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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公主殿下这几年很努力,但终究势单力薄。在王权旁落的当下,一个依赖老国王生存的独立机构,真的还能继续超然于外吗?被排挤,被削弱,是无法避免的事。”说道这里,路德像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过往,闷闷地喝了一杯。
“这个……”一直以来,沉浸在自己梦想中的夏尔,努力地修炼着自己的各样技艺,虽然对上层的信息有所耳闻,但多数只是泛泛而知,却从未有人像路德这样,从一个资深公职人员地角度,给他分析得如此详细。让年轻的夏尔,第一次对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这个世界,有了全新的认知。
一时之间,他只顾消化这些信息,默然不语。
“好啦,关于这些起因经过的事情,你在日后自然能慢慢体会。”
打断了沉思中的夏尔,路德继续说道:“我只告诉你结论,这个始终低于众人期望的通过率,便是上层的各种妥协后的结果。在这个潜规则下,不论多少新人参加考核,获得通过的人数始终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这就意味着,你不仅要完成任务,还得完成得比大多数人更加出色,才能成为那的少数幸运儿。”
“那么,我该如何出色的完成这次任务?”
“不不不。”路德摇了摇头道,“你刚刚自己也说,这次分配给你的任务,是一宗典型的人口失踪事件,对吧?”
“是的。”
“感觉有难度么?”
“呃,虽然这样说好像有点自以为是,但是以前跟着王都的前辈们处理过类似的案件,所以按照目前所得的情报来看,应该不难取得进展。”
“是的,问题的关键点就在这里,一次‘典型’的人口失踪事件。”路德特意在典型二字上加重了音,“这可以说是你的幸运,也可以说是你的不幸。”
又是这种二元论的观点么,夏尔郁闷地想着,脸上还是露出虚心求教的神情。
“幸运的是,你应该很容易就能完成任务;而不幸的是,正因为任务考核难度低,所以你很难取得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就譬如一名顶尖的剑士,对上一个普通人,即便击败了对方,也无法展现其精湛的技艺。”
大致听懂了路德的解释,夏尔颇为无奈的低估道:“如此说来,除了努力完成任务,也别无它法啊……”
“所以我才会坐在这里啊,你的主考官,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呢,托你姐的福,我跟他的关系一直不错。哈哈哈!”
路德重新拿起酒杯,猛灌一大口,说道:“年轻人,收起你那颗骄傲的心吧!”
是啊,夏尔,已经时日无多的你,凭什么再骄傲了呢?
夏尔想起了在王立学院刚刚毕业的时候,那些依靠家里关系的贵族子弟们,短时间内便顺利走上了光明坦途。
而剩下的,像自己一样自力更生搏的人,却对未来忧心忡忡。
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骄傲啊。
看着那些每天只顾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们,肆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家势,视若无睹的同时,心理却是无法压抑的鄙视。
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嘴脸,还有那个恶心透顶的皮格家长男!
总有一天,我要比这些人走得更高!
夏尔曾经对自己这么发誓。
可是如今呢?这么努力的自己,似乎要依靠自己所不屑的方式,才能在最终时刻到来之前,实现自己的最大的梦想。
年轻的幼稚?
社会的现实?
成长的必经之路?
十九岁那年的夏天,在南方乡下小镇的某座旅馆中,年轻的夏尔。兰卡斯特,在简易的木制床架上陷入了迷思,难以入睡。
仲夏夜的虫鸣尖锐而恼人。
那时候,
窗外的夜空,愁云不散,月色靡靡。
窗内的少年,辗转反侧,不知所措。
第八章 我想试试()
次日清晨,路德来到“快乐的咕叽鸟之家”,开门迎接他的,是依然盛装打扮的克里斯汀夫人。
互相打过招呼后,谈起了夏尔的状况。
“所以从昨天下午开始,那小子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间了?”路德一边享用着早餐,一边问道。
“是啊。”克里斯汀夫人为路德的杯中倒上紫红的酒液,一边像是埋怨地回答道:“毕竟大人你说的那么过分的话呢。”
“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想要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走得更远,这是必须要跨过的一道坎。想当年,大家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么。”路德感叹道。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那个小帅哥低落的神情,人家还是忍不住心疼呢。嗯,或许我得考虑一下,以后还要不要给大人你供应我们珍藏的桑果酒了。”
“别啊,哦,亲爱的克里斯汀夫人,您今天果然比往日更加美丽,简直是……”
叮叮,就在这时,旅馆的门被推开。只见夏尔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监察院的制式佩剑,身上穿着宽松的衬衣,衣服被汗水浸湿,隐约可见紧致匀称的肌肉。
“早安啊,路德前辈,克里斯汀夫人!”
“哦,这么早去哪里了?”路德好奇地问道。
“啊,想着今天要出任务了,所以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夏尔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回答道:“毕竟在火车里闷坐了两天,手脚都有些迟钝了。”
“那么,关于昨天说的事情,都想明白了?”
“嗯,路德前辈的话,确实让我获益良多,以前是我太天真了。”夏尔认真的说道。
“嗯。”路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不过。”
“咦?”
“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依靠自己的双手去试试,如果到最后,还是一事无成的话,再按前辈您的办法吧。麻烦您了,前辈!”说道这里,夏尔对着路德深深鞠了一躬。
“嗯……”路德沉思了一下,忽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错不错,不自以为是,能够认清现实的同时,又能坚持自己的信念,有培养的价值,对吧,夫人?”
“哦呵呵,我一直很喜欢这种鲜嫩可口的小可爱啊。”克里斯汀夫人的目光一直在夏尔身上游走,完全无视了路德征询的眼神。
“好吧。”
……
前往水车村的调查队伍由路德带队,正式队员有八人,其中三人担任车夫,再加上考核任务的的夏尔,一共十人,分乘三辆战术马车行进。
战术马车是监察院标配的运输工具,除了具备普通马车所有的基本配置以外,车身还经过钢条特殊加固,车顶固定了一架可旋转的单人十字弩,再加上在漆黑车身侧,印刷着监察院的“灰盾红剑”标志,颇有一种冰冷铁血的味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如此装备的马车,重量要超出寻常马车一半有多,如果是在王都,配上爆发力和耐力都极为优秀的西北马种,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
路德前辈说的没错,南克勒斯支部的经费真是令人堪忧啊!
看着车头前两匹瘦弱的杂色马,喷着粗长的白气,艰难地拖着车厢,缓缓行走在崎岖泥泞的山道上,夏尔心理默默计算着路程耗费的时间,然后悲观的发现,以目前的速度,要到达任务所在的水车村,最快也得到后天傍晚。
“新丁,你就知足吧,像这种轻松简单的调查任务,竟然出动一个整编的小队,要放在平时,根本就不可想象嘛。也就是最终考核,才会给予这种新人福利了,好好享受吧。”与夏尔同车的监察员如是说道。
颠簸山路让夏尔打消了案宗的想法,在与正式监察员们简单认识以后,实在受不了车厢内的沉闷,便主动提出驾车的请求,倒是获得了队员们的好感。
比起在王都见到的烈性十足的高头大马,这种矮种马果然好控制很多嘛。夏尔一边回忆着驾驶的技巧,一边小心地驾驭着马车,避开尖锐的石块与陷坑。
就是太慢了啊。
当车队到达第一个宿营地时,已经是当天的晚上。
“今晚就在这里驻扎了。”
顺着路德手指的方向,在低矮灌木丛的尽头,一条隐秘的小路自主干道分离,曲折而上,渐渐拔高至一处小山坡。
山坡似乎由碎石堆叠而成,一座石塔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坡光秃秃的最高处。
连日来的阴雨天气,在早些时候,便随着乌云的消散而退去,露出久违的星空。
正值月相由盈转亏,月色不浓,夏夜的星辰便愈加地灿烂。
石塔在繁星的映衬下,隐隐透出一股古朴神秘的气息。
“一处古遗迹。”路德介绍道,“不过寻宝发财的美梦就不要做了,真有什么宝藏,也早该陈列在王都博物馆的展柜里了。如今只是一处临时落脚点。”
在路德的安排下,一号车的成员,在名为汉斯的副队长带领下,负责照料马匹和布防。在此前的路途上,夏尔就已经跟汉斯打过照面,将近两米的雄壮身躯,背着一柄制式佩剑中,较为罕见的阔刃重剑,一种对力量要求极高的武器,颇有人形战车的压迫感。
夏尔自讨对上汉斯,如果不依靠走位,硬碰硬地撞上的话,多半会被击飞。
听说汉斯副队长有中阶剑士的实力?就是不知道段位到哪里了,或许已经到了距离高阶只有一步之遥的中阶三段?
就在夏尔沉浸在对汉斯实力的幻想时,听到了路德点到了自己的名字。
“二号车的人跟着我到四周警戒。竹鼠,三号车到塔里清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不速之客,带上小夏尔。”
竹鼠是夏尔所在三号车的带队人,真实的姓名暂时还没听到有人提起,本人对此也似乎毫不在意,倒是竹鼠这一称号与他矮小的身形颇为相配,所用的兵器虽然没有汉斯的重剑罕见,却是对灵活性要求更高的双手短剑。
石塔的入口是一扇半新的木门,被一道铁链锁着,明显与石塔的建筑风格不搭,应该是后来安上去的。
一名队员掏出钥匙打开木门,竹鼠带着另一名队员与夏尔,保持着三角队形,小心翼翼地进入塔内,并依次点燃了塔壁上的油灯。
石塔的内部并不如夏尔想象中的破落,虽然里面空无一物,但是墙身与直通塔顶的旋梯却意外地保存完好,除了厚厚的灰尘外,丝毫不见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夏尔上前检查了一下石塔的墙壁,却发现并非现代建筑常用的材料。
这种质地,难度是黑曜石?嗯,似乎还要坚硬一些。
在一层检查完毕后,夏尔便跟着三人沿着石梯拾级而上。皮靴硬实的底部与古老的石材相碰,在空旷的塔身内发出悠长的回声;油灯明灭的火光在回旋的空间内摇曳,在行进间拖出怪异的影子。
明知道塔高也就是常规建筑四五层楼的程度,然而随着越往上走,夏尔却越有种,一直走下去,或许能直达星辰的错觉。
不多一会,夏尔四人便来到了石塔的最高点,一处没有封顶的露天平台。
不知存活于多少个纪元以前的石塔的设计者,似乎有意将这里建成观星平台的打算,没有墙壁与顶盖的阻隔,没有山丘与密林的障碍,让这里拥有了极其开阔的视野。
而在塔的正前方,夏尔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汉斯和他的一号车队员们,将三架战术马车围拢成等边三角的阵型,守在了山坡的唯一入口处。
莫名地,夏尔竟然对这处荒凉的石塔产生一丝难言的熟悉觉,就像是——久别家乡的游子,故地重游,记忆中难以磨灭的情怀油然而生?
何其荒谬的错觉。应该是这几天的路途奔波太累所致吧。
就在夏尔轻微失神之际,耳边传来了竹鼠沙哑的嗓音:“放松些,新丁!一个简单的调查任务而已。何况才第一个晚上,这个样子,真怕你还没到目的地就自己吓趴下了,哈哈哈!”
其他几名队员也跟着哄笑起来,想来沉闷的路途中,也唯有能在新人身上找点乐子。
“抱歉……那个,竹鼠前辈,这处遗迹是从何时变成我们据点的?”无视了笑声,夏尔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疑问上。
“嗤,课堂上爱提问的好学生。”竹鼠讥讽了一句,不耐烦地说道:“多久我不知道,反正从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总之,在王国的官道上,我们自己的据点里,你唯一能遇到的危险,只可能是走路不长眼,从塔上摔下去,明白了吗?”
“明白。”夏尔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地方的人可不像王都总部里讲究“绅士的气度”,在没有证明自己价值之前,还是低调一些吧。
三号车的成员轮流负责在塔顶放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