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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家政男富有作战经验,他早有一套应急措施。那就是,一但遇到中国军队袭击的时候,警卫部队立即出动,对中国的部队进行清除行动。而炮兵呢,迅速地隐蔽,保护自己的马匹和装备,以免它们受到损失。
不一会儿,炮击就停止了,福家政男也赶紧赶到前面去观察。他用望远镜扫了一圈,发现就在2000米外,一处茂密的植被后面,有一队中国的军人,正在扛着迫击炮在迅速地撤退。
而后面呢,有一个中队的日军官兵,正在追击着中国的这支迫击炮部队。但是由于距离太远,都看不清人了,机枪、步枪当然也就失去了准头,所谓的枪声也就是和鞭炮一样,只是听听响声,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福家政男摆了摆手说:“算了吧,算了吧,追他们没有多大的意思。我们还有我们的任务。”他最关心的是自己联队所受的损失,如果损失大了,就是和33师团会合了,那又起什么作用?
到了前面炮击的现场一看,他的脸耷拉下来了,心里是相当的沉重。
这一顿炮击,有百十匹马被炸死或者炸伤了,士兵也伤亡了百十来人。驮马一但受伤,就没有办法驮载了,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只能是放弃,那就只有宰杀吃肉。
它们驮载的山炮零件呢,那就只有转移到人身上去肩扛手抬。在士兵如此虚弱的体质下,真是给自己又出了道难题呀!
死了的士兵倒好处理,可以暂时就地掩埋,可是伤了的士兵必须处理。一般的情况下,轻伤可以叫他们自己走着回到营地,可这个地方离两边的营地都很远。让他们走着,正给中国的游击部队提供了一个机会,那是相当的危险。
要是叫中国的老百姓逮着,那就更惨了,那些没有人性的老百姓,会叫这些伤兵有一百个死法。
有二十多个重伤员,那还得耗费40个疲惫不堪的士兵来抬着他们。
在武汉大会战中,伤了的士兵只能是自己走回营地。就在自己走回营地的过程中,无数的士兵因为伤口感染,因为疲劳,而倒毙在去兵营的路上。
中野中队长过来给福家政男打了一个敬礼,然后破口大骂:“这些支那人真是一些八嘎!一些大大的八嘎!原来袭击我们的都是一些步兵。步兵还好处理,我们可以及时地做出反应,来阻止他们的行动。可是这些迫击炮就太让人头痛了,他们在1000米到5000米的距离可以任意地打击我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追又追不上他们,我们是相当的被动。”
福家政男观察了一个敌人迫击炮弹落下来的效果,眉头一皱说:“哪尼,他们好像使用了大型的迫击炮弹?”
“是的,”中野中队长汇报说,“他们使用的好像是120毫米的迫击炮弹。这些重型迫击炮弹杀伤面积能达到了50米,相当的可怕,使我们损失严重。”
福家政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对着中野中队长大声地呼喊着,一下子爆发了:“八嘎!八嘎!这些中国的军人,死了死了的。他们有本事步兵上来面对面地和我们打呀,为什么使用迫击炮打了就跑,为什么?为什么?”
他朝着中野中队长发了一顿脾气,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官兵们太累了,也太饿了,休息一个小时,让官兵们吃顿马肉,补充一下体力吧!”
传令兵迅速地去传达命令。疲惫不堪的山炮联队立刻像瘫了一样,东倒西歪地坐了下来。他们放下了自己的装备和行囊,立刻争先恐后地拥向了那些死马。
去追击中国部队的那队日本官后也回来了,他们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腿就和灌了铅一样,回到了大部队里,立刻殾瘫倒了一大片,动都不想动了。
就连心如钢铁的福家政男心里也有些心疼。跟着自己的这些联队官兵,吃不上喝不上,每天还要应付数不清的袭击,神经已经高度紧张,身体早已严重透支。看他们的模样,一个个是面黄肌瘦,皮包着骨头,眼睛显得老大,三人像人,七分像鬼。
自己的心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再这样打下去,这些官兵拖也要被拖死。
这些死马立刻被**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淋。它们生前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死了的身体也要为这些日军官兵尽最后的一点儿贡献。
日军的炊事班也有点儿为难,马肉相当的难煮,没有几个小时,甭想煮烂它。目前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神人也做不出来呀!
官兵们早已是饥肠辘辘,前心贴着后心,哪里还管煮着吃烤着吃,立刻生起了一堆堆的火,一把刺刀扎起一块马肉,就在火上烤着,烤得差不多了,就在嘴上狠狠地啃着。
马肉全是一些坚韧的肌肉,烤得半生不熟的,要在牙上啃,谈何容易。由于多日缺乏蔬菜,很多的士兵早已是嘴上生疮,牙齿松动,有的牙被一下子硌了下来,疼得大叫一声,但还是奋力地啃死马肉。
有的牙实在啃不动坚韧的马肉,气得大骂:“八嘎!八嘎!这些马肉,为什么这么难啃!”“放着这么香的肉,吃不到肚子里,真是天皇也不向着我们。”“要是这些马肉变成猪肉就太好了。”“我要吃寿司,哪里有寿司啊!”
勤务兵给福家政男送来了一大块烤熟的马肉。一见到这块马肉,福家政男的嘴里就滴起了口水,自己也多日没有见到大米的样子了,当然更谈不上肉吃。他和士兵同甘共苦,士兵没有大米吃,他也绝不搞特殊,而私自留下一粒米。他和官兵们一样,早已瘦得皮包着骨头。
福家政男拿着这块香喷喷的马肉才咬了一小口,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发觉这块马肉比自己嘴里的肉还要结实。牙齿早就软软的了,和基本上没牙一样。再啃下去,只能把自己的牙齿全部硌掉。
福家政男摇了摇头,对旁边的中野中队长说:“目前,士兵们缺乏的还是粮食。这些马肉,真是吃不进去。”
中野中队长说:“是不是修改一下时间,再多留下两个小时,叫炊事班把马肉给煮熟了再吃。”
福家政男摇了摇头说:“不可以的。33师团急需我们炮兵支援,一个小时,时间够长的了。休息一个小时,立刻前进,不许再耽误时间了。”
就在这个时候,福家政男突然听到了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他惊惧地抬头仰望,就发现在明媚的阳光下,天空中飞舞着几十个黑黑的小老鸹似的东西,是这些黑黑的东西,在撕裂着天空中的空气。
福家政男大吃一惊,急得是把马肉一扔,大声地呼喊道:“炮袭,炮袭,躲避炮袭——”
话刚说完,威力强大的120毫米的迫击炮弹在鬼子堆里爆炸了。“轰——”“轰——”“轰轰——”火光闪闪,炮声隆降,烟雾弥漫,弹片横飞,很快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觉得是世界末日到了。
一个卫兵一个子就把福家政男推到了一边,迅速地把他的身体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耳朵只听得迫击炮弹的声音是轰隆隆地响着,震得耳膜都受不了了,似乎要把耳朵膜鼓破。身边的温度也在瞬间升高,马肉几乎都不用烤了,可能已经熟了。从天上落下来一堆堆的浮土,一层层地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空气似乎也窒息了,几乎喘不过气来,憋得肺里一个劲地想咳嗽。
轰隆隆的爆炸声一直在响着,对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煎熬。
折磨人的迫击炮声总算停止了。又过了一会儿,福家政男使了使劲儿,才从土里钻了出来,盖在自己身上的卫兵早已一动也不动了。福家政男揉了揉被尘土早已糊住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卫兵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他的身体中了两块弹片,翻起肉的腰上,冒着黑黑的鲜血,黑血里夹杂着大量的尘土,从身体里淌出的鲜红的热血,已经变成了黑黑的颜色。
要不是自己的卫兵,恐怕那弹片击中的是自己的后背,自己的生命早已骑鹤西去。再看看刚才还十分热闹的就餐场面,这会儿更是惨不忍睹。
由于就餐是围绕着火堆烤肉,围成了一大片,比单线行军更容易遭受炮击。约有二百个士兵伤亡,将近二百匹驮马炸死或炸伤。受伤的士兵躺在地上不断地**着,死了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卫生兵在忙碌地给伤员处理伤口。
更多的伤员等不到卫生兵,只能自己给自己的伤口包扎着。有的重伤员无助地瞪着那双临死前的大眼睛,看着伤口在汩汩地流淌着鲜血,在期待着有人能救他们一下。直到淌完了最后的一滴鲜血,心脏停止了跳动,他们也没有等到卫生兵,只能是瞪着那双大眼睛,死了也闭不上。
临死前的种种悲剧,都在这里一幕幕地上演着。
第59回 迫击炮游击队(五)()
福家政男见过了战场上太多的死人,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伤员临死前得不到救治,临死前不能闭上眼睛。
那双眼睛太可怜,太悲伤,怀着太多的期待。就如快要熬干的灯油,能燃得最亮最亮,把人世间的一切都看透了。
联队的卫生兵缺,而药品更缺,有些重伤的士兵,就是再好的医生也救不活他们。而临死前闭不上眼睛,更是深深地刺激了福家政男,使他歪过头去,避开了这些一双双临死前的眼睛。
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这样的期待,这样的求助。自己是无能为力。
卫生兵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能救活的赶紧救治,救不活的,就别再救了。救了他们,更多的能救活的也失去了宝贵的时间。
中野中队长这时候是非常的狼狈。衣服已被炮弹片割裂了几个大口子,脸上和地上红黄色的土壤是一个颜色。他对福家政男一个立整,还想报告一下遭受炮击后的损失。
可是福家政田对他摆了摆手,遭受的损失,他早已看到了,不用再汇报了。
福家政男拿起望远镜又观察了一下中国的炮兵,还是在2000米以外,中国的炮兵在炮击完了以后,又扛起迫击炮迅速撤退了。
这一回,日军没有去追击中国的炮兵,福家政男也没有下令去追击。官兵的力气已快耗尽了,就是想追的话,也没有力气了。
留下的一大堆伤兵,炸死炸伤的马匹和剩下的重炮,这些难题都在等待着福家政男来处理……
韩行率领着警卫连和迫击炮连接连着对福家政男的山炮连队进行了几次打击。他们的战术是打了就跑,然后再寻找着机会,再次进行着打击。直到最后确认确实是把福家政男的联队打残了,才撤出了这块阵地。
至于福家政男的联队是死是活,他们是否要坚定地和33师团会合,还是没有办法被迫撤回自己的大本营,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解决完了福家政男联队的问题,韩行率领着迫击炮游击队又出发了,又在寻找新的打击目标。
大山又恢复了秋天的魅力!
晓日寻花去,山中踏香来。轻柔的季风,带着韩行走进无边无绪的遐想,迫击炮游击队在山谷中不停地穿梭,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
迫击炮游击队的人流,突然在群芳簇拥的地方停顿下来,放眼望去,只见前面的尖兵停下了,一直延伸到后面的部队。问了问贺湖南,原来是小道仅能容纳一人通过,只好静下心来安然等候,缓慢前行。
当韩行穿过了狭窄的小道,好像走进了世外桃源,好似来到了另一片天。林中听风鸣,山涧万花掩映,头顶云雾袅绕,脚下霞烟弥漫,烟雨迷茫的山峰,就像羞涩的少女蒙上了浅薄的一层面纱,于云雾飘渺中,散发着淡淡的香韵。
她清纯的目光,朦胧了涟漪无数,花羞半掩,不知醉了谁的一季心事,又让谁成为了这个季节的回忆,韩行只好将额头上几缕暗涌的淡淡秋思,交给了朦胧秋色。
山高路窄几多弯,无限风光在何方。几经云影的指引,顺着林中弯曲小道的无序延伸,一行人和顿河马依次走进了群山幽深的怀抱,经过了一番跋山涉水的劳累后,部队已置身在山谷的顶峰。
峰顶清风拂襟,只见云绕雾浓,烟云山色融为一体,仿佛身临其境在行云流水的画中,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蓝天白云。坐在云雾袅袅中,近看满山红枫,远望云卷云舒,感觉在美妙的天上人间。
一次次惊心动魄的战斗,一场场巧妙安排的自我超越,那千年等一回的秋韵之美、玫瑰之约,徐徐倾情上演!
秋天啊秋天,迫击炮游击队百里迢迢,跨越了千山万水,一路风尘仆仆,扔下了悲欢离合,身披万缕烟霞,挽着一抹秋风,捧着心中的春花秋月,站在这秋意满盈的山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