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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你要去哪里?”楚江南忍不住问道。
步惊华抿紧薄唇,眼下几分幽暗闪过,她摇了摇头:“不知。”
楚江南也没有劝她,看到她眼底的迷茫,他的心情也沉重了下来,但沉重之余却又有几分惊喜。
若是这次母妃真的能大切大悟过来,不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留在这里让他好好伺候她安享晚年,那么他也能安心了。
等下人把清粥小菜送来,他伺候步惊华用过之后,便哄着她睡回到床上,等她睡着了他才举步离开。
鬼宿一直守在外头,见他出来忙迎了过去,想要说话,楚江南却摇了摇头,举步向书房走去,书房里彭风尚已经在那里,正在翻阅新送来的奏折。
楚江南步到院中,鬼宿迎了过去,向他沉声道:“主子,云王爷的大军果真已经往楚国皇城返回。”
居然真的握手言和了,虽然楚江南直到这事早晚会发生,但没想过会发生得这么快。
“瑾贵妃这事先不要对外传出去,让母妃在这里养好了身子再说。”楚江南摆手道。
鬼宿忙点头道:“是,属下知道了。”
楚江南转身正要往书房返回,可才走了两步便又停了下来,眼底不知闪过些什么,只站在那里似在思考问题。
他不走,鬼宿也只能守在他身后,静待他自己回神。
没过多久楚江南便回过神来,转身看着他:“鬼宿,等会我修书一封,你立即命人送去给六皇弟。”
“主子想要找云王爷?”鬼宿抬了抬眸,迎上他淡若的目光,讶异道:“这个时候,主子找六皇爷适合吗?”
“现在整个楚国里,我只相信他。”楚江南淡言。
“可他做不了主……”这才是最关键的,云王爷为人确实正直,但他无法做主,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始终过不了楚王那一关。
既然如此,有什么事情要与他联系,也似没多大意义。
楚江南却眨了眨深邃的星眸,淡言道:“能不能做主就看他,更何况,我并没有多大的事情要劳烦他。”
不过是借粮罢了……只是这话他没有说出口,玄国如今这般,粮食短缺确实是个严重的问题,如今他和四皇兄不在,就连七皇弟也被哄骗得留在这里。
父皇身边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云王爷现在的势力可是比起之前要大太多,北方好几座城池全都在他的掌管之中,只要他肯,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他不再多说,转身进了书房,随意摆了摆手,阻止彭风尚对他行礼,便大步走到案几后取来纸张,挥笔直书,很快一封简短的封完成。
他随后一挥,让墨水干掉,才把信纸折在信封里,再回到门外。
鬼宿依然站在院中,见他出来,他迎了过去,双手把信函接过。
楚江南看着他轻声道:“务必让你的人亲手交到他手上,不可假手于人,要防着他身边的女人。”
“属下知道。”鬼宿向他行了礼,才匆匆离开。
云王爷身边的女人,不就是那个从前南慕国的六公主嘛,这女子,别说主子讨厌,就连他也极其看不顺眼,当初陷害七公主的也有她一份。
可她现在已经是云王妃,他们虽然讨厌她,可却没有这个必要去动她。
她运气好,嫁了个这么好的男人,云王爷刚正不阿,在外几乎没有任何敌人,所以她这个云王妃的日子也过得极其风光滋润,再加上现在云王爷手里握着重权,她的身价也跟着翻了数翻。
可他心里始终对她厌恶得很,这女子跟在云王爷的身边,早晚会是个祸害。
等他走远,楚江南才转身回到房内,继续批阅奏折去了,只是疲累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执起自己胸前那块古檀玉,想着七七当初把古檀玉交给他时那张无忧无虑的脸。
那时候大家的日子虽然也活得困难重重,可却不想现在这般,数重压力一直压在她身上。
千里之外的她,如今可还安好?
摊开自己的掌心,看着上头那条青色血脉,再次确认她还安好,他才收敛好心思,继续翻开一道奏折,专心翻阅了起来……
……
……七七现在过得并不怎么样,因为东陵浩天和东陵拓日冰释前嫌联手合作的事情,她与沐初、华恬商他们商议了一整夜,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回营歇息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督促着兄弟们操练,不过,午后她收到一封飞鸽传书,看过之后心情顿时便好了起来。
小玉儿看着她道:“姑娘,看来事情真有转机呢。”
所有过往书信都是小玉儿先看过才送给她的,所以信中所说的内容,小玉儿也知晓。
七七点了点头,把这张字条紧紧捏在掌中,眼底也终于有了丝丝光亮。
只要那边的事情能搞定,她至少还能安点心。
晌午时分出发,大概傍晚时分就会到达了吧?这次希望不要再出任何差错了。
虽然一切都是按着她的计划在一步步进行,他们也沿着她预定的线路不断往前走,但,素来最难预测的便是人心,她能算的事情有限,能不能成,只能看天意。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天若真有不测风云,那也不是她能阻止的。
在七七满心期待的时候,青越城城外,三十万大军压境的一幕,足以撼动整个天地。
一身银白盔甲的慕容逸风高坐在马背上,随着城门的打开,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只跟随了数千人。
远远望去,三十万大军之首,一名女子坐在马背上,正与他遥遥相望……
第791章 成事在天()
她一身红衣在风中飞扬,经过装扮的脸比起往日多了几分妩媚的气息,手上没有乌金鞭,两手空空,只是坐在马背上,正一瞬不瞬看着他。………手机端阅读请登陆br /》 慕容逸风心里说不出的紧张,这样的场面虽说也曾幻想过不下数十次,但,对她始终是心有愧疚的。
策着马儿一马当先,不理会兄弟们的担忧疾步奔了出去,就这样一人一马来到拓跋飞娅的跟前,走得近了,才看到她头上的发髻也装扮了起来。
这样的装饰……慕容逸风呼吸乱了乱,有点想不明白她这般是什么意思。
一身红衣,连头饰都是一片火红,在夕阳的照射之下,整个人如同会发光一般,耀眼得很。
慕容逸风心里有几分激动,策着马儿来到她跟前,不待他说话,拓跋飞娅已淡言道:“我的大军只会忠心于我,又或者是……我的夫君。”
“夫君”这两个字在慕容逸风心头重重砸了下去,他垂眸盯着她淡若的脸,薄唇微动,轻唤了声:“飞娅。”
“今日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立即与我成亲,要么,就带着你的兄弟与我抗衡,我绝对不会留半点情面。”刷的一声,乌金鞭从她腰间抽出,拿在手里,直指他心门。
虽然,举鞭的动作说不出的豪迈,但那双手确实一点都不坚定,就连她的眼神也是。
这样的拓拔飞娅,看在外人的眼里,是骄横而霸道的,但唯有他知道,这一刻,她紧张得连指尖都在发抖。
慕容逸风长叹了一声,没想到今日她竟又再一次向他逼婚,他只是迟疑了片刻便,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徒步走到她跟前。
抬头看着依然高坐马背上的她,他忽然单膝跪下,向她伸出手,朗声道:“飞娅公主,从此以后,我的命也是你的。”
也,因为他欠了楚玄迟,若有一日楚玄迟让他去死,他定然不会拒绝,但若楚玄迟不管他生死,那么他的这条命便是拓跋飞娅的。
拓跋飞娅咬着唇,拿着乌金鞭的长指微微在颤抖,只是垂眸看着他,竟忘了反应。
慕容逸风身后还有数千名兄弟,再加上城楼之上的士兵们,其中有不少人是他们过去南慕国的士兵。
只要是南慕国的人都知道,慕容逸风现在这个礼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世人他拜倒在对方的裙下,今生今世,除了对方他不会再娶其他的女子。
那是他们南慕国男子对女子最高的礼仪,也是最优渥的待遇。
若违背了此誓,这男子就不得好死,哪怕在国内,也绝不会受人半分尊重。
他们大皇子用这种礼仪来迎接飞娅公主,是告诉她,自己此生不管生死,只要她一人了!
兄弟们在愣了片刻之后,忽然就欢呼了起来。
听着青越城里里外外的兄弟们欢呼呐喊的声音,拓跋飞娅总算回过神,用力逼回眼底的泪,乌金鞭往腰间一扣,她伸出手搭上他的大掌。
不料才刚搭上他的大掌,慕容逸风却忽然一拉,拓跋飞娅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人已被他从背上上拉了下去,一下跌入到他的怀中。
慕容逸风长身立起将她抱了起来,一转身便往青越城内抱去。
拓跋飞娅吓了一跳,忙抱上他的脖子,惊呼道:“逸风,你的身子……”
“抱你还不至于有困难。”他低头,薄唇落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唇角的笑有欣慰也有苦涩。
终究是骗了她,不管怎么样,欺骗都已经在那里了。
可拓跋飞娅什么都看不见,被他抱在怀中,一颗心早已醉了,埋首在他胸膛上,她闭上眼,忽然朗声道:“誓死追随驸马爷!”
五音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也是被这一幕感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两日看着飞娅公主日渐纯粹,她心里也是焦急,好不容易飞娅公主鼓起勇气做出了决定,现在看到他们这般,她心头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与慕容逸风成亲,大军便只能追随驸马爷了,这就代表他们得要和越国站在对立的战场之上。
兄弟们心里确实不愿,但他们追随公主这么多年,大家对她都是忠心耿耿的。
如今听到拓跋飞娅如此高呼,士兵们便立即向慕容逸风跪了下去,高呼道:“誓死追随驸马爷!”
身后的兄弟们一波一波地跪下,三十万人最终全都跪了下来,人人都在高呼呐喊:“誓死追随驸马爷!”
呐喊声冲天而起,震彻整个青越城,慕容逸风一跃上马,回过头看着他们。
拓跋飞娅还在他怀里,他举手阻止了兄弟们的高呼,带着内力的声音传遍了大军每个角落:“从今日开始我们便都是一家人,今夜是我和飞娅的大喜之日,兄弟们多喝几杯薄酒,醉酒,仅只今夜。”
说罢,抱着拓跋飞娅调转马头,迅速往青越城城内而去……
……入夜之后,城里城外彻底闹腾了起来,青越城的驻兵把全部的酒水都取了出来,就连城里百姓也主动将家中储存的酒水拱手送出。
将军说了醉酒仅只今夜,如今局势紧张,哪怕战事尚未打起,他们也不能有太多的放纵。
但今夜却是双方军队融入到一起的夜晚,也是主子们成亲的日子,大家就放纵一夜吧。
那天晚上慕容逸风亲自到了拓跋飞娅的军营,与兄弟们痛饮,被狠灌了好几坛酒,才回到自己兄弟的营中,之后又被灌了几大坛。
等被送回到新房里的时候,他已经连走路都东倒西歪的,几乎完全走不动了。
拓跋飞娅忙迎了过去,扶着他往软榻上走去。
五音和东篱蜘儿互视了一眼,东篱蜘儿道:“我们出去吧,别妨碍他们了。”
“好。”五音颔首,**一刻值千金,自然不能妨碍主子们。
慕容逸风在瞥见她们要离开的时候又站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大声道:“让越国的兄弟们都到青越城去,大家好生招待,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他跌跌撞撞的又想要朝门外走去,幸而拓跋飞娅一直跟在身边,扶着他硬是把他扶了回去。
五音和东篱蜘儿再次互视了一眼,两人唇角都有笑,给他们关上房门便赶紧走远了。
慕容逸风还想起来,拓跋飞娅却使劲把他摁了回去,呶唇道:“你心里就记挂着兄弟们,那我呢?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还要出去陪他们,不管我了吗?”
慕容逸风眨了眨一双迷醉的眼,抬眼看着她,忽然低低笑了笑,把她拉了过来翻身把她压了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便是一阵激烈的吻。
直到吻得拓跋飞娅喘不过气来,想要把他推开之际,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点凉意落在她脸上,湿湿的,一下子便让她惊慌了起来。
用力把醉酒的慕容逸风推开,才看到他修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泪花,拓跋飞娅心里一紧,心头顿时便被揪痛了。
他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娶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委屈?和她成亲,居然委屈得流泪!以他的性情,让他流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