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一只血目怒视正飞速纵来的五人,暗红阴沉到了极致,它头上无口,吼啸不知从何处发出,但脖颈上暴起的血筋似在昭示,它此刻是有多么愤怒。
它的确出离愤怒,时在荒古,它幸得一物,自此精魂不灭,万千岁月,它屡遭抹杀,又屡次复生,不仅越发强大,且还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这让它与其他洪荒遗兽不同,它开启灵智,懂得思考,更有了七情六欲,它在这大荒山内称王称霸,实力弱的直接吞噬,实力强的被它玩弄鼓掌之间。
万千岁月的经历告诉它,无须畏死,必能再生。
故现在哪怕它精魂被钉那物被封,哪怕实力不及平日之十一,哪怕右臂内剑气噬骨一时难愈,哪怕面前这五人带给它死亡的威胁,它都要一舒愤怒,噬血证魔。
它就站在原地,等着他们接近,吼啸一声接连一声,音浪如狂风鼓荡,肆虐席卷。
武元空一马当先,毫无畏惧,金甲流光涌动,灵气绕身翻涌,引动得天地灵气蕴含的大地之力都随之激荡。
就在不久前,他与那血液洪流正面交锋,却被一击而溃,这从未有过的挫败在他心底埋下一颗畏怯的种子。
纵然他不愿承认,可也不得不接受,内心的感觉欺骗不了自己,这让他异常压抑。
眼下,这洪荒血魔终于回归一个正常的认知范围,不再那般诡异,不再强横到不可应对,他急于将之斩杀,从而把那颗畏怯的种子从心底拔除。
即使没有冰濉的安排分工,他也决然会正面硬撼,这是他一如既往的傲气,是武国以武立国的传统,是他身为皇子的尊严。
洛寒在左,冰寒之力奔涌狂泻,周身寒气升腾,之前的一次短暂交锋,加之冰濉方才之言,让他明白,或许炎之力不是好的应敌选择。
冰濉在右,展臂如刀,掌心寒气喷薄,这一把雪刀,长时可达数十米,劈斩犹似惊寒一瞥,短则像当下这般,以手臂凝刀形,最宜近身之战。
詹台诗筠略靠后,长剑藏鞘,但有缕缕幽光渗出,行进间,右手搭住剑柄,玉指微屈,指尖灵气吞吐,准备随时出鞘,斩敌头颅。
轩辕震反倒拖在最后,慢一步随在詹台诗筠身侧,向她传音,“詹台,这第一定在你我二人当中产生,我让与你,如何?”
詹台诗筠一愣,传音回应,“你倒是很有信心。”
轩辕震笑了笑,“冰濉留院十年,我敢说他不在乎这等虚名,至于那两个新生,我等下稍施手段便能让他们随后落败,第一还不是你我囊中之物?你若要赢,我心甘情愿让出。”
詹台诗筠浅浅一笑,面上冰霜消融,泛起一抹春意,看得轩辕震如痴如醉。
“所以这就是你主动要求背面的原因?”她柔声问道,与之前的冰冷大相径庭。
轩辕震一颗心乐开了花儿,暗道,“你这小娘子,我还道你不会笑,原来冷才是装出来的,骨子里也媚得很嘛!”
他应道,“谁会像那傻了吧唧的武国皇子一样,这种人就只适合当冲锋陷阵的炮灰。”
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反倒拿武元空来说事儿,可这意思已再明显不过。
詹台诗筠依然柔声细语,“你还是个真小人,但总好过那些伪君子,这厢先行谢过了。”
被称作‘真小人’,轩辕震丝毫不恼,他道,“能得詹台赞许,实乃我之荣幸,不知事后可否赏个薄面?”
詹台诗筠眼波流转,“事后之事,当然事后再说,眼下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前面吧,免得他们生疑。”
在轩辕震听来,这无异于答应了,他面露笑意,“此事便如此说定,我去了。”
说完,他重步一踏,疾纵而出,很快便与武元空并驾齐驱。
那双掌雷霆窜动,电蛇绕臂狂舞,别说还真有几分搏命的样子。
詹台诗筠复至面覆寒霜,冷眼看着这一幕,轻哼一声,不知心里如何想法。
武元空怎容人先,脚步连踏,陡然再快,掌间金光暴起,双掌齐出。
两道巨大的掌印同时向前方掠去,一路飞沙走石,他紧随在后,目光冷冽,灵气疯狂涌动,更为强横的攻击蓄势待发。
轩辕震眼角闪过一丝不屑,内心嗤之以鼻,“匹夫之勇!”
冰濉连连摇头,在他心里,这非明智之举。
洛寒嘴角弯起一抹笑意,心道,“若不这么做就不是你武元空了。”
他与其无甚交往,可几次照面下来,自认已颇为了解,此人虽眼睛长在头顶上,行事作风使人生厌,却不失为真性情,凡事直来直去,绝不会暗地里搞小动作。
他看了眼冰濉,道,“学长,我先去助他。”
说罢,人如重炮般射出,刚踏过之地一片焦土,尤有火苗摇曳。
冰濉叹了声,无奈道,“今年的新生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然后也快纵两步,追上前去,赶过轩辕震时,不动声色道,“轩辕,别耍花样。”
轩辕震一惊,他算准了对方不会搅这趟浑水,可这一句又让事情充满变数。
他瞬息平复,回应道,“学长太看得起我了,我能耍什么花样,来之前我族长老曾交代,见到你族之人可得恭敬些。”
冰濉面色一沉,此言表面谦恭,实为威胁,他哼道,“好自为之。”
而此时,武元空已与洪荒血魔战在一处。
那一袭铠甲金光耀眼,灵力催动到极致,双臂大开大合,拳风鼓荡,掌印翻飞。
洪荒血魔伤势仍未愈,右臂拖着,只余一只左臂,迅猛疾挥,强绝力量之下,空间都产生扭曲,音爆轰鸣,不绝于耳,那爪尖闪着寒光,如同血色利刃,撕裂空气,更要将眼前之人撕碎。
武元空只身硬撼,像一头暴虐的狂熊,悍不畏死,越战越狂。铠甲碎裂,不要紧,再凝,口喷鲜血,无所谓,咽下去再战。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把那颗埋在心底的种子彻底拔除,他誓要成为强者,怎容许前行路上有所畏怯,有,必定亲手斩断。
洛寒见状,不由暗自心惊,心惊大地之力防御之强悍,尤胜冰封三尺,心惊这如疯如魔的狂态毕露,谁人敢说不会胆寒?
但他当然不可能放任武元空身陷险境,已直奔那右臂,你既未愈,我便让你伤上加伤。
寒气绕身旋动,化滚滚洪流,穿过剑痕,直透骨髓,那流动的血液瞬间冻结,创口凝霜,向外开裂。
“吼!”
洪荒血魔痛不欲生,左臂猛然横扫,雷霆万钧,武元空顿时横飞出去。
此时,冰濉纵刀攻至,一时寒芒乱舞冰凌纷飞,卷起一纵霜寒,须臾,那巨大的血臂霜痕累累。
“看我的!”
轩辕震高喝一声,来得不早不晚,趁机到血魔身后,电芒脱臂而出,绕上那头颅及脖颈,使之麻痹,难动分毫。
“詹台,快!”冰濉急喝。
话音未落,一道幽黑的剑芒掠过身侧,凌厉无匹,斩上那血筋暴起的脖颈。
铮!
剑鸣这才响起,直彻云霄,久久回荡。
洛寒与冰濉只觉脸颊一痛,便见那脖颈上鲜血狂涌。
在五人的注视下,在大荒山外上万人的惊呼间,一颗硕大的血色头颅直窜上半空,猩红喷起数十丈高,血光冲天。
第330章 荒古剑心()
那染红了半边天,血喷涌好一会儿才逐渐平息,被冲起的头颅跌落下来,砸在地上,滚离很远。
这就斩了吗?!
山外的众人还不太敢相信,他们可都见识过这洪荒血魔的恐怖,之前的血海、血蛇、血瀑,哪一个不是诡异至极,眼下竟以这种方式被斩掉头颅,看起来十分不真实。
以致于他们在短暂的惊呼过后,又瞬间沉寂下来,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还会有事情发生,紧张的气氛在这一刻达至顶点,所有人心都紧悬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悄无声息的头颅。
死了吗?
这是战场内五人的共同疑问,头颅上那一只血目刚好正对着他们,仍停留在被斩前的圆睁怒视,阴沉的暗红已凝成褐色,而面前这一具小山般的巨大躯体,也还直挺挺地站立着。
面对这样一只洪荒遗兽,根本不能以常理来判断,虽然它看似没了生气,可谁知这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五人各自灵气涌动,丝毫没敢放松,生怕这血魔借死突起发难,他们不会容许自己在这里功亏一篑。
詹台诗筠的手始终紧握剑柄,玉指由于用力,略微有些发青,她对自己的剑从来都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心,直到前不久对上那一柄血剑。
她在犹豫,是否该再斩出一剑,按说此等情况这是最好的方式,可又担心一剑下去平添变故,反倒没了刚才一剑斩头颅的决心和勇气。
轰!
正当此时,大荒山又一次剧烈震动。
紧接着,竟有一道道剑气穿出,一时间,土石迸溅,古树横飞,那小一片山体已然面目全非。
剑气锋利无匹,直上九霄,一路割裂空气,刺耳的尖鸣交织回荡,那去势无尽,仿佛要刺穿天穹,剑痕在高天之上璀璨绽放。
众人正震惊于这凶险与炫丽并存的壮观一幕,忽然一道身影射出,在空中翻转数次才稳住身形,那衣衫褴褛,稍显狼狈。
他一抬手,那如山峰倒插般的长枪拔离山体,迅速变回寻常大小,归于掌心。
枪尖上穿着一缕血光,不住扭曲挣扎,隐隐传出惊人的波动,及摄人心魄的嘶吼。
他目光一沉,冷哼道,“这次老夫看你还如何复生!”
说罢,掌心灵力暴起,一把握向枪头,将那血光死死攥住,拳头里顿时如同闷雷炸响。
须臾,拳缝间流出几缕鲜红,顺着刃尖滑落,一滴一滴,尚在半空,便化成轻烟,徐徐飘逝。
他望了眼山体上长枪留下的巨大凹陷,像深不见底的天坑,大笑两声,旋身纵回。
砰!
那小山般的巨大躯体直挺挺栽倒下去,荡起一阵烟尘。
这来得太过突然,轩辕震在它背后,险些被砸在下面,他仓惶退避,披散的头发更加凌乱,脑瓜尖貌似还缺了一小块儿,近似秃顶,颇有些滑稽。
眼下,十之八九可确定这洪荒血魔差不多死透,其他四人皆长舒一口气。
心情放松之下,冰濉也有意开起了玩笑,忍俊不禁道,“轩辕,你这造型很别致嘛!”
洛寒对他无甚好感,不愿就此取乐,武元空一笑了之,詹台诗筠依然面若寒霜。
轩辕震一头雾水,什么造型别致?
他挠着后脑,刚好触到那缺了的一小块儿,转念明了,哭丧着脸道,“詹台,幸亏我躲得快啊,不然估计半拉脑袋就没了。”
詹台诗筠松开紧握长剑的手,应道,“我不介意让这成真。”
轩辕震吃瘪,一时语塞,赶紧把目标对准冰濉,“你还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都破相了。”
冰濉这才有感觉,他摸了摸左脸,面颊上一道细短的浅痕,已然结痂。
洛寒见状,也才想起曾右脸一痛,果然,面颊上一道几乎一模一样的伤痕,只不过冰濉在左,他在右。
二人同时回头,看向詹台诗筠。
冰濉苦笑,“詹台,这一剑的力道似乎控制得不是很好呢!”
詹台诗筠冷声道,“本想顺便一剑解决了你们四个,可想想这样拿第一又没什么意思,临时改变主意。”
言下之意,自是否认,作为詹台剑传人,怎会容许他人怀疑她对剑的掌控。
可究竟是何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尤其冰濉,以他对詹台诗筠的了解,对方根本一丝这样的念头都不可能有,不过此时,看破不说破是最好的选择,哪怕这谎言无比拙劣。
他笑应,“那要多谢詹台手下留情了。”
忽然,武元空大喝,“还没死?!”
这可把大家骇了一跳,只见他已朝那硕大的血色头颅飞扑过去。
他之前被血魔一掌扫飞,而头颅落地后又滚离很远,故较旁人他相距最近,于是,他最先发现异端,也最早做出反应。
那一只血目猛然大张,似乎要将整个头颅撑破,这变化委实太快,上面瞬间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
砰!
头颅爆碎,激起一股气浪,尚未赶到的武元空被掀得倒飞出去,原地一团血雾,不甘着飘散。
“你们快看!”身后响起轩辕震急促的声音。
回身的三人一惊,又赶紧转回来,见那巨大躯体血色竟已褪得丝毫不剩,然后迅速溃烂,就像之前那些死掉的洪荒遗兽一样,变成一副腐臭的尸体。
冰濉稳了稳心神,笑道,“看样子这回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