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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有些不忍的去看,那些被血光屠杀之阵湮灭掉的族人们,个个浑身沾满了恐怖的血光,他们死相惨不忍睹,血肉模糊,惊恐的双眼之中写满了他们的不甘。
徐秋容和肩膀之上的素霓看着那些瘫倒在地上的死去的宁氏族人,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之气,连同那种残忍的死亡之态,竟是让她们闻之欲呕。
而此刻,宁澈却是如发了疯一般的,在城主府的每一个角落,去翻腾那些气绝身亡,瘫倒在地的尸体。
一个个面目全非的身体,一片片血淋淋的场景,它们都如一柄柄锋利而又冷冽的利刃一般,刺激着宁澈的心,很痛、很难受,也很绝望!
“还有没有人活着,还有没有人活着?不,一定还有人活着!”
宁澈嘴里一直不断的低沉咆哮着,他来回的奔跑在城主府内,在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海之中,宁澈目光如锋锐之剑,他仔细的检查着城主府内每一具尸体,拼命的摇晃着那些地上冷冰冰的尸体,宁澈他多想能够唤醒一个族人,多想能够找到一个活口,宁氏一族血脉的传承,难道就要自此中断?不,决不可以!
“少爷!”
“穆妍?!”
就在宁澈漫无目地的寻找之中,突然,只见在宁澈身前一片数十具身体堆积而成的死人堆里,突然艰难的推翻遮挡在他身体之上的尸体,然后爬起一个身穿青色纱裙的少女,这少女此刻蓬头垢面,显得极为惊慌、狼狈,她的脸颊上、衣袖、裙摆都布满了粘稠的血丝,远远看去,就活像是从地狱里侥幸脱身的一个鬼魂,但是宁澈却是第一眼认出了这名青色纱裙的身份。
虚无的目光定格在青色纱裙女子身体之上,那一刻,宁澈以为自己陷入了一种错觉之中。宁澈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猛然震颤,脸色之上,亦是流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穆妍还活着,这一刻,宁澈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穆妍还活着,那么她定然见证了城主府这一场宁氏家族的灭门之灾!
内心响起一个声音。
旋即,只见宁澈突然欣慰的笑了,那笑容,就仿佛是绝望之后所抓到的一缕希望的光辉。二话不说,他便是突然如发疯一般的飞扑向穆妍,双手狠狠的搭放在穆妍的一对肩膀之上,他神情有些失控,声音颤抖的向着穆妍问道。
“穆妍,太好了,你还活着?!快告诉我,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刚刚回来,整个城主府会遭受灭顶之灾,我的义父,还有我老姐是不是被人追走了?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你看清楚了没有,凶手究竟是谁?”
感受到宁澈抓在自己双肩上传来的刺骨疼痛,穆妍渐渐地从方才那骇然的杀戮与惊恐中走出。听到宁澈那沙哑接近到哭泣的质问之声,穆妍这才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城主府发生的一切。
“少爷,冷静一点,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穆妍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我看见他身穿一袭血色金袍,举手投足之间都无比倨傲霸气。在城主府毁灭之前,我曾经看着这道血袍人影走进了族长的书房,并且封闭了房门和他谈论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在我给他们送茶水时,族长都没有允许我踏入书房半步,而且,在我端着没有送出的茶水离去之时,书房里面好像还发生了很多冲突,我从书房外面的走廊经过,都能够隐约听到里面的争吵之声。”
“什么?血袍人在灭我族人之前,还曾经进过我义父的书房?”
听到穆妍所言,宁澈浑身一震。这怎么可能?那血袍人可是宁氏一族的血海深仇啊,难道义父与这血袍人认识?宁澈做梦也没有想到!
既然义父能够在书房见他,可见此人并非是他的宿敌,那这血袍人最后又怎么会一气之下,灭杀了他们宁氏一族上千族人。
“穆妍,你可知道,我义父与那神秘血袍人究竟为何争吵?”
宁澈心头一闪,便是紧接着继续追问道。既然义父与那血袍人相识,见面刚开始并没有拔刀相向大打出手,那么之所以后来血袍人毁灭宁氏满门,必然就是因为他们所发生的争执而引起的。而只要弄清楚他们为何争吵的原因,也许宁澈就能够凭借这个讯息,推断和追查到关于血袍人的真实身份和背景。
“我也没有听清楚书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听见,那个血袍人说,有些真相终究无法隐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当年的那件事,让太多的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从那一天开始,他们自己的人生,便不可能再自己做主了,还有关于宁澈身世的事情,恐怕现在也没必要隐瞒下去了……”
见到宁澈那满脸焦急而又满腔怒火的模样,穆妍使劲的摇着受伤的脑袋,仔细回想着之前血袍人和族长宁远天在书房的谈话。
可是当宁澈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之时,突然意识到,莫非他的义父还对他隐瞒了什么?
“关于我的身世?”
第170章 离开,前行!()
“与我的身世有关?”
这道声音,再次回荡在宁澈的脑海之内。
如晴天霹雳一般,当宁澈听到穆妍最后所说的话语之时,身体猛然一颤,双耳发麻,那一刻,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禁锢上了沉重枷锁,让他有一种呼吸急促的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自小,宁澈便知道他并非宁氏一脉的子孙。每当宁澈向宁远天询问他的身世,宁远天总是会告诉他,宁澈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然后碰巧被宁远天外出游历所救,而后,当宁澈询问更多之时,宁远天却只会以更多的借口搪塞而过。
今日听穆妍所言,莫非自己的义父真的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身世之谜,而致使整个宁氏家族遭受灭门之灾?
想到这里,宁澈突然心生一丝害怕之意,因为他害怕看到,他的族人们真是因为他的身世之谜而枉遭杀害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可就真的是难辞其咎,要背负着那份沉重的愧疚过一辈子。
……
……
沉默的继续寻找了很久,血泊之中,宁澈的身子被那些粘稠的快要干枯的鲜血沾满全身,他如失魂落魄的孤魂野鬼一般,一遍遍的反复确认城主府中再无活口之后,神情悲恸的宁澈突然开口。
“穆妍、秋容、素霓,你们去帮我准备祭奠之物,我要为这些无辜的宁氏亡魂立碑!”
穆妍、徐秋容、还有素霓听完宁澈所言,都是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各自散开去操办宁澈交代的事情。
“宁氏族人们,我宁澈虽然身体里流着的并不是你们的宁氏血脉,可是我自小是在你们的哺育下长大,今日我宁澈在此立下誓言,不管杀害你们的凶手有多强大,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我宁澈都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拿他的头颅,来到你们坟前,为你们报仇雪恨!”
一声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的怒吼之声震荡着在虚空之中。
双眼中噙着眼泪,宁澈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话的同时,只见他以指力激发剑气,便是在一块块石碑上篆刻着每一个宁氏族人的碑文。
每一块宁氏族人的墓碑,他都要亲自篆刻。
这是宁澈能够为他们做出的最后一件事。
望着原本蒸蒸日上的一座城堡,顷刻间,就化作了虚无,此刻,城主府剩下的只有那些被鲜血染红的残垣断壁,一片萧索与哀默。宁澈开始为那些宁氏族人们挖掘坟墓,他们生在宁家,死在宁家,永远镇守着宁氏一族的魂!
宁澈用力的撅刨着地上的尘土,双掌曲拢,紧握的拳头,连连颤动,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坟墓大坑,便是在宁澈恐怖的拳芒之上轰击而出,宁氏族人,一千八百九十六具尸体,宁澈不知疲倦的挖掘着一个又一个的坟墓,挥洒的汗水自他身体里如雨水般抖落而下。
手里怀抱着那一具具被鲜血与伤痕布满的宁氏族人,那一双双泛白的眼神如死鱼眼珠一般永恒的失去了生命气息所赋予的光彩,他们死了,但是眼睛却还鼓鼓的睁着,似乎,死不瞑目!
宁澈亲手将那一具具宁氏族人的尸体放进去,然后掩合上他们那一双双不甘的眼神,将一抔抔黄土永远的掩盖在那些死去宁氏族人的身体之上。
此刻,无数篆刻着宁氏族姓的墓碑,填满了原来那座人流密集的城堡。
远远望去,它们鳞次节比的贯穿在东蜀郡上,仿佛一片坟墓之地,无数宁氏的亡魂,永远栖身在这片血光之下的黄泉里。
一千八百九十六个宁氏族人,宁澈永远都铭记着这个不可磨灭的数字,望着眼前这一笔罄竹难书的血罪,宁澈内心除了仇恨、愤怒,还有满腔的杀气。
宁澈眸光死死盯着那坟墓上一个个宁氏族人的名字,眸中充斥着可怕的冷漠和杀意。
“血袍人,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纵使千山万水,百年枯骨,我都一定要杀了你,来祭奠这一千八百九十六个宁氏亡灵!”
宁澈的心在滴血,这笔仇,他一定要报!
身后的徐秋容、穆妍、素霓亦是神情哀默,宁氏一族,一两千族人,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竟是就这样被那杀人凶手活生生的掠夺掉了?!
哐!
忽然,天空之上,竟是风云变色,狂风大作,不一会,伴随着一阵阵恐怖的雷鸣喧嚣而起,一场雷霆大雨死命的冲刷向大地。
跪倒在坟茔之前,雨中的宁澈,饱受暴雨洗礼,七天七夜,任凭日夜交替,斗转星移,宁澈都一言不发,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吃过一口东西,没有喝过一口水,他就那样如一尊石雕一般的跪立在原地,饿了,以星辰魂力为食,渴了,以天地甘露为饮,他就那样跪立着,神情冷漠,如横世君王一般,一动也不动。
徐秋容和穆妍为他在坟墓之前送过很多次事物,可是宁澈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素霓见着宁澈那一副神情哀默的神色,只是静静的陪伴在他身旁。
直到第八日清晨,在徐秋容和素霓彻夜的守护与陪伴之下,宁澈豁然站立起身子,他最后意味深长的凝望了一眼那些竖立满在他身前的墓碑,随即,只见他豁然转过身子,便是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义父,老姐,你们一定要等我!”
徐秋容和素霓皆是从睡梦中惊醒,她们睁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宁澈出了什么事,可是当她们降落在宁澈的身体之上,所看见的,却是一张平静的脸庞,这张脸庞,不再像七天之前那般狂躁、愤怒、杀气沸腾,今天,她们再次凝望着这张脸庞,表现在那张脸庞之上的那种平静,简直安静的可怕!
她们心中都明白,不是宁澈心中的那一股愤怒之意消失了,而是这七天七夜的沉静,让宁澈学会了掩藏那一股愤怒。
没有任何犹豫,徐秋容、穆妍、素霓三人亦是追随着宁澈的脚步,向着那个方向御空飞行。
第171章 雪刃山()
天域帝都,那里有太多的秘密等待着宁澈去揭开。宁氏满门被灭,现在宁氏一族也就剩下了义父和老姐二人尚未可知,此行,宁澈定要去追查血袍人身份,救出义父与老姐。
宁澈心中已知,自城主府毁灭之后,整个东蜀郡都会陷入一场激烈的权利斗争中。恐怕到时候星澜、皓月两城,又会发动起一场争夺东蜀郡城主之位的恶战,屠戮,在所难免。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暇再去顾忌这些。
飞剑穿梭重重虚空,快速的朝着天域帝都方向进发。
宁澈抬头眺望远处,一双深邃的眼眸,眺望到天的另一头。远远的,站在虚空之上,都可以隐约看见那高耸入云的摘星楼阁虚影。那里,号称是五片大陆之中最高的阁楼,直插九霄,那是全天下最尊贵、最有实力的秦武帝陛下修行之地,皇城之内,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可靠近。
传闻,登上摘星楼阁楼巅峰,便可手揽明月,屈指摘星!无疑,那是天域帝都的标志性建筑物。
但是此刻,当宁澈负手而立,表情深邃的踏着飞剑一步步向着帝都靠近之时,原本自小充斥在他心中的那一份激动和对于天域帝都的向往之情,已经一扫而空了,取而代之的,是内心被禁锢起的一种沉重的枷锁。
背负着血海深仇,心是沉重的!
一路上,宁澈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身旁,徐秋容、穆妍、以及小狐狸素霓都看得出,宁澈心中那一股竭力隐忍着的狂怒之气,怒火冲天。
恐怕,也只有等到宁澈亲手诛杀了血袍人,然后救出他义父和老姐,为那一千八百九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