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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为了达成将矮人和侏儒驱赶至北方开采魔晶的目的,他们可能还在普通人类中间散播过对矮人的偏见或仇恨。
通过一段时间的培养,他们终于构建出一套巧妙而又隐蔽的剥削体制——由魔法大陆控制中土世界,中土世界则用粮食换取矮人开采出的魔晶。
而这些魔晶中的绝大部分,都以宗教,即光明神的名义,通过他们的代理人,也就是被洗脑的神子,流入到了那个外来文明手中。
至于骑士阶层,在那个文明到来之前应该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
这个利用宗教、人性以及地理隔阂所构建的体系,一直运行良好,直到三千年前。
三千年前,圣骑士莱因哈特潜入了魔法大陆,发现了魔法大陆控制中土世界的秘密,在此期间,他很有可能和契伽山隐修会的人有过交流。
此后,就发生了世所共知的南北大战。
而战争后,阴差阳错之下,魔法大陆和极北之国签订的魔晶配额条约,则把这个剥削体系中,最关键的一环暴露在了少数人眼中。
从那一天起,从极北之国流出的魔晶数量变得有据可查,部分魔法大陆的人类,直到这时才发现,绝大多数魔晶都流入了光明教会。
这就是为什么契伽山在三千年前大战之后成为隐修会,并且暗中对抗光明教会。这样一来,教会讨伐契伽山的理由,也就显而易见了。
而在陆陆续续的讨伐过程中,五大圣院的传奇法师里面,可能有人也和契伽山隐修会一样,对光明教会存有不满,暗中投向了契伽山。
其中大概就有火凤凰拉斐尔。
正是因此,才有了第七神子对拉斐尔说的那句话:“光明神早就向你发出召唤了,而你却没有听到……”
因为某种唐纳不知道的原因,那个外来文明除了控制神子以外,似乎并没有在世人面前出现过,甚至在这场事关重大的讨伐中,也没有现身。
而光明教会最后会与契伽山达成妥协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契伽山隐修会掌握了精神系魔法,山德鲁法师更是成为了精神系传奇法师——这一点,从他能够驾驭巨龙上就可以猜到。
唐纳猜测,在那之前,精神系魔法应该只被光明教会所掌握,和光明系魔法(包括神恩神罚神赐等)一样,是教会统御这个世界的重要手段。
而絮语森林里,那个掌握精神系魔法的老巫婆,应该就是出自契伽山隐修会。
至于隐修会是怎样破解精神系魔法的,唐纳虽然不知道,却可以隐隐猜到——无非是窥破了教会洗礼的秘密,又通过螺旋图元和魔法药剂,晋级了高阶精神系法师(就像唐纳现在所做的一样),然后再利用魔宠契约球(相当于灵魂契约的魔法卷轴),控制了某个神牧,甚至是神子——以唐纳的推测,只要自身精神系魔法等级高于对方,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至于契伽山为什么最后没有推翻光明教会,光明教会又为什么愿意与契伽山妥协,照唐纳的推测,多半是因为光明教会手中,还持有其他不能轻易动用的底牌。
为了针对光明教会的这个底牌,契伽山在此后建立督学会、推动五院大考。
唐纳还记得,在火之圣院时,来自契伽山的使者,要发动第二次讨伐骑士联邦的战争,神子则极力反对,并且执意要重开猎魔考核,弱化五院大考的影响力。
通过这些信息,唐纳几乎能够断定,契伽山在某一点上,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这个想法非常惊人,却又那么合情合理:
这个世界被关在了一个完美而华丽的牢笼中。
这个牢笼,比种姓制度,比暗影杀手,这些控制手段都要高明,都要隐蔽。
唐纳一直说到这里,才停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实在太过惊人了。
然而,哪怕只是刚才那些内容,韦斯利也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他一直皱眉沉思了很久,才缓缓问道:“你说的这个完美的牢笼,是什么?”
唐纳长吸一口气,说起了另一个故事:“我们来想象一下。假如你养了一大群狗,把这些狗都关在见不到人的房子里,每天定时喂食,只有一个例外——当有狗敲响设在房内的一面鼓时,就会多喂食一次。这样做了一段时间后,你再继续改进,假如有狗能敲出某个节奏来,你就把最好的牛肉投放进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韦斯利说到:“久而久之,那些狗就会觉得,敲鼓就有吃的,而且善于敲鼓的狗,地位也会越来越高。”
“没错,”唐纳点点头:“狗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一直见不到人,就会以为,敲鼓和食物之间的联系是必然的,天经地义的……你说,这样维持数千年的话,这些狗会不会除了研究敲鼓以外,别的什么都不想干了。”
“你想说什么……”韦斯利沉声问道。
唐纳伸出手来,一个蓝色的火球出现在他掌心之上:“我刚刚敲了一次鼓……”
“你是说……”韦斯利惊骇莫名:“我们都是被圈养的的狗,而魔法只是敲鼓而已?”
“敲鼓简单,魔法复杂,但是道理很可能是一样的,你难道不觉得,那些魔法模型怎么看都像是某种密码或者钥匙吗?会不会整个世界的魔法师都在研究如何配出一把最精巧的钥匙,而从没有人想到过那把锁呢?”唐纳试问道。
“可是……假如是这样的,那为什么没有人想到过这一点?”韦斯利仍然不敢相信这点。
“因为这把钥匙够复杂,看上去像是包含了世间所有的秘密,而它所能带来的力量又足够大……”唐纳回答。
韦斯利仍然缓缓摇头,唐纳的这个说话,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还记得你舅舅的爱好吗?”唐纳缓缓说道:“他是一个博物学家,他有志于探索世间的秘密,他觉得魔法不是一切,但是结果呢,所有人都嘲笑他,认为他不务正业。而赫尔斯大陆的所谓博物协会,更是少人问津……我被授予了荣誉理事资格,却连它在哪里都不知道。”
唐纳看着韦斯利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在魔法大陆,即使有契伽山建立督学会,还是极少有人愿意加入,甚至到了最后,连契伽山也觉得督学会名存实亡,渐渐放弃了资金上的支持,学会会员只能靠着热情以及副业的收入来维持研究……”
“骑士向北,法师向南,为什么?真的是越往南,魔法元素越浓郁吗?”唐纳一边说,一边盯着韦斯利的表情:“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狗笼子正好是从所谓的天国延伸出来的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每一件都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有几个问题。”韦斯利终于开口说话。
唐纳看着他,等待着他的问题。
“既然那些人这么强大,他们自己动手去采集魔晶,不是效率更高,更轻而易举嘛,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韦斯利问。
“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猜一猜,”唐纳回答道:“可能他们也承受不了北方的重力,也可能他们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做比较方便,或者说,有太多地方等着他们去采集魔晶,而他们人力不够,所以现在这种方法,反而是最轻松的……又或者,除了采集魔晶以外,他们还有着其他目的……”
“嗯……”韦斯利轻轻点头,算是接受了唐纳的答案,又问了第二个问题:“维持这样一个笼子,也就是你说的这把锁,也需要魔晶能源吧,这样做难道不会太浪费吗……”
“魔法阵只利用到一系魔能,另外四系哪里去了?”唐纳反问道。
“你是说,这个笼子,可能是我们自己在维持?”韦斯利惊骇道。
“有没有这个可能?”唐纳并没有说出他的另一个猜测——天空中本应有的闪电哪里去了?会不会也被这个无形的魔笼所吸收了?
韦斯利好一会儿才完全消化这个可能的事实,接着又皱起眉头:“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可能想到这些?这太匪夷所思了。”
片刻沉默之后,唐纳站起身来,在屋内走了几步,又回到椅子前坐下。
“我们是朋友吧?”他问。
“说什么胡话呢?”韦斯利瞪了他一眼。
唐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下面要说的话,比前面那些可能更荒唐,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不是一个玩笑。”
“你说……”韦斯利表情严肃。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唐纳盯着地面,这一次没有去看韦斯利的表情。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韦斯利的声音有些颤抖,即使刚才听了这么多惊人事情,他都没有此时这么震惊。
“十四年前,我从另一个世界,突然来到这里,来到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体里面……”唐纳这样说的时候,都觉得有些荒唐——即使这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
“什么意思?”韦斯利完全被弄糊涂了。
“就是说,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灵魂是你的,但是身体是他的,不但如此,世界也和你原来认识的那个完全不同了……”唐纳解释道。
“有点像精神系魔法……”韦斯利喃喃道。
“你可以先这么理解。”唐纳耸了耸肩。
韦斯利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所以他们说你是哑巴,是因为你那时候不会说这个世界的语言?”
“不单单是因为这个,我整整十年没有说话,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随时都会消失的……这种感觉直到很久以后才淡下去……”唐纳苦笑道。
韦斯利没有说话,他知道唐纳会解释这是为什么。
“你知道吗?刚过来的时候,我觉得这里大概是我的梦境,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又觉得以前大概是梦境……但是这两个世界都太真实了……差不多有十年时间,我都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是被生生造出来的一个游戏或者恶作剧,只要我触动了某个机关,就会突然消失。”直到现在,唐纳说起自己穿越的事情,还是有些唏嘘。
“我恐怕轻易不会消失的……”韦斯利大概是在安慰唐纳。
“你相信我刚才所说的?”唐纳笑着问道,对着自己大概唯一一个朋友,说出最大的秘密,他觉得自己似乎轻松了一些。
“你没有理由骗我,而你之前那些推测,又足够合理,不像是疯子能说出来的,”韦斯利无奈地耸耸肩:“说吧,你为什么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应该有原因吧?”
唐纳低下头,开始默念:“一分钟有六十秒,一小时有六十分钟,一天二十四小时,一月三十一天,二月二十八天……每隔五年会多出一个月……一公里是一千米……”
“因为这个?”韦斯利疑惑道。
“对,”唐纳缓缓点头:“因为在我过来的那个世界,除了没有厄运之月外,全都一样……”
“不可思议……”韦斯利缓缓摇头。
“是的,不可思议,刚刚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几乎确认,这是一个游戏,是我那个世界的人,所设计的游戏,我只是身陷其中而已。那时候,我觉得这里所有的东西对我都没有价值,都是假的……除了一样……”
“除了什么?”韦斯利问。
“我在另一个世界是孤儿,从来没有见到过父母……”唐纳轻叹道,现在说起这些事情,像是已经过去了上百个世纪那么长了。
“我想起来了,你曾经说过一个托孤所的故事,在多恩的时候,这是你自己的故事,对吗?”韦斯利恍然道。
唐纳苦笑着点点头:“是的,是我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所以,来到这里之后,哪怕明知道是假的——我的意思是,我那时候以为是假的——我也很享受有父亲,有弟弟的生活……我觉得,或许这是设计这个恶作剧的人,对我的奖赏或者补偿。”
“怪不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对什么都无所谓,原来你觉得一切都是假的……”韦斯利摇头道。
“现在我已经确认,这个世界都是真实的……不是因为你看上去真实的,也不是因为瑞蔻看上去是真实的……”唐纳面色痛苦极了。
“为什么?”韦斯利抬头看着他。
“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一整套剥削方法,利用宗教、利用人性、利用地理的隔阂、设置限制对方发展的牢笼……这些手段、伎俩,我都太熟悉了。”唐纳双手捂面:“是的,那个外来文明,应该就是我所来自的地方……所以,才会有几乎一样的历法,和几乎一样的单位,这些都是他们留在这个世界的痕迹……”
韦斯利惊愕地看着唐纳,他总算知道,唐纳为什么能看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