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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虽然变化为人,但他本身是狼妖,继承了狼妖敏锐的嗅觉能力。本来这处血迹并不显眼,只是却瞒不过他的狼鼻子。
屋外的丝缎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听到屋内的话语,顿时紧张起来,一双小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在绣坊的时候,她不慎跌倒两次,磕破了额角,的确有一滴鲜血滴在了吉服的腋下。只是吉服本来就是大红色,位置又在腋下,所以她就没说出来。
再说,尚公子迎亲的大喜日子就在明天,纤侬绣坊无论如何都来不及再做一件吉服了。如果让大娘知道她弄脏了尚公子的吉服,恐怕会活生生打死她!
“啊!的确是血,这纤侬绣坊……不行,我找他们去!”房内传来小翠的惊叫声。
“算了,只是一点点,洗洗便好了!”赤炎心中不安,吉服染血极为不祥,只是婚礼在即,现在又能去哪里重新弄一件。
“公子,你是不知!绣品是不能被弄脏的,特别是血渍,根本就洗不掉。费力洗的话,整件绣品就废了!”小翠气呼呼地说道。
“那……绣坊的人还在外面吗?你让她进来,我来问问可否换上一件?”赤炎皱了皱眉。
就要见到他了!丝缎刚刚平复下的心脏忽然又狂跳起来,脸上慢慢浮上了一团红晕。
“公子叫你呢,跟我来!”小翠从屋内出来,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这个土里土气的绣女。
丝缎心情复杂地跟着小翠走进屋内,既期待见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又担心遭到他的责骂。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他的声音会一直出现在我的梦中……
赤炎的视线越过自己的贴身侍女,落在后面那个娇小的身影上。看着这个身穿粗布衣衫,神情拘谨的少女,赤炎略微一失神。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清冷高贵的倩影出现在少女的背后。等回过神来,尚公子忍不住再次看向少女,丝毫都没发觉自己的行为已经比较失礼。
他就是尚公子……我没有见过他……可我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熟悉他?丝缎痴痴地呆望着青年的脸,鼻子发酸,浑然不觉中,脸上已经挂下了两行清泪。
“你……你,你别哭,吉服我……我收下了。谢……谢谢你!”赤炎手忙脚乱地摆了摆手,看到对面的少女似乎抽泣地更加厉害,只好求助般看着小翠,“小翠,去取银子给……给这位姑娘,吉服我要了!”
“公子!”小翠着急地叫道,指了指吉服上的血渍,不过,在看到自己公子严厉的眼神后,只好哭丧着脸,摸出一锭银子塞进丝缎手里,“算你运气,我家公子见不得人哭!还不出去……”
“无妨,无妨!”赤炎愣愣地说道。
丝缎一步一回头地走出房间,眷恋的目光仿佛是要将赤炎的面容深刻进自己心里。走出房间之后,少女终于忍不住心中莫名其妙涌上的悲伤,低头快步冲出尚府……
“五年前,我还是一只毫无灵智的野狼,我不可能认识她,不可能的……”房间中,赤炎脸色苍白地跌坐在靠椅上,失神地喃喃自语到。
“公子,你为什么要收下这件吉服,这明明就是绣坊的错!”小翠重新回房以后,气鼓鼓地叉腰质问自己的公子,语气中带着浓厚的酸味。
她是周赤炎的贴身婢女,或许将来还会给公子做小妾。那位未来的主母,相国府的千金惠卿小姐,她自叹弗如,可是刚才那个打扮土气的绣女,确实让她感到妒嫉了。她的公子就算是那位惠卿小姐来了,也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小翠,我来问你,刚才那个姑娘可是在纤侬绣坊?”赤炎定了定神,关切地询问到,丝毫没有留意侍女的小心思。
“是!”小翠跺了跺脚,生气地出门去了。
“纤侬绣坊……不行,我要去看看!”赤炎在房中踱了几步,终于下定了决心,出门而去。
……
“呜呜呜!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难过,我不认识他呀!”丝缎站在石桥上,双手捧在胸前,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进下方的河水中。
“小妹妹,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是谁惹你了吗?”丝缎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少年人的声音。
“没……没有!你……你有什么事吗?”看见有外人过来,丝缎抹了抹眼泪,勉强笑道。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相貌英武的少年,仔细看去似乎与周赤炎倒是有几分相像。丝缎看见这少年,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之感。
“我……我迷路了,小妹妹,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少年挠了挠头,苦恼地问道。
“嘻嘻,这里是京城!你是外地人?京城很大,我来好几年了,可还有很多地方不认得。也难怪你会迷路,你要去哪里啊?希望我认识你要去的地方!不过不要叫我小妹妹,我叫丝缎,你呢?”看见相貌酷似赤炎的少年,丝缎的心情似乎也随之变好。
“我?我叫南宫煌!”少年听见丝缎的名字,皱了皱眉,京城,丝缎,难道说……“丝缎姑娘,你……你可认识一个叫周赤炎的人?”
“赤炎……他是尚公子,明日便要与相国小姐惠卿成亲了!我……我,呜呜呜!”丝缎想起周赤炎,不由悲上心头,再次低声抽泣起来。
赤炎、丝缎,真的是他们!少年南宫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绣女丝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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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定情
“咦,那是周公子,他怎么过来了?”丝缎正与南宫煌说话之间,发现赤炎正急急忙忙地蹙眉赶路,似乎满怀心事。
“丝缎!”赤炎惊喜地看着前方石桥上的绣坊少女,只是她旁边的英武少男却让他皱了皱眉。
“周公子……”丝缎红了红脸,低头搓着衣角,忽然想起了什么,垂眼看着地面,“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却弄脏了吉服,真对不起!”
“没……没什么,丝缎,我们……我们以前见过吗?”赤炎认真地问道,他刚才在房想了良久,始终想不起对丝缎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最终只能猜测是原本那个已经死去的尚公子,给他留下的残缺记忆。
“没有!”丝缎一愣,摇了摇头,鼓起勇气说道,“可我老觉得公子很是熟悉,只是……”
“你也……”赤炎沉默了下来,旋即闷闷地说道,“明日我便要成亲了,你……你可以过来观礼,我会通知门房让你进来!”
“赤炎公子……”丝缎心中一阵难过,从纤腰上摘下一个绣囊递给赤炎,“丝缎家贫,这个……便送于公子当礼物,是我亲手绣的!”
“如此……如此,那我……这个腕带便送于你!是我……一个朋友送的!”赤炎解下手上的云彩腕带递给丝缎。
“谢谢公子,这个丝带好漂亮!”丝缎将腕带贴在心口,欢喜地说道。
“我先走了,明日……明日你可要来!”赤炎微笑着挥了挥手。
“等等,你不能走!”丝缎身旁的英武少年大急,一把拉住赤炎的手。
“你是何人?”赤炎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南宫煌,他对于丝缎身边的男人,本能地有一种排斥。
“我是……不管我是谁,你不能成亲,要成亲也要和丝缎成亲!”南宫煌着急地说道。
“南宫!别胡说八道,赤炎公子,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他……”丝缎大急,说着说着,却发现将自己也绕了进去。
“呵呵,没关系!”赤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揉了揉丝缎的脑袋。他看出来了,南宫煌跟丝缎应该不是他想象中的情侣关系。狼妖本能地感觉到很奇怪,他明日便要成亲了,为何会对丝缎的事情如此在意……
南宫煌看着赤炎离去,顿时一脸焦急,“娘,你不能让爹走……”
“你叫我什么?”丝缎奇怪地看着南宫煌,摇了摇头,“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要走了,小疯子,再见!”
“这……这可如何是好!爹要是没娶娘,那我从哪儿来?”看着丝缎离去,南宫煌继续说着疯话,满头大汗地有点傻眼了。
“不行,我不能娶惠卿!”回到府中,赤炎看着手上的绣囊,越想越是不对劲,转头向小翠问道,“父亲回来了吗?”
“老爷正在房!”小翠奇怪地看着自家公子,自打今天来了那个绣女以后,赤炎就一直不对劲。
“你在外头等候!”走到周尚的房门口,赤炎咬了咬牙对侍女说道。
“什么?你要退婚?你明日就要成亲了,现在说要退婚?”周尚大怒,一把将手上的卷丢到赤炎脸上,“逆子,你想气死为父吗?”
“父亲!你听我说!”赤炎狼狈地抹了把脸。
“我不听,我还没死之前,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小翠,看着你家公子,没我的吩咐,不许他出府半步!”周尚怒气冲冲地说道。
“公子……我们回去!”小翠拉了拉赤炎的衣角,小声说道。
“唉!”赤炎看着暴怒的周尚,只好唉声叹气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难道真要用上它们了吗?赤炎从架的下格拉出包裹,轻轻地抚摸着那张银白的铁面具。犹豫不决中,赤炎面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怯生生的小脸,顿时脸色一沉,将铁面覆盖在了脸上……
……
“净明长老,此来所为何事?”相国府的花园中,一个外表恬静的少女,正陪着一个仙风道骨、精神矍铄的老道对弈。
“唉,老朽师兄乃蜀山掌门清微,有一个入室弟子,姓徐名长卿,性情纯朴,修仙根骨极佳。只是长卿命犯桃花,外扰极多,虽然心向道门,却老是会受到尘世的诱惑。近来,我发现外界有一女子时常过来私会与他,若是寻常少女倒也罢了,毕竟修仙乃是自愿,蜀山并不强人所难。
然而,偶然中老朽却发现此女乃是苗族妖女,拥有妖族血统,并非纯正人类。便暗中尾随,将其击伤,妖女受伤后,一路潜逃,在这汴梁城附近失去踪迹。老朽恐她为祸汴梁城,便进城打探。只是汴梁城内的修士大部分皆属佛门,老朽不好露面,也只有求助于相国大人!”老道轻拂颔下长须,微笑着说道。
“呵呵,如此倒是不巧,父亲正好身在宫中处理政务,只能由惠卿替父接待长老……净明长老,该你落子了!”少女轻笑着点了点两人面前的棋盘。
“无妨,无妨!咦……惠卿小姐棋艺见长,这是要将老朽的军啊!”老道挽袖落子,暂避对手锋芒,赞叹道,“听闻惠卿小姐明日出嫁,老朽今日此来多有不巧,等会倒是该自罚三杯!”
“嘻嘻,长老是故意找酒喝!”少女捂嘴轻笑。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惠卿小姐!你这小妮子蕙心兰质,不知哪家公子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娶到你!”老道大笑,曲指虚点少女。
“惠卿的未来夫君是尚府上的周赤炎周公子……”想起赤炎,少女脸上浮起一丝温馨笑容。
“呵呵,那老朽明日可要好好看看这位周公子,有何过人之处,能娶到如此贤惠的妻子!”老道抚掌大笑,“将军!惠卿小姐,你输啦!关心则乱,看来你对这位周赤炎公子倒是在意的很!”
“净明长老,你耍赖!”少女故作恼怒地拂乱了棋盘,只是脸上却带上了一丝笑意。
“嘿嘿,姜还是老的辣!棋盘如战场,兵不厌诈,老朽可没有耍赖。惠卿小姐自己露出了破绽,可不能怪老朽!”老道微微眯起了眼睛,敲了敲棋盘。
……
“城中大道人多,以我现在的打扮倒是不好显于人前。”赤炎隐身站在大路边,看着熙熙攘攘的汴梁直道,微微皱眉,“走汴梁渠旁的小道!”
心中主意一定,赤炎便重新改道,他偷偷从尚府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在与周尚的交涉失败后,赤炎终于下决心独自去相国府退婚,取回婚。
此举定会激怒相国府,而且也不会为人所理解。不过,一想起那张带给他莫名熟悉感的清秀小脸,这位尚公子却感觉心中无愧,反而有一种解脱般地轻松。
“咦,前方小道好像倒卧着一个女子……”赤炎眉头一挑,身形闪动中,已经来到了女子的身旁。
赤炎的这身武艺除了他自己,尚府中并无一人得知。至于他同样认为,这是妖的本能,并没有意识这身武艺有何特别之处。
“此女的身上,好像有和我一样的味道……难道说,她也是妖?”
“救,还是不救?若要救她,只怕今日再也来不及赶去相国府……若是不救,她可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同族……”
赤炎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第二十二章 破庙夜话
侧卧在地的女子身材修长,身穿紫色无袖短上衣,配着一条紫色百褶裙,脚蹬云履。女子容颜秀丽恬静,观其年纪似乎已为人妇,耳颈之上佩戴着样式独特的金银首饰,梳着两条发辫,看样子并非是中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