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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学章提醒他说:“咱想到的,八路也不一定想不到。弄不好他们在东南方向放了重兵,在等待着咱们哩!”
李歧山急火火地说:“可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前面就是有个坑,也得往里跳呀。从东门、北门、西门往外冲,连门也没有,八路正等着咱哩,也只有南门一条道了。”
许学章一想也是,只得下命令,叫所有的主力部队死守,只带着自己的警卫营、独立营、手枪营少数部队和一些官员及家眷从南门突围。
李歧山、许学章带着少数部队火速突围,几个顽军悄悄地打开南门一看,还好,南门外静悄悄的,连一个八路的影子也看不到。
李歧山不禁大喜过望,默默地看了看天,嘴里嘟囔着:“我那个老天爷呀!但愿这边真的没有八路。如果我们能顺利地到达刘望海,张良桥一带,我一定要在这里重修庙宇,每一年,不,每一个月都要到这里来祭拜,亲自上香,来感谢老天爷的帮助!”
许学章提醒他说:“李县长啊,不能高兴得太早,离着刘望山还远着哩!八路善于布袋阵,莫不是做个口袋,叫我们往里钻呀!?”
“你这个乌鸦嘴,不吉利的话不要说。人要往好处想,要是光想着坏事就没法活了。”
顽军又走了一阵子,离着县城已经有四五里地了,听着茌平县城的声音已经渐去渐远。李歧山又在自己安慰着自己:“我说了吧,贵人自有吉相。离着县城这么远了,八路也没有追过来。前面呢,也没有发现一个八路,这不是老天爷帮着我们是什么?”
“不对吧,”许学章忧心忡忡地说,“太安静了,太安静了反而心里不踏实。怎么着也得有支部队挡一挡我们啊,怎么着也得有个民兵放几枪啊!竟然什么都没有,这不太奇怪了吗!?”
李歧山又批评他说:“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其实事情很简单,真可能这个刘致远,或者韩行把南门的事给忘了。或者是,老天爷故意把他们给整迷糊了,也就给我们留了一条生路啊!看来我李歧山命不该绝啊……”
许学章心里骂道,这个李歧山今天这是怎么啦,说的话连个三岁小孩子都不如,太天真了。
李歧山的家眷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啊,这一路上坑坑洼洼,全是八路挖得一些封锁沟。李歧山的小老婆一下子把高跟鞋底子扭掉了,几乎是光着脚在凸凹不平的道路上行走,脚脖子都快晃断了,和平常的富贵生活一比,不禁抽泣起来。
李歧山大骂道:“嚎什么嚎,再嚎我抽你两个大嘴巴子,你信不信?挺好的事儿,叫你一嚎,什么好事也没有了。”
小老婆哭得越发紧了,一边抽泣着一边骂道:“跟着你没过一天好日子,先是伺候日本人,成天提心吊胆的。再是害怕八路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摸进家里来,把人给杀了。现在日本人刚完,八路就破了县城。作孽呀,作孽呀,要不是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杀了那么多抗日的,人家八路能找你算帐!”
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守着这么多的手下,小老婆竟然是对自己毫不客气,说三道四,把自己刚刚好点儿的心情破坏了。气得李歧山真就跑到了小老婆的跟前,抽了她一个大嘴巴,骂道:“你这个丧门星,我成天吃苦受累的,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呀!”
小老婆被抽了耳光,不干了,躺在了地上耍开了泼皮,一边哭着一边骂着:“你这个该死的李歧山哎——我要和你离婚哎——你还打我哎——你当初是怎么许的愿哎——我那娘哎——”
李歧山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他拔出了手枪吓唬小老婆说:“我不但打你,还能毙了你,你信不信!?”
他说着,真从腰里掏出了手枪。
许学章赶紧拉住了他说:“我说李县长呀,你和娘们家生得什么气呀!你这修家治国平天下的人,想必修家是有一套的,何必这样呢!现在我们最要紧的事是干什么呀,你心里应该清楚呀!”
要是在平常,李歧山根本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可是这会儿,他预感到自己前景不妙,心里老乱得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点点儿小事,就引起了他的勃然大怒,就想破开嗓子大骂一通。
正在他想放开性子发泄一通的时候,突然前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前面的独立营倒下了一片。紧接着前后左右都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自己的这支队伍已经被八路紧紧地包围了。
直到这时候,李歧山还把原因赖在了小老婆身上,大骂道:“都是你这个丧门星惹的事儿,要不是你咋唬,根本引不来八路。有你在身边,根本就没有好事儿。”
再赖人也晚了,枪声越来越紧,八路越来越多,六团的八路在前,五团的八路在左,三团的八路在右,他们高呼着:“解放茌平县,活捉李歧山——”“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一个个像小老虎一样地冲了过来。
突然一颗流弹飞来,把李歧山的小老婆打死了,又一颗流弹飞来,李歧山也中弹了。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都翻转了,天地间瞬间变了颜色,张家楼三百多个冤魂向自己扑了过来,茌平县被他害死的一万多抗日军民的冤魂也朝他扑了过来。他们一块儿撕扯着他,拉拽着他,一起朝他呼喊着:“李歧山,你这个大汉奸,李歧山,你这个刽子手,你也有今天啊……”
自己被推下了奈何桥,拉下了地狱,接受着阴界的一层层的折磨,欠下的血债,必然要用血来还……
攻打县城的战役到此已经结束。
在五天的战役中,顽军的伪六团、伪三团、伪县大队、伪独立营、手枪营等2000余人已被全歼,茌平县城为我收复。这一仗,击毙李歧山、李长路等伪旅、团、营以下二百余人。俘虏敌城防司令、伪六团团长许学章等1900余人。
第314回 一席话吓走徐冠五(一)()
我军攻克茌平后,24日,盘踞在刘望山的敌四团团长冯太恒,袁庄的张庆林等伪顽,遭到我军攻击后,弃据点而逃。普陀寺、白衣庙、张良桥据点的顽敌2000余人,在我军的攻击威胁下,于23日,24日先后全部缴械投降。
至此,茌平县境内的敌人除靠近高唐、禹城边沿的云茂才、吴春阳、李连祥三据点外,已全部扫光。
茌平既已解放,下一步就是武平县和聊城了。武平县也就是当时的博平县,现在划为了茌平县的博平镇。
聊城、武平均为鲁西北腹地的军事重镇,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素有“欲控制鲁西北,必先据聊博”之说。
日本投降后,为了掠夺人民的胜利果实,国民党山东省政府委任顽固分子王金祥为山东省第六专区行政督查专员兼保安司令,组成以赵振华、郭培德为正副旅长的伪山东省保安第1旅,抢先窜到聊城,继续以人民为敌。
武平县的罗兆荣这时候摇身一变,又成了山东保安第42旅族长,继续为害武平县地方。还有山东保安第8旅旅长庞长申、盘踞在禹城边缘的山东保安第二师师长云茂才等部,共计一万余人,继续赖在个别据点,成为我冀鲁豫解放区的心腹之患。
1945年11月,晋冀鲁豫军区发出指示,要求军区主力兵团与地主武装继续肃清根据地内残余日、伪军据点,特别是必须尽快攻克心腹据点,以便巩固后方,准备应对国民党军队新的进攻。
11月15日前,二纵和冀南军区部队攻占了肥乡、柏乡两县城。12月16日,冀南军区部队攻克衡水县城,但东南面与冀鲁豫连接的聊城、武平地区仍被伪军、土顽盘踞着。
12月22日至23日,二纵在邯郸召开旅以上干部会议,主要传达上面会议精神,部署聊博战役任务。会上,陈再道司令员作了聊博地区作战方针报告,宋任穷政委通报了国民党蒋介石准备向解放区发动新进攻的形势,并进行了政治动员,范朝利副司令作了战术指导,部署了后勤工作,钟汉华主任安排了战时政治工作。
晋冀鲁豫军区此次参战的兵力有,第二纵队全部人马1。5万人。冀南第一军分区第24、35、36团,民兵独立团以及清平、莘县县大队,第二军分区特务团,训练大队,恩县独立团,第四军分区独立团。冀鲁豫第一军分区第3、6团和聊城、茌平县大队。
总计参战兵力为2。5万余人,由第二纵队指挥部统一指挥。
这时候的新8旅,已于1942年与冀南三分区合并,由张维翰任分区司令员,孔庆德任副司令员、王幼平任副政委。
张维翰看到韩行对武平县比较熟悉,就叫韩行带领着警卫营、炮兵连在武平一带活动,配合着我解放大军早日解放武平县。
韩行想到了,这个时期的武平县有两个最凶恶的敌人,一个是罗兆荣,这个家伙驻扎在县城、罗庄一带,八路军、国民党、二鬼子都干过,既凶残又顽固,依仗着坚固的乌龟壳,真是软硬不吃,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
再一个就是徐冠五了,这个小子两面三刀,四面抹滑,八面玲珑,十六面放光,也是个极不好对付的家伙。
日本投降后,武平县的伪军日益孤立,气焰顿消,终日龟缩在据点里,不敢出寨门一步。只有在菜屯据点里,徐冠五的这个团,兵力较强,仗着徐冠五的惨淡经营,也算建得城坚壕深,有恃无恐,对县委、县政府尤其是五区的党政军日常活动,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韩行带领着队伍首先到了菜屯崔营的商老大家。
这时的崔营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是游击区,须建立两面政权,而现在,形势相对好多了。村里建立了民兵联防队,也敢和菜屯叫板了,而徐冠五的队伍,基本上是不敢来了。
一看过去的县长韩行带领队伍来了,商老大是异常高兴,商大娘也是乐得喜笑颜开,满脸的皱纹都裂开了,踮着小脚跑前跑后,忙着烧水、做饭。
韩行对商老大开玩笑说:“我说商村长啊,你就别拿着对付鬼子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们了?”
商老大一听,把头一歪,对韩行严肃地说:“那可不一样,对付鬼子、汉奸,那是虚心假意,而八路军来了,那是真心真意。从心里来说,不是一回事呀!”
韩行哈哈大笑着说:“给你开玩笑呢!你商老大做的工作,哪一个不叫好啊,保护了村里,应付了日伪军,又是八路军的贴心小窝,高明啊!”
县委书记王富海听说韩行来了,也赶紧来到了商老大家。商老大沏上了一壶茶,韩行就和王富海商量着徐冠五的事情。
韩行说:“茌平解放了,武平县马上也要解放,对待罗兆荣和徐冠五,王书记还有没有高招?”
王富海想了想说:“这个罗兆荣啊,我看是瞎子害眼——没治了。他真是软硬不吃,**老手,谁拿他也没有办法。他真是八路军、国民党、伪军都干过,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谁也饶不了他,他心里也清楚。
至于这个徐冠五,辣椒上抹香油,又尖又滑的。他不是看不出形势来,最好逼他离开武平,一来消除当前的隐患,二来也为大军解放武平,减少一个钉子。”
韩行点了点头说:“他要是走了,这个菜屯据点的伪军,群龙无首,那就好办多了。”
两人意见统一了,又商量着具体的办法。
韩行说:“我和徐冠五打过交道,也谈过判,不仿再来一次。看看能不能把他弄走,他要是真不走的话,那就是屎克郎非往茅坑里钻——找死(屎)了。”
两个人计策已定,还是由地方上的同志配合,由韩行主要同徐冠五谈谈。
谈判的联络官还得是商老大的老娘,商大娘出面,她多次救过徐冠五的命,量徐冠五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商大娘提着几斤点心,到了菜屯据点,趁没人的时候,悄悄地徐冠五说了:“这回韩县长,韩司令又来了,说是救你命的。”
这一阵子,徐冠五正心神不定,茌平县的迅速被攻克,就是一闷棍敲在了他的头上。他想着,就是武平县城再坚固,也有被攻克的时候,武平县被攻克了,自己这个小小的菜屯还能保住吗?
自己的双手沾满了抗日军民的鲜血,恐怕八路军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死了,家里这些老老小小怎么办啊!八路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再对家眷下手。
“韩司令要在哪里谈谈?”徐冠五问。
商大娘说:“就在旁边的小黄庄,还和那一次一样,就是老大姑母家。”
“干娘啊,你说!”徐冠五不放心地问商大娘,“这会不会是韩行使的一计,要在小黄庄把我拿住啊!他要是真把我置于死地,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