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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打扰您休息,监察员先生,不过这里有一些紧急的情况,可能要麻烦到您……”
顺着对方的目光,只见在过道上,自称来自波图家族的中年贵族夫妇,正和一名乘务员激烈地争吵着,仔细一看,竟是早些时候见过的那名年纪稍长的女乘务员。
“发生什么情况了?”夏尔小声地打听道。
“是这样的,波图男爵阁下说在房间整理后,有一份文件丢失了,怀疑是我们的同事所为。说如果下车前不交出被盗的文件,就要把我们整个列车上的所有员工都告到法庭上。”
说到这里,年轻的女乘务员故意压低声音问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我一直听别人说,监察院似乎比警备队里的黑衣更擅长解决这种难题?如果监察员先生能帮忙找出男爵阁下的失物,我们一定不胜感激。”说着,伸出手指悄悄比划了一下钱币的样子。
“确实,最近几年监察院的破案率要高出警备队不少,名头也更响。”夏尔斟酌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但是,这种普通的盗窃案,属于警备队的职责范围,而监察院的定位毕竟是半军方的性质,更多时候是处理一些高危且情况更复杂的案子。贸然插手这个事情,恐怕不太合适。”
“哦,是这样么……”年轻的女乘务员失望地叹了口气。
正在夏尔以为对她经放弃的时候,对方突然整个身体靠在了夏尔的一只手上,脸蛋贴在夏尔的耳边,用羞涩的语气说道:“您可能有所不知,如果这件事被捅到了警备队和法庭,不管结果如何,都将会极大地影响铁路公司的声誉,老板肯定要辞退我们……先生您是个慷慨而善良的好人呢,如果您觉得那些刻着罗兰花的金币不够的话,或者再加上我为您提供一些特别的服务?如果您不喜欢我这种类型,我还认识几个水灵的姐妹,都挺擅长伺候人的呢。”
“呃……这,我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极少和陌生女孩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夏尔,被耳边呼出的热气逗弄得面红耳赤,别扭地想与对方拉开距离,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紧紧地缠抱着,一时间竟然无法挣脱。
就在夏尔不知所措之际,耳边传来了中年贵族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喂,那边的监察院小助理,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个卑鄙的盗贼,赶紧扣下她!”
夏尔连忙抽出自己的左手,理了理在拉扯中弄皱的衣服,来到争执双方的跟前。
“男爵阁下,听说您丢失了一些文件?”
“是的,并且我怀疑就是这个贱女人偷了我的东西!”中年贵族指着年长一些的女乘务员,愤怒地吼道,而后者却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所谓的微笑。
“除了文件以外,还有没有别的财物损失?”
“那倒没有。”
“噢?那方便透露一下是关于哪方面的文件么?无意打探您的个人隐私,但如果仅仅是普通的文件,很难想象它会比金罗兰更吸引窃贼的注意力。”
“当然是很重要的文件!”对方不耐烦地解释道,“是关于我们家族生意的一些商业机密。而她,”中年贵族再次指着年长的女乘务员,愤愤地说道“毫无疑问,是一名卑鄙商业间谍!”
“原来是这样。那再冒昧打听一下,您的家族是经营哪方面的生意呢?”
“怎么,你也打算窃听商业情报么?”
“呃,只是例行的询问,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话就算了。”中年贵族的态度令夏尔有些出乎意料。
“呵呵,如果是正经合法的生意,又怎么会怕被问到呢。”一直沉默不语的年长女乘务员,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咦,女士,您似乎对男爵阁下的家族生意有所了解?”
“监察员先生,您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乘务员,又怎么会了解男爵阁下的‘大买卖’呢?”年长的女乘务员明显地在“大买卖”这个词组上加重了音。
“哼,别那么多废话了,小助理,赶紧搜查她的行李吧,我做的生意可是跟王都的大人们有关的,要是有个什么损失的话,恐怕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助理监察员承担得起。”
“哈,男爵阁下好大的官威呢!哎呦,很抱歉我搞错了,貌似这里只有监察员先生才是唯一的公职人员呢。”年长的女乘务员冷冷地讽刺道,而后换来对方更恶毒的咒骂。
面对中年贵族的冷蔑,夏尔正了正色,说道:“阁下,您恐怕有所不解,这与职位高低无关。”
平静地注视着中年贵族像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夏尔接着说道:“严格来说,这个案件未经过正式报备,并在监察院总部立案的话,即便是正式的监察员,也不需要受理您的事情。与警备队不同,按照最新的《王国机构管理法》,监察院只受理经过正式立案程序的案件,而无需承担先受理后立案的义务。”
在中年贵族即将再次发飙之际,夏尔语气一转,说道:“但是关于这个盗窃事件,我已经有了一些头绪,需要向在场的各位确认一些情况。”
“哼,那还不赶紧!”
“嗯,这正是我准备要做的。”
侦查人员必须始终掌握着调查方向的主动权,而不被事件关联的各方所阻挠。夏尔想起了刚刚实习时,负责传授侦查经验的老监察员说的话。
“那么,就从这个事件的案发地,也就是男爵阁下您的房间开始调查,不知道是否方便?”
“请便,我只要马上找回我的文件!”
……
嗯,室内的布置基本跟我的房间差不多,窗户果然也是用铁网加固的,除了通风和观景以外,恐怕无法供一个人出入,估计是出于安全考虑。
至于通风管道什么的,在车厢有限的空间里,也只能弄得很小,通过一只老鼠都尚且有些困难,更别说是一个人了,这个倒是在之前就留意到。
换言之,想进入房间的话,房门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那么——
“男爵阁下,请您仔细回想一下,在您最后一次看到失物,到发现物品丢失期间,除了这位帮您整理床铺的女士以外,是否还有别的人进过您的房间?”
“不可能有别人。”中年贵族肯定地回答道,旁边的贵族夫人也同时点了点头赞成丈夫的说法。
“我太太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些晕车,为了照顾她,我基本没有走出过房间,午餐和晚餐都是直接送到房间里的。即便是外出透气,我们也是轮着来,得提防着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呢。”中年贵族意有所指地看着年长的女乘务员。
所谓外出透气便是指去洗漱间了,贵族式的说法。夏尔在心理补充道。所以男爵夫妇除了必要的生理需要,基本上是足不出户了。
果然最大的嫌疑人还是那位年长的女乘务员呢。
“那么女士,在您整理完男爵阁下的房间之后,到目前为止,还去过哪些地方呢,是否有什么证明的人?”
“除了这列车厢与旁边那节我负责的车厢外,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这点我的同事可以证明。”
“是的,我可以证明。”年轻的女乘务员点了点头。
“噢,请问你们一节车厢是几个人负责的?”
“普通车厢是三节一个乘务员,头等舱为了保持优质的服务,一个人负责一节车厢。”年长的女乘务员熟练地回答道。
“那么,负责这节车厢的是?”
“是我,监察员先生。”回答的是年轻的女乘务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整理房间的事情让同事帮我代班了。”
“哼,你们两个是同伙吧。应该把你们统统送到监狱里,关一百年!”中年贵族冷笑道。
“男爵阁下,您这样说有些过分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年轻的女乘务眼眶渐渐有些泛红。
“监察员先生,如果您信不过我的话,大可以抽查我的行李,省得某些人做着不够绅士风度的行为”年长的女乘务员走上前来,挡在了年轻女乘务员和中年贵族的中间。
中年贵族似乎再次被激起怒火,朝着两个乘务员咆哮道:“贱奴!你说谁不够绅士风度!你们这些低等的猪猡,底层的垃圾,简直是……”
“阁下,请你注意,现在已经是月神历1037年,这里是斯科图王国,按照王国法律,所有有王国合法户籍的人,都是王国的公民,奴隶这一称呼早已是过时。”年长的女乘务员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公民?哈哈哈,我算是明白了!”中年贵族怒极反笑道,“敢情你们是那朵紫罗兰和那个所谓的第三议会的信徒吧。啧啧,贱奴就是贱奴,永远是一群无知的井底之蛙。”
看着双方的气氛因为政治话题也变得紧张起来,夏尔知道自己必须在事情变味之前,中止这种过于敏感的辩论。
“女士,既然您愿意配合行李搜查,那么我们赶紧开始吧,如果您确实是清白的话,相信这会是您洗脱嫌疑的最好方式。”
“如您所愿,监察员先生。
第五章 证据与情报()
“正如您所见到的,两节车厢中间的这个位置,便是我们休息的地方,我的行李也全都在这里。”说罢,年长的女乘务员打开了一个木柜,翻出了自己的行李。
在四人的注视下,夏尔仔细地地翻找着乘务员的行李,不多一会,便检查完毕。
“那个,确实没有找到男爵阁下的文件。”想起刚刚看到的一件件女性贴身衣物,夏尔不禁有些微微脸红,还好不断提醒着自己正处于工作状态之中,很快便再次集中注意力。
“监察员先生,这下我没有嫌疑了吧。”年长的女乘务员嘴角微翘地撇了中年贵族一眼,对着夏尔说道。
“从盗窃案的角度出发,没有找到物证的话,确实不能对您形成合理的指控。”
“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有同伙!一定是这样的,说不定整个列车上的人都是合谋的!说,你是不是也有份!”中年贵族神经质似地大叫起来,并试图去抓年轻女乘务员的手。
“阁下,请先冷静一下,在公共场合有过激行为的话,恐怕在法庭上会对你不利。”夏尔用身体拦住了对方的前路,用尽量公允的口吻劝说道。
“去你的过激行为,去你的法庭!你们竟然敢污蔑一个贵族!”
真是让人头疼啊,夏尔揉了揉太阳穴,心理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选择成为一名监察员,而不是律师。
遇到如此不配合的当事人,想必王都里的大状们,也会苦恼不已吧。
看着眼前争执的双方,一边是扬言要把整趟列车告上法庭的嚣张中年贵族,一边是冷笑连连的年长女乘务员和手足无措的年轻女乘务员,夏尔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拿出结论,不然等列车一到站,就只能把这件案子移交给警备队了。
移交警备队是个看似更明智的选择,毕竟有考核任务在身的自己不宜节外生枝。但是,既然已经开始调查了,就这么放弃的话,真的会甘心么?
况且,刚刚自己说已经有了头绪,可不只是单纯为了掌握主动权而说的场面话啊……
夏尔的沉默,让中年贵族夫妇俩失去了最后的耐性,在乘务员的休息间里大肆地翻箱倒柜,并推倒了试图上前阻止的年轻女乘务员。
嗯,还是差一点,否则无法构成关键性的证据啊,还差最后一点……夏尔一边努力整理着已经掌握的线索,检查过的每个地方,每个人说过的话,他们的神态举止,一边回想着以前在侦查培训上学到的东西。
缺乏决定性的证据,过于依赖假设可能会误导方向……
调查陷入了死胡同,需要找到突破性的线索……
证据……线索……证据……线索……
哈!夏尔突然大叫一声,顿时让乱哄哄的休息间安静了下来。
夏尔同学你果然笨啊,实习了一年,竟然还是被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留意到四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夏尔清了清嗓子,悠悠地说道:“我大概知道这个案件的窃贼是谁了。”
“哦,那是谁?”中年贵族也顾上不翻弄手上的物件,急切地看着夏尔问道。
“呵呵,阁下,您先别急,容我再向这位女士问一个问题。”
夏尔似笑非笑地看着年长的女乘务员一眼,然后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转向了年轻的女乘务员:“女士,您还记得稍早些时候,我们在过道上遇到一个擦鞋的男孩么?”
“嗯,当然记得,监察员先生。”
“你当时跟我说,那个男孩,是在克勒兹省中部枢纽上车的,对吗?”
“是的,我是这样说过。”
“你确定?”夏尔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