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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害死了人,但现在,我用我的命来赎罪了……”蛇妖道,望着众人,满眼期切,必真心中哀伤,立刻点头允诺道,“你且放心,那山洞里的九头蛇,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未清听过他们案中的谈话,多多少少也理出了一点头绪,知道这蛇妖本性不坏,而且愿意为了苍生而死,也算是偿还了罪过,焉有不应之理?当下也点点头同意了。
得了必真和未清的许诺,蛇妖总算得到了满足,感知到怀里这蛇妖的灵气越来越弱,必真终究忍不住问道,“文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么?”
“你说。”蛇妖闭着眼睛道。
“你本性不坏,为什么要去害人?”
蛇妖愣了一瞬,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是妖,就算我跟着姐姐再怎么求仙问道,在没有真的羽化登仙的时候,终究也改不了妖的本性。我们需要食物啊……那妖邪想要姐姐的内丹,强取不成,就把我们困在这里,没有食物供给,我只能冒险下山去抓些牛羊回来,谁知道会被村里的村民困住。”
“我不想伤他们的……”蛇妖笑笑,她说话的语速已经渐渐地平稳起来,面上的痛苦神色也淡了几分,必真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景象了。
蛇妖还在絮絮叨叨,“我不想害他们,可是他们不会放过我。混乱中失手错杀了一个村民后,有其一,就有其二,你们凡人多得是重情义的人,便是拼死,也想要我血债血偿……我没有路了,你知道么?不想为的事情也要为了,谁让生存就是这么残酷呢?”
一席话说完,蛇妖的气数也到了尽头,一片沉默之后,蛇妖化作星星点点的碎屑消散开来,此刻,太平山上夕阳西下,风光正好……而蛇妖竟连躯壳都没有留下,就这样消散在天地之中。
三个道士从新聚在一起,仔仔细细的又将整件事情疏离了一通,才知道必真之前的失踪不过是闯进了那蛇妖的洞府,被结界阻隔,是以失去了联系。
必真道人带着他们找到了蛇蜕包裹中的九头蛇。那九头蛇,自然就是那蛇妖姐姐所生的孩子了。
有效的九头蛇虽然有他母亲的内丹庇护,但终究太过弱小了,瘦巴巴的躺在一块兽皮之中,未清道人施了法术将他化作了人形带回了太平观,又将之前绑着蛇妖暴晒的那块大石做成了一块镇魂碑,放在太平观门口,作为整个太平观法阵的阵眼,时时刻刻来提醒自己,这样的错误不要再犯。
人有忠奸,妖有善恶,便是真做了什么不可为的事,也要洞明真相,再做处理。
只是那九头蛇妖性难去,虽然化作了人形被带到了太平观收养,可那未明的心里始终放不下清岁山上死去的那三位道人,对着九头蛇始终没有好脸色。山里的弟子们也便多了议论。妖性难褪的九头蛇如何受得住这般冷嘲热讽,而且太平观的条条框框太多,九头蛇实在呆不下去,这也便有了后来太平山和九头蛇互不干涉的约盟。
然而谁又知道,时过境迁,镇魂碑损毁,九头蛇身亡……之前的种种,若不是未清道人再次提及,又有谁会在想起?
冗长的故事终于讲完,未清道人也邀请云舒和小书生两个在藏经阁里坐下。
云舒不禁皱眉问他,“告诉我们这些,是要准备做什么?”
未清道人道,“你们说九头蛇已经死了,我只想问问你们,那九头蛇究竟是怎么死的?”
小书生心头一跳,还没组织好该怎么说呢,云舒就已经忍不住答道,“就是你的弟子信亭啊。”
见小书生不说话,云舒看着小书生道,“我当时不在,你再说说当时的情形吧……”
“额……”小书生愣在那里,怎么说?云舒一脸关注,未清道长的脸上虽然并无波澜,但那眼神里却写着“我就想听听你怎么说”的意味,怎么看都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小书生尴尬的顾左右而言他,一看外面的天色,立刻拍掌道,“哎呀,看这时辰应该都已经到晌午了吧!怪不得我肚子这么饿!真是听道长讲那些前尘旧事听得入了迷了,之前都没有察觉……九头蛇的事情说来话就长了,我们不如先吃饭。二位都是修道之人,也请体谅下我这么个凡夫俗子吧……”
未清怔忪了一瞬,明白小书生是有其他的打算,只好不提。倒是云舒被小书生这一幕弄得一头雾水,看云舒想要说话,小书生赶忙拉了云舒往外走道,“你陪我一起吃饭去吧。有什么问题,吃完饭再说。”
说完小书生回头暗暗给那未清道人比了个稍后再说的手势。果然,小书生带了云舒出去没多久,小书生便又折返回来找到了未清道人。
一见面小书生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有些事情我不好在云舒面前说,我们另找个隐蔽的地方慢慢商谈吧。”
未清道人应了,两人又从彻门出去,转头正好碰见了回到山里的信亭。两人又一齐愣在那里。
第四十二章 提线木偶()
九头蛇的事情自然和信亭无关,九头蛇在那一团黑气包围下渐渐化作一滩血水的情形小书生至今都还历历在目,虽然很不想忆起那木偶一般的云舒,但那个疙瘩一直存在在那里,总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信亭简单说了一下留下来是“想帮大家做点事。”未清道人也就不再多言,只叫住了信亭一起来听小书生讲述。小书生讲完云舒的事情,大家都有些沉默。
未清道人掐指算着问那小书生,“那次之后,云舒姑娘可有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小书生摇头。云舒那次悠悠转醒之后,他们几个便一起去找蒋公子,去昆仑山,去祁连山,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却都没再见到云舒那样的时候,算来算去,倒只有在松树林里见到信亭(蒋公子)的那一天,那些莫名冒出来的邪灵并不去伤害云舒这点比较可疑。
小书生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讲出,未清道人有掐指算了一次,霎时眉头一皱。
小书生看的心头一紧,忙问那未清道人可是有哪里不妥?
未清道人看了看小书生只摇摇头道,“不是,只是我方才掐指来算,云舒姑娘的命数,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断了……”
“云舒现在修行,自然不能再按以前的命格来算。”小书生提出一种可能。
未清道人微垂眼睑,旋即笑道,“是了,是我糊涂。”
竟也跳过这个问题不谈了,只对小书生和信亭道,“若是我这里再有别的线索,届时找找你们联系。”
到了晚间的时候,未清道人才又找了信亭过来说话。他知道信亭不是很乐意看到自己,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想同信亭说说清楚。
“不然有些话,我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开。”
见未清道人说得慎重,信亭也正襟危坐起来。
未清道人道,“你同萧丹生他们几人接触过一段时间,我想问问你,那萧丹生和云舒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
“情侣,之前是情侣,现在萧丹生没了记忆,他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对于云舒,倒没太大的感觉。”信亭想了想道。
未清道人安下心来,“那这就好办了。”
信亭听不明白,未清道人因道,“那云舒命数早已尽了,你是修道之人,自然知道凡夫俗子正式修道之后,之前的命格也会随着她的修为而改变,没有道理那云舒已经有了这么高的修为,命数却一点也不曾改变。”
“唯一的解释就只可能是那云舒早已经死了,现在在这太平观里活动着的这个,不过是个躯壳。”
饶是信亭一向沉稳,一时之间也有些消化不了,“只是躯壳的话,怎么会有思想有灵魂?她的三魂七魄皆在,这是能感知到的。”
“不错,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未清道人点头道,“你听说过提线木偶么?”
信亭点点头,“这次清醒后,我在人间走过一段时间,看见街上有人会演一些木偶戏。无非就是将那些手工做好的人偶用线提着,由着人在幕后操控它的动作,再配上一些言语,整个木偶就活了一般。”
“是了。云舒现在的状态很可能就是这样。”未清道人道。
“她?”信亭心头一战。
未清道人又道,“几百年前,仙妖两族混战的时候,整片大陆上几乎都被邪帝的势力控制住,邪帝为了控制人心,招兵买马,人手不够的时候,便喜欢用一种傀儡术,这种术法便和那提线木偶相似,不过它的术法自然要比市井流传的那类高明得多,邪帝可以将=给自己手下的木偶注入神识,让他们变得有情有欲,有悲有喜,从外表上来看,和常人无异。只有到了邪帝需要他们有所作为的时候,这些木偶便会不受自己控制的任由邪帝的意识来操控,变成邪帝最好的杀人利器。”
信亭有些难以置信,“世上最可能有这样的术法?便是真有,那也不会是云舒,云舒有血有肉,也有对萧丹生的执念,若是木偶,她怎么可能一直跟着萧丹生念念不忘?”
“自然有的。”未清道人苦笑道,“《列子?汤问》就曾这样记载——周穆王西巡狩,越昆仑,下至弇山,反还,未及中国,道有献工,人名偃师,穆王荐之,问曰:‘若有何能?’偃师曰:‘臣唯命所试,然臣已有所造,愿王先观之。’穆王曰:‘日与俱来,吾与若俱观之。’越日偃师谒见王。王荐之,曰:‘若与偕来者何人邪?’对曰:‘臣之所造能倡者。’穆王惊视之,趋步俯仰,俗人也,巧大颔其颐,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唯意所适。王以为实人也,与盛姬并观之。技将终,倡者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王大怒,欲诛偃师。偃师大慑,立剖解倡者以示王,皆草木胶漆白黑丹青之所为,内则肝、胆、心、肺、脾、肾、肠、胃,外则筋骨、肢节、皮毛齿发,皆假物也,而无不毕兴者,合会复如初见。”
“这种事情并不是这些年才有的,早在西周的时候,偃师便能将其运用的如此这般,现在做出一个云舒这样的木偶人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未清道人道。
信亭自然也是明白,只是他不信。
他很难想象,同自己并肩作战了那么久的云舒竟然会是这样的身份,他更不敢去想象,这样木偶般活着的云舒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半响,信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愣愣的望着桌子的一角道,“那我们需要怎么做?”
未清道人道,“这个事情你寻个时机告诉萧丹生他们吧,我想,他们需要做个准备,而且听萧公子的讲述,云舒被控制的那段时间,目的一直都是夺去他眉心的那颗朱砂痣,虽然现在云舒稳定下来了,但难保什么时候,她会再出手。还是要警惕一些才好。”
信亭点点头。
“而且我总觉得……这个事情与多年未曾露面的邪帝有些关系……毕竟,这么高明的傀儡术,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未清道人道。
第四十三章 邪帝阴谋()
信亭私下里找了小书生,将未清道人的猜想一一告知。
“观主说……”对于未清道人,信亭始终还是有些不肯叫他师父,只是一口一口的喊着观主,要么就干脆用“那人”来代替。
“观主说,邪帝的傀儡术是以草木为根,再夺人生魂,将其三观五识付与草木之上,使草木变得和人一样,有知有觉,有性有情。”
“初始时,草木灵性和人的三观五识融合不到一处,那段的记忆会一片混沌,施术者便可利用这一时机,改造灵体里部分意识,只保留下施术者想要其存留的记忆,等草木傀儡从懵懂中醒来,他的记忆便只是施术者想让她掌握的那一部分记忆了。”
“萧丹生,她的记忆里有你。”信亭道,“云舒只是凡人一个,未曾修行,亦无慧根,若真是邪帝出手,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那邪帝的目标——是你。”
“是我?”小书生哂然一笑,“难道为的是我眉心的这颗痣?”
信亭沉默。
小书生也跟着沉默了……是了,就是这颗朱砂痣,上次在自己救那大灰兔遇难的时候救了自己一次,此后便开始了这重重变数。
小书生眉头紧锁。
邪帝不邪帝的小书生不知道,这个名字离小书生还远,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小书生还没有同那邪帝打过交道。只是云舒……小书生蓦然想起云舒父母墓旁的那座小墓,还有月老庙前的那颗老树……
老树说——
“(云舒)离家刚好二十年,她便死在后面那座桃山的尼姑庵里。她的棺椁是她兄长给抬回来的,就葬在他父母墓地的旁边。”
“听说还立了一块无字石碑……”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