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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小村笼罩在一片金黄色之中,阳光马上就要消失,可天色一时间还不会彻底黑下来,夏天日昼长,徐少杰和刘沐慢慢走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刘沐屋后面,有一个小山坡,两人终于走到了山坡上,看着村里的情形,不少的人家屋顶上冒出了炊烟,屋前隐隐可以看见小孩在嬉戏,一片平静祥和的局面,徐少杰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不禁看得有些入神,刘沐暂时没有打扰徐少杰。
“刘沐,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
刘沐看着徐少杰笑笑,那笑容很凄凉,显然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才会出现这样的笑容,徐少杰心里有些发紧。
“徐书记,您知道吗,我的名字很多人不一定知道,但是,提起朽木,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就是说我的,朽木不可雕,这个称号,就是刘志华送给我的,我这辈子都和刘志华有仇的,杀死的冤仇。”
刘沐的脸上有些狰狞,徐少杰掏出香烟,两人点燃了香烟,刘沐情绪平静了一些。
“徐书记,今天这些话,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所有人都知道,刘志华看不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都认为是我工作不努力,刘志华从工作出发,所以对我动手的。我是师范毕业的,分配到玉都区的时候,因为文笔不错,所以被分配到教育站,后来,区里看上了,将我调到了区公所办公室,这中间,有刘志华的努力,要说他还是我的恩人,我出任办公室副主任,就是刘志华提拔的,那个时候,我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只要努力,就可以实现自身的抱负,我的老婆余志红是花冠村人,高考落榜了,我刚刚调到分配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了余志红,就好上了,余志红长得漂亮,温柔体贴,我曾经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特别是调到区公所工作,有了前途和目标之后,可是,这一切很快就发生了重大变故,余志红一般都是在家里,很少到区公所,我的工作很忙,有时候就在区公所歇息,余志红关心我的身体,时常到区公所来看我,也是早上来,下午就走了。四年前的一天,我的小女儿刚刚出生几个月,我那天下乡去了,晚上回家的时候,发觉家里的情况不对,冲进卧室以后,看见余志红躺在床上,嘴里吐着白泡泡,一个空农药瓶在一边,我吓坏了,发疯般抱起余志红,好在隔壁张小玉的丈夫帮助,开着三轮车将余晓红送到卫生院,一路的颠簸,余晓红吐出来了不少,终于保住了性命。事后,我问余晓红为什么这样,余晓红总是不说,问多了,余晓红就哭,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余晓红的身体垮了,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就是身体无力,没有精神。没有几天时间,我就被调到了青花乡担任副书记,这个调动大大出乎大家的意外,我也不明白,我工作努力,没有犯任何错误,而且不少人都知道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这个时候将我调到青花乡去,岂不是雪上加霜吗,所以,我有些想不通,工作上也就有些消极了,刘志华抓住我的消极,大会小会批评,我朽木的名声,就是这个时候传出来的,不仅如此,和我关系好的一些人都吃亏了,纷纷调到了乡政府,或者是最差的站所,我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余志红那段时间特别消沉,好几次不想活了,要不是两个孩子慢慢长大,余志红舍不得,早就去了,后来,张小玉的丈夫出事了,两个女人同病相怜,余志红的情绪才稍微好了一些。我在乡政府,任何人都可以指挥我,批评我,我没有地方说话,只到去年春节前,我因为忍受不住了,准备一气之下,不要工作了,余志红才告诉我实情。”
刘沐说到这里,已经是极其痛苦,声音变调了,显然是极力抑制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徐少杰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余志红怕我不要工作,哭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她到区公所去找我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刘志华,刘志华将她带到了寝室,强奸了,刘志华还恬不知耻的对余志红说,给你老公办了这么多的事情,和你睡觉是应该的,算是报答吧。”
徐少杰目瞪口呆,香烟掉在了地上。
“那你就这么算了?”
“徐书记,我能够怎么办,刘志华是区委书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没有任何证据,我找哪里有用,那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跑到了区公所,找到了刘志华,大闹了一场,当时区里正在开会,我不好意思说出来这件事情,好多人在中间挡着,都以为我是为了调动的事情,几天之后,我调到了华林乡,我承认我懦弱,这样的奇耻大辱,都没有勇气找刘志华拼命,我不是男人啊。”
刘沐抱着头蹲下,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徐少杰好久没有说话,这件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刘志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刘沐后来的遭遇也就好解释了,余志红喝药了,刘志华可能恼羞成怒,所以对刘沐下手了,根本不在乎,大概是认为这件事情,根本不能构成威胁,也是,刘志华是区委书记,这样的事情,怎么调查,余志红是女人,绝对的弱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保全证据,事情过去了,还不是由着刘志华说,闹不好余志红还会背上诬告的罪名。
“刘沐,你没有做错,拼命有什么用,恐怕你还没有碰到刘志华,自己就进牢房了,你要是出事情了,家里怎么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慢慢来,有时候需要用脑子的,刘志华既然想击垮你,你就偏偏不要倒下,你如果倒下了,刘志华就得逞了。”
“徐书记,这些我都明白,我就是心里不好受啊。”
徐少杰思索了一会,终于说出了他到玉都区的第一个决定。
“刘沐,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如果你信得过我,今后就跟着我干吧,至少我可以保证,刘志华不能再次伤害你,还有,余志红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现在是无法追究的,没有任何的证据,空口无凭,说出来反而会对你和余志红造成伤害,以后慢慢想其他办法吧。”
两人都不再说话,点燃香烟,看着夜幕慢慢降临。
“刘沐,你一定知道花冠村的实际情况吧,那个余福贵,是什么样的人?”
“哼,不是个好东西,刘志华的一条狗,坏事做尽做绝,无非是上面有刘志华保着,就嚣张,总有一天会倒霉的。”
“哦,那你说说余福贵有些什么嚣张的地方,做了些什么?”
刘沐听清楚了徐少杰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急忙开口了。
“余福贵好色,看见漂亮的女人就脚发软,村里几乎都知道,可他是书记啊,这些年,依仗手里的权力,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人,村里大量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他有数不清的机会,救济指标、粮油补助等等,都是他说了算,有些女人得到好处了,当然就不说话了。我到花冠村驻点,实际上是刘志华安排的,就是让余福贵盯住我,哼,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驻点干部,属于被监视对象,恐怕今天的情况,刘志华已经知道了,村长马翠花是余福贵一手提拔的,两人之间关系暧昧。”
“刘沐,你说的这些,没有什么用处的,余福贵好色,他是村书记,不是国家干部,如果是双方你情我愿的,顶多是作风问题,奈何不了的,还有什么作风粗暴等问题,都不算什么,拿不上桌面,至于你的事情,提都不要提,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比如说,余福贵家里为什么这么富裕,是不是真的是劳动所得?”
刘沐不敢相信眼前的徐少杰才22岁,考虑问题如此老辣,从侧面入手,暂时不动刘志华,如果余福贵栽倒在徐少杰的手里,恐怕永世都不得翻身。如此一来,对刘志华是沉重的打击,区里的局势马上会发生改变。
“我想起来了,余福贵做烟生意,这是违法的勾当。”
“你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
“余福贵自己家里没有种烟,每年到烟叶收购的时候,他依仗权势,在全村强行低价收购烟叶,然后到烟草站的收购点卖烟,赚取中间的差价,这是一种强买强卖的行为,是要坚决打击的,可是这种情况很普遍啊,不知道有不有作用啊。”
“呵呵,足够了,烟叶收购的时间不远了,昨天我听说了,好像9月10号就要开秤了,就让余福贵还蹦跶几天吧,你是驻点干部,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暗中注意余福贵的一举一动,我们是不可能掌握余福贵的具体行动的。”
“徐书记,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盯住余福贵的一举一动的。”
“要下雨了。”徐少杰看着天空,刘沐感觉到奇怪,天上繁星点点,没有一丝云彩,徐少杰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不过刘沐很快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第五十四章 刘志华的态度
第五十四章 刘志华的态度
时间平静流过,徐少杰忙着自己的工作,熟悉全区干部的情况,组织人事办公室提供的材料很清楚,徐少杰发现,刘沐才32岁,可是,容貌看上去好像是42岁了。徐少杰每隔两天到华林乡去一趟,上次在刘沐家里吃饭之后,出现了一些传闻,什么徐少杰领导能力不足,年轻,经验不足,进入角色慢等等,徐少杰根本不在乎,期间,徐少杰回市里去了一趟,看看张绍才,同时也拿一些钱,带在身上,工资实在是太低,如果出现什么事情,身上没有钱救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同时,带来的烟也差不多了,每次到乡政府去,至少要两包烟,反正张绍才准备的有好烟,徐少杰回去了,带上几条烟。
徐少杰接到了通知,区委要召开会议,专题研究烟叶收购的问题。
已经参加了两次会议了,徐少杰对刘志华的作风算是领教了,开会的时候,嘴里总是有脏话,布置任务也是连说带骂,常常粗暴打断某些班子成员的发言,最后布置任务的时候,一言九鼎,根本不允许有反对的话语,区长张世奎很是配合,两人要求基本是一致的,徐少杰清楚,这是两人商议之后的结果。因为两次会议商议的事情,都与徐少杰没有关系,所以,徐少杰没有发言,刘志华对徐少杰倒是没有发脾气和说脏话,也没有提到外面的那些传闻,似乎是在等候着,积聚力量。
开会依旧是老一套,分管农业的副书记胡德义和分管财贸的副书记易祥阳分别汇报了准备的情况,计划全区在9月10号开秤,期间,列席会议的烟草站站长做了汇报,徐少杰已经清楚了,烟叶收购,以烟草站为主,区委说话不一定有作用,这次的会议,纯粹是布置任务,也就是区委为烟草站服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烟叶收购,涉及到了财政收入,涉及到了农民利益。张世奎做了总结,原则同意所有的安排。最后是刘志华讲话,因为刘志华说的话才是圣旨,才是大家去执行的标准。烟叶标准,非为上、中和末等烟,所不同的是,烟叶的级别,以中一为最高档次,中二次之,上一和上二属于另外一个档次了,一般的人都不明白,这是在基层工作必须要掌握的。
“他妈的这个烟叶收购,年年开会,年年脑壳疼,真不是他妈的事情。。。”
刘志华在这样的开场白中间,开始布置任务,没有什么奇怪的,都是前面说过的,刘志华完全不需要啰嗦的,直接同意前面的意见就可以了,非要说一遍,显示威严,大家都在认真记录,唯独徐少杰,根本没有动笔。刘志华当然注意到了,任务安排完了,刘志华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纪律,于是,话锋一转,开始数落了。
“区里有些干部,龟儿子的,就是不听摆,前两天我才听到村书记反映,朽木,哦,就是那个刘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这样的干部,究竟应该怎么处理,难道我们就没有好的办法了吗,徐书记,你是管组织的,你说说。”
徐少杰正憋着一口气,这下正好,你刘志华也太狂了,居然送到眼前来了,以为我徐少杰是摆设啊。
“我先说两个问题,第一,我现在是分管组织的副书记,是哪个村书记反映刘沐同志的问题,按照组织原则,他应该向我反映,这样越级报告,是不是不尊重区委区政府,是不是不需要区委区政府的其他班子成员了,这个村书记究竟是什么心思,怎么起码的素质都没有,还配做书记吗,第二,我是驻华林乡的区委领导,刘沐是华林乡政府的干部,我到华林乡好几次了,刘沐同志表现不错,得到了乡政府干部的一致认可,我也是认可的,刘书记刚才说话的意思,华林乡政府干部和我集体欺骗了组织,村干部反映的情况才是真的吗。最后说一点个人看法,我们都是**员,党的领导干部,区委区公所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