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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鬼,忽的泪如雨下。
50。不可挽回的败局()
窗外,厮杀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怖的赤身红裤妖艳少年已经攻破了最外的战舰,坐在船舷上,左腿踩踏着,可怖的血刀斜依在大腿内侧。
双眼被挖的黑熊拎着那有些儿纱皱的红葫芦,口中念念有词,站在新死的死人堆里,地面上原本四处流散的血液,便是如同有了生命。
本是顺延着干燥暗沉甲板向着四处流散,如树枝岔开的血液,便是骤然之间飞起,如同数十条红蛇向着那葫芦口钻去。
持续了短短片刻,那熊瞎子便是摇了摇葫芦,听得其中没有晃荡的声音了,才是恭敬的低头递交给那少年。
那妖艳少年“桀桀”笑着,一把抄过葫芦,仰头如饮酒,喉结滚动之间,一股血流使得他的容颜更加美艳妖异。
将葫芦递后,熊瞎子急忙伸出双爪去接拿。
妖艳少年看了看前方的依然势均力敌的战场,鬼兵们和大周悍卒们以船头为界,正短兵相接着,惨白月色下如是两道黑白分明的线。
再越过视线看看后方,似乎依然未曾起火,还是在厮杀着。
可见那些从水中游行,前往后方依然抛锚战舰的鬼兵,也是未曾攻陷。
啪啪。。。
妖艳少年名为酒吞,乃是扶桑鬼国恶鬼。
他拍了拍手掌,身后密集的鬼将便是爬上了船舷,然后纵然扑向远处,其中赫然有着作为先锋大将的王涛,他腰间的藏着三把飞刀的仙器葫芦,竟然还可以使用。
一道寒光,两道寒光,三道寒光。。。
直接将前方堤坝般的防线撕扯开一个口子。
大周死死防护的士兵之中传来惊惶的骚动,但鬼兵们已经从那口子钻入,像是可怖的大手要撕裂布锦。
鬼将们的参入,直接导致前线崩溃。
“元帅,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一名满脸是汗,胸口铠甲被斩裂此时还留着血的中年将军吼着,但他面前的白衣元帅却是无动于衷。
他口中的元帅自然是白弃。
见到前方战线近乎一泄如注,这中年将军再也顾不得,一挥手便是咆哮着:“兄弟们,养兵千日,便是此时,捐躯为国,死得其所!随我一起,冲杀吧!”
那原本围绕成黑色小圈子的森然甲士,各自身上都藏着杀气,显然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滚,也是亲兵级别的精锐。
见到这中年将军的指挥,这约莫两百编制的甲士便是忽的动了起来。
一百拔刀。
一百抬弩。
弩射,黑暗里,箭声呼啸尖戾。
拔刀的带着疯狂之意往前冲击。
而抬弩的却是冷静至极,在之后亦步亦趋,时不时抬弩射击那些前冲甲士未曾注意到的鬼兵。
这是融合了阵法的冲杀之势,无论拔刀冲杀的,还是运弩射击的,都隐隐浑然一体,彷如一人。
那被撕裂的战线口子又缓缓愈合了。
大周悍卒,厮杀到此等程度,都是红了眼上了头,能不能活也不管了。
毕竟眼前的是恶鬼,投降也是不可能的事。
而中年染血的将军,再转身看着依然不动的白衣元帅。
“白元帅,您不是教导过我,说不要让牺牲白费吗?”
这将军名颜取道。
此刻静静看着身后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冷冽,用兵近乎无情,但却是总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胜利。
那些被他当做诱饵,当做“弃子”抛开的牺牲品,无不是发挥了最大的价值。
所以“不要让牺牲白费”这句话是常常挂在他嘴边的。
两人目光相对。
自然明白彼此含义。
扶桑如此变故,需要急速返回,通知君王,早做防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便是被那玩鬼渡海,着陆浅滩,然后掩杀向那歌舞升平的大周王朝。
谁人能挡?
仙人对恶鬼。
但是这恶鬼“鬼造鬼,无穷无尽,以战养战,如是滚雪球般越来越壮大”的模式,实在是可怕,恐怖。
观眼前这局势,怕不是整个扶桑都成了鬼国,而扶桑之人,全部化作了鬼兵鬼将。
所以,白元帅,一定要走,走的越快越好。
“取道,这一次不同了,我走不了。”
白弃微笑着指了指身后。
那中年染血将军视线越过元帅身后,看着远处海底,那密密麻麻的黑影耸动,不幸落入海中的士兵竟是瞬间就可拉扯着,沉入海面,然后便是不再挣扎,显然是死透了。
再一眼看去。
这近海的海面上竟然漂浮了不少这样的黑点。
“这。。。”
颜取道愣住了。
生死之间,白弃倒是没慌,“取道,今天我教你最后一课。”
他缓缓拔出了腰间有着雕饰着白银猎鹰的长剑,眼中闪烁着可怕的光芒,“战场之上无感情,胜败最重,若要成功,便要知道舍得。
有舍才有得,舍得才能获得,庸人们总是舍不得,所以损失更多,但故意去舍,旁人可能忍受那心中滴血刀割之痛?
无妨了,今日,我也是弃子。
如今,我们的任务已经由攻略扶桑,变成了将信息传递回大周。
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弃子?
颜取道有些呆住了。
如果白元帅也是弃子,那么他保的又是谁呢?
他已经无需猜测了。
因为白弃已是运起长啸:“神武王,扶桑如今遭受变故,还请速速返回大周,禀报皇上,早做准备。”
身如滚滚惊雷,在夜色和月下的霜白波涛上传递开去。
不远处,那妖艳少年忽的一笑,便是赤足跳了过来,尖笑着,把手中的红色长刀扫出一朵花,血花,人头,纷纷而起。
本是因为两百精锐甲士的参上,而暂时稳定住对峙,又彻底失去平衡。
染血的将军咆哮着,便是不顾生死,提着人头,便是冲去。
白弃吼完这一声,心中也是舒坦了不少,白鹰长剑一拔到底,月色下遥指那赤身红裤少年,挑衅的勾了勾手指,昂头睥睨。
将对将。
王对王。
即便不存在胜机,但这是他白某人的傲骨所在。
酒吞似乎感受到了这挑衅,便是“桀桀”笑着,双足一蹬,便是凌空举着大刀,迎头斩落。
白弃冷哼一声,数十年的苦练,融入长剑,迎接而去。
数千米之外。
麻雀团子号上。
神武王扛着大戟,身侧站着粉色和服的小女孩,两边船舷蹲着修罗般的身影。
“老爹,出战吗?”
樱子轻声问着。
51。霸气()
皇姐从床上爬起来,腰部之下裹着软软的乳白棉被,大长腿一蹬,就半跪在了靠窗的黑纹木桌上,十根脚趾因为冬日寒冷而如同兽爪攥起。
她掀开帘子,密闭圆窗外有着四道身影,很像是“月黑风高前去灭门”的可怖人物。
挤挤。。。
脸颊贴在冷玻璃上,稍微靠近了些,才借着惨白色月光看清楚,那是依然狂霸的自家弟弟,带着鬼气的粉色和服小女孩,穿着小卒衣服的毁容男子,最后一个则是戴着熟悉款式的白山羊面具。
奇特的四人组。
皇姐看着,但没准备参战,她消失的这些年,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定位。
唔。。。
自己应该是那种明明可以靠着实力,但却非要靠卖萌吃饭的奇女子。
可惜屠龙与大蛇都弄丢了,否则。。。
今日这肃杀的战场,正是自己挎上妖刀,在万众瞩目之下如同女王一般登临前线,然后站在自家弟弟身后,双手扩成喇叭高喊着“加油!”
可惜,实在是可惜。
妖刀丢了。
想来妖刀们应该也很难过。
毕竟每一把刀中都藏着一个可怜的小妖灵。
离开了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皇姐跪在冰冷的桌上,一双裸足往棉被里缩了缩,托腮思索,而月色里,那四道身影忽的动了。
自家小弟一戟射天,整个人踩踏在方天画戟之上,破空而去。
粉色和服的小女孩双袖挥舞,如若没有任何重量般,腾空而起,紧随其后。
那小卒。。。开始翻下船舷,想要从绳梯下降到黝黑海面拖着的小船上,但似乎是遭遇了阻拦,而与黑色身影们开始了缠斗。
那白色山羊面具的少年,则是护住了战舰舱门入口,随意挥刀解决着成功翻越上了麻雀团子号的鬼兵。
一眼看去,整个甲板上都是在爬行着的、可怖的、面容模糊的“人”。
“嘤嘤嘤?”
皇姐目光盯了盯白山羊手中舞着的刀,似乎有着火焰冒起,每次出刀,还有这无法分清是哭泣还是尖笑,亦或是海风声的异响。
而月光里,那白山羊面具之下的脖子上,正开始爬山悚然的黑斑。
“是妖刀!是妖刀!!”
皇姐突然开心了起来。
在消失的那么多年,她独自在黑暗里,除了妖刀里的可怜的小妖灵陪她说话,就再无其他了。
大蛇喜欢吹牛,和她说如何拐骗别的宿主,更是宣扬曾经有多少刀下亡魂。
屠龙吹牛更厉害,平时一声不吭,猛不丁会抛出一句“它杀了什么什么龙”这样的话。
可惜,这两把妖刀却是消失在了后来的那场混乱里。
混乱动荡之中,那个有着和弟弟一模一样脸庞的恶魔。。。带着黑暗从天而降,云翳裂散,如是伤口里酝酿着暗紫雷浆,说是世界末日也未过分。
幸好自己醒来,就在弟弟床上了,说明可能是做了一场噩梦,只不过妖刀却是丢了。
少了妖刀的陪伴,夏洁洁心里有些儿别扭,不适应。
此时,一双大眼珠子盯上了那有着火焰乱纹的妖刀,就再也离不开了。
就如饥饿的野狗,看到了皇家秘制椒盐排骨。
。。。
前线战场。
白弃已经跪倒在地了,他全身骨骼如同碎裂,只是脸上依然带着不同于以往冷静的狂傲。
“再来!!”
他咆哮一声,意志支撑着这位大周元帅,双手握剑,运用全身力气,一个旋转,带着白鹰之剑斩向那妖艳的少年,扶桑的恶鬼。
酒吞桀桀一笑,一足蹬出,猛烈踹在来人的腹部,白弃整个人如遭雷击,腹中肝脏几欲吐出,身子翻腾起来,喷出一口血,如是垃圾般重重摔落在地上。
“看来你就是这次大周出征之中的最强者了吧,从今之后,归于我账下,替我东征西战吧,桀桀桀桀。。。”
妖艳的红裤少年得意的笑了起来,“我若夺得了鬼王的位置,再带你回大周,将那片更大的国土屠戮一空,迎来真正的地狱,恶鬼的盛世,桀桀桀桀!”
显然,酒吞以为这次漫长的攻伐战已经到了尾声。
大局已定,尘埃落定。
这开了灵智的三头魇级的恶鬼,经此一役,皮肤已是更加艳丽,隐约透出碧泽若玉,这是突破至碧玉级的征兆。
一入碧玉,鬼气就可以凝聚,化作独属于自己的鬼像。
“该死,该死!”
白弃捏着拳头,在狂妄的笑声里无力的砸着甲板。
拳头已经麻木,湿漉漉沾染着血泥的混杂物。
白鹰之剑在空中转着圆,带着呼啸声。
嗒!
深插在远处的甲板,没入一半的剑身。
便在这时,远处忽的一道若是流星般的黑光冲天而落。
穿着便衣的男子于半空之中身形反转,一双刚穿着的黑靴子踩踏在战舰之上。
船身侧翻三十度,浩大声浪扩散里,那男人扛着方天画戟,从黑色里显出面庞,在月色里微笑着摸了摸插入甲板的长剑,豪爽道:“是把好剑,好剑就该配英雄。”
白弃闻声,急忙侧头,却是看到了他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神武王?
你不是该离开吗?
战场之上没有感情,一败涂地再来救援,这。。。这固然是重情重义,但何尝不是最糟的情形。
“王爷,你快走,这些是妖魔,你无法战胜的!”
白弃憋出最后的力气,近乎吼出这句话。
夏广摸着剑柄的鹰头,继续说:“英雄只有活着才是英雄,白元帅既然重伤了,那便是该当调理一番才是。樱子。。。去弄些绷带白酒,还有疗伤药。”
低头深邃的小女孩轻声应了声:“好的,老爹。”
一旁本是因这降临之姿而警戒起来的酒吞,瞧明白眼前的情形,不禁转头看向粉色和服小女孩,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你呀。
这神武王还被蒙在鼓中,不知道你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