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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少女一样跳舞是不可能了,那晚专心于驾驶,对那段复杂的舞蹈动作,只能记下聊聊几个动作,根本重复不了。
第五十九章 黑衣女人()
星辰轨迹变化这种艰深的课题,彻夜思索无果,眼看朝阳升起,夏尔不得不将所有的东西藏好,再次开启白天的工作模式。
连续几晚通宵达旦的他,此刻精神靡靡,才写了一小会报告,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落纸上,脑袋也随之耷拉在半空中,打起瞌睡来。
朦朦胧胧间,耳边像是传来了有人哭泣的声响,他一个激灵地从椅子上弹起,膝盖在蹬直时撞到了桌子底部,震散了稿纸,也顾不上疼痛,随手把掉落地上的稿纸捡起,便直奔最里间的客房而去。
锁门,下帘,卷起床被,整个人钻到床底下,把自己活活裹成一个厚茧,只为把一切外界的杂音隔绝于“那只耳朵”之外。
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这下听得更加清晰,却没有了哭泣声,只是一直嘶嘶地响,就跟过去两天数次出现的情况如出一辙。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直保持着屏息静气的状态,将呼吸的节奏放到最缓,生怕错过其中任何一个音节。
单调重复的声音没有任何意义,但对于他而言,只要有声音,就有了意义。
那声音,就是一根看不见的细线,联系着这里的他与远方的她,只要这根线没有彻底断绝,他至少还能知道,她还活着。
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直到那只耳朵彻底沉寂下来,他才沉吟道“比上一次长了将近一倍,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被茧”里抽身出来,他发现被子上竟沾了些水渍,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十分干爽,便开始抱怨起某位老板娘的慵懒,搞卫生竟然不弄干床底地板。
再次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他以为又将会度过门可罗雀的一天,没想到刚刚坐下不久,门铃被敲响,一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对方的脸也被黑布遮住,看不到长相,但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一位女士。
夏尔打量着对方这身奇怪的衣服,猜测起她的来历
斯科图王国虽然不比远在北方群山另一边的邻国民风开放,但也没有保守到,妇女必须把脸蛋遮盖得严严实实这种程度。
难道是东边那些神秘的国度?
这么想着,夏尔发现对方进来以后,并没有像别的客人那样径直到前台询价,反而自顾自地在一楼地大厅内四下张望,不时伸出被布料包裹严实的手掌,轻轻触碰墙上、桌子上的各样小饰物,兴致盎然。
说起“快乐咕叽鸟之家”的内饰,夏尔初见时虽然觉得挺是精巧细致,但也仅仅认为是老板娘个人的喜好问题,并没有什么稀罕;直到这几天长时间闷在一处,低头不见抬头见,才渐渐发觉这里的所有内饰,居然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而证据便是所有饰物,无论大小,全都刻下了一个“克里斯汀”的姓氏。
克里斯汀夫人被大家尊称为“夫人”,按照王国风俗,自然是随着夫姓。
夏尔没有多嘴过问夫人为何没有与丈夫住在一起,但想到这种精细的手工活,一般都出自更加心灵手巧的女性之手,他觉得“克里斯汀”应该就是指他现在的老板娘了。
黑衣女人似乎已经沉浸在某种浑然忘我的状态,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
夏尔不想自己宝贵的时间白白浪费掉,只好朗声问道:“客人现在就办理住宿吗?”
“你是这里新来的员工吧。”黑衣女人头也不回地问道,声音淡泊平和,一点也听不出兴致被打搅后的不悦。
夏尔隐约感觉这个嗓音有点熟悉,可以初步推断出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士,但一时又联想不到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有谁会穿成这幅模样,便应了一声是。
“那个穿得像布娃娃的疯女人又去哪里浪了?”女人又问道。
“布娃娃……咳咳,那个老板娘有事外出了,至于去向我就不清楚了。”夏尔实话实说,想着对方能将克里斯汀夫人形容得如此贴切,说不定就是她的熟人?
“你是王国监察院的人?”
黑衣女人问这个问题时,终于把头转过来,双眼紧紧盯着夏尔。
夏尔警觉地退后了一步,把手伸向藏在桌底的佩剑,忽然呼吸一滞,周身的空气瞬间变得异常灼热粘稠,肺部像是被沸水烫过一般,刺痛得厉害。
异样的状态持续了片刻,在他快要窒息之际,黑衣女人的目光又缓和了下来,灼热感随之消失,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听对方恍然自语道:“我还奇怪她怎么会让别的男人待在这个地方,果然还是监察院的人。”
“阁下如果不打算住宿的话,请表面来意。”对方已经展露了攻击意图,夏尔也不再客气,把佩剑当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冷冷的问道。
“哦?”黑衣女人对夏尔的反应有些意外,扬起头道:“是我刚刚表现得太仁慈了?”
夏尔直视着对方冷冽的目光,凛然道:“阁下的手段超乎我想象,但我既然受人之托,当然要尽好看守的职责。”
“是么。”黑衣女人喃喃道,忽然欺身上前,伸出手掌,抚在了夏尔的一侧脸上。
夏尔完全看不清对方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那只隔着厚布的手掌,已经在自己的脸上摩挲,而对方冷冽的目光亦化成了两团灼热的火焰,似乎随时要将自己的倒影燃烧殆尽。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怪不得她会破天荒地招了人。可惜品性再怎么像,也终究不是那个人。”黑衣女人说这些莫名其妙地话,手慢慢地放了下来,目光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你不是让我表明来意么。”
女人再次说话的时候,声音又恢复到淡泊平和的状态,无喜无悲,似乎将所有的情绪,连同身体一起包裹在那严实的衣服中。
“那个疯女人的事情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今天过来的主要目标,是你。”
“咦?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你找我有什么事?”夏尔讶异问道。
“我们确实不相识,但我恰好知道,你跟某个我想找的人有过接触。我想打听下关于那个人的下落。”
“什么人?”
“他叫十三号”
第六十章 孤儿院()
“什么十三号十四号的,这种像是物品编号的名字,也起得太随意了吧。”夏尔撇了撇嘴,一只手下意识地按住了桌子上的剑柄。
“是么。”黑衣女人瞟了眼夏尔的小动作,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个胖子跪在地求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胖子?什么胖子?”
“你们在那个废矿里,查到些什么?”无视了夏尔的疑问,黑衣女人直接了当地问道。
废矿?
等等,她说的胖子,难道是指那个大腹便便的商团主人?
如果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衣女人跟十三号先生有所牵连,又果真的从中年商人那里知道了些什么,那艾格尼丝的身份岂不是有曝光的危险?
心中警兆大起,夏尔横眉冷眼道:“阁下既不表明身份,亦无正当理由,就随意干涉王国监察院的调查工作,恕我无可奉告。”
“关于王国监察院的调查守则,我自认为了解得不比你少。”黑衣女人挑眉道,“如果严格按照守则执行,以你我的地位的差距,你恐怕还得乖乖配合我工作。但我建议,最好不要对我的身份太好奇。”
说完,黑衣女人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竟自顾自地翻看起来。
夏尔立时便要拔剑而起,但是刃身刚刚露出剑鞘少许,那股灼热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他吓得松开了手,窒息感才消失,后背已惊出了冷汗。
黑衣女人的速度很快,稿纸被翻动得沙沙作响,夏尔地心也跟着砰砰地跳。
他非常清楚自己写下的东西有多么敏感,如果对方是教会那边的人,那在她看到这些内容后,恐怕就要开始杀人灭口了。
厚若半指的的调查报告,黑衣女人不消半刻钟便浏览完毕。
“你们已经调查到这种程度,必须承认,有些出乎我的意外之外。”黑衣女人淡淡道,“当然,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虽然不认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监察员,但我同样不喜欢教会那群疯子。总得来说,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知道关于‘十三号’的行踪,仅此而已。”
“阁下太看得起我了吧。”
夏尔像是屈服于对方的威势,一副破罐子破摔地样子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一处落脚点出现了奇怪洞口,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别有洞天。而且等我们走到进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任何神职人员了。”
为了隐瞒艾格尼丝的身份,夏尔并没有在报告上写下两人与“十三号先生”接触的前后经过,调查报告上的这个说法,是落笔前就已经想好了借口。
“是这样么。”黑衣女人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没有了再追问的意思,而是把手伸进了衣兜了,掏出了一金一银两枚罗兰币,放在了夏尔身前的柜台上。
夏尔以为对方终于回归了正题:便提醒道:“阁下,老板娘定的死规矩,住一晚要十个金罗兰,门外的牌子有写着,别让我为难。”
“这些钱不是用来住宿的。”黑衣女人说道,“用金色那枚购买尽可能多的食物,随便什么都可以。总之要在明天中午之前,送到镇教堂旁边的孤儿院。至于银色那枚。则是你的报酬。”
“买食物?阁下,我这是旅馆,不是餐厅,别搞错了。”夏尔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那个疯女人漫天要价,这旅馆还需要经营下去?”黑衣女人嗤笑道,“你们对那边的调查取得不错的进展,难道没有发现少了一些关键的东西么?譬如说,人证?”
人证?夏尔心里一动,问道:“你想说什么?”
“明天按我说的办,你会得到想要的东西。当然,如果你想起任何关于‘十三号’的东西,也可以随时到那里找我。”
说完,黑衣女人便转身离开。
……
夏尔昨晚又研究了大半夜的星图,依然找不到星辰移动的规律,心情有些烦躁,也懒得把心思花在买什么食物这种问题上,问到了镇上最大的面包店,把店老板花了一个早晨做好的成品装满了一车,直接拉到了镇上唯一的月神教堂。
镇教堂的本堂神父似乎对于这种情景司空见惯,机械地赞美了夏尔一番,接着稔地把他领到了旁边的一开院落,又跟看管的修女交代了三两句,便扬长而去。
夏尔在修女的带领下,推着“面包车”来到了大院的空地上。
大院的正后方,是一座保持着教会建筑风格的宿舍楼,外墙有些破落,部分区域色泽稍微明亮些,估计是新补上的墙灰。
宿舍楼前是平整的砂石地,一群约莫十多岁的少年,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其中,玩着各式各样的游戏,笑容天真烂漫,好不自在。
听到修女的呼唤,少年们全都围拢过来,不争不抢,乖乖地排成一条直线,等待着领取食物。
夏尔帮助分发了一些食物,突然留意到院子的某处角落,昨天的黑衣女人正端地坐在一处石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里,便跟修女改告了声歉,往那处角落走去。
“人证呢?”夏尔开门见山地问道。
黑衣女人朝着他身后的方向努了努嘴,说道:“你刚刚给人证们带来了食物。
“就这些孤儿?”夏尔看了看那些领到食物后,安坐在凳子上就餐的少年们,有些怀疑地问道。
面对夏尔的质疑,黑衣女人似乎并不着急着给出证明,反而失笑道:“孤儿?呵呵,真正的孤儿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夏尔不明所以地看着黑衣女人,等待着她进一步地解释。
“真正的孤儿世界,就像原野上的狼群,每天都得在半饥半饱的折磨中挣扎求存,拳头大的,理所当然要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食物;拳头小的,为了活下去,必须要学会低头,忍辱负重。你再看看面前的这些家伙,安分守己?谦恭礼让?呵呵,都是从小衣食无忧的家宠吧。”
黑衣女人说这段话的时候,一反常态地表现得有些激动,似乎对眼前的少年们发自内心地瞧不起。
“孤儿院里的孩子不是孤儿是什么,难不成教会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别人家的孩子抓来,圈养在这里?”夏尔反驳道。
“你的报告里,不是有关于‘实验材料’来源的分析么。”黑衣女人从容地回答道,“都已经到了需要人贩子的帮助,才能找到足够的‘实验材料’的地步,你以为教会自己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