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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治眼睛抬起,看了眼男童身后的皇后,后者一脸端庄和蔼,仪姿得当,正带着微笑。
套路,都特么是套路。
中规中矩,说了等于没说。
不用看,肯定是你教的。
皇帝又看向右侧第二名皇子道:“夏炎,你呢?”
这位神色虽然懵懂,但棱角却有些坚硬的男童道:“回禀父皇,儿子觉得不怎么样。”
夏治眉头一挑道:“为何?”
夏炎不卑不亢道:“儿子觉得这是强身健体的舞蹈,而非真正的武道。”
二皇子才刚说完,他身后一名相貌艳丽的妃子便是骤然抬头,神色紧张,自家儿子平日里很有主见,她是清楚的,但是却没想到在皇帝面前也是这般的肆无忌惮。
她只觉心跳加快,只需皇帝稍有蹙眉,她就会上前道“皇上恕罪,但炎儿还小”之类的话。
但皇帝却没有发怒,反倒是饶有趣味的问道:“那依炎儿之间,武道从何开始?”
夏炎却是愣住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只是诚心的说出了自己的第一感觉,而后续却是不清不楚。
但是皇帝却已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转头看向第三名皇子道:“亨儿,今日练剑,你有何收获?”
这名相貌俊俏可爱的三皇子却是恭敬道:“回禀父皇,孔师剑术高深,孩儿一定会好好学习。”
皇帝等了片刻,却是没等到三皇子继续。
于是他又看向下一个皇女:“小雨雪,你觉得怎么样?”
名为夏雨雪的皇女相貌甚为可爱,宛如天工雕琢,她甜甜道:“父皇,女儿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学无止境,在这条道路上,需要不停的探索才是。”
夏治只觉无趣,又看向自己最后一个女儿道:“夏令月,你呢?”
这位有些瘦弱的小皇女紧张道:“回禀父皇,孔。。。孔师教的很好。”
皇帝没好气道:“有多好?”
夏令月紧张道:“就是很好。。。父皇安排的都很好。”
皇帝轻笑一声,也不再问,然后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个男孩身上。
三个皇子,两名皇女也不禁转动视线,看向了小皇叔。
端庄的皇后,或妩媚或艳丽各个做了妈妈的妃子,也忍不住看向了这个很特殊的孩子。
自家孩子以后的兄弟姐妹可能还很多,但是这小皇叔却是真正的独一无二了,按照辈分,自己也得喊这孩子一声小叔。
皇帝看到这位自己仅存的弟弟,就想到了新任的黑天子,然后就心烦了起来。
“夏广,你呢?”
这相貌有些普通,神色有些惫懒的孩子开口道:“皇兄,三年前我就说了。”
皇帝心烦道:“什么?”
夏广定神道:“我要去宗动阁。”
皇帝失笑道:“夏广,你连武功的皮毛都没掌握,还要去翻阅历代的存书?”
夏广道:“我已经能认字了。”
皇帝低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夏广道:“我要去宗动阁。”
皇帝道:“可以,你若是一心向武,朕倒是可以给安排你拜入江湖名门大派。
你是朕的弟弟,自当勤奋苦学,而若是有朝一日,你能举起那演武场门前的金狮,朕就允你去宗动阁闭关三月,其中功法任你参阅,只是不能抄录带走,也不可私自传授他人。”
夏广道:“此言当真?”
13。力拔山兮()
京城,大周皇宫,演武场。
皇帝抬眼看了看远处那金狮,心里估量了下,这等程度的雕像,怕是军中以力量著称的猛将,或是内力宗师才能举起,待你真到能举起这石狮的时候,怕是至少已经是十多年后了。
到时候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皇帝毅然道:“君无戏言。”
夏广道:“好,君无戏言。”
说罢,他就直接往演武场的高台下走去,拾级而下,竟然是大步走向了入口门前的一双金狮子。
皇帝好奇的抬起了头,皇后以及妃子们也不便出声,只是看着那男孩的背影。
皇子皇女们则是觉得这小皇叔有些奇怪,但胆子倒是不小,反正在父皇面前,他们是不敢动的。
他这是要干嘛?
是礼仪没学好,说完话就走了?
但很快,男孩停了下来,他站在了金狮子前,那金狮子雕刻精细,而黄金厚沉熠熠生辉,高度竟是多过男孩大半个头,以至于后者只能仰望。
皇帝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但却是抚须笑了起来,顾左右妃子道:“朕的弟弟这是要仿效前朝霸王举鼎啊。”
皇后妃子们自然是抱着“皇帝说啥就是啥”的念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应和着。
演武场里,还有驻守的侍卫,之前还都目不斜视,此时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之前那什么孔师舞剑,纯属花架子,这些侍卫根本连看都不愿看,但此时这一幕,他们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大周仅剩的小王爷五岁举金狮,成功是不可能的,但即便是失败了,也是个可以在宫里流传的故事,或者说是笑话。
但无非落个不自量力、跳梁小丑的谣传。
珍妃素来与夏洁洁夏广姐弟交好,此时倒是有些不忍,于是开口柔声道:“陛下,不若派人唤回小皇叔吧。”
皇帝侧头看了看她,视线再一转,自然也是见到了周围的侍卫们。
心中也是顿时明白,此事若是传了出去,确实有伤皇室尊严。
天子,乃是真龙,而夏广也有皇家之血,若是这般举金狮子失败了,却是不大妥当。
于是他咳嗽一声,肃然道:“夏广,切不可逞。。。”
但他的强字还没有说出来,演武场门前就是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尘土飞扬之间,那幼小的男孩袍袖卷起,右手抓住金狮子脚,低喝一声,便是猛然将重逾三千斤的金狮子举过半腰。
再一爆喝,金狮子已是过了头顶!
夏广那一双惫懒,恹恹欲睡的眼睛此时却是明亮无比,他此时体内那太阴太阳真气融为一体,极其雄浑,但却在神隐的作用下而变得毫无动静,似乎只是他的力气一般。
似乎还不尽兴,托着三千斤的金狮子竟向左而去。
皇帝:。。。
皇后皇妃们:。。。
皇子皇女们:。。。
侍卫们则是激动起来了,他们都是在沙场上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实力高强,但也佩服好汉。
此时见小王爷单手举起金狮子,只觉胸腔之中热血沸腾,心中无不夸赞一声“真是一条好汉子”!
只是想到这一等一的好汉子今年才五岁,他们神色又变得古怪起来。
夏广并不停留,他一步一步傲然走着,而身子缓缓弯下,装出一声闷哼,然后左手又是提住了另一只金狮子的脚。
“起!”
再次爆喝一声,他那弱小的身躯里,像是藏了龙象的力量,左手右手,一手举着一只三千斤的金狮子,便是大踏步向着演武场走去。
每一步,地面都传来清晰的响声,以及震感!
哒。。。
哒哒。。。
夏广站在演武场中央落定后,上下举提金狮子又是数下。
皇帝,皇后皇妃们以及皇子皇女们,已经是震惊的近乎于痴呆了。
五岁的孩子,两尊三千斤的金狮子。
如此不协调的对比,形成了心灵之中终身难以磨面的画面。
而另一边,便是连侍卫也是真的傻住了。
无论江湖,还是沙场,在史书记载之中,评判一个人强弱的最多用词就是“力量”!
这力量在江湖之上,可以是内力。
而在沙场之上,则是笼统归于膂力。
小王爷。。。
这已经不是怪力了。
而是真正的天生神力啊!
五岁便有此等力量,等到成年上了战场,有哪个是他一回之敌?
东海之外有落日扶桑,北地存在前朝欲孽,西蜀往外则是犬戎鬼方,中原之地正邪佛道相争、世家割据,更毋庸谈海外仙岛、传说秘境、怪异迷宫等等等等。
侍卫们并不知晓这么多,但也知道强敌林立,大周于此之间立足,也是纷争不断,但有了小王爷,怕是真的可以稳如泰山了。
“皇兄,我可以去宗动阁了吗?”
男孩声音虽然稚嫩,但此时却是掷地有声,谁都无法忽视。
夏治这才回过神来,面色之上震惊之意还没退去,深吸一口气才道:“当然可以,朕一言九鼎,皇弟既然力举双狮,那三月之约,自然也变成了六个月!”
他此时心里是近乎狂喜。
卧槽,我老夏家终于出了个这样的传奇人物。
以前总是在史书里听说这个,听说那个,这次总算是见到真的了。
同时他又暗暗留了个心眼。
很简单,夏广可是和他儿子女儿们一样大。
换句话说,他们都可以继承自己的皇位!
有勇无谋,是把神兵,但兵器如果有了自己的思想,那。。。
天子眼里闪过一道隐晦的寒芒。
——
宗动阁观阅,历来作为对功劳甚高的大臣的奖励。
坐落之处,乃是一座碧湖心儿里的岛上,来往不过一浮桥。
众人眼里,五岁的男孩便是缓缓踩踏上了这浮桥上。
初冬北方京城甚凉,已经裹着狐裘的夏令月站在入口处,“母妃,小皇叔他以后不与我们一起去上书房了吗?”
珍妃凝视着那男孩的背影,心里却是暗道:你举起了金狮子,却也卷入了天下风云,人终究无法永远幸运,而风云变幻,世事难测。。。小叔,这就是你自己选的路吗?
湖心岛外自由侍卫常年把守,此时则是带着敬佩的目光,看着那越走越远的小王爷。
这几天,宫里都炸开了。
甚至消息飞速传递,宫外京城的江湖上也是传遍了。
天子皇家出了个怪物。
力拔山兮气盖世!
年方五岁,双手就能力举六千斤金狮子,举若轻重,才刚认识了几个字儿,便是求入宗动阁一观。
14。山雨欲来一封信()
京城北地的绿萝禅院分院,深巷经文阁前,白眉老僧依然在扫着地,尘土静逸,而无丝毫飞扬跋扈,全都笼罩在他的扫帚之下。
挣不脱,逃不了。
这些日,他自然也是听说了那怪物的消息,此时却是抬头,脸上原本的悲苦之色也淡了,颔首道了声“阿弥陀佛”,视线却是看向皇宫方向。
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三年前那小童拈花而笑的姿态。
当初相遇,无花也曾猜测这小童可能是大周皇家子弟,但他并不在意,尽管数年之前,他与大周遣派来截杀的高手正面对过,还虐杀了不少人。
严格来说,他与大周确实是敌对的,而且他的身世和可能的使命,也注定了他与大周绝不可能站在同一阵营。
只是对于那小童,他却没有任何的厌恶。
老僧如是想着。
“也许很快就可以再见了,只是那时我却不再是如此模样了。。。”老僧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苦笑着摇摇头。
顺手摸了摸怀里的那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但笔画之间却是邪意盎然:邪花兄,一别十年,别来无恙否?
黑天子困于西蜀,生死不知,继承者却是远远不及,我教红莲圣使即可阻挡。
皇失其锋,阴影溃散,而皇子皇女皆幼,此时正是你我行大事之时机!
杀天子!
无人继位!
天下必然大乱,揭竿起义,顺应天时,迎真空家乡,而皇室得诛,岂非你我毕生所愿乎?
半年之后,白莲令会如约而至,想邪花兄必不会令我失望而归。
末尾落款,则是白灵。
这信的意思很简单。
黑天子出了事,后继无人。
皇帝自己杀了所有能继承皇位的兄弟姐妹,他死了,只剩下还没断奶的皇子皇女。
这时出击,杀了皇帝必然天下大乱,然后造反,必然是最好的时机。
而这位名为白灵的人却是谨慎的很,即便如此情形,却依然要花费一年时间去观察,也是去布局。
务求毕其功于一役!
老僧放下扫帚,信中提到了红莲圣使,他也是想起了那个少女的模样。
瓜子脸,低眉顺眼,一举一动,皆有礼仪,像个小宫女似得,但这只是她的一张面具,而疯狂起来,一手火焰焚莲刀便是屠戮的尸山血海。
她与那西蜀余家的仇恨,似乎是早已结下了。
但余家势大,与皇室关系密切,便是她是白莲教里的圣使,也不敢轻易去报仇,也许因此,才将所有的恨糅杂在了武功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