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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一张和那个跟着夏槿一起到人界来的叫做凤儿的女孩子一模一样的脸。
这里是国师府里比较偏僻的屋子。
却也是最为诡异的一间屋子。
里面的陈设极其的华丽,香薰,屏风,翡翠摆件一应俱全,但是它里面也有全身**的小男孩。
有各种形状狰狞的刑具,红石榴毯子上是艳红的血,有些干涸了,有些却没有干,湿漉漉的滴在石子尖上。
像是清晨花朵上的露珠。
是极美和罪恶的结合。
“谁在外面?”小男孩猛然瑟缩了一下脖子,眼中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
叮咚眉心一皱,一个轻身就跃上了房顶,在黑夜的伪装下,她敛声屏气。
小男孩不可能发现她,她虽然站在门外,但是周身气势都是收敛起来的,除非这小男孩的实力比她高,不然不会发现她站在门外的。
所以刚刚小男孩那句话,显然就不是针对他说的。
果然,就在叮咚跃上屋顶的那一刻,一个侍卫着装的男人轻手轻脚的靠近了这间房间。
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食盒,走进去之前还紧张的看了看四周,额头上都是冷汗。
叮咚小心的在房顶上揭开几片瓦片,烛火微亮,她看见那侍卫从盒子里拿出一点饭菜。
“大哥哥,你能带我出去吗?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他会把我打死的。”小男孩死死的抓住侍卫的衣角,他小手伸出来,叮咚才看见,男孩的指甲全部被连根拔掉,一片的血肉模糊。
叮咚是从冥生门里面走出来的人,比这样还痛苦的事情她都承受了过来,而那时她也不过是八岁而已。
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掌心,这样的痛苦,不该让孩子来承受。
他们该看这时间最美好的东西,孩子的世界,只要欢笑便好,而不该是在这样的地方,受到这样非人的虐待。
“你别求我,我给你拿饭就已经是违背了国师大人的命令的了。”侍卫有些惊恐的一把将男孩的手给推开,眼中是惶恐远甚于对他的同情。
男孩默默的接过了摆在地上的米饭。
开始一口一口的吞咽起来。
侍卫松了一口气,刚想起身离开,就在转身的那一刻猛然的被定住一般。
手上的食盒‘啪’的一声在地上砸裂开来,满地的碎木屑,有一片蹦蹦哒哒的跳到了小男孩的面前。
他同样是怔愣着抬起头。
在房间门口,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正微笑着站在门外。
他身上的黑袍用金线绣了八条张牙舞爪的金龙,盘踞着,吞吐着,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和傲意。
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好几的年纪,正是最值壮年的时候,他眼睛黑且深沉,让人看不见光亮,只觉得望进了一片无尽的深渊之中。
侍卫像是浑身脱力一般,慢慢的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地上是尖锐的木屑渣滓,刺入他的皮骨之中他也浑然不知的样子。
“国师。”侍卫的声音极轻,双眼涣散。
叮咚看着叶黑怡怡然的跨过门槛,对着侍卫走过来。
还是那种感觉。
叮咚皱起了眉目,只要一看见叶黑,她就觉得心底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叶黑,一定有问题。
叶黑看也不看跪倒在地上的侍卫,径直就对着小男孩走去。
“小家伙?看你这样子,是饿了吗?”他嘴角微勾,十指将男孩的下巴挑起来,顺着他光洁的下巴,对着他的咽喉慢慢的滑下去。
叮咚看着他的动作,却仿佛看见了他的手指变成了一柄刀,顺着小男孩的喉咙,生生的将他剖开来。
明明叶黑的声音是非常柔和的,但是叮咚却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深深的厌恶和恨意。
恨意?
叮咚疑惑,为什么?会对一个孩子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没有······。”男孩无助摇摇头,满脸都是恐惧的情绪。
在叶黑的手边,正好有一把寒光凌冽的刀,他看着那柄刀,突然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来。
他将那柄刀拿起了抛在地上,“我记得我没有让你来送过饭的吧。”
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那侍卫一惊,整个人都在地上弹跳了一下。
“你知道违背我的命令的下场,咱们来玩一个老套的游戏,你死,还是他死?”叶黑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地上,嘴里还含着半口饭的小男孩。
男孩露出无助的神情,他看着那个每天都悄悄的送饭给他的大哥哥,满眼血红的拿起刀子,对着他面目狰狞的走过来。
侍卫在后悔,无尽的后悔,他的脸倒映在男孩早已不清澈的眼瞳里,一片的黑灰。
“都是你,你去死吧!”侍卫怒吼一声,对着小男孩高举起刀子。
‘嘶。’
血肉横飞,扬起的刀被断成了两截,半片刀片斜飞而过,带起一连串的血珠,直直的嵌入到墙壁深处。
“啊!”男孩抱头尖叫起来,落在他脚边的,是侍卫的一颗头颅,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叮咚没有看清楚刚刚的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从叶黑的身上飘出来,一晃,那刀片就变成了两截,一截对着侍卫飞去,将他的头颅完整割下之后余力未消,直直的就钉入了身后的墙壁之中。
血珠落在地上,落在墙上。
落在小男孩手中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饭碗里。
一颗颗丰润而饱满的饭粒被染成深红色,小男孩手上也都是温热的鲜血,不是他的,是那位侍卫的。
叶黑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他会再有骨气一点呢,一面对生死,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良知了呢?”
像他这样的人,此刻在侃侃而谈良知的问题,叮咚只觉得好笑。
“宝贝,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啊,不吃的话,我们就开始今天的游戏了呦。”叶黑手中一团灰雾再次出现,覆盖在侍卫的尸体之上。
一阵‘兹兹’声后,叮咚就发现侍卫的尸体已经连皮带骨都消失不见了。
“我吃?”小男孩呆愣愣的重复着叶黑说的话,看着那碗饭露出惊恐的神情。
叮咚皱紧了眉心,这个人,只有这个人,她不能原谅,绝对。
可是刚刚叶黑的那一手证明了他也是修炼者,只是,不是神界功法,不是魔界功法,难不成,是一直都非常诡异神秘的冥界?
冥界的功法一直都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
像是神界,剑术,术发,还有阵法。
魔界,五系元素,加上皇室的暗系元素。
妖界,则是以修炼肉身为主
但是独独这冥界,却让人抓不住他们修炼的重点,一旦交手起来,那阴损的灵力也极难对付。
而底下的小男孩却已经在听到游戏两个字的时候就开始疯狂的吞咽起那碗饭来。
叶黑似乎很是满意,他摸了摸男孩的头发,露出几分慈爱的表情,说:“这样才乖嘛,不乖的孩子,我可不喜欢的哦。”
就在叮咚在撤退和出手救人这两个选择里面纠结的时候,她猛然听到叶黑的声音透过这薄薄的屋顶,传到她的耳朵里面来。
“上面那位,正好我家的宝贝吃饭少了点下酒菜,要不你下来添道菜。”
叮咚的面色一寒,马上翻身飞跃,一道灰色的雾气如同箭矢一般,完整无损的透过那黑色的琉璃瓦,对着叮咚纠缠而来。
叮咚手中一个光阵马上凝聚成形,一道巨大的强光在这片黑夜之中如同耀阳一般,冉冉升起。
叶黑已经在屋顶上站着了,隔着一团白光,他看不清楚叮咚的样子。
只是后来随着叮咚的一声闷哼声,他知道了对方是个女孩子。
“真是有意思,这人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强的修炼者了?”叶黑沉下眼角,对着叮咚开口问道。
叮咚现在的情况确实非常糟糕,她现在已经确定,这叶黑修炼的就是冥界的功法了。
刚刚那团灰雾,任凭她在那一刻用了她能用上的防御力最好的光阵,但是却还是不能阻挡住那灰雾,让她受了创。
只有冥界的功法,才会这么的诡异并且没有章法。
“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不如留在国师府如何,我一定将你奉为上宾。”叶黑笑眯眯的说着,手上灰雾却是毫不客气的再次聚起,杀气狰狞不加掩饰。
“国师大人,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虽然我现在奈何不了你,但是,你也留不住我。”叮咚抹去唇角的血迹,傲然笑道。
最为异族人第一分队的队长,她又岂会只有这点实力?
只是现在夏槿刚回来,还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在想要掩藏自己容貌身份的情况下叮咚就显得非常的被动。
她脚下的瞬移光阵已经完成,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就消失在了原地。
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看见的是叮咚留下的用来遮挡叶黑视线的一团耀光。
他灰白的眼瞳被映的亮晶晶的。
男孩睁大眼睛呐呐的自语。
“天······亮了吗?”
------题外话------
大家说,这国师要怎么样的死法比较适合他?
第七章 苏言宠出来的()
叶黑在屋顶上听到男孩的话,他勾起唇角,望向沉沉的暗色天空。
“夜,还长着呢!”
叮咚这一次转移直接就将自己挪回了‘醉一方’。
这是类似一种撕裂空间的做法,但是借助阵法的话,它对于施术者的要求就没有那么高。
所以尽管叮咚的实力比不上夏槿和苏言她们,但是她也能短距离的迅速移动。
正巧碰见沈芳从楼梯上下来。
叮咚从光阵之中踉跄着走出来,启动了阵法之后她的灵力再压制不住那体内诡异的灰色气雾,终于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叮咚姑娘。”沈芳面色一变,赶紧迎上去,“怎么了这是?”
叮咚的能力她是知道一些的,从来就没有见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过。
“扶我进去。”叮咚咬紧发白的嘴唇,在‘醉一方’的几个同样是第一分队的人也看见了叮咚,脸色一变,也马上就跟着走了过来。
“队长,怎么了?谁伤的你?”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姑娘愤愤的问道。
声音里面既有愤怒,但是同时也有惊恐。
叮咚是他们这一分队的队长,自然也就是他们所有人里面实力最高的。
叮咚被扶到楼上,夏槿的房间外面,刘离儿正持剑坐着,满面的清冷带着生人勿进的肃杀。
宁清和秦歌也同样守在一边。
“这是怎么了?”宁清看见被沈芳扶上来的叮咚,惊讶的问。
刘离儿看着她周身的血迹,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谁干的?”秦歌也是诧异。
她们之前都没有见过叮咚,是这次回来之后夏槿才告诉她们关于叮咚的事情的。
“先让她调息。”刘离儿站起来,指着夏槿对面的那间房间说:“去那里,我们给你护着。”
现在夏槿闭关,没有主心骨,她们必须自己先保持冷静。
叮咚现在面色涨紫,嘴唇发白,眼中更是怒意和狠绝并存。
来不及和大家多说什么,她在众人的搀扶下走进了房间开始修炼调息。
将房门关上,宁清长呼出一口气,说:“我原本以为人界还能安生点,没想到居然和我们在魔宗的时候一样热闹。”
她虽然语气里是不太乐意的感觉,但是嘴角却是轻轻的笑着的。
秦歌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要是真的风平浪静的话,那也太过无趣了一些。”
两人之前在魔宗的时候可没少被一些不长眼睛的人找上门来,如果人界真的那么安定的话,她们想必还不习惯。
一直都默不出声的刘离儿此刻却是站在过道的窗边,此刻,外面正传来一声声回音阵阵的敲钟声。
“这是什么?”宁清和秦歌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两人有些疑惑,大半夜的还有人撞钟?
刘离儿的眼睛比外面的夜还要黑上三分,衣袖的边角有些拖曳在窗台木屑的毛边上,被勾出几条细细的稠丝。
她沉下眼角,默不作声的将那几条多余的稠丝全部拔掉。
“这是皇宫里的撞钟声。”她嘴角像是带了一抹笑意,上翘的红色唇角上带了一柄利剑,切割而过的是微凉的风。
“人界,可不会是个安生的地方。”
······
将军府的大堂里,正安静的有几分诡异。
王氏看着青遥走进来,面色自然,不急不躁。
裙裾安静,每一步都像是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