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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你的天赋我可以和你保证,三年之内必定达到小成,到时候你控着冰火两系元素,又有上古功法在身,即便是魔顶榜也是可以冲上峰顶,又何必冒这个险?”
冰娘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怒意和担心,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挣扎。
三年?
“这里的晚上还是很冷!”听完她的话,夏槿笑着开口说。
冰娘睁开眼睛,见到她沐浴在极淡的月色之中,浑身上下发出冷厉的气息,就连一直粘着她的简简,此刻都安安分分的匍匐在她的脚下。
“这么冷的天,最适合睡觉了!”她幽幽的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就住在隔壁的苏言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正斜躺在织锦床上,眼睛半开半阖,听见夏槿的话之后,他勾起了唇角,翻身,浅浅睡去。
冰娘也再一次闭上了眼,她没有资格让夏槿不要用冰盏花,这世上,有资格阻止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而她,就要为那些已经不在了的人,去拼命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修炼倒头睡下,可这一夜没有人真正入睡,寂静如死水。
相比之于这里的平静,妖界那边倒像是一锅乱粥一样,妖界储君危在旦夕,所有妖界大能都在蠢蠢欲动。
但是这样的景象也没有保持很久,因为当日妖皇将殷君带进去疗伤之后,没过多久,殷君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看得出,性命无恙。
事实如此,不管甘心或是不甘心,所有人都得把胸腔中那点蠢蠢欲动给压下,毕竟殷断可不是位好说话的主。
他们永远记得,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一口气清除了所有的旧党羽,以一抵百,血染长空!
石门之后,两色水池中两人赤身躺着,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呼吸,一样的动作。
只是一人的眼睛风流自成,漂亮有神,一人的眼睛漆黑一片,表情呆滞,两人的头顶之上漂浮着一个金色的光团,光团之中是一只小兽,正在舔舐伤口!
“殷断,你还好吧?”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还行!”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连嘴角上抬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空中那只小兽舔舐完毕,小身子一抖,化为两团光源,白色那团没入殷断身上,黑色那团没入殷君的身上。
殷断手指动了动,水面上漾开一阵波纹,他站起来,水珠顺着他的脊背向下流去,“我没事,可惜‘影子’是有段时间不能用了。”
“无妨,你应该庆幸苏言没有看出殷君是你的‘影子’,不然你认为他还能回的来?”苍老的声音似是叹了一口气,“魔界的那个小子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你的‘影子’归位,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您也说了是未必不是吗?”殷断扯过地上的重紫色长袍,将自己裹进去,倾城的容颜没入黑暗之中,也不知他是在笑还是在怒,“没试过,谁又知道呢?”
殷君还躺在池子之中,眼睛死死的闭着,如果现在有人去他的鼻翼下摸上一把的话,就会发现他现在其实连呼吸都没有。
这世上本就没有殷君,有的只是殷断,而殷君,也不过是他的影子罢了。
苍琅一族不为人知的秘术,分影。
“殷断,在影子醒来之前别去找魔界的麻烦,一来你还没那个实力,二来为了扶你上位,我妖界死了许多能者,已经不是和魔界平起平坐的那个时代了!”
殷断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他伸出手,对着身后摆了摆,石门再度关上,他走出去,对着空气拍了拍手。
一只漂亮的蝴蝶飞过来,浑身像是从夕阳的光辉之中捞出来的一样,美的动人心魄,金色的光纹沿着它的翼翅一直到下腹,像是豆蔻女子在水面上素手撩出的水波。
殷断拿出一截红色的衣料,蝴蝶停留在那抹红上,悄然伫立。
“找到她!”他说。
空气中似乎有女子的轻笑声,他闭上眼睛,炫目的红色,干脆利落的身影,半分挑衅半分试探的笑声话语。
“不惜一切代价。”
蝴蝶慢悠悠的展翅,再飞出,却只看见金光一闪,空无一物。
一个动荡不安的夜终究会过去,曙光照进冰极雪原的那一刻,夏槿突然睁眼,她神采奕奕,嘴角带笑。
一夜的休整,已经让她处于一种巅峰的身体状态。
冰娘背对着她,眼睛睁开,说:“去隔壁吧,谁给你的,你就找谁去!”
夏槿当然不介意她的态度,清理了一下自己就转身去了隔壁。
刚走出去,就闻到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十分清甜的酒香味。
甘甜清新,在这样大雪封山的地方,夏槿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果香。
苏言坐在一地冰雪之中,白色长袍铺在地上,面前是一个小火炉,火苗兹兹的窜上来,炉顶上是一个银色的小锅,浓重的酒香四溢,酒中几颗硕大的青梅翻滚沉浮。
他展开眉眼,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不似殷君那般妖艳张狂的笑,而是一种万次沉淀,天下在心的柔和自然,他对你一笑,就好像真的,万物复苏般的生机勃勃。
“喝一杯吧?青梅酒。”他伸手,手腕洁白如雪,青瓷杯上清酒晶莹剔透。
第十七章 封山()
夏槿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清甜香醇,回味无穷。
苏言又从怀中拿出许许多多精致的小点心,各色各样,五颜六色,在雪地之上一一铺开。
夏槿被小点心的样子吸引,看的眼睛动也不动。
紫色的玫瑰花,红色的月季,精致的小唐人,各种各样。
“坐?”苏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问。
夏槿扬唇,裙角一掀就坐到苏言的边上,就算在浓重的青梅香里,夏槿也能闻到从苏言身上散出的气味,干净的气味。
她毫不客气的左手拿着糕点,右手端着酒杯,面前又是漂亮的雪景。
“怎么?帮我践行?”一杯清酒下肚,酸弯了她的眼角。
“不是,这一觉会很久,怕你饿着。”苏言拾起一块绿豆糕,递到她的眼前,“你要是觉得好的话,那么你醒来的那日,我依旧青梅煮酒,在此候君。”
他笑的随意,两人处了这么久,夏槿也显得十分的放松,就着他递过来的手就直接张嘴接过绿豆糕。
丝丝甜味融合青梅酒的酸味,当真酸爽生津。
“怎么对我这么好?”她问,思考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的抿起嘴角。
苏言站起来,眼角带笑,“自然是为了和未来的魔界巅峰一代打好关系。”他看着夏槿,字字句句都带上一层朦胧的意味,“毕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夏槿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笑开,眼中光华万千,点亮这一片素白。
“你,眼光不错。”她说。
“向来如此。”他回。
苏言伸出手,对着身后已经为她清理好的山洞一指,“万事俱备,冰盏花咬碎服下即可。”
夏槿抬脚对着山洞走去,在迈入黑暗之前,她停下来,问:“那东西的味道怎么样?”
苏言站在晨曦之中,笑的端正可信。
“人间少有。”
夏槿迈入黑暗的那一刹那,一块巨石自山顶落下,正正的砸在洞口,将里面的视线全部堵住。
墙壁上有着小火灯,散着柔和的光,里面只有一张床,没有柔软的锦缎,没有华丽的帷帐,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石床。
夏槿伸出手指在石床是一抹,掌心湿润,居然还带着水。
她笑,“这种床,我想睡也睡不住啊。”
手中冰盏花绽放出比之火苗还要绚丽的光彩,她毫不犹豫的将它咬碎。
却在吞咽的那一刻骤然扭曲了脸庞,她咽下最后一口,在强大的寒意以及困意的夹击之下颤抖着说出几个破碎的字。
“苏言,你骗我,难吃死了。”
语罢,倒在了石床之上。
壁上的灯晃了晃,熄了。
苏言站在外面,第一次,觉得这雪原的风吹得他骨头都冷了。
他看见堵在洞口的那块大圆石被从里面泄出的寒气冻结的寸寸成冰,终是忍不住,回头问已经走出来的冰娘。
“她会醒的,是吧?”
冰娘对着他,眼中是一片宁静。
“问你自己。”她终归还是讨厌苏言,这么危险的方式,居然让她的心肝宝去尝试。
苏言看了封住的洞口一眼,最后展眉,说:“那就,封山!”
他话音一落,一片巨大的的蔚蓝色冰罩就自顶上伸开,瞬间绵延数万里,一直覆盖到雪原的尽头,自下而上望去,像是被罩在一个蓝色的玻璃罩中。
蓝色的结界完成后,又是一层薄薄的黑膜附在蓝色的结界上,延伸速度居然比冰娘布置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
冰娘心带诧异的看了苏言一眼,却见他神情平淡,气息均匀。
“夏槿!”他轻声低语,声音却仿佛要穿过那块巨石,进入那个被冰封住的女孩的心中,“好梦!”
而这一刻,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冰蓝色结界展开的那一刹那,一只金色的蝴蝶刚好飞进来,它进来的那一瞬间,像是意识到什么,向后望去,隔着的,是一块蔚蓝色的结界。
完了,它出不去了,这是这只早已成精的妖蝶唯一的想法。
而同一时间,还有一位精神奕奕的老头也在跳脚。
只不过妖蝶在里面,他在外面罢了。
来人自然是我们的焰祖,他看着面前的这两层超强结界,气乐了,他前脚刚到,还没开始喊他的乖乖弟子呢,就被这么两层结界给拒之门外了。
“冰婆娘,你把我宝贝弟子交出来。”他声音透过千重山,越过万层云,却始终没有穿过这两层小小的薄膜,传递到冰娘的耳中。
此时,魔界,下九区。
这里是一个让所有魔界人又爱又恨的地方,因为在这里可以做许多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你只要准备足以吸引别人的报酬,就会有人会来为你做你想而不能的事情。
不论好坏。
这样的条件很吸引人,但是就是这种随意性,才会让这下九区变成一个极为可怖的地方。
委托人会将自己的要求贴到下九区的公告栏上,注明赏金,而凡是有人接了生意,他们就会主动去找接了生意的人。
但是,这里的委托是没有道德理性可讲的,他们可以让别人去杀人,神界的,冥界的,妖界的,冥界的,还有,他们自己魔界的。
甚至有时,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情况,这个人下了单子让人去杀一个人,而他去贴单子的时候,正巧看见别人的委托,同样的内容,只是被杀的人换成了他自己而已。
杀人越货,奇人异宝,怪谈神兽,各种各样。
一开始,这里只限于魔界的人来,可下九区的名气越来越大之后,五界的人都会来这里下委托单子。
龙蛇混杂,有着极致的吸引力,却又可以轻易的置人于死地。
而这一天,来了一个一身黑裙的女人,长相平平,可浑身上下逼人的气势却在第一时间吸引了一大拨人的关注。
无视那些像是毒蛇一般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她径直走到下九区的接单处,开始细细的看起来。
一个戴着猴子面具的人走过来问她,“姑娘,你是下单呐还是接单?”
她眼睛都没挪一下,惜字如金。
“接!”
那人笑了笑,说:“好说好说,只是不管接单还是下单,在我们这下九区就是要留名的,不知你······?”
她终于回过头,眼神黑白分明,眉间锋锐藏都藏不住。
“琉璃!”
第十八章 为你准备一盏酒()
魔界,障宗!
这是类似神界仙宗一般的存在,只是魔界的障宗只是针对魔界的人设立的,而神界的仙宗却是为了从人界之中挑选优秀的种子创办的。
所以,从本质上,两者就有根本性的区别。
障宗的功法和老师,都是一流的,而仙宗的功法和老师则是恰恰相反,是神界用剩下的东西。
障宗的大门开在山脚,两位弟子正在守着。
“啪嗒”,一滴雨滴在一名弟子的身上,他疑惑的抬头,“奇怪,明明是晴天呐?”他奇怪的自言自语。
“喂,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水元素突然就活跃起来了啊?”另一个弟子不确定的开口。
还没等他回答,他们就看见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远处走过来。
“是障宗的师兄吧?我们是来这里入学的。”青色衣服的女孩声音温润似水,身姿窈窕,倒是一个俏生生的姑娘。
“我们这里不是想来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