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政策和工作部署。
同时,商老大也穿插着讲了一些村里的工作情况。
下午两点多钟,商老大提着一桶开水给韩行送去,还没有说两句话,就听到院外人声嘈杂,商老大隔着竹帘通过前面的穿堂屋一瞧,只见徐冠五手提匣子枪,身后跟着两个卫兵,已经进了前院的院子了。
商老大见此情况,真是大吃一惊,回头对韩行说:“糟糕,徐冠五怎么来了。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了。这可咋弄啊?”
第115回 斗争徐冠五(十一)()
李大中听说徐冠五来了,身子一挺就从炕上蹦了下来,抽刀在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终于是碰上他了。我看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吴小明早就从炕上跳了下来,抽出了身上携带的驳壳枪,猫在了门后,观看着前面的动静。他的眼睛又注视了韩行一下,那意思是在请示着韩行:“怎么办?”
韩行悄悄地对三个人说:“大家都别动,尽量地不要和徐冠五碰面。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家里?”
商老大听到韩行发话了,也赶紧小声对韩行说:“那也好,你们就躲到东屋里,装病!”
这个时候,商老大的母亲已将徐冠五拦在前面的堂屋里了,帮着徐冠五摆上烟具,让他躺在炕上吸鸦片烟,又赶紧在前院里的树荫下摆上了小桌小凳子,让两人卫兵坐在那里乘凉、喝茶。
商老大一看前院的堂屋里正好没人看见,赶紧领着韩行三人到了后院的东屋,打开了门,放下蚊帐,把韩行安排了进去。吴小明和李大中呢,一个人藏在了装粮食的一个大缸里,一个就躲在了破橱子的后面。
安排完了这里,商老大赶紧走进了前院堂屋里,先对着徐冠五一拱手,笑哈哈地说:“徐团长来了啊,吸烟吸烟。”
徐冠五正躺在床上,吱吱地吸着鸦片,只觉得浑身舒服,似乎骨头缝里都舒展开了,飘飘悠悠地就和一个神仙一样。商老大来打招呼,他也就点了一下头,算作客气一下。
商老大到了院子里,又对卫兵们客气地说:“兄弟啊,来了,喝水!喝水!”
卫兵早就和商老大混熟了,也赶紧对商老大说:“大哥啊,辛苦,辛苦,又来麻烦了。”
“麻烦个啥呀,都是自家弟兄们!”商老大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商老大到了老娘那里,给老娘偷偷地递着眼色,用大拇指指了指后头,那意思是:“后面有人,你去照顾着点儿。”
商大娘早就知道韩县长来到了家里,被堵在了后院,眨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那意思是明白了,我这就过去。
商大娘一边说着:“我去拾掇一下屋,”一边向后院走去。
前院热闹了,不一会儿,来了一大帮的人,都是徐冠五的结盟兄弟,来拜见师傅的,坐满了一屋子。徐冠五一边吸着烟,来了精神,一边给他这些徒弟们说这说那的,嘻嘻哈哈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的院子。
商老大表面上给他们沏茶倒水,满脸的笑容,暗地里急得都快哭了。他们真要是不走,这可咋办?商老大只好试探着问:“五哥,今天不走了吧?”
“好,不走了!”徐冠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向商老大点了点头,继续着他们的谈话。商老大的心里跳个不停,越发地着急起来。满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鸦片气味儿和徐冠五他们谈天说地的话语声。
商老大接着说:“晚饭包饺子吃吧?”
徐冠五又点了点头。
商老大赶紧吩咐家里人:“万顺子呢,万顺子呢?”
张万顺明着是商老大家的雇工,实际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人员。张万顺蹦蹦跳跳地从厨房里跑过了来,刚才他正忙着烧水哩!
商老大对他说了一声:“晚上吃猪肉饺子,赶紧上街上拉点儿肉去。”说着,瞪了张万顺一眼,又踢了他一脚。
“大叔,是。”张万顺答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上街去了。
商老大考虑着,徐冠五每次住到自己家里,他的卫兵都要把前院后院屋里屋外搜查一遍,他这一搜查,要是发现了韩行怎么办?时间一秒一秒地向前推移,商老大的心情也一秒一秒地沉重。
这时候,进来了一人满头大汗的士兵,递给了徐冠五一封急信。徐冠五看了信,就起身下炕说:“有急事,我得走。”
商老大心想,你可走吧,可急死我了,感觉到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可表面上还得假装挽留地说:“今天天挺热,明天早上走吧!”
徐冠五对商老大的话哪里听得进去,他忽然拉着他的盟兄弟,也是本村商老大的族兄商本岳一把说:“我还有件事给你商量。”说着,两个人就向后院里走去。
这一下子,可把商老大吓坏了,好半天没有说上话来。
商老大的神经立刻又紧张起来,韩行可怎么办呀?只好站在堂屋的后门口瞅着他们,只见他们站在后堂屋的中间叽叽哝哝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好像并没有发现韩行他们。
徐冠五和商本岳谈完了话,正要出屋,突然不经意间往东屋里瞥了一眼,发现东屋的窗户里,好像是半坐着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忙问前屋堂屋的商老大:“谁在炕上躺着?”
商老大还没有说话,商大娘倒先说话了:“吕庄的侄子来看我,病倒这里了。”
徐冠五不放心,要走过去看看,正在这个时候,商老大一脚迈进了后堂屋里,对徐冠五说:“饺子煮好了,快去吃吧!”
商大娘也跟着说了一句:“快去吧,有话吃着说。”
徐冠五犹豫了一下,便一起到了前屋。他一边吃着饺子,一面像在思索着什么,还不时地看一看商老大的面孔,他好像要说什么,问什么,但始终没有开口,直到吃完了饭,他才大喊了一声:“卫兵。”
两个卫兵听到了他的呼喊,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徐冠五对他俩叫了一声:“跟我到后院去看看——”随即对他俩递了一个眼色。
这两个卫兵立刻明白了,拔出了匣子枪,张开了机头,跟着徐冠五到后院去查看情况。
徐冠五对着后院的东屋一努嘴,两个卫兵立刻向东屋冲了进去。对着蚊帐里的韩行和坐在蚊帐外的商大娘就伸出了枪,枪口对着韩行。
商大娘吼了一声:“你们想干什么?刚喝了我的茶,吃了我的水饺就翻脸不认人了!”
两个卫兵没敢动手,看了看从门口进来的徐冠五。徐冠五从外面向蚊帐里张望,蚊帐里的人脸向里侧着,看不清人的模样,但是看着像是韩行。
徐冠五嘿嘿一笑说:“商大娘,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想看看是谁病了。原来真是侄兄弟呀,躺着好好歇着吧!”
他又赶紧对卫兵吼道:“放下枪,放下枪,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己人。”
就在两个卫兵刚刚收起枪的时候,突然就从破橱子的外面,一把大刀扫了过来,也就是三步远的距离,所以躲都没有地方躲,两个卫兵是大吃一惊,想到完了完了。
刀到跟前嘎然而止,锋利的刀口一下子就架在了一个卫兵的脖子上。几乎也就是在同时,装粮食的大缸里,突然盖子一掀,就蹦出一个人来,一把匣子枪一下子就顶住了徐冠五的身上。两个人几乎同时喊道:“不许动,动就宰(毙)了你们。”
两个卫兵和徐冠五同时都不敢动弹了,命已经在人家的手里攥着了,稍微一动弹,就会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时候的韩行,才掀开了蚊帐,从蚊帐里钻了出来,对徐冠五说:“徐团长又见面了啊。你不来这个屋里,其实也就散了,谁也惹不着谁。可是你进了这个屋,这就由不得你了!”
徐冠五到了这个时候,身子不敢动弹,可是嘴里还在求饶地说:“韩司令呀,我可没有得罪你们呀,这是干什么呀!?咱是井水不犯河水呀!”
韩行鼻子哼了一声:“还井水不犯河水,王春山是你们杀的吧?”
“那不怨我,”徐冠五急忙争辩说,“那是牛玉枢的事,那是齐子修和吴运周指使牛玉枢干的。”
韩行鼻子哼了一声说:“能说和你没有事儿,牛玉枢要是没有你的同意,他敢杀了王春山?”
正在这个时候,商老大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这个形势,赶紧假装着给徐冠五求情说:“我说这些八路啊,你们来了,我也不敢不让你们在这里住。在这里,我给徐团长求个情儿,徐团长对我们崔营的乡亲们还是不错的。你们可千万别在这里动武,可千万别在这里动武呀!”
韩行看了一眼商老大说:“看在商老大的面子上,我们就饶了你徐团长这一回,下回可别叫我们再撞上你们。”
商老大也赶紧笑着对韩行说:“这位八路长官呀,我就代表着崔营庄的全体乡亲们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了。”
韩行又教训徐冠五说:“徐团长啊,我希望你还是履行我们过去的君子协定,你不要打我们,我们也不愿意打你们,还是共同抗日为好。咱们要是打起来了,只能让日本鬼子,皇协军高兴。”
徐冠五只好是顺着竿子往上爬:“是的,是的,我们还是遵守着过去的协定,你们不打我们,我们也不打你们。”
韩行对他说:“今天的事儿,就当我没有看见。就是以后碰见了,也是按照我们的协定执行。”
徐冠五只好说着:“是的,是的。”
第116回 坐山观虎斗(一)()
韩行一努嘴,吴小明卸下了这几个人的枪,一个个的取出了子弹,然后还给了他们。韩行对他们说:“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下回的误会不要再现。”
商老大也赶紧假装着站在了徐冠五一边,对韩行说着:“那就谢谢八路了,谢谢八路了。”
徐冠五他们走了以后,商大娘对着徐冠五的背影说:“小五他要是敢动一下韩县长,我这条老命就和他们拼了。”
商老大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差点儿没有瘫了下来,他捂着心口说:“要是你韩县长出了意外,我怎么给组织上交待?没法交待呀。谢天谢地,这个徐冠五终于走了。韩县长呀,今天这里不能待了,你们得赶紧走!”
商老大领着韩行他们悄悄地到了村口,看了看村外,确实没有敌人才放下了心。突然见一支部队跑了过来,商老大又吓得心里怦怦乱跳起来,直到这支队伍跑近了,才看清,原来这是张小三接到张万顺的情况后,带着县大队来接韩行了。
直到韩行他们消失在深深的壕沟里,商老大才放下了心,朝着他们摆了摆手。
在武平五区的游杂武装,除了徐冠五的一个团以外,还有商莲塘的一个团。
商莲塘是南海子村人,有名的地主浪荡公子,早年参加了青红帮,抗日战争初期,曾在范筑先的29支队里当过营长,绰号“洋灯罩”。鲁西北沦陷后,29支队解体,他回到家乡拉起了一支几十人的武装,投靠了齐子修。
齐子修先封了他一个营长,后来又提了团长。说是一个团,其实没有多少人,也就是几百人。
商莲塘经党活动在马颊河的两岸,这里不仅对清平县的四区,而且对武平县的五区都造成了很大的威胁,特别是对吕庄、侯寨子一带的武平县县政府驻地,更是祸患无穷。为此,韩行指示“抗联”的吕金声去做争取商莲塘的工作。
吕金声通过熟人介绍,拜商莲塘为师,终于把商莲塘争取了过来。商莲塘表面上答应,愿意同共产党合作,并让吕金声恢复了一支“民兵”武装。从此武平县五区一扫“吕庄事件”以后形成的恐怖气氛,党组织的活动有了保障,党员的“抗联”工作可以继续进行。
商莲塘虽然对武平县的五区,表现出友好的姿态,但是对其它的地方却继续执行“**方针,”伙同武平县的吴运周、韩子仪之流,经常派出便衣特务,侦察共产党的活动,捕杀共产党员,犯下了累累的罪行。
武平县的四区有一个区委委员叫周东臣,因为身份暴露,不得不转移到抗日根据地去。后来由于,日军推行“治安强化运动”,频繁扫荡,抗日根据地不得不实行精兵简政,再加上周东臣患有多种疾病,身体极度虚弱,跟着部队日夜行军十分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组织上不得不动员他回家秘密疗养。
周东臣回到家乡四区后,对恢复健康失去了信心,认为很难为党工作了,又考虑到长期保密比较困难,便产生了一个错误的思想,采取了一个极端的行动。
在一个严寒的日子,趁家人不注意,他用铡刀铡掉了自己左手的四个手指头,来表示自己已是一个残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