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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残川字眉紧紧皱起,向着门前那官员道:“你便去说,我新秀榜剑道七山盟的少年英才们都到了,看那小王爷能不能坐得住,快去!”
招待官员不敢怠慢,便是急忙匆匆转身入内,报去了。
夏广听了之后,就说了五个字:“忙得很,不见。”
官员傻眼了,一时之间就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这么去说了,那五人若是闹起来,也不是小事。
他们这等办实事的官员,年年都是要考察对于江湖上一些事情,人物的了解,否则不开眼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那就是死有余辜了。
那五人,这官员也认识,简直就是剑道七山盟下一代的佼佼者,他见着小王爷年轻,于是又劝了句:“小王爷,那五人身份不凡。。。”
夏广忽然问道:“那名看到了海市蜃楼的牧民,什么时候能来?”
官员道:“最快也要晚宴之后,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也不让你为难,让他们五人去这山庄的演武场等我。”
“演。。。武场。”
夏广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剑道七山盟年年争夺个天下第一剑,我与他们素不相识,来寻我,十有八九是想与我斗一斗吧,去吧。”
官员忙连声道是,然后躬身退下。
两炷香的时间。
五人看着黑甲墨发的少年,也不拿武器,便是从门前走了进来。
“你的方天画戟呢?打架不带兵器,打什么啊。还是打几句口炮哄我们走?”那林残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杜平却是急忙起身,说了几句场面话。
夏广本也不在乎这些,便是随意从一旁的武器架上拿了把剑站上了台,“谁先来?”
但他这副模样落在几人眼里,却是显得倨傲之极,常吹雪暗暗摇了摇头,这般心性,想要在武道上有更高成就,该是极难了。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小王爷名声极大,但战绩实在匪夷所思,若是满足于此,而骄傲,想来也就止步于此了。
“谁先来?”
夏广双手拄着剑,再次问道。
小剑仙神色有点冷了,宁曰也皱了皱眉,太傲慢了吧?
那川字眉的高大少年嘿然一笑,看你现在装,等过会露馅了,那样子真是好看的很。
他就喜欢看别人失败,看别人尴尬,于是便起身道:“我来。”
但他刚欲起身,肩膀却被人压了压。
“还是我来吧。”
方百世道,“林兄弟,你知道我需要这场胜利。”
林残想了想,便坐下了。
两人谈话之间,竟然将这小王爷的位置视为礼物,夺之,若囊中取物!
方百世动了,身形闪动之间已是登上了台,眼中掠过一丝阴冷之色,然后道:“久仰霸主之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凡,今天这比试,若是我赢了,那还请小王爷让出这第一的位置。”
“那你输了呢?”
“输了便是我学艺不精,从此遇到小王爷绕道而行。”
“其实,我并不执着于这个第一,可若是总有人如你这般挑战,却也是会烦得很,若是输了,你便替我担着,要来战我,你就替我拦着,可好?”
方百世皱了皱眉,喃喃着,却是忽然气势放开,哈哈大笑起来:“可笑可笑啊!
武道之途,便是厮杀之途,在战斗之中才能不停反思,进步。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像你这惫懒怕烦的性子,真不知道,何德何能去夺得这新秀榜第一。”
夏广淡淡道:“这世间,若是能得浮生半日闲,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去做,比如钓鱼,下棋,比如与知音,与亲人喝杯酒,去远方走到天涯海角,乘兴而来,兴尽而归。我只是厌倦这种每日毫无意义的挑战,对战罢了。”
方百世唇边的弧度上扬起来,探手缓缓握住背后的剑,然后冷冽道:“未曾想到所谓的霸主,便是这般人物。
新秀第一席的位置,我今日便收下了!
若你现在还要换回方天画戟,那还来得及。”
夏广摇了摇头:“不必。”
方百世全身气势全开,冷哼一声,“好!”
其余四人眼里,那新秀榜第五的“十八”方百世似乎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亟待杀人的剑,剑未出,便是周身剑气冲霄。
“据传方师兄得到了万剑归风的第三式,看来果然如此啊。”
宁曰点点头,神色谦和,但却也是紧紧看向了台上。
这刹那之间,那方百世动了,他的剑已经出了鞘,虽然距离远处黑甲的少年还有些距离,但九重山的绝学“苍山一重剑”已随这一剑而酝酿,积蓄,甚至即将爆发出骇人的气势。
那是一把剑。
一把并不阔,并不长,但却很有重量的剑。
奔行之间,他似乎已不是一个剑客,而是一座小山,山从天而压下。
他便是高高跃起。
剑客跃起,原本是大忌,因为半空之中再无处可躲,可逃,可藏,但是对于方百世来说却不是。
他注重剑势,他的剑势就是以力压人。
“接剑!!”
蕴藏着剑气的那把剑就沉重的压了下来。
山压了下来。
夏广抬起头,同样出了剑,平平无奇,只是简单的格挡。
观剑的几人不禁摇摇头,露出失望之色,剑虽然坦荡,但是如此直接的正面硬接,倒真是愚蠢至极。
纯粹靠着蛮力,却不去计算天时地利么?
当!!
剑相触碰,夏广格挡的那一剑,似乎是格挡住了山。
可山已无法再寸进!
“不过如此。”
夏广神色轻松,手一挥,剑出,那方百世便是连人带剑被远远的挥开。
“他竟然挡住了方师兄的这一重如山的剑势!”
“没这么简单,你们难道没注意,他根本就不曾有过剑势吗?换句话说,他完全是靠着自身的力量,进行了反击。”
“。。。”
“但终究是莽夫而已。”
如此轻松,便化解了新秀榜第五的攻势。
观看的四人心中的虽说不上震惊,但却也是惊诧了。
可此时那被击退数米,身还在空中的那英俊少侠却是心中惊骇无比。
后者只觉手臂连同躯体都在发麻,而一招败北,他心里存了耻辱,心气堵塞,气血沸腾。
何况这第一的名声,对于他来说极其重要,毕竟那位“天下第一世家”的天下第一美人曾经说过“只有最优秀的俊杰,才有资格与她共度余生”,而招亲选在三年之后,到那时只有曾经在新秀榜上排过第一的人才会收到请帖。
不甘,情欲,纷纷涌入心头。
以至于他神色猛然变得凶厉,身在半空,而手上之剑却忽然掷出,这一剑乃是主剑,而十七把副剑忽然从他背后汹涌而出,纷纷带着万剑归风的剑气,化作趁着狂风的山峰,再次天临!
这一剑藏了杀机,毫不遮掩!
观战的四人也是面色一变,而待要劝阻却是来不及了。
他们只希望那小王爷还能如刚刚那般的凶猛。
只是一般注重力量的武者,对于这种巧力,以及藏着旋涡般剑气的剑会疏于防范,何况这里是十八把。
比力气,方百世或许远远不及那小王爷。
可若是比技巧,或许小王爷真的是落了下乘。
此时,那忽然恼羞成怒,而爆发的杀心,对上了以为终结,却在缓缓收剑的无备之心。
十八把剑从天而降。
众人只见那黑甲少年唇边却是露出戏谑弧度,他手中本要收起的剑,不知何时也挥射而出,成了一道简单的白光。
“没用的,方师兄用的不是一般的力道。”
“漩涡一般,可以甚至产生阻拦作用的剑气,便是万箭齐发,也不会动这一剑分毫。”
可是。
那白光却是穿透了十八剑风形成的漩涡剑气阵。
夏广缓缓转身,看也不看。
而那普通的剑,已经从方百世胸口贯入,带着他又往上飞了几米,才颓然坠落。
“送客。”
小王爷拂袖而去。
72。他所贪恋的()
夏广走下那擂台,头顶飘落一片枯黄的叶,深秋了。
而双指轻轻夹住,那叶竟不堪这一点轻微力道,而碎裂的彻底,分崩离析,一片一片,少年摊开手掌,任由那碎叶被秋风卷起,而又从指缝间流逝。
“方师兄不过与你比武,虽说做的过了,但罪不至死,你既然武功更高,但怎可直接杀人!?”
小剑仙美目瞪着那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开口,声音冰冷。
几人算是看出来了,这小王爷的力量大的恐怖,完全可以一力破万巧,旋涡虽然可以使得箭矢徒劳,但若是一条龙镇压而下,尤其能挡住?
那把普通的剑化作的白光,就是这样的龙。
夏广微微抬起头,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手掌,并没有说什么“他对我动了杀念,我难道不能杀他”之类的话。
也没有说“我早说了,大家做个朋友,以后和和气气坐下喝茶,他非要动手”。
他只是轻叹一声:“他选择了弱肉强食之道,用生命去争取,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如果留手,才是侮辱。
你看这落叶,秋天到了,便会枯萎,那是因为四季轮回,也是因为它遵守着它自己的道。
而他,迎接的,不过是自己道路的终点。
生又何欢,死又何苦?
姑娘,你又何必气愤?”
说罢,披散黑发的少年向着庭院拱门走去,身后却只剩下那杜平抱着从空而落,正在迎接着生命终点的方百世,十八把剑也随风“当当当”落在他身侧,围了个圈。
林残只觉心中生寒,看向那背影的表情,已无了开始的轻佻。
谦谦君子宁曰道:“杀人便是杀人,说的如此漂亮,真是虚伪。”
杜平说道:“几日后,九重山的师长若是知晓此事,必然不会轻易罢休。即便不敢与大周对抗,但从此往后必定是记恨上了。
这小王爷口口声声说着道,确是虚伪无比。”
小剑仙却是身子抖颤了颤,“不,他说的,都是自己相信的,我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诚心。”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生又何欢,死又何苦。
那么,你在人间所贪恋,痴迷的,并且为之变强的究竟是!?
只是暮色里的秋风,便是满庭黄叶堆积。
这山城的萧瑟便是此刻悄然而至,夜已深了,晚宴进行的很愉快,只是那招待官员看着那端坐中央的小王爷,不禁心里生寒。
他杀了九重山第三代弟子里的大师兄!
九重山,可是剑道七山盟之一。。。
这可如何是好。
但夏广却是并不在意,他笑呵呵的看着皇姐那敏捷的筷法大杀四方,在每一道菜放置完毕的刹那,皇姐就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取走那一道菜的精华所在。
随行而来历练的黄月影也是个吃货,可是比起皇姐来就差的太多了,所以每每落后的她最终忍不住问:“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带着人皮面具的皇姐回了一句:“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黄月影被这么一气,狠狠把筷子拍在桌上,“我爹是五虎上将军里的石虎!你说,你爹是谁,京城里的纨绔们,我都熟的,你说啊。”
皇姐却不说话,她的筷法之所以能如此的快、准、狠,完全是把别人生气的时间都用来吃东西了。
很快,便是风卷残云,将桌上菜肴的精华部分再次扫荡了一遍。
黄月影气的脸都红了,“你个死不要脸的,居然趁这个机会偷吃!哥哥们,她欺负我!”
三位猴子兄长顿时投来不善的目光。
随后这场宴会的主席就演变为了一对四的战场,夏广就看着自家皇姐在四双筷子之间,腾挪躲闪,游刃有余,仿若那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虎将。
以至于后来,随着菜名的报出,这主席之上就变得安静无比,仿若五位绝世高手,等着动手的那一契机。
契机,就在菜肴被放下来的刹那。
一瞬间,那是筷光叉影,令同为主桌的太守也是感慨着“看来京城也是个穷地方啊”,夏广则是默默坐在太守与皇姐中间,侧头看着这位亲人的表现。
这就是他所贪恋的东西。
也是梦境之中,在那长河边缘永远不会存在的温度。
晚宴后。
黄月影哭着愤然离席,三位猴子兄便追了出去。
夏广没有跟出去,他随着皇姐入了房间,夏洁洁如脱袜子般撕下人皮面具,“刷”的一声不知丢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