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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她担心的。
“不必担心!”李钦轻轻的摆了摆手:“我相信药师!他很强。”
李钦如是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对李靖的信任。
沈落雁不解的看着李钦,不知道他对李靖的信任究竟因由何处。她很想问个明白,但李钦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在李靖出兵后的第三天,李钦的水军也启程了,由两百艘商船组成的庞大船队,在四十艘炮舰的护卫下逆江南下,首先攻打目标就是九江。
此时,九江和豫章乃是兑州人张善安的地界。
张善安是一个积年老匪,心胸特别狭小。他也是魔门的人,但却是灭情道的人。这一派与林士宏所在阴葵派并不对付。林士宏当初并不晓得他的身份,接纳了他。却不想他仅仅因为林士宏不让他进驻豫章城就悍然偷袭了林士宏。
张善安袭击林士宏的大营,击败了林士宏的大军,焚烧了豫章外城。林士宏因此而实力受损,由盛转衰,不得不将治所转移到了南康。
之后,萧铣崛起趁机进占豫章城,张善安被迫退却到了九江。九江本是铁骑会任少名的底盘,可任少名去年被李钦的两个徒弟、徐子陵和寇仲干掉之后,便被张善安趁虚而入。
到不久前,张善安以九江为依托,收拢铁骑会的残余得到了,铁勒人曲傲的再次南下,赶走了萧铣的兵马,重新具有了豫章城。
他的存在,成了李钦西进的第一头拦路虎。
面对李钦沿长江西进的船队,张善安自觉不敌,一边以铁索封江阻止李钦沿湓水南下,一边则打发人到李钦处表示自己愿意归顺李钦,只请李钦同意他保有对九江和豫章两地的统辖权。
“如果吴公同意这个条件,我家将军愿意举城相投,并撤置铁索。”张善安派来的使者这样对李钦说道。
“张将军有心了!这件事且容我同臣下商量一番。”李钦听闻眼睛一眯,并未直接答应下来,而是采取了拖延之策。
张善安的使者无奈,只能先行告退。
在打发走了他之后,李钦笑着询问与已同会的众人:“背信弃义张善安居然派人来请降。大伙说说,这样危险的人物我们能同意他的请求么?”
“大军才出丹阳便有人来投靠,这是好事!主公为何不答应呢?”沈落雁听闻微笑劝说李钦。
“别说笑了,这样危险的人,把他放在后方,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张善安反复无常,我也担心他会给我来那么一梭子呢。”李钦苦笑着摇了摇头。
“主公不必担心,张善安之所以能够偷袭林士宏乃是因为林士宏不备。只要我们瑾守法度,做好恰当的准备,张善安即使心有不轨,我也能让他自投罗网。”沈落雁说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
“计将安出?”李钦闻言眼睛一亮。
“主公可以这样……”沈落雁将自己的安排细细与李钦分说。
她说得很有道理,李钦一边听,一边重重的点头。
得了沈落雁的安排,李钦心中有底,当下他再次召见张善安的使者,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他:
“张将军愿意投靠我,我实在是欢喜无限。我知道张将军与林士宏、萧铣有隙,此二人也是我这一次西进的目标。如今得了张将军的投靠,我相信我一定会取得胜利的。
作为对张将军投靠的奖赏,我决定赏赐给张将军两万石军粮和三千把钢刀,还请张将军于明日来我军中领取。那时我也正好设下宴席与张将军这等人杰把酒一会。”
睁着眼睛,顶着一脸的真诚,说着口不对心的话语,这等技能李钦在经历了许多之后也渐渐的学会了。眼下他当着张善安使者面,真诚的做出保证,一点也没有让张善安的使者看出李钦只是在做戏。
眼见李钦同意自家主公的要求,张善安的使者顿时高兴不已。当下他便朝李钦告辞,一溜烟的往湓口城跑去。
在知道李钦西进之后,张善安的三万军就驻扎在湓口城里。
望着张善安使者离去的背影,李钦哂然一笑,他吩咐已然成为镇将的南宫海珠:“今夜给我小心一点,说不定张善安就回故技重施呢。”
第七十七章 善安谋烈焰滔天()
湓水浩浩荡荡向北低流汇入长江,湓口城就位于湓水与长江交汇的津浦之上,水陆相连,商贸甚是发达。
然而因为李钦大军西进的缘故,长江水道商路为之一堵,而湓水之上的航道也因为张善安防备李钦的缘故,而在湓水两岸钉了铁索,而无法通行。
双方湓浦一带对峙,颇有大打出手的模样。
可就在众人都以为张善安打算据此与李钦交战的时候。消息突然有了变化,张善安居然在李钦抵达湓水的当天下午就撤掉了锁链。
“这是怎么回事?”很多人对此都不理解。
不过,在看到了李钦船队上的人大大咧咧的从船队下来安置了小营,并将中军大帐和一些物资搬运下来之后,人们联想起张善安的举动,对此有了猜测:“张善安肯定畏惧李钦的威名而决定投降的。”
要知道李钦可是一战江都拼掉了宇文阀的十万骁果军,并击败了江淮杜伏威的三万人马。一战而下十三万人,这战绩天下谁人不怕呢。
张善安这等蛇鼠两端的小人会因此而畏惧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只是依靠偷袭林士宏和萧铣才占据了九江和豫章两郡之地,而且豫章还彻底的被打残。他怎能仅依靠九江就和李钦抗衡呢。
投靠李钦,这对张善安来说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随后从李钦军营和湓口城中传出的消息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张善安解除湓口城的封锁,当下就有商人来到李钦设立在江边的小营向李钦推销一些新鲜蔬菜瓜果什么的。李钦军的人竟然用现钱或粮食进行交易,按市价购买物资,这在其他人看来着实有些不简单。
“李钦治下竟然如此富庶么?”大伙听说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根据这一则消息,他们联想到了三点:
第一,李钦军的规矩很好,可以说是爱民如子,颇有王师风范;
第二,李钦军的待遇很好,军中物资丰富,颇有钱粮,由此可以管中窥豹,预估李钦治下百姓的生活情况。
第三,张善安和李钦之间的战斗估计是打不起来了。九江、豫章旦夕而下,估计长江和湓水之间的商路很快就会被打通。
“或许,我们只要再等一等就好了。”大多数人心里如此认为。
然而,某些富有眼光的人则看到了更长远的一些:“李钦如此具有气度,不管他本人是否真的如此,都似乎可以与之相交一番,对其进行投资。”
终究乱世还没平定,究竟谁能定鼎天下,现在还不是那么明朗。那些想要在乱世里进行一番投资的人,自然得多方观察了。
不管怎么说,随着李钦和张善安之间的这一番表演,弥漫在长江之上的一片紧张的战争阴云总算稍稍黯淡了一些。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
月朗星明,颗颗宛如明珠一般的星点挂在深蓝的苍穹幕布之上,尽显夏日的利爽。
这一日不是满月,正是江潮低落的时候,平静的江水泊泊的流淌,带给人们一种安宁却又浩然有力的感觉。
李钦的船队沿江下锚,以四十艘炮舰为城郭,将两百艘商船圈围在内里,在湓口城北向的江上立了一个方阵。
这是很正统的水营阵势,有什么意味谁也看不出来。
居于战船顶楼的舱室之内,侧耳倾听来自于地上军营里的梆子声,李钦的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此时,已是四更天了,夜已过半,舱室里只有他和沈落雁在。毫无睡意的两人分主从而坐,李钦在明亮的马灯照耀之下掩卷阅文,沈落雁则在另一边伏案疾书。作为李钦麾下的参谋官,她手里似乎始终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
突然,李钦放下了书卷站起身来。他走到舱室的窗户旁,极目向远处眺望。
“怎么了?”沈落雁看到了他的举动,抬起头来不解的询问。
“他们来了!”李钦淡淡的说道。
“他们?”沈落雁一愣,随即意识到,李钦说的是张善安。
“你怎么知道?”沈落雁扬起了秀眉。
外面并没有动静,这即是说桅杆之上的瞭望手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不单李钦这边是如此,就算外围的巡哨船也没有发现异动。
一切如往昔一般平稳,在这样的平稳中,李钦竟然说敌人来了,这在沈落雁看来却是有些玄奇了。
“江水的涌动有些不太正常!”李钦平静的说道。
“什么……”沈落雁更觉得诧异了。
她正想劝说李钦什么,突然东南方向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铜锣声:“敌袭,敌袭……”
张善安真的来了。
“全舰队起锚!让我们迎上去!”李钦大吼着。他在第一时间奔出舱室,找到了在楼船顶端指挥战斗的南宫海珠。
“主公!我才是舰队的指挥官,您方才的命令有点多余了。”生了一副文弱面孔的南宫海珠柔柔的向李钦提出抗议。
“对不住!”李钦向南宫海珠致歉,随即又开口询问:“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根据十里之外的哨船报来的消息,湓水上游有大规模船队顺水而下,当先的都是小船,后面有楼船压阵。”南宫海珠向李钦通报了情况。
“看清楚了旗么?”李钦又问。
“没有!不过能从湓水上游过来的,肯定就是张善安的人马了。”南宫海珠先是摇头,随即又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倒也是!”李钦颔首,旋即又关切的询问:“前出哨船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不清楚!他们将消息传回来之后就没了消息。”南宫海珠黯然的低下了头。
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前出哨船肯定情况不妙了。
“努力杀敌,为他们复仇吧!”李钦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吩咐。
“是!”南宫海珠肃然大喝着保证。
只是他长得实在太过秀气了一些,即使是这样板起脸来保证,也颇有些娘娘腔的味道。
船队起锚了,的船只都动了起来。
炮舰分为四个纵队,由南往西,由西往北,由北往东,由东往南,顺时针旋转起来。
炮舰先行,商船紧随其后。他们从战舰的几个纵队放行的间隙中穿过,尽可能的航行向北,远离这一段江面。
寅时初,李钦舰队东向和北向的两只船队已然同张善安的船队接火了。隆隆的炮声在黑夜里响起。安置在船舷的火炮不断向接近自己的小艇开火。
在经历了两次长江水战之后,李钦水营的军官们总结了相关经验,发现这个时代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并不是那些建有高大船楼的大型战舰,而是那些专门用来进行火攻的小艇。
这些小艇速度快,,难以被火炮的实心弹命中。一旦他们在黑夜里形成了规模进行突袭的话,那它们还是很容易接近炮舰的。而炮舰一旦被接近,遭遇火船的燃烧,那也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对付小艇对自己的威胁,李钦着重在新改造的四十艘战舰上了大口径的抬抢——这些都是枪管长度高达丈五,能够射击婴儿拳头大小弹丸的大家伙。与其所是枪倒不如说是炮。只是这炮的结构却和李钦定制的那把大枪相类,体积更为硕大许多。
口径代表了威力,枪管的长度则代表了射程,如此大枪被支架撑着固定在船舷,两边船舷和楼船上密密麻麻的安了几十挺。其首要任务就是在确保船只不被敌人发动的火船所接近。
抬抢如此,火炮也是一样。实心弹难以对付小艇,那就让葡萄弹来说话。
李钦的炮手们将几十颗大型抬抢的子弹,用网兜兜着塞入炮膛中,一待敌人露面就发射出去,形成一个交错的火力网将一个扇面区域内的的敌人都笼罩在里面。
纵火的小艇,床板薄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防御力,面对李钦炮舰的枪林弹雨根本就没有什么防护能力。
在一里到百步这个区间里,一艘艘小艇被命中了。炙热的枪弹,点燃小艇上的引火之物,凿穿了小艇的船底,将船上的士兵打成筛子一般。
湓水彻底燃烧起来,一艘艘着火的小艇,将江面映得通红。
随着一艘又一艘纵火小艇被命中,漆黑渐渐散去,在光明与黑暗交错的地方,李钦清楚的看到在那些小艇的背后,张善安作为主力的艨艟、斗舰和大型楼船都一一显露了自己的身躯。
尽管这些大船在光影闪烁之中稍显朦胧看得不甚真切,可就已经出现的船队规模来看,似乎张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