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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市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不要推辞了,你为了棉纺厂的事情,操心费神,我早就应该来拜访的。”
徐少杰的脸色已经开始严肃了,他想到了侯老四,想到了那次侯老四提来的东西,想到了侯老四说的话,今天,郭晓波是第二个这样来拜访的人,徐少杰可以肯定,皮箱里面是现金,从皮箱的大小来看,皮箱里面,至少有几十万元钱,徐少杰有些愤怒,郭晓波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这就是公开的行贿啊。
“郭***,我是说到做到的,想必我的脾气,你是清楚的,所以,这个皮箱,你还是带回去,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徐少杰说完,看着郭晓波,郭晓波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怎么做好,徐少杰索性站起身来,在客厅里面走动了几步,古时候是端茶送客,现在,徐少杰站起身来,表示郭晓波可以告辞了,都是有素质的人,应该明白意思的。
“那我就不打扰徐市长了。”
郭晓波站起身,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拿皮箱,他还要做最后的一丝努力。
“郭***,东西不要忘记了,这些东西,挣到还是不简单的。”
郭晓波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终于拿起了皮箱,不过,徐少杰发现,郭晓波的神色,已经改变了,脸上没有了笑容,先前的那种谦逊的表情也消失了,郭晓波什么都没有说,提着皮箱离开了。
徐少杰忘记了饥饿,甚至忘记了时间,郭晓波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有什么依仗,带着一皮箱的钱,到自己的家里来,敢做出这样举动的人是不多的,难道说郭晓波以前经常这样做,徐少杰想到了这些,打了一个冷颤,如果说棉纺厂牵扯到的人多了,到时候,不要说改制,可能应付清产核资中间的问题和麻烦,就会弄得大家鸡犬不宁。徐少杰不单纯,郭晓波一定是心里有底的。
唐婉柔回来的时候,看见徐少杰坐在客厅里面出神,她坐到徐少杰的旁边,问徐少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徐少杰看着唐婉柔苦笑,说有事情,现在饿的不想说话了,唐婉柔马上跳起来,一面埋怨徐少杰为什么不早说,一面朝着厨房冲过去,都8点多钟了,还没有吃饭,不知道饿成什么样子了。唐婉柔用最快的速度弄好了饭菜,看着徐少杰狼吞虎咽,唐婉柔连声说不要着急,慢慢吃。
第四百零三章 审计风暴(5)
第四百零三章 审计风暴(5)
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棉纺厂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很平静,郭晓波送钱的事情,徐少杰对谁都没有说,徐少杰曾经暗暗戒备,预防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想不到风平浪静,徐少杰后来明白了,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出现,郭晓波一定是仔细考虑过的,不会贸然出手,徐少杰不禁有些佩服郭晓波了。
梁超和冯成芳之间的关系,竟然发生了质的变化,自从梁超受伤之后,冯成芳每天清早起床,到大街上去购买新鲜的猪肝,早上就做好了猪肝汤,给梁超补身体,一直到梁超的伤口愈合,接着,冯成芳时不时做饭,叫梁超到她的寝室去吃饭,冯成芳已经回到棉纺厂住宿了,每天晚上,梁超很晚才离开,徐少杰安排的任务,他一直牢牢记着,两人接触的时间多了,梁超对冯成芳的看法彻底改变了,冯成芳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梁超不会在乎冯成芳的身份的,虽然说冯成芳很有可能没有工作了。
冯成芳一直很忌讳自己的身份,所以,从来不主动说到谈朋友的事情,梁超在男女的事情上,比较木讷,也不会说,还是杨晨从中间发现了蹊跷,在一次中午吃饭的时候,点破了其中的关系,于是,所有参与清产核资工作的干部,都知道了这个情况,大家取笑两人的时候,梁超并没有反驳,知道了梁超想法的冯成芳当然高兴了,从那以后,棉纺厂里面,经常看见两人在一起,或者是在办公室里面,或者是在办公楼外面。
棉纺厂的不少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了,都感慨冯成芳的运气太好了,居然能够找到***局的干警做男朋友,不少人看见冯成芳,表示祝贺,言语中也透露出来嫉妒。
徐少杰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感觉到好笑,想不到,要梁超保护冯成芳,居然就给梁超找到了女朋友,这当然是好事情,徐少杰找到了梁超,问了梁超,得到了梁超肯定的回答,一次梁超和冯成芳在一起的时候,徐少杰向他们表示了祝贺。
雷红武内心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了,想不到在审计的过程中,发现了如此众多的问题,大概是棉纺厂没有做什么准备,或者是对问题无所谓。审计工作快要结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雷红武要求参与审计工作的干部,严格保密,谁泄露消息,就处理谁,如果引发了严重的后果,甚至考虑开除。
雷红武的第一反应,是准备给常务副市长贺一鸣汇报,因为贺一鸣是分管审计的市政府领导。但雷红武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领导小组早就有纪律规定,自己这样做了,很有可能第一个撞在了枪口上,马上就可以出审计报告了,但雷红武不敢出,这个审计报告出来了,雷红武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雷红武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单独给徐少杰做出汇报,出不出审计报告,就看徐少杰是什么意见。
“徐市长,棉纺厂的审计工作,基本结束了,从目前审计的情况看,问题是非常严重的,所以,我单独给您汇报,目前我们还没有决定,是否出台审计报告,我们在审计的过程中,一共发现了很多问题,当然,都是主要问题,一些细节的地方,我暂时不汇报。”
“我们的审计,是从1988年的账目开始的,一直到目前为止,主要就是郭晓波担任厂党委***和厂长期间的账目,虽然我做了好几年审计局的领导了,但是,发现这样的问题,我还是感觉到触目惊心的。”
“有关棉纺厂的现状,我们进行了归纳,棉纺厂停止生产的原因,客观上还是有不少因素的,第一,全国纺织行业全面滑坡,特别是丝绸制品在国际市场滞销,出口配额限制,国内市场又疲软,造成企业无米下锅没活干,这种全国性的因素,对大型的棉纺企业的影响是巨大的,所以,很多的大型棉纺企业,都停产甚至是破产了,二是国家宏观调控,银根紧缩,银行压贷,资金回笼又困难,三角债增多,使棉纺厂出现市场和资金两难,一段时间之后,形成恶性循环,迫使企业处在停产半停产状态,在这样的停止生产的过程中,棉纺厂更是无法收回货款,处境越来越恶劣,三是棉纺厂的机器设备陈旧不堪,产品档次低,花色品种少,没有叫得响品牌,生产成本高于同行,产品市场竞争力脆弱,因为产品没有销路,不敢引进高质量的生产线,指使企业慢慢失去了竞争力,在计划经济时期可以维持,但进入市场经济了,不能适应社会的变化,自然被淘汰,四是企业负担偏重,全厂共5000职工,在职职工3200多人,离退休干部职工接近两千人,他们工资和医药费总额占全厂工资福利支出的50%,等于三个人干活挣的钱要养两个人,所以干不如不干、不干不如捣蛋的思想很是盛行,职工没有积极性,以至于后来停产的时候,竟然有很多的职工表示支持,说大家都是大锅饭,现在不干事情了,都一个样子了,五是改革力度没有到位。棉纺厂也实行过改革的试点,先是实行股份制,动员全厂干部职工参股,可由于职工太穷,拿不出股本,股份制便黄了,不过我认为,幸亏没有成功,如果股份制成功了,按照棉纺厂的管理模式,早亏得一干二净,估计现在的职工,要将厂领导班子生吃了,接下来棉纺厂把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模式搬进厂内,分车间搞承包,情况很糟糕,企业又有一个通病,即包盈不包亏,赚了是承包人的,买别墅买轿车***,亏了是国家的,承包人是很嚣张的,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庙穷和尚富,甚至把国有企业变成比私营还要私营,国有资产大量流失,企业哪经得起拆腾。所以,有了这些客观因素,棉纺厂已经难以维持了。”
徐少杰眯起了眼睛,这些情况,他在相关的报告中或者是材料中间,从来没有看见过,难道说以前的领导什么都不知道吗,这应该不可能吧。
“还有就是主观问题,当然,我都是依据事实说话的。”
“我个人认为,棉纺厂的班子存在**问题,前面的情况,我就不说了,就从1993年开始说起,关于资金的情况,我们已经彻底摸清楚了,这期间,我们甚至有干部到南方去调查合适情况了。 1993年,银行贷款2500万给棉纺厂,当年亏损800万,也就是说,1993年总的亏损数额,是3300万元,具体的财务附表,我们都复印了,我们仔细分析过,其中有接近1000万元的亏损,没有查到明确的出处,1994年,银行贷款1500万,市财政为了扶持棉纺厂,也拿出无息贷款500万,一共是2000万元,结果当年亏损600万,也就是说,1994年总的亏损额是2600万元,1995年,棉纺厂临近倒闭,市委市政府花钱买稳定,协调各家银行再次贷款1000万,结果当年再亏800万,也就是说,1995年总的亏损为1800万元,账目显示,全部为生产性亏损,从1993年到1995年,三年时间,棉纺厂获取的资金是5500万元,也只用了三年时间,5500万元蒸发了,还在账目上摆下了2200万元的亏损,算到一起,就是7700万元了。”
“1996年,棉纺厂停产,职工每月发150元生活费,离退休干部职工工资每月按半个月标准发放,考虑丝织厂是个无底洞,三年时间,亏损太多,银行停止贷款。包袱开始转移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头上,下半年开始,棉纺厂给市政府和工业局写了报告,请求处理机器设备,用以维持干部职工的基本生活费,就这样,不少的机器设备,以低价卖出,有些机器设备的价格,甚至比不上废铁的价格。1997年上半年,市外贸公司为棉纺厂揽到了一笔加工十万条被面的业务,为了支持棉纺厂作最后一次挣扎。市财政拿出500万元的无息贷款,作为流动资金帮助棉纺厂恢复生产。机器仅转两个月就停了,其结果是应收款增加了300万,市政府等于把钱扔进了别人的腰包,货款为什么没有收回来,账目上没有特别的说明,也无人过问,1998年春节临近的时候,为了过一个安稳年,市财政又从吃饭财政中拿出100万发给棉纺厂的企业职工,党政机关干部不发一分奖金,去年,市财政再次拿出了200万元,用于维持棉纺厂干部职工的生活费。目前,清产核资工作基本结束,棉纺厂的厂房、土地及无形资产评估价值4200万元,债权900万元,欠银行贷款5000万元,欠市财政无息贷款800万元,职工生活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发放了,三个月计190万元。”
“也就是说,从1993到1998年,六年时间,棉纺厂亏损8980万元,每年亏损1500万元左右,即使对于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来说,这也已是天文数字了。”
“还有更为严重的事情,1994年,棉纺厂为稳定中层干部和技术骨干,养住企业人才,瞒着职工向市里提出了厂内办厂的要求,得到工业局同意后,在深圳成立了棉纺品制造股份有限公司。工商注册后,由郭晓波制定的一个女人担任公司总经理、一级法人代表,据说和郭晓波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公司投资500万元,名为厂级领导、中层干部和工程师以上的股份制公司,实际上作为该公司股东的股份占有者们没有出一分股资,而是从棉纺厂一次性划过去公司开办费500万,1995年上半年,在丝织厂频临倒闭的艰难时刻,又划走300万,我们派人专门去做了调查,这家名为股份实为国有的皮包公司,披着合法的外衣,实际上成为把国有资产转入个人腰包的中转站,既没有上交厂里一分钱利润,也没有付给厂里一分钱利息。所有的开支都拿到厂财务科报销。”
“1995年,棉纺厂从企业流动资金中抽出200万元,开办所谓的娱乐城,集餐厅、卡拉ok、舞厅、室内高尔夫球、桑拿、按摩、茶室、棋牌于一体,吃。喝、玩、乐、娱齐全,打着合理安置本厂人才资源的口号,由女职工自愿报名,到娱乐城做服务员。这些女工除厂里发给工资外,还有颇为可观的小费收入,很多的女工们对娱乐城充满向往。据我们了解,一些穷怕了的女工在灯红酒绿轻歌漫舞中经不住金钱引诱走上了卖淫道路。厂班子成员到娱乐城就像皇帝一样被女职工伺俸着,要你喝酒就喝酒,要你跳舞就跳舞,要你笑你就笑,要你***就***,稍有不听话的,就让你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