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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洪术顿时笑了。
“女人心海底针,不怪你不怪你。”想了想,又道:“不过,袁立,你进到狐丘这么久了,师傅没传给你一些修行之术吗?”
袁立心中无奈,想说有,可是这师傅给的修行之术是他自己都不会的,自己又不能找人询问,只能自己去摸索,于是黑着脸说:“我觉得师傅在逗我玩,就是让我抱着本书看几年的意思。”
洪术一巴掌拍在袁立身上:“别乱说话,我和你说,狐丘里每一个师兄弟都是这样的。师傅看我们每个人的潜质,然后就给每人一本修行书籍,让我们自行修行。以前我们看不懂的时候,就会让我们到如玉阁里寻求答案。”顿了顿,有些语气不足的道:“不过,你是外门弟子,好像不能进如玉阁”
袁立顿时眼前一亮,喃喃道:“大道不通,另劈它径。”心中顿时一阵兴奋,他明白白老爷子对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洪术却被袁立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了,刚刚还一脸郁闷,现在就兴奋成这样。”
袁立却一个拥抱抱紧洪术,兴奋道:“洪术!你太棒了!”话罢,不等洪术反应过来,便自顾自的回自己房里,留下洪术一人莫名其妙的现在门前。
直到三更时分,袁立才鬼鬼祟祟的从门口探了一个脑袋出来,旁边住的洪术早已熄了灯,睡得香甜。
走出房门,袁立四下望了望,黑夜中,那双黑色的眼珠子明亮的转了两圈,认定一个方向便溜了过去。
皎月将不算明亮的银白洒在这狐丘之中,照在袁立脸上,那双眼神中有的只是坚毅。
避过月光,专门挑着没有光线的路走,不时的惊动了在夜间出来活动的虫儿,夜的寂静便被打破,不一会,又再一次回复寂静。
一路隐匿在树影底下,不时的借着山路掩饰自己的身形,穿过竹林,袁立一步三望,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利落之极。远远的眺望着那一间小房子,那是五师兄青峰的住所,但袁立并不是来找他。袁立的目的地,是旁边的如玉阁。此时的青峰房内早已熄了灯,但袁立并不知道青峰到底是已经休息了,还是只是在打坐修行,与青峰相处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袁立早已经对青峰的作息时间一清二楚。
“老天保佑,别被五师兄发现。”袁立喃喃道,身形却不曾停留。
如玉阁本是依山而建,袁立在青峰这呆的时候,早已经将这周遭布局看了清楚,在如玉阁的一侧,虽然尽是峭壁,但却有一个小窗子,可以从外打开,翻进去。袁立咬着牙,将脚下的布鞋拖去,手插入石壁之间的缝隙之中,青筋在他的胳膊肘上尽显,汗水一滴滴流下。绕是袁立擅攀爬,这陡峭的石壁也让他有些吃不消。碎石插进手中,疼得袁立一阵龇牙咧嘴,但身形却始终不停。自打离开了两位叔叔,袁立一直都在被磨炼着,他明白要想好好的在这世界活下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强。
翻窗而进,借着窗外挥洒进来的月光,如玉阁内入眼尽是堆满书籍的书架,上面陈列着一卷卷的竹简以及各种古籍。随手拿起一本书,随手一拍,尽是灰尘。袁立早已经听青峰说过,如玉阁分两层,一楼放的全是些再普通不过的修行书籍,只有二楼的才是精品。只是这么多年来,师傅不曾允许徒弟们上二楼,所以这二楼书籍堆满灰层,也在情理之中。
借着月光,袁立看清楚了书名。
“玄金诀。”
又拉开一卷竹简。
“天魔北辰册。”
袁立的手有些颤抖,他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在当小偷,在窃书!可他没有办法,没有本事,就连师兄都欺负他!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没办法保护!心中一横,随手拿起几卷书籍,竹简塞到自己衣服当中,一跃跳出进来时候的窗口,更加小心的朝着原路返回。
第五十四章残页()
袁立自如玉阁窃书而归后,每日在房内独自钻研,从早到晚不停的翻阅,从早到晚闭门谢客,就算是洪术来找,也只是三言两语打发走。没几日,便将偷到手的几卷书籍,竹简全部翻阅完了,也算明白了个所以然。
这几卷书籍,竹简大概的就是说到了如何炼制一些简单的丹药,还有心者道修士的一些修炼功法,以及让袁立根本摸不着头脑的一些高深莫测的炼器,破劫之类的东西。这次窃书并没有给袁立带来什么有用的书籍。
看来,这修炼还真不是速成的事情,更不要说袁立现在如今所修炼的是已经几近失传的弑者道。以他现在才刚识字的水平,除非有大能耐弑者道修士在一旁指点,否则袁立就必须依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
“这偷书的事情谁都不能说,可这书也没看懂我能怎么办呢?”袁立看着面前的几本估计,捧着脑袋,自言自语道:“算了!管他那么多,五师兄说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就和它死磕到底!”
时间似白驹过隙,大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这期间,袁立已经偷偷上了如玉阁数十次,除去偶尔与来串门的师兄说几句废话,其他时间都是窝在房内,自己研究着这些书。每次不敢拿多,只敢偷拿一两本回来,看得个大概又再次偷偷放回去,再偷拿另外的书。
这大半年下来,袁立不敢说将如玉阁上下两层楼每本书都能够理解得透彻,却也看了个大概,明白了自己这些个师兄都是修炼着哪些法门,也对自己什么情况更是清楚。这大半年自己虽然看的书不少,但却对自己真正有用的却没多少。毕竟,这弑者道狐丘内,也就自己一人修行。不过,却也不是真正没用,至少,如今的袁立,已经对修真一事,已经初窥门径。
首先是最基础的“心者道”和“行者道”的区别。简单来说便是心者道借用外力,借用已有的事物类似炼丹,冶器,卜卦为主,借用这些器物之力以证天道。而行者道却是以锻炼自身,擅长打斗,以力证天道。心者道通过时间不断的累积,讲究学识的渊博,没有数千年的修为,想弄出一些举一反三的神通,亦或是有点能耐的法宝,多半是没可能的。而行者道虽说以锻炼自身为主,擅长打斗,可每逢修炼到瓶颈之时,却也要经常性依靠心者道修士的丹药来淬炼身心,否则境界多半会停滞不前。
或许是真的太久没人修炼弑者道了,袁立几乎翻遍整个如玉阁都不曾见到有介绍弑者道的书籍。可袁立并没有放弃,终于有一天夜晚,在一个角落里翻到了几张残页,上面大概的说到了弑者道:弑者道乃是上古妖族必修法门,凌驾于另外两者法门之上,若说心者道以外力证道,行者道以自身之力证天道,那么这弑者道便是以杀伐证天道。用无尽的杀伐去打破自身实力的极限,从而不断突破自身。这看似荒谬,可上古年间却真实存在,上古混乱,若要活下去,便只能够不断的杀戮,从而保护自己,弑者道也便如此诞生了。可凡事有利有弊,弑者道不讲究心性,是通过无尽的杀伐而带来实力的突破,不用多长时间,便会有所成就,可久了以后,便会积戾气,产生心魔,若是不能够破除心魔,那么等待弑者道修士的便是自己彻头彻尾的变成一台杀戮机器,毫无意识可言。
总的来说,便是这心者道最稳,只要能坚持下来,便会有所收获。而行者道居中,只要有心者道修士从旁协助,也必然会有所成就。而这弑者道凶险万分,过分杀戮导致体内积累大量戾气,若是不释放,久了便会成为心魔,可若是释放,那便是无尽的杀戮。
看到这里,那残页便没了,袁立不知道是何人将这弑者道的几页撕下,丢在角落中。可看那几页上的灰尘,袁立也知道,根本没人在意过这个角落中的几片残页。袁立看完这几页残页心中也是一惊,心中想到,上古妖兽大多修炼弑者道是正常,他早就听五师兄说过,上古时期凶险万分,就算你不去攻击别的妖兽,别的妖兽也会袭击你。弑者道能在能在上古时期产生,也是因为那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原则。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杀戮。可如今却不一样,早已不是那洪荒时代,妖族弱小,遇上修士,不能得罪,因为修士的背后,往往是一个门派。遇上天神更加只能躲着,因为天庭更是如今的妖族所得罪不起的。没有后台的散妖如今顶多只能欺负欺负毫无修为的凡人,可若是被天庭或是修道门派却又护着凡人,让妖族活得更是憋屈。若是袁立修炼了这弑者道,那么倘若他无缘无故杀戮,那么等待他的只有天庭与修道士无尽的绞杀,想到这,袁立冷汗直冒,不知道,选上这弑者道这条道路是不是正确的。
一连想了好几天,袁立才想通。依照袁立对自己的了解,若是修炼了另外两个法门,他的执念过深,修另外两个法门,必然不会有什么成就。他没什么伟大抱负,他修道其实不是为了像别的修士一样,为了长命百岁,渡劫成大道。他修道只是想为两位叔叔讨回一个公道,只要将修为维持在能够将那两个人族修士杀死,那么他便可以继续回雁翎山继续自由自在的生活,虽然无聊点,但是只要能够活下去,总还会有朋友与自己相处。可他明白,自己在修炼的时候,那两个修士也不会停下。他们是心者道修士,又早于自己修炼,哪怕自己天赋异禀,想要报仇,怕是也得好几百年以后。袁立不能等,他不知道这两个修士到底能修炼到什么境界,他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手刃仇人。他不能等,他要快,所以必须修炼弑者道。一念至此,袁立心中的石头也就放下了,又开始每夜前往如玉阁窃书,每日独自窝在房内钻研的生活。
第五十五章不醉不归()
这一日,万里无云,天空一片晴朗。
袁立拿起桌上的两个苹果吃下,便算吃过早饭了。随后又开始日常的翻阅古籍与修炼。如今的袁立,修为已经达到化形中期,虽然不算天资聪敏,却也令人惊讶,若不是袁立终日窝在房中,又低调得不行,狐丘内的众位修心者道的师兄都得嫉妒得不行,要知道,袁立从正式被收为狐丘弟子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便修到了化形中期,快和洪术一样的境界了。可洪术是自幼便在狐丘内修行,虽说修行懒散,可那也修行了数年。众人自然不会知道袁立修行的是弑者道,那速度之快自然不是心者道与行者道可比拟的。或许是袁立天性淳朴的缘故,本来应该在通灵与化形之间出现的杀劫,在袁立突破之时,并未出现。袁立也并未想多,只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最好,继续修炼。
袁立沉醉在书籍之中,一面看书,一面按照书籍中的描述,感受这天地间灵气的不同,袁立仿佛感受到这天地间灵气的跳动,围绕着自身不断的起伏。天地间灵气渐渐消失,袁立周边的事物也逐渐模糊,仿佛这片天地之中,只有袁立独自存在。袁立很享受这种状态,似乎一切都进入了虚无。他不知道这到底什么情况,没有任何书籍可以供他借鉴,师傅给他的那本古籍,袁立仔细翻阅之后,袁立确信,那并不是师傅所说的弑者道修行功法,因为里面并没有提到任何修行境界,也没有说到应该如何修炼,有的不过是一些术法,神通。师傅师兄也没办法帮他,他只能自己摸着石头过河。不断的小心翼翼感受着每一个境界所带来的不同。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袁立缓缓睁开双眼,将面前的几本偷来的书籍,以及白老爷子所给的那本古籍一下藏在枕头底下,然后喊道:“谁啊?”
“是我,大师兄。”慧松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袁立打开门,故意打了一个哈切,道:“大师兄,怎么这么早就来我这了。”这慧松与他那日虽说有些误会,但后来袁立也听洪术说了,事情并非袁立所想的那样,大师兄那日一直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虽说洪术一直与袁立说道小心大师兄,可在袁立在知道慧松并没有与那瓜皮帽一同欺负着白素,而且连日的相处下来,袁立也发现这大师兄倒也和蔼可亲,不时的还会问他在修行中是否有些困难,凡是袁立问出的问题,这慧松也必然知无不言。逐渐的,袁立也就不在把洪术说的话放在心上,与慧松说不上很要好,但也没这么多的防范了。
“哟,怎么?赶睡醒?这可不行,嗜睡的话,早上这天地间第一股灵气,你便无法吸取了。”慧松打趣道。
“师兄莫笑我了,我这是老毛病改不了。师兄快进来坐吧。”袁立答道。
“不了不了,我来是和你预定时间的,今晚你可不能早睡,晚点的时候,我带点好东西来找你。”慧松故作神秘道。
“啥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