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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离儿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转眼却是见到夏槿冷硬的眉眼,刚到嘴边的话也是被她止住。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可房间里的沉默没保持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伙计送饭来了。
夏槿瞬间便是收起原本阴霾的表情,轻轻对着门口说,“进来。”
房门被打开,伙计端着菜肴走进来,满脸恭敬的将菜肴放下,刚想走,就被叫住。
伙计转身却看见夏槿朝他抛了一个东西过来,下意识的一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锭赏银,立马便是直了眼,这可抵得上他好多月的工钱,马上就眉开眼笑的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姑娘可还是有什么吩咐?”
“你去准备一桶热水,再去找个郎中。”她懒懒的拿起筷子递给刘离儿,“越快越好。”
“好嘞。”伙计欢天喜地的退下了。
刘离儿看着满满一桌子菜肴,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夏槿。
“吃啊。”夏槿无所谓的说。
得到她的应允,刘离儿马上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连身上的伤口都变得不那么疼了。
夏槿看着她,默默的叹了口气,其实比起吃饭,让她洗个澡再换身衣服才是当务之急,不过······她看着刘离儿,觉得还是先让她吃饭好了。
原来没钱的人就是这样,她心里比较了一番,有了主意。
刘离儿正吃的欢,抬头却看见夏槿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往嘴里送,顿时便怔在那里。“你······。”你和我一起吃饭,不觉得脏吗?她想这么问,可直觉如果真的这样说出来了,便是侮辱了她和自己。
“怎么?”夏槿口里嚼着青菜,无所谓的开口。
刘离儿低头一口咬住手里的馒头,沉默的摇了摇头。
这一顿饭吃的格外的迅速。
饭刚吃完,伙计就把郎中带了过来,然后又去准备热水,行动的十分迅速。
来的郎中有些上了年纪,但诊脉出药倒是做的干脆利落,还很是细致的开了一份药浴的方子。说是内外兼用效果更好。
刘离儿这一生中第一次看医生,在整个过程中面上都是出奇的沉默,看着郎中给她开药,然后又看着夏槿细细的将郎中的叮嘱一一记下,然后又看着她起身将他送走之后将药粉仔细的洒在木桶里。
她没有道谢,因为没有必要,谢谢这两个字的分量实在太轻,配不上夏槿为她做的一切。
她被夏天扶着踏进了浴桶,伤口上顿时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她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但是没有吱声。
要忍住,她对自己说,现在的她已经不一样了,这是她重生的第一步,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做常人所不能做。
------题外话------
夏槿的妖女队伍里面的第二个小妖女出现了,不过我们的刘离儿同学有点高冷恩哈哈
第七章 美人()
再次睁眼,刘离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侧头,一套红色衣裙折叠整齐放在她身边。没有绣着繁复隆重的芝景花,入目便是一片火红,无多余的装饰,只是单纯的带着鲜明的存在感,直逼入眼底。
“你醒了?”身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刘离儿一惊,本来在抚摸着衣裙的手马上收了回去,转过身子便看见夏槿坐在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夏槿走过来将刘离儿扶起,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说,“你伤势好得可真快啊。”
刘离儿将药接过来,一口一口喝完,“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吃药,所以效果格外好些吧。”
“哦?”夏槿微微拖长尾音,没有继续问下去,然后眼神转到床头的衣服上,笑着问,“喜欢这衣服吗?”
“嗯。”刘离儿低下头看不清神色,然而声音又低又沉,“我没穿过裙子,更没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
“是吗?”夏槿若有所思,眼里似弥了一层雾气,“那今天等你穿好这衣服,我带你出去玩。”
“啊?”刘离儿不明所以。
“就是我们上次路过,被我我认成客栈的那里。”夏槿眨眨眼睛,满脸的兴奋,“那里有好多美人哪!”
“······,可是我的伤还没好。”她努力摆出反对的表情。
“没关系。”夏槿笑得满脸阳光。“我准备了轮椅,我推着你去。”一边说着还一边把藏在床帘外的木椅拉过来。
“······。”
于是乎,刘离儿在夏槿殷切的目光下慢吞吞的穿上衣服,可原本看似简单的衣服穿起来却比她想象起来的要繁琐的多,等她终于全部穿好时才发现脑门上已经全都是汗了。
她站起来时,腰间流苏顺着膝盖一路往下坠,上好的锦缎摩擦而生的声音很是悦耳,裙摆随着走动层层漾开,似盛夏池塘里最耀眼的那株莲花,开出最浪漫的刹那芳华。
原来,穿裙子时这样的感觉,踏出的每一步,都似开满遍地繁花,妖艳如斯,美丽如斯。只是,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色虽美,却不适合自己。
这样艳丽的颜色,适合那些体验过世间最欢愉的真情的人,有过那样美好时光的人,才能将这红色穿出最合适的风采。
可她······
夏槿绕着她转了几圈,好看的眉缓缓皱起,“红色不适合你呢,待会儿我们再去做几声衣裳。”说着便把她按到轮椅上,极其欢快的推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的街道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可此刻刘离儿的心情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她以前总是卑微的低着头恳求着别人的怜悯,可现在却是抬着头正事着每一个人,她清楚的记的这里的绝大多数人,可他们却再也认不出她。
她脑海里思绪万千,最终化成一声轻轻的叹息,撒在空中,不知是祭奠了谁的过去。
等她感慨完,一抬头,才发现夏槿已经推着自己来到了目的地。
‘醉一方’三个大字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夏槿觉得这名字到起的别致,刚想推着刘离儿走进去,却被她一把拉住手。
刘离儿神色怪异,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就非要进去。”
她望向四周,舒开眉,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回答,“不就是女人出卖灵魂的地方吗?”
刘离儿睁大双眼。又听的她说,“你不知道,你其实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了,这三天里我都把这里逛了个遍,什么赌坊呐,茶楼啦,当铺啊,我通通都已经看过了,只剩下这家店了。我本来是打算今天自己一个人来的,不过郎中说你今天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就顺便等等你一起来了。”
“你胡说。”刘离儿摸摸自己的肚子,“按你这么说来,我都三天没吃饭了,我都不觉得饿呢。”
夏槿掰过她的脸,极其严肃道,“那是因为你已经饿过头了,可怜的孩子,姐姐这就带你去吃饭。”说着推着她就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是声声喧闹撞击而来,里面充斥着酒气与女人的脂粉味,入目是各色各样打扮的五彩缤纷的女人。还有醉的如同烂泥般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软倒在女人堆里。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迎到她们身边,两只眼睛直溜溜的盯在夏槿的身上,都快放出光来了。“哎呦,两位姑娘,你们有何贵干呐?”
夏槿看着那老女人眼里的精光,扯起一声冷笑,“来这里,自然是来找乐子的,去准备一间雅座,把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找过来。”她随手扔出一锭银子,又加上一句,“那房间须得能看到大厅的。”
“好嘞。”那女人欢天喜地的应了,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嗯,两位小姐,你们确定要找的是姑娘?”
“嗯。”夏槿应了声。
刘离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夏槿,良久,憋出一句,“夏夏,你怎么三天就给学坏了。”
夏槿骄傲的抬头,回答,“这叫入乡随俗。”
那老女人办事的效率着实不错,很快,她们就坐在了一间上好的包房里,房间的南面是一面极大的窗,从那里望下去,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刘离儿极其反感那些围坐在她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转眼看看夏槿,她正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吃着另一个女人剥的葡萄,还享受着别的女人的按摩。
刘离儿颇感到无力,她不知道夏槿想要做什么,只是感觉出她的目的不只是来看看新鲜的。
但是马上,刘离儿的注意力就被勾走了,因为夏槿叫了一桌子的菜,她刚刚拿起筷子,就听见对面的夏天出了声。
“琉璃。”夏槿望着她的眼底一片暗沉,与刚刚的笑闹截然不同,无端的生出一番压迫,“我花钱叫了这么多姑娘不是让她们干坐着的。”
语气低沉,就连本来一直在她们身边吵闹个不停的姑娘们都纷纷闭上了嘴,“你要学会被人服侍。”
刘离儿震惊的望着她,却只是望进了她深若古井的眼瞳。
“你应该明白我救你的原因不光光只是我一开始对你说的那样,若我只是想找一个人为我指路,那我当时为什么要找那么潦倒的你?”夏槿缓缓开口,“琉璃,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你,也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刘离儿静静的望着她,许久,扯开一个微笑,然后将身子往椅上一仰,指着身边的一个姑娘,说,“你,过来。”
夏槿看着那个躺在椅子上的女人,想起了数天前她见到她时的场景,刘离儿啃着一个馒头,满身泥泞眼睛却是亮的惊人,看到她被野狗撕咬也不肯放开手里的馒头,眼底倔强与狠厉一闪而过。那不是一个乞丐该有的眼神。她有预感,若是她救她,那么今天的这个小乞丐必然会成为她日后手里的一把利剑。
夏槿看着刘离儿很自然的差遣着那些女人,觉得她果真没让自己失望。她微微笑起来,拿起一杯茶,放在嘴边慢慢的吹。
“夏夏。”刘离儿边嚼着肉边叫她,声音倒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看来有些话反而是说开来更好,“我们到这来就只是吃东西的吗?”
当然不是,夏槿轻啜了一口茶,刚想说话,却听见楼底下突然间暴动起来。
她端起茶杯,走到窗前,看向那暴动的起源点。
厅堂中间有一方舞台,原先是有好多歌姬在跳舞的,现在却不知为何都被请了出去,舞台上坐着一个一身红衣的人。
夏槿仔细的看了看,嗯,这一身红色甚是漂亮,她很欣赏。不知是哪位美人有这么好的眼光。于是又仔细的看了看。
那人一双撩人魂魄的凤眼,两弯细长妖艳的眉,一点瑰红小痣点缀在眉心上,肤白胜雪,姿态妖娆。
只见美人两手托琴端坐于舞台正中,细长的指慢慢拨着琴弦,神情慵懒。台下已经有许多被勾了心魂的人开始按捺不住的叫她快弹,大把大把的银票扔上去,更有甚者不住的在台下叫嚷说什么美人爷今天又来了,你可一定要选我啊等等。可美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在大把银票落在她脸上是闪过不耐的神色。
嗯,还是个有骨气的美人。
夏槿来了兴趣,更加仔细的看着这位美人,从美人的眉毛一路往下,嗯,眼睛很美,鼻梁很挺,唇很诱人,下巴很尖,喉结很······夏槿睁大双眼,这,不是个男人吗?
她万分惊讶的问身边的女人,“你们这里还有男人?”
“是啊,姑娘不知吗?”那女人眼神颇为古怪。
夏槿此刻终于明白刚刚那老女人为什么问她是不是确定要找姑娘了,夏槿无奈的抚额,早知道就叫几个男人来了。她于万分悔恨中抽空指着底下那位美人问道,“他是谁啊?”
那女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马上便红了脸。“那是我们这儿所有‘公子’里面的头牌,地位和花魁是一样的。”
“是吗?那他要不要接客?”夏槿原本只是随意的一问,转头却发现那女人万分惊恐的摇头。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接客呢。”
“他那样的人?什么人呐?”夏槿来了兴趣。
“齐公子来我们这儿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里,他只为客人弹过六次曲子,每一次出曲的收入,都足以将这整间‘醉一方’买下来了。”那女人讲的颇为激动,越讲到后来声量越高,“他这样的人,就算帝皇来了,想听他一首曲子,也得挑他心情好的时候。”
夏槿甚是不理解这女人为什么那么激动,又不是她男人。
夏槿定定的看着她,冷笑出声,“听你这么说,他早已经可以自己为自己赎身,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呆在这?”
那女人被她这样瞧着,知道自己失了态,立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