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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玖姨这是要动用这冼天笔最厉害的法阵——除魔咒了!”平乐捂耳痛道,“咒印一成,所过之处的生灵无论为何物都将魂飞披散无法超生!”
“可有破此咒的法门?”阿宁问道。
信亭道,“没有,这是浮屠使者的秘术,专用来对付那些为非作歹不知回头的邪魔,除了阎王,根本没人知道这咒印的破除方法,最为要命的是,这咒印一开便无收复的可能……”
“那不就是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儿?”阿宁失声叫道。
“这不是咒印还未成么?”信亭望了望手心,或许是感受到了外面的风云色变,强者间本来就有的一种相惜的感觉刺激着若空识,若空识此刻在他体内躁动难安,一股热意冲进肺腑,信亭整个人好似点着了一般,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握住赤峰剑带着信亭冲向了阿玖那里。
阿玖眉头一皱,“信亭,说起来你这赤峰剑也是我取出来交给你的,怎么,你现在要对你的玖姨刀戈相向么?”
信亭此刻被那若空识控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过就算没有若空识,阿玖这时候打的感情牌也一样无济于事吧。
阿玖见势不好,一手执了冼天笔继续施法,另一只手腾出空来,就地比了一个圈念了一声,“起!”迎面就是兜头而来的一张大网,平乐在一旁看见,立刻也飞身上阵,两人协力攻击,不信那阿玖不会撤了法咒!
可是阿玖这么些年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要打肿了脸充“邪帝”,没点本事手腕又怎么行?便是加上了阿宁和汝怜,那阿宁真的需要抽手才能对付,关键之余竟也让他捏出许多傀儡人偶过来纠缠住法力较低的阿宁和汝怜。
打得吃力的汝怜眼看着那咒印将成,不禁急道,“这般打下去能有什么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季悖叔叔便是在也不想看到她这样,可惜她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好在咒印将成之时,玉蝉终于及时赶到,毕竟是个仙家,阿玖一见着玉蝉出马,连平乐和信亭都不管了,只想尽快促成咒印,是成是败在此一举,便是死,她也不想让在场的这些人好过。
这般破釜沉舟的决绝,玉蝉可不敢轻敌,“汝怜,药杵!”
汝怜把那药杵一抛,玉蝉信手接过,便在那咒印初成阿玖堪堪松了一口气的当口,玉蝉也不知在那药杵上注入了什么法诀,接好的咒印刚开了一个口,便被那药杵阻滞,玉蝉又捏决拧个“破”字,霎时间那不绝于耳的嗡嗡声猛然尖利起来,整个法咒肉眼可见抖了几抖,大地都为之所颤了一瞬,那法咒终于承受不住,爆破开来,原地激出一股强大的气流,震得一旁的山石都碎裂开来……
一片飞沙走石过后,几人再定眼瞧时,只见原地被那气流震出好大一个深洼,施法的阿玖也不知被那气流冲到了何处,不过看这逐渐退去的浓云和渐渐还复的阳光,可见阿玖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再也无力维持这强大的法阵了。
一行人立刻并分两路,一行人准备去找那阿玖是否还在附近,另几个正准备入内去看那季悖的情况如何,还是玉蝉拦道,“不必进去了,季悖的情况我看过了,灵气枯竭而死,应该就是受赤峰剑的影响。”
信亭面露愧色,“是我不好。”
玉蝉又道,“你无需介怀,命数而已,如此对他来讲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方才我在里面已经为他做了超度,他终归是阿鼻地狱的浮屠使者,如今故去,自然尘归尘土归土……”
信亭和平乐一时都沉默下来。而就在这里,赶去查看阿玖下落的汝怜阿宁两人突然喊了一声,“快来看这儿!”
几人匆忙赶去,便见着地面上一滩嫣红的血迹还未凝结,那血量极大,显然是伤得不轻,只是阿玖已经不知跑去了何处。平乐下意识要再掏那骨哨,这才想起季悖已经尘归了尘,土归了土,季悖已经没了,又有什么能够再牵绊住那个我行我素不谙世事的阿玖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故人寻觅()
时间就在零零碎碎的小事里慢慢过去,而今陈望朔在须弥幻境里等待苏醒,阿玖也再没了身影,就连之前一直嚣张着到处闹事的柯印等人也久久没有看到动静,一切好似就这样沉静下来了。
他们只要再等一等,等陈望朔彻底的苏醒。
“等他再次醒来,这一劫也就算历练过了,天帝依旧会是天帝,这世间便不会有邪帝这个人的存在了。”玉蝉道。
平乐听在耳里,也不知有何情绪,总之从面上来看,还是风平浪静的。
玉蝉轻叹了一声,“世间便是有一样的人,一样的魂,经历过的,也是回不到当初的。变了就是变了,平乐,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看开一点。”
平乐面容沉静的点点头。
“等天帝醒了,回到天庭里去。天庭的重建事宜差不多也到了尾声,到时候无论是邪帝的人马还是阿玖,都不能再掀起什么风浪了。”平乐道,“这样的结果对我而言就已经很满意了。”
“真的。”像是要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平乐又补充道,“他们舍了魂魄护了我这么多年就已经够了。亲人之间,心有彼此,还会计较什么么?”
“你想得开便好。”面对平乐,玉蝉总还是有一点心疼的。
自从上次阿玖不见,平乐便踏上了寻找云舒的路途,这一路,平乐也去碧云窟拜访过廖碧云,也曾上祁连山找过舒离。
舒离的消息总是很灵通的,一见着平乐找上门来,舒离便道,“你现在想必也明白了,当年你父亲要我允诺,也是不想让你知道他们的牺牲,他还是想让你无忧无虑的长大的。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希望可能会比较渺茫。”
平乐点头,他也不追问舒离可曾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为何而出事。他心底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了,只是有些不想去揭穿,来到祁连山,他只是来拜访故人的,“又快到了四空山开启结界的时候了……”
平乐问他,“我想要回去看看,四空山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人间找不到的,有四角尖尖的岩株梅,花开朵朵,没有十分的香气,但只要沾上了雪花,让人闻上一闻,就足够醉半天了;还有圆圆的玲花叶,那叶子长得圆润润的,清香扑鼻,最能养气凝神……还有并蒂而开的心绽花……”
林林种种,舒离还没看见那景象,便已经快沉醉其中了。
“妙哉妙哉!”舒离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四空山果然地杰人灵,这些物什我竟是听也未曾听过。只是……你讲的怎么都是一些花?”
平乐便道,“花季有常,不过瞬息枯荣,就如这人世缥缈,倒也如梦。我讲花,也是讲人。”
舒离的眼珠乱转几下,“讲人?也妙,也妙!”
“多年来,阁下对我们一家帮助太多,平乐没什么大的本领,也只能拿这些奇花异草作为答谢,只是不知阁下更想要哪些花草呢?”
舒离便道,“就将你方才所讲的那些都给我来一份吧。花期短暂,还是要留给故人相见,才能懂得它的美好。”
平乐应了。从祁连山出来,平乐因又想起当初和信亭一起应下的那桩旧事,那位叫做李膺的亡魂,还有那故乡的阿茶。
趁着四空山将开要去一趟海边,平乐也便把信亭带上了。循着记忆来到李膺讲到的那个海边,一路沿村问过去,却都没有听见有谁叫做阿茶。便是偶有对的上名字的,那年纪也是不符的。
后来仔细回想起来平了他们才发现,原来那姑娘的名字并不一定就叫阿茶,不过是“她的头上喜欢簪着一只素色的茶花,所以我们都叫她阿茶。”然而按那亡魂的死亡时间来算,那位叫做阿茶的姑娘便是还在世也该年近古稀了,这个年岁的人,还有谁喜欢簪着一只素色的茶花呢?
所以,姓徐的姑娘,以及多年前认识一个叫做李膺的小伙儿变成了他们继续找下去的唯二线索,沿着东海岸也不知又找了多久,找到平乐和信亭都快以为那名叫做阿茶的姑娘大概是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立在海岸旁听着海浪拍击着岩石的声音,想着李膺和阿茶,想着想着,平乐便不禁错眼望天……
何止是阿茶找不到了……
那个叫做婉娘的温婉女子也随着年月一点点消失了……多年前的平乐还不懂情为何物,懵懵懂懂的,只觉得那个叫婉娘的姑娘带自己真好,真的是掏着心窝子待着自己的,那时候他便以为足够允诺,可是多年过去,当年温婉可人的云舒已经长成了四角尖尖的岩株梅,脾性好似全变作了另外一个人,平乐的心就乱了。
虽然他也为那“长着一样容貌”的云舒痛过,笑过,可是平乐的潜意识里,云舒已经不是婉娘了。婉娘应该同她的名字一样的,不会如此尖酸泼辣,也不会这般爱的决绝,恨得也决绝。可是现在一梦醒来平乐才发现,很多东西,你以为她变了,其实不然。
云舒还是婉娘,婉娘也是云舒。
漫长的时间实在是太容易耗尽一个人的所有矜持内敛了。这也足以让一个人性情大变,让许多曾经可以忽略的东西一点点的浮上来,尽数摆到眼前,那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了解这个东西,是这么需要日结月累的一件事。
而很多事情,你以为他没变,其实他已经变了。
就像躺在须弥幻境里的陈望朔,那人明明还是那样的容貌,还是那样的性情,甚至就连记忆都是完全有着的。可是身份不同那边都不同了。到人间的历劫不过是他去到另一个地方所必须要走的一条路,这中间的一段并不重要的旅途,走就走了,又有什么需要回头的呢?所以只能说是缘分到了。
日子慢慢移走,距离四空山结界开启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两个也不能再拖了。他们提早一天来到了结界即将开启的那个海岸,那一晚,他们投宿在一家渔夫的家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 愔愔陈梦()
那一晚,他们投宿在一家渔夫的家里。
这是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渔家小院,简单的木棚搭就的屋舍,屋子里便是勤劳的女主人收拾的齐齐整整,也免不了充斥着淡淡的鱼腥味。
用饭的时候,女主人和男主人招待了平乐信亭两个坐下,两人却又齐齐出了门去,好半响,才又搀扶了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妇进来。
男女主人都没有交代这位老妇的身份,平乐两人便也自动将这老妇认作是男主人的老母亲。这位老妇上了年纪,手脚已经有些不听使唤,眼睛也只是个睁眼瞎,一双眼空空洞洞的,要女主人将特意为她准备的软软糯糯的饭食一勺一勺的喂她吃下。
一般说来,在有外客的时候,将一名已经快要丧失行为能力的老人请出来,还是有些失礼的。老年人家呼吸粗重,还偶而会发出一些不是那么“美妙”的声音,更别说那一双空洞的眼睛没了落点,只定定的望着一个方向,也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
这个时候还要请老人出来,联想到之前两人路过此地,男女主人热情的招待,平乐信亭两个都觉得应当另有隐情。
果然,一顿饭吃完,男女主人总扶了那老人过来道明本意,“这位阿婆无儿无女,以前对我们多有照拂,现在她老了,便住到了我们这里。”
男主人道,“阿婆年事已高,但心中始终记挂着一个人,放不下,这口气便怎么也咽不上。”
平乐二人便立刻了然了。
阿婆颤颤巍巍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是女主人帮了她说,“阿婆心头记挂着的这个人,是她的一位亲眷,那人父母双亡后便来了阿婆家。年少意气的时候,因为阿婆的一句话,那个人离家出走到了现在也没有回来。阿婆心里一直记挂着……记挂着……总盼着从其他地方过来的人,能带回那人的一点消息。”
“那么那人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信亭问道。
女主人一愣,旋即道,“有!有!”
说话间站起身来,自去一旁的收容箱里摸索出一张粗糙的草纸。
信亭接过来一看,草纸上空空荡荡的,一个字也没有,再望向那女主人,女主人一脸期盼,平乐立刻明白过来道,“啊,你们要找的这个人或许我们真的认识。”
那老人沟壑纵横的好似一张枯树皮脸蓦然就有了一丝神采,就连那空洞的眼神也透了一点点光来,平乐忙道,“其实你们讲到那人离家出走的时候我就在猜是不是那人了。说起来,我们两个这次到东海岸来,也是受那人所托。很多年前我们碰到那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在打探着老乡故人的消息,他也很后悔,不应该一时意气离开那么多年,可是离开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