的动作,背向尉迟南卿向沈焯使了一个眼色,劝他退下。
沈焯反应过来,附和地应了声:“是,皇上,属下这就去!”
尉迟南卿的眼色定了定,便移开了视线,把目光转向沈扈。
“尉迟南卿,怎么,不敢不说话,是怕了本王?”沈扈狂声仰着头大笑,两只手摆着袖子朝两边挥动,装作得意忘形的傲然模样。
尉迟南卿心中暗暗较劲,眼中的白浊却在怒火声中渐渐消褪,沈扈靠在眼里,继续和尉迟南卿玩弄了一把。
“我要杀你,我要杀你”尉迟南卿放空着眼神,有意无意狠狠盯着沈扈方向,扬剑往沈扈面前冲上去。
却又故意刺不中,像个僵尸一样,僵硬地杀了上去,沈扈压根不用躲,就知道尉迟南卿下一招会往什么地方去,用的什么招数。
荼靡沟时,沈扈对尉迟南卿的剑法已经了如指掌,只要轻轻一步,就能顺利躲过。
尉迟南卿装成被青丸控制,应该是为了试探苏婥,苏婥在林子杀那个黑衣人时,尉迟南卿就躲在不远处的树后。
沈扈看得一清二楚,见尉迟南卿这么拼命把颈部的红印露出来,沈扈怎么好难为尉迟南卿的苦心呢。
“看来,洛央公果然狼子野心,连你这元大将,都下得去手,变成杀人机器的感觉,好受吧,啧啧我看,二弟可有的受了!”沈扈顺着尉迟南卿眼神透露的意思去刺激尉迟南卿的话。
尉迟南卿还是往前,疯狂地乱砍,此刻他的脑海被苏婥拒绝她的画面笼罩,心里只想着怎么打败沈扈,出一口恶气。
“杀了你,你是沈扈,杀你杀”
兴许尉迟南卿反应过来自己眼睛上的白浊在消褪,连颈部的红印也快变成一缕缕红丝时,他正想摸瞎边打沈扈,边引沈扈到前面湖泊,想看看他自己脸上的印迹有没有露馅。
沈扈怎么会让他过去呢?他欲情故纵大喊一声:“本王在这,来啊,能不能杀了本王,就看你的本事了!”
尉迟南卿依旧装作摸瞎,乱砍的模样,沈扈无奈追上去:“被青丸控制,眼睛不好使是吧,本王,这就来帮你!”
说着,从地上捡起浓烟后烧断的一根长绳,咻咻两下,套住尉迟南卿,将他绑在了树上,一圈一圈地缠绕,捆得很紧,却没有打死结。
尉迟南卿口中重复啰嗦地喊着:“杀了沈扈,杀了沈扈”
眼神难熬地表演出那种空洞无神,僵尸的感觉,沈扈不觉心寒,连跟尉迟南卿继续玩下去的兴趣都烟消云散了。
他捏着嗓子,一副狂纵表情,放声大笑:“本王找爱妃逍遥快活去了,尉迟南卿,你好自为之”
走时,沈扈看见尉迟南卿的脸色突变,恢复了正常,正一边解着绳索,沈扈故此加快脚步。
回到腾龙客栈,被苏婥扑面而来的鄙视眼神给惊到。
屋子里没有旁人,连商乐言也不在。
那沈焯应该在琳琅阁。
“你输了!”沈扈还没说话,苏婥便上前打断道。
“那你想如何?”这时,沈扈居高临下俯视苏婥的眼睛,低低地笑着。
太阴险的笑容,苏婥往后退几步,沈扈又逼上前,将她退到**边扶栏。
“啊”
苏婥两手一抓空,四脚朝天摔在**上,还惊魂未定时,沈扈一只手拽住她,拉了上来,强劲的力将她死死抵在胸膛里。
“放开!”呼吸再一次陷入窒息状态,苏婥感觉鼻子、嘴巴整个被沈扈滚烫的胸怀给包裹,连伸出头呼吸的空隙也没有。
沈扈抵开她,盯了她几秒,箍住她的脖子笑道:“赵卿嫣,你赢了,本王带你去看赵嵩文如何?”
这难得的一句动听的话,苏婥觉得激动之余,连呼吸都舒畅了。
还是难以置信地拧眉问:“这么说,我今天晚上不用不用”
苏婥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出口那几个字,今晚的事,谁能料到,最好沈扈不要临时变卦。
“当然要!”沈扈立刻打断她。
眼色阴了一下,又很快放开手,把苏婥摁在**头。
苏婥整个人怔住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木讷地睁着眼睛,坐在**上发呆。
“在这儿?”苏婥定了许久,冷冷地问。
这腾龙客栈,臭味熏天,环境恶劣,四面透风,要是被店小二或是旁的客人看见,她有几张厚面皮都不够使。
“那你想在哪儿?”沈扈坐下来,饶有兴致打量着苏婥。
她坐在**头僵地像根木雕,动也不动,只敢紧张地盯着地面打转。
等她不安地吞了吞口水,咽下去,才看她抬起头,慢吞吞看向沈扈方向,轻声说道:“皇宫”
皇宫华丽高贵典雅,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她一定会恼羞成怒到想杀沈扈的地步。
“这样啊!”沈扈嘴角一勾,猛地站起,双手摁住苏婥手心,将她扑倒在**。
苏婥惊得脸色当即刷白,不住地喘气,双手被死死抵着,连挣扎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只能乖乖闭上眼睛。
她将脸斜过一边,躲过沈扈沉重的胸膛,紧张地催促他:“要就快点我”
沈扈突然就放开了她,冷峻的眼神瞟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沈扈在铜镜上定定,看着镜中,他眉头紧拧成峰峦叠障,回头看躺在**头吓得不敢动的苏婥,他怒喝声响起,如雷贯耳:“赵卿嫣,你也不过如此!本王以为你有多洁身自好,还不是呵”
苏婥愕住,听得真真的,他的下一句,不就是想说,她不在故作清高反抗,反而是急着想让他早点完事,沈扈想说,她在作贱自己,还是在彻头彻尾看不起她那点可怜的自尊。
“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苏婥气得从**上跳起来,冲过去想给沈扈一巴掌,被沈扈拦住,死死攥着她酸溜溜的手心。
“你刚刚说皇宫?本王倒是很有那个意思”沈扈看苏婥这么乖乖的看着他的眼睛发呆,脸色马上就变了,将她拽过跟前来,抵着她的下巴,轻声看着她的眼睛发出嗤笑。
苏婥唯有把脸扭过一边,躲开他戏谑的目光。
可还是没躲过,他的犀利眼神随时随地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苏婥只好急着换个话题:“你现在就带我去见爹爹你别想糊弄我!”
“好,本王这就带你去!”沈扈冷声,凝重地看了她一眼。
苏婥隐隐察觉到沈扈幽若悬河的眸子里闪出的几丝沉重,他在担心什么,莫非是赵嵩文?
苏婥赶紧问:“我爹是不是”
她焦急去推沈扈,沈扈把她扛在了肩膀上,苏婥顿时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血液逆流,直冲进她的每一个脑细胞,她不停地捶打沈扈的胸膛,可沈扈应该只是觉得在挠痒痒吧。
“我爹在哪,沈扈,你说啊,说啊”
沈扈扛着她,扔进了一个轿子里,还没坐起来,轿子就被外面人拱了抬高,一步步往前走,害得她脑门一直撞着轿子,疼了好半天。
这时沈扈才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从帷帘外飞身进来,动作迅速,轿子连震都没有震一下,身手果然敏捷。
他接下来就挪到了苏婥旁边,试图是想把苏婥给抱起来。
苏婥哪里会让他碰,宁愿瞪眼看他,躲在座位下面,都不肯靠近他一步,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赵卿嫣,本王能吃了你?躲什么”沈扈故意俯下头,看着苏婥。
她蹲在轿子里,简直故意在给她自己找麻烦,沈扈肯定觉得她好欺负,苏婥拧眉赶紧拍拍屁股坐起来。
强硬坚挺,霸气侧漏的脸相向,白眼看着沈扈,沈扈竟然不由自主地大笑。
第32章 假惺惺()
轿子帷帘外,天空惨白一片,冷风微凉,一股股阴暗沉郁的气流,吹得苏婥的脸上一阵阵冰凉,稀疏的刺痛感如影随形。
她埋头捂着脸,不让帘子外的风吹痛她脸上的伤,沈扈看在眼里,许久,才拧眉把身躯挡着帷帘上,轿子里突然没风了,苏婥好奇地抬起头。
才发现沈扈给他挡住了风,但他的表情,恐怖地像灰狼苍鹰,笑笑地看着她,根本不怀好意,苏婥连谢谢都懒得跟沈扈说,只冷冰冰地骂道:“假惺惺的,要你装好人!”
轿子缓缓落下,在颠簸的地方震了两下,就开始落轿了。
沈扈定了定神,掀开帘子似乎察看着外头动静,看了两眼伸进头来,看向苏婥,说了句:“痛不痛?”
他说完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块象牙色的纱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