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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藻与皇帝都有些沉默地看了看青龙老大,点了点头,随即朱藻冷冷道:“休要多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与我一决生死吧。”
“你老子都不是本尊的对手,更何况是你!”青龙老大冷冷大笑,竟是丝毫不把朱藻放在眼里,狰狞看向那皇帝:“如果你的依仗就是他的话,那你可以去死了!”
这么说着,青龙老大一把打向朱藻,滚滚真气封锁住他周身。
而何恒、吴明、宫九、原随云等同时一动,冷冷杀向那皇帝。
而此刻,这皇帝却十分平静,从容不迫地看着何恒他们,冷笑道:“朕的准备自然不会只有这些,你们这群乱匪,今日走不出这紫禁城的。”
这么说着,他拍了拍手,身后同时出现了几道人影。
吴明看了看他们一眼,道出了几个名字:“沈浪、王怜花你们终于肯走出那座荒岛了,顾道人你也来了,还有阿飞,那么李寻欢应该也来了吧……”
小老头吴明枯瘦的眼中陡然放了光彩,环顾着四周,看着这几个都勘称武林神话的人物,发出冷笑。
这时,一身白衣长衫的沈浪蓦然走出,以一双老朽而带睿智的目光扫视着何恒几人,叹息道:“诸位皆是天下少有的英才,何必做此鸡鸣狗盗之事,让我这个垂垂老朽之人不得不出来,为了天下苍生而厮杀。”
“哼,知道自己老了就别出来了,一世英名,最终付诸流水。”宫九冷冷看着沈浪,丝毫没有客气。
而这时,吴明抬了抬手,制止了宫九,突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们狭路相逢,只能一战了,请……”
沈浪轻轻一叹,正要出手,却被一旁的一个俊美的老者拦住,冷冷看了看公子羽,然后笑道:“吴明还是交给我王怜花吧,你先去清理门户。”
沈浪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公子羽本是沈浪传人,如今却助纣为虐,他于情于理都要清理门户的。
吴明也是哈哈一笑,突然对何恒等人喝道:“计划有变,偷天换日已然不成,现在采取第二套计划。”然后,他蓦然身影变换,仿佛闪电一般,涌向沈浪。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以南王世子偷天换日,把皇帝换成他们的人,自然可以在根本上瓦解大明,然后再逐鹿天下。而现在,这一计划很显然是难以成功了,因为知道南王世子的人已经太多了,所谓偷天换日不过可笑。
所以,他们只能采取另外一个计划,那个计划就是……何恒他们的目光陡然冷冷看向那个气定神闲注视着这里大战的皇帝,充斥着无尽杀机。
“动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个几乎云集天下九成最顶尖高手的地方,霍然混乱着。
小老头吴明横空一跃,对上了王怜花,二人拳风呼啸,很快打做一团。
沈浪则是冷冷看着带着面具的公子羽,目光冰冷,直接一剑刺出,笼罩向公子羽咽喉。
“孽徒受死!”
公子羽沉默无比,笼罩在面具下的目光却是分外冰冷,一掌迎上了沈浪。
巴山顾道人找上了原随云。
而宫九对上了飞剑客阿飞。
……
何恒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对着那皇帝笑道:“你给他们每个人都找了一个对手,不知给我准备的谁?要是没有的话,那就不好了。你的六万禁军不可能埋伏在这里,否则不可能瞒过我。而他们要赶到这里,最起码要半柱香的时间,这段时间,足以让我杀死你几十次了……”
那皇帝看着何恒笑道:“朕岂会忘记鼎鼎有名的青衣楼主,放心,自是有着对付你的人的。”
这时,月色笼罩下,一轮璀璨的刀光蓦然出现,仿佛一轮圆月,突兀斩向何恒。
呲吟!
长生剑蓦然出鞘,剑气仿佛虹光,轰然射出,抵上那一刀。
“丁鹏,原来是你,看来你已经把魔刀刀法上升至‘神刀斩’的境界了,有信心来找我报仇了。”何恒目光冷冽看去,看见了那轮弯弯的刀,看见了那个目光冰冷的青年。
丁鹏也仔细地看了看何恒,眼中充斥着恨意道:“快一年了,我天天想着你,今日终于可以站到你的面前,与你了结一下恩怨了。”
何恒打量了一下丁鹏,却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不该来的,今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哼,你应该为自己担心,即使你曾经饶过我一命,但我今天也是万万不会放过你的。”丁鹏握紧了手中的刀,语气冰冷道。
何恒看了看他紧紧握刀的手,又叹息了一声:“为什么现在有潜力的年轻人都这么喜欢找死,丁鹏你本来是有资格在将来作为我的对手的,现在你为什么就要来送死。可惜可惜,你至今都无法放下手里那把刀,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被何恒那可惜的目光注视着,丁鹏觉得自己受到了无穷的侮辱,阴沉着眼,冷冷道:“不要废话了,今日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刀下的。”
明月高悬,他举起了手中的刀。
何恒发出一声悠久的叹息,长生剑霍然出鞘。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唯有战!
第五十六章 三千年后知谁在()
朦胧的月色,柔和似水,也显得分外寒冷。
天空是压抑的,苍穹是低沉的。
蓦然间,一道璀璨的刀光划破漫漫长夜,仿佛一道长虹,弯弯如月!
直直地横劈出去,一刀中分,鬼神莫愁。
这刀光仿佛具备一种魔性,让一切生灵沉醉其中,不经意间一分为二。
呲吟!
何恒陡然间拔剑出鞘,剑光比星光还耀眼,剑气仿佛大江横空,冲刷四面八方,散乱下是无尽的井然,编织了一道巨大的剑气之网,覆盖下那刀光。
铿!
金属的碰撞声响彻漫漫长夜,分外清脆悦耳。
丁鹏陡然面色一变,他的右臂之上,此刻清晰可见的出现了一道口子,鲜血在溢出。
这是一道剑伤,是刚才被一道剑气划过所至。
一招碰撞之下,丁鹏他就受了伤,而他的对手,正在冷漠地看着他。
“难道我这一年的苦练就是白费的吗?我真的杀不了他,为青青的爷爷报仇,一雪昔日屈辱?”
“不!再来!”丁鹏猛地一喝,眼里弥漫着恨意与不甘,在此挥舞出手中那把仿佛带有魔性,给予了他无限信心的刀。
青青如水的刀身蓦然涌动起一丝神秘的光亮,不似凡间有。
“神刀斩!”
刀影在飞舞,自无数角度斩出,仿佛无所不在,无穷无尽,弯弯圆圆的刀光仿佛一道虹光,璀璨夺目。
渐渐地,那无穷无尽的刀光逐渐变少,不,也不能说是变少,而是在融合着,成千上万刀汇聚为一,丁鹏的身影也在逐渐消失,变得模糊、虚无。
月色淡淡如水,朦朦胧胧,皎洁明亮。终于,丁鹏的人影与成千上万的刀光都一同消失,只余下一道刀光。
一道最为璀璨的刀光。
天地间仿佛只余下这一刀,再无其他。
“有点意思。”何恒轻轻道,目光陡然变得明亮了,一道耀眼的剑气在其中迸发。
那一刀终于斩下,前进地十分缓慢,异常地缓慢。
但却给人一种不可躲避的感觉,它已经封锁了一切方向,一切变化,无论你如何行动,都躲不过这天上地下仅有的一刀。
小楼一夜听春雨,轻罗小扇扑流萤。
平平淡淡的刀光美轮美奂,充斥着优美与韵味,但却是世间最为可怕恐怖的。
刀光就要临头。
这时,何恒手中的长生剑突兀刺出,对着那光彩照人的刀光蓦然一点。
叱!
一阵轻吟的颤动,仿佛石子落到水面时产生的涟漪,夜色寂静下分外瞩目。
剑气交织着刀光,二者仿佛千军万马在厮杀,但实际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次碰撞。
空气凝固了片刻,那可怕的刀光蓦然消失,刀影整个崩溃了。
丁鹏双手筋脉暴起,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弯刀,面若死灰地看着何恒。
刚刚,他斩出那汇聚三万多刀,穷尽刀道变化极致的“神刀斩”,本以为世间无人可破。而何恒,仅仅只是剑尖一点,就让他那毫无破绽的一刀彻底崩溃,这让他难以想象。
“你的那一刀的确是汇聚了刀道招式变化的极致,的确是毫无破绽的……”何恒似是看出了丁鹏的想法,淡淡的道:“只是,那刀没有破绽,你的人却是有破绽。你想一刀杀了我,报仇雪恨,心中有了恨意,出刀自然不纯,让本来没有破绽的刀法出现了破绽,而你这完美的一刀,只要出现一丝瑕疵,就会崩溃的。可惜啊可惜……”
何恒十分惋惜,丁鹏是一个非常有潜质的人,只可惜他现在经历还不够,无法做到物我两忘,无刀无我,成就刀中之神的境界,根本堪称不了他的对手,而现在,他也只能选择毁了他。
剑气突兀一吐,何恒正要朝着着丁鹏刺去,终结他的一生。
丁鹏也仿佛没有看见何恒这一剑似的,面上带着死灰,任由剑气刺向他的胸口。
他本来是怀揣着无限信心前来复仇的,而现在,他最得意的一刀却在对手那里根本不堪一击,这对他而言,是无与伦比的打击,让他绝望。
虽然以他的武功,再抵挡何恒十余招完全没有问题,但他的心却已经死了,完全没有了信念,这多活一会儿于他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想终结他这可笑的一生,所以他选择了没有抵挡。
剑气吐纳间,就要刺入丁鹏的胸口,这时,何恒右手手腕突然一抖,长生剑剑势陡然一变,横劈向身后。
乒!
一道剧烈的火花陡然溅起,长生剑与一柄突兀出现的飞刀在空中碰撞着,摩擦出可怕的火花。
长生剑乃是天下奇铁所铸,又是握在何恒手中,力量持续不竭。而那把飞刀却是最普通的铁所造,飞出之后后力已竭,自然不可能与长生剑相比。
仅仅刹那,那飞刀就被整个斩成两段,落在地上。
何恒也装过身来,看着远处一根柱子,月色朦胧下,那里站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忧郁哀伤老者,不停地咳嗽,他的手里拿着一柄普普通通的飞刀,正在雕刻着什么。
“小李飞刀,李寻欢!”何恒看了看他,淡淡道。
此人正是名满天下的小李探花,只是此刻的他已经是花甲之年了,生命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李寻欢放下了手里木雕,苍老的眼看了看丁鹏,再凝望着何恒道:“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有何必枉造杀戮?”
何恒还没有表示,李寻欢又看着丁鹏,叹息道:“你现在不过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大好时光,有着妻子、孩子,又何必一味寻死,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生命的可贵了。”
他这话说得十分平淡,却仿佛透着说不出的魔力,让人在心底最深处认同,这是一种独特的魅力。
丁鹏死灰的眼看了看李寻欢,似是有些生机浮现。
不过,何恒却蓦然冷哼一声,身影如电,疾驰至丁鹏身侧,完全看不清他是怎么到的。
然后,他张开了双臂,滚滚真气席卷,化为一道最为可怕的气压,对着因为沉浸悲伤,反应还有些迟钝的丁鹏狠狠一抱。
蓬!
剧烈的响声轰鸣着漫漫长夜,丁鹏愕然的目光依旧历历在目,他的人却已经化为了一道血雾,飘散在天地之间。
李寻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丁鹏就已经彻底化为灰烬。他怔怔地看了看正在擦拭身上血迹的何恒,有看了看手中还没有发出的飞刀,痛苦道:“每个人都只有一条生命,谁也没有资格剥夺他人的性命,丁鹏他根本对你造不成威胁,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何恒冷冷一笑:“我上一次就曾经放过他一次,对他说过,下一次他再来找我,我决定不会留手,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
李寻欢不忍地看了看那血雾弥漫,然后死死地凝视了何恒一眼,再看了看这书房,最后叹息道:“你这种年纪,有如此成就实属难得,要是走正道,必然流芳千古,又何必执迷不悟,今天欲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哼,流芳千古?那于我而言又有何用,我辈从来只争朝夕,所谓后世虚名也只不过虚名,我若死,管他洪水滔天!”何恒冷笑着,望着李寻欢:“倒是你,你不该来的。”
“可惜我不得不来。”李寻欢神色忧郁莫名,“我李家一门七进士,享尽皇恩,今日陛下有难,我却义不容辞,而且我也不能坐视尔等祸国殃民……”
“那你准备好后事了没有?”何恒冷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