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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剑仙常吹雪,与那林残也是傻住了。
眼前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这两人是丝毫的傲气都没了,只觉得夏广是唯一的希望,虽然之前那红魔鬼有说“只剩一人了”才能出去,但魔鬼的话,却是未必能当真。
他们明明是来寻找刀神墓穴,却是被卷入这样的事情里,若是大难不死,从此便是居在山门中,苦心修炼,再不乱跑了。
远处,红魔鬼甩着尾巴,与那盘腿的毫无武功的普通邋遢男子正急促交谈着,两名存在一边交谈,一边频频侧头,看向远处的夏广。
夏广自然云淡风轻,表情高深莫测。
忽然,红魔鬼又吼了一声:“你到底是不是人?”
夏广不忘初心道:“当然是。”
然后,那一边声音又沉寂下来了,红魔鬼道:“你看吧,它还是在坚持,不是天不容地不收的那群怪物就见了鬼了。”
颜秀:。。。
“我就是鬼呀。”
78。人,是不会失败的()
颜秀提议说道:“你再去试试它,苦行僧里也有些战斗力很高的存在。”
“它在世人眼里好歹是个小王爷,苦行僧是它这样的吗?”
“不是。。。”
“唔。。。那我再去试试。”
“也行。”
误会越来越深的长生殿的魔与醉生梦死宫的鬼,看向夏广的神色都怪怪的。
后者很熟悉这种节奏,驾轻就熟,一副淡然的神色,反正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会觉得你的所有猜测都是真的。
这是他天生的才华,和夏洁洁的怂一样,刻在骨子里,改不了。
红魔鬼嘶哑着,声若雷鸣:“夏广,你我决战,先宰了那两只老鼠如何?”
小剑仙与狂风三叠浪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但是如果论起实力,确实如此,所以两人一个脸色发红,一个面色发白,恐惧愤怒并存着。
也许,他们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但是,一个声音又唤起了希望。
夏广声音淡然:“有我在,你杀不了。”
红魔鬼说道:“你护住他们一时有什么用处?这个空间只有剩余一人时才会重新开启,难不成他们还有希望活着出去?”
小剑仙此时是死死咬着嘴唇,事实上,她这一刻心里蓦然有些感动。
这小王爷与他们并无太多结交,甚至可以说因为方百世的死,之间还是存在隔阂,甚至是某种“互相防备”的状态,但此时他却说出这样的话?
林残心直口快,直接就道:“小王爷,不用管我们,干死这个怪物,然后活着走出去,把事情告诉掌教们就好!”
确实如此。
无论如何,这两人都一定会死,他们临死前发现自己所赖以为豪的力量,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所以,他们也不求活,也都握紧了各自的剑,欲施展平生所学,至少不留太多遗憾。
夏广一抬手,远处那黑色方天画戟似是受到强大吸力,直接入了他手中,他神色淡然道:“我保定他们。”
红魔鬼:“你与他们很熟?”
夏广:“不仅不熟,还有些仇怨。”
红魔鬼:“你想做个好人?还是你催眠自己是个好人?”
夏广:“江湖恩怨情仇,再正常不过了。
但若是异族来侵,那么,所有的人,都是与我站在同一方战场的袍泽。”
他一番话光明磊落,大气无比。
然后一摆手道:“常师姐,林师兄,你们先退远点,此处的大战,你们还未能参入。”
小剑仙,与那林残两人眼中都是现出复杂之色,却是都轻叹一声,然后施展身法往后疾驰而去。
小剑仙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之前还觉得这般的男子是那自满自足之辈,认为他不过如此。
林残突然想打自己两巴掌,想想自己之前在六龙回日楼顶,以及在山庄演武场上说的话,他觉得自己比起这男人,真是差劲多了。
所以两人同时开了口。
小剑仙道:“小心。”
林残道:“不要顾忌我们!”
夏广点头,声音温和而令人信服:“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事实上,刚刚这万壑雷与那颜秀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并且迅速在脑海里进行了思索。
“你看吧,它还是在坚持,不是天不容地不收的那群怪物就见了鬼了。”
坚持什么?
结合前面,显然是自己在坚持“自己是一个人”。
再结合它的态度和语气,那么这红魔鬼显然将自己定位成了一个“明明不是人,但是却催眠并且坚定自己就是一个人的怪物,这个怪物隶属于天不容地不收,就是它口中所说的那群混乱的很的疯子”。
既然如此。。。
夏广神色虽然平静,但是这一刻却已经开始讲才华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的神色坚定,诚恳,向着那红魔鬼说了一声:“人,是不会失败的。”
红魔鬼也不多说,笑容又变得狰狞起来,举起右手,却见无数密密的血流若蝌蚪般,向着手掌汇聚而去。
轰!
它一脚踏碎了所站地面,半空中又是一脚踏地空气炸开,形成一个迅速涨开的烟圈,如同山崩地裂般的鸣响。
而手掌却随着那蝌蚪血流的注入,而骤然变得畸形,膨胀,随后化作一个平展开足足有两三方的巨手,握紧!
嘭的一声,似乎所有血液都已经到位了,那只巨手骤然升腾起了恐怖的火焰,似是火流星坠落,忽然出现在眼前。
夏广虽然拿着方天画戟,但是他没用,因为此时此刻,他觉得以另一种方式去解决会更好。
背部对着远处的小剑仙,以及林残。
他略微放开神隐的遮挡,而右手灌入如难以想象的九阳玄经的烈火真气,燃烧的心脏外,炎流滚滚,此时像是寻到了发泄口一般,冲向那右手的手臂。
考虑到眼前这一拳的力道,夏广只用了五成功力。
万壑雷的眼睛里,只见对面那少年的右手在迅速膨胀,变红,升腾起更为夸张的灼热火焰。
它心里忽然万马奔腾。
轰!!
拳对拳!
如同两颗流星对撞,而炸现开难以想象的火圈,一层一层,一圈圈向着四面八方,整个空间席卷而去,如汹涌浪潮般直到数十米外,将这空间这一块的乱石阵化作了火焰山,才化作几缕小火苗消失不见。
空气都扭曲了,其间两道身形更是看不清晰。
远处,小剑仙面色再无苍白,林残毅是如此。
两人从刚进此处时的惊讶,到后来被拒绝同盟的愤怒,又到发现自己力量即若的颓废,和必死的恐惧,再到那男人说“保定他们”的感动,直到此时,却已都成了视死如归。
那少年的精神已经感动了他们,甚至令他们在这生死之间得到了升华!
心境得到了突破!
若是此时闭关,功力也一定可以再上层楼。
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两人并不觉得在这可怖的火焰冲击下,人类还能存活,即便是那天纵奇才的霸主,也无可能。
他。。。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雪师姐,我先去了。”林残咬了咬牙,快剑出鞘,身如风,一头扎向那魔焰滔天的战场。
小剑仙却是没动,因为她看到了那烟雾正在散去。
也看到了,那依然傲然站立的少年。
他身上的黑甲已经全部焚烧殆尽,内里的布衣也是破破烂烂,他赤着上身,躯体健壮的像个敏捷而凶悍的小豹子。
而那红魔鬼,却是屈膝跪在他面前,那只燃烧着的巨手。。。肿了。
79。便是自罚三百杯也无妨()
那赤着上身的少年,墨色的方天画戟舞动,如风。
架在了那红魔鬼的脖子上。
“打开这夹层空间吧,如果还是用只能存活一人的鬼话来骗我,那么。。。”
长戟往前探了探,一股火焰顺着黝黑戟杆,如蛇般窜到了戟尖,在红魔鬼脖子上割出了口子。
红魔鬼垂着头,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嘲笑,还是在自嘲。
但“门”却已被打开,从里往外,可以看到某一处呈现出透明波纹的样子,那外面杜平与宁曰正着急的徘徊着。
“快走!!”
夏广轻轻咬破了嘴唇,然后厉声向着那小剑仙与林残道。
两人也不拖泥带水,身形闪动便是往着“门”处而去,但白衣飘飘若仙子般的少女,自从进了此处确是经历了大起大落,侧头看了看那有着霸主之名的小王爷。
他。。。
的嘴角渗出了血。
他受了伤。
他其实也是不敌。
只是用了秘术,才能降服这怪物。
那么,我们走了,他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一瞬间,无数念头充斥在常吹雪的脑海里。
大起大伏的心,忽然被某种难明的悲伤所充斥,她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下了脚步,而大声道:“一起走!”
夏广没有回答,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伸手擦干唇角的那一条血流,然后露出了一个疲惫,却温和的微笑。
那笑容如此温暖,可以融化冰山,可以凝固时间的沙漏,让人在兵戈的混乱战场,觉察到安静。
前方的林残并没有看到如此情形,他大大咧咧,哪里会管到这些细节,只是喊:“常师姐,我们先走。”
小剑仙拄着剑,回头看着那赤着上身,一戟封魔的霸气少年,忽然她觉察到了他的疲惫,他的困乏,他那顶天立地,一拳崩山的霸气后的温柔。
那么决绝。
那么的灿烂如同不可淹没在黑暗里的光。
“一起走。”
她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心里像是堵着。
但那少年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微不可查,却不容拒绝。
小剑仙跺了跺脚,却也不违逆,转身翩若惊鸿,拖出一道清秀却不再出尘的轨迹,钻出了波纹之外。
“门”外,是黄沙万里,已经过了黎明的沙漠,只是天气有些阴沉。
小剑仙看看来处,却是完全看不出有夹层空间的模样,入眼的尽是完全一般的沙子,起伏如波涛凝固。
她心里有些压抑,眼珠转了转,便是再次扑向身后。
这一次,她没有再进入波纹,而是直接踩踏在了沙地上,那一处夹层空间像是消失了般。
“怎么了?刚刚还在这里的呢?”
林残本是死里逃生的兴奋,但此刻看到小剑仙的模样,也是神色大变,川字眉皱成了三道竖线,他转身也是扑向那原本夹层空间所在之地。
然而。。。
却是空空如也。
像是一场做了,醒了,再也回不去的梦。
“小王爷呢,怎么还没出来?”
林残此时这才想到那赤身持戟的少年,还在与那四不言的魔僵持,原本他以为魔已被降服,自己等人若是婆婆妈妈,反倒是会拖累他。
可此刻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他受伤了,我看到他唇角处流下的血。”
小剑仙站在那沙地上,恬淡的面容此时有些失魂落魄,而眉间那一点朱砂更衬托地楚楚可怜。
那高个子的风神山天才闻言,也是愣住了,身子若石雕般静在那里。
脑海里回想着那夹层空间里自己等人的无用,以及那少年一人力挽狂澜,压制四不言的恐怖恶魔,再逼迫它开门。。。
“常师姐!!!”
林残忽然大吼道,“你为何不早说?我林残岂是贪生怕死,舍不得取义之人?”
小剑仙咬着唇,“我说了一起走,他不肯。”
林残怒道:“他为什么不肯?!!”
小剑仙却不回答他,只是转过身,背着名剑“一点闭月羞花便可惊煞这普天之下”,在孤烟般的黄沙道上,化成一道白虹远去。
也不管身后那一起来历练的三人。
她的历练已经结束了。
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惜,让她找到这答案的人却是生死未卜。
林残站在黄沙之中,也不管那不时询问的杜平与宁曰,他忽然也知道了答案。
他为什么不肯?
他如果能走,为什么不肯走?
除非他傻了,除非他是个莽夫。
莽夫。。。
想到这个自己曾反复冠在那少年身上的词汇。
林残忽然大笑起来,声音苍凉,然后左手猛然抬起,狠狠扇向自己的左颊,随后似是不解气,再回手甩向自己的右脸颊。
他毫不留力,以至于这一瞬间就成了猪头,然后猛然跪倒,向着空空荡荡的沙地磕了三个响头。
便也是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身如疾风,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