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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舀粥倒入一名灾民碗里的赵二小姐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开始浑不在意,可是那道目光居然一直粘着自己,这就开始觉得脸上发烧,于是狠狠地剜了一眼那人。
被剜了一眼,但是万清平也不恼,在青楼厮混多年的他心里明白,只要是女人,十之**其实心里都喜欢男人盯着自己看,无论这个男人是模样俊还是丑。据以前跟自己胡吹乱侃的嫖客讲,尤其是这种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更是如此。因为被男人盯着看,那说明这女子姿色不差,要不然谁稀罕看。女子没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虽然面上还要装作一副矜持和恼怒。
赵二小姐见剜了一眼那人还在盯着自己,尤其是一副色眯眯加上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开始有一些小得意,自己果然是美的。同时暗恼此人怎么如此没脸没皮,其他灾民都一副老老实实感恩戴德的模样,即使自己貌美,也顶多偷瞄几下,哪会如此这般。
赵三管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连忙狗腿般说道:“小姐,要不要老奴带人将那贼汉赶走?”
“不用了,那泼贼也没做什么犯法之事,咱们还是继续放粥吧!”赵二小姐轻描淡写道,好似浑不在意,白皙俊俏的脸上微微却有些发烧,此时是有了些红润,只是被面纱遮住了,外人看不到而已。
“大兄,大兄!”抱着木桶毛头小子小心翼翼地唤了两声。
“哦,哦,什么事儿?”万清平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
“还剩小半了!”毛头小子指着粥桶道。
“那就取粥!”万清平浑不在意的说道,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那貌美小娘子,天大地大还是自家肚皮最大,这小娘子可不是自己一个穷汉可以妄想的,瞅两眼过过瘾便算了,再看下去也不解饿,即使自家家道没有中落,也不过是个有着百十亩田地的乡下小地主,何况现在无片瓦之地?
于是往后退了两步,在距离粥车最前头还有**个人的样子停下脚步,而后在人堆里用胳膊一扒拉,正在排队的一名老汉和一名妇人顿时被扒拉开来,闪出一个空档。
“干甚,干甚!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哎呦~哎呦”妇人最先叫了起来,因为这样自己又往后挪了一个位置,于是大声嚷嚷起来。
“啪~啪”妇人话没说完,迎面而来的就是两个大耳帖子,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妇人两面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刚才被扒拉开来的另一名老汉见此情况,顿时吓得不敢作声。
“敢打俺婆娘,俺大牛跟你拼了~呀~呀~~”老汉不敢作声,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敢,就在这时一名壮汉从队伍中间奔了出来,一边呼喊,一边手中还拿着一根棍棒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老实人被惹怒了虽然也会拼命,不过到底是老实人,原本气势汹汹朝着万清平头上抡来的棍棒,在半空中有些犹豫的朝着万清平两侧打来,看来也怕打死人惹来官差,下不去狠手。
万清平见那棍棒打来,却一点也不显得慌乱,当下上前一个箭步,左手往上一摆,触到了棍棒,顺着棍棒胳膊画了一个半狐,顿时将棍棒力道卸去八分,使迎面而来的棍棒当即便稍稍偏离了方向,而后左手抓住棍棒往下一带,这股巧劲还有壮汉冲来的劲道一下就将扑来的壮汉带了个踉跄。
万清平见状,当下便一脚飞起,力道不大,但踉跄的壮汉却稳不住身子,径直往地面栽倒。壮汉栽倒在地还不算,而后一块青砖狠狠地砸在了壮汉后背处,那块青砖随即四分五裂开来。
“当家的,呜呜,当家的。。。”原本还等着壮汉给自己出气的妇人,见此情景顿时顾不得揉搓自己被扇肿的脸颊,朝着萎顿在地的壮汉扑了过去,伏在壮汉身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查看壮汉被青砖拍到背上的伤势。
周围除了妇人哭嚎,却无一人敢支吾,更没有人敢替壮汉一家出头。
料理完壮汉的万清平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泥土拍打干净,而后将自家二弟一把拉了过来,塞进了等着领取粥米的队伍。而原先老汉和妇人周围的几人自动往后挤了挤,腾出更大的空档,生怕惹到万清平这等凶人。不过是插一个人,犯不着与这等人相争,反正挨后仅仅是一个位置而已,看看那四分五裂的青砖,自己平白无故要是挨上一下子,可真没地方说理去,这些老实巴交的灾民大多都是在心里这般想着。
那名壮汉虽然萎顿在地,好似受伤很重,但万清平这等专业打手出身之人又岂会下手不知轻重?
万清平这些年虽然打人无数,真要说是杀人,倒真还没有。青砖看上去被拍的四分五裂,其实砖面宽阔,受力面广,真打到身上伤害并不大,比不得一些棍棒杀伤力大。其实刚才壮汉被带倒在地之后,那一下子拍到背上的青砖也没必要,只不过为了震慑周围之人,看起来耍狠,让人不敢轻辱,才能方便自己插队取粥。
这都是万清平这些年街头打斗得来的宝贵经验,大部分街面上混的人,即使心肠不狠,也要装出一副狠样,不然别人不怕你,你又怎能混得开?
“怎的了,造反呐!”两名被小军官派来的兵丁在此时倒走了过来,大声呵斥着,其实刚才一幕这般大动静这两人又岂会不注意?
“官爷,呜呜,可给小妇人做主啊,这人插队不说,还将我家当家的打成这样,呜呜~”妇人一看来了官差,好似有了依靠,立刻来了精神,当即哭诉起来,要官差为其做主。
“你,怎回事儿!”名叫郭二头的兵丁指着万清平,口中咋咋呼呼道,看起来不负兵丁之名。
“官爷,请请小人禀报,莫要让这刁妇蒙骗过去!”万清平一听这官差咋咋呼呼的样子,就知道接下来要上演什么戏码。
这些兵丁其实跟以前小镇上的衙役都是同一个德行,真说起来这些人跟自己这等泼皮打手并无两样,都是敢于欺负老实人,真要碰上耍狠之人也是不敢多得罪,大家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一些狠人,估计这也是方才万清平打斗的时候,两人没有立即过来的原因。所以以前在小镇上,只要不出人命或者上官发话,官差们对自己这等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一些官差还为这些泼皮打手遮掩是非,而泼皮则时不时的孝敬一些小钱。官差与泼皮,除了身上的衣服不同,本质上没啥两样!
“官爷,小的其实早就排好了队伍,你看,特意将这个树枝放在这里占了个位置,谁知这刁妇竟然想挠小的的脸,小的不得不反击一下子。”万清平指着不知何时放在自己弟弟脚底下的一块小树枝说道,那个树枝三寸长,模样还纤细至极,不过这不要紧,只是个给两名兵丁的台阶而已。
“他娘的,都没事找事,不许胡闹,下次在发现你等闹事,必然严办,继续排队等候施粥便是!”郭二头仿佛听信了万清平的解释,和稀泥般吆喝了两句,再次回到粥车旁边站定起来,留下忘记哭嚎,愣愣的没反应过来的妇人坐在地上。
妇人仿佛不明白其中蹊跷,想要继续大哭,却见万清平又走了过来,吓得抱着自家汉子往后退却,却抱不动自己那死沉死沉的男人。
第4章 唬人取粥()
“你又想作甚?”妇人惊恐起来,自己男人被打倒在地,而且连官府都不管,她这下算是彻底没了依仗。
万清平走到妇人跟前,抬起脚踢了两下壮汉,气势汹汹道:“滚起来,装什么死,起来!”
壮汉仿佛刚苏醒一般,哼哼唧唧想爬了起来,作势欲扑向万清平,但却被妇人拉住:“当家的,可别作践了,咱们惹不起,呜呜~”
壮汉好似听了劝,当下便罢了手,不过对上似笑非笑的万清平,脸色一下涨红了。妇人扶着丈夫见灾民队伍重新合拢,没有缝隙,想要到队伍最末尾重新排队,不管能否分到粥,但多少也是个想念。
“站住!”这时候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你还想做甚,惹急了,俺,~~~俺,真,~~拼命”壮汉转过头,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显然老实人被惹到了极点,以为万清平不想放过他,还要再次羞辱与他。
万清平自然知道这种老实人真不要命了,真那可是敢拼命。
此时他却不说话,走到老汉与自己弟弟旁边,使劲一扒拉,将前后又分出一段间隙。
“那厮还有那刁妇,过来,排好你的队!”万清平大声说着,一双眼睛闪着凶光看着四周,被其目光扫视之人皆不敢与其对视,万清平这才心满意足起来。
壮汉与妇人没想到是这等好事,这下自家米粥有了着落了,欢喜的重新站到了原先的位置,连对万清平的怨恨一下消除了大半。
万清平自然不是平白无故做些好事,这样做,一是怕壮汉拼命,若是壮汉今日重新排到队伍末尾,基本上是领不到粥米,回去之后,挨饿加上被打的怨气爆发,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大晚上摸到自己草席跟前与自己拼命。要是自己醒着自然不怕他,若是自己睡着了,一个不小心被杀死在睡梦里,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做安抚,这招他早已经耍的纯熟,这都是跟自己厮混的老混混传授的经验。以前这名老混混就曾经因为欺压良善之人不留底线,差点被人害了命。
另一方面还能看看周围人对自己敬畏的程度,这样看来效果不错,看样子明日再来取粥就不必这样麻烦了。
前面几个人很快领完米粥,当下便轮到了自己弟弟,万清平随即捡起被自己拍碎的一块青砖,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
两名正在分粥的家丁见万清平弟弟拿着一个小桶来取粥,忍不住小声轻笑了起来,赵府施粥只不过是一人一勺粥,哪还用得着如此大的器具?
万清平弟弟听到笑声,到底是少年人,面嫩的紧,无比尴尬地接过一勺粥,之后,就喏喏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兄弟,给个面子,多给点,**口人呢!”万清平走上前去,这般说道。
两名家丁见万清平过来,见到方才万清平用砖头狠拍后面那名壮汉的一幕,知道这厮不好惹,于是想了想便又多给了两勺。
“呵呵,看来兄弟我的面子不好使,这样吧,小弟给两位兄弟表演个戏法,怎样?”万清平也不等那二人回话,将那小块青砖放到自己手掌上,两腿微微岔开,蹲了一个马步,另外一只手掌一用力,手背上鼓起道道青筋,颤抖了一下,然后听见万清平大喝一声:“开!”
只见手掌拍下又分开,原先的小半块青砖又被拍成了七八块更小的碎块。
万清平将碎块扔掉,拍了拍手,将青砖粉末拍掉,指着自己栓住裤子的草绳,只见草绳位置上还绑着一把尺许长的匕首,匕身上开了一道浅浅的血槽,上面隐隐有干涸的血迹。
万清平将匕首解下,随意在手里摆弄着道:“以前有不给面子的人,有不少不喘气了,不知道在哪个坟堆里埋着呢!”而后又指了指城墙阴仄仄道:“这城墙挡不住我,尤其是在晚上!”
两名家丁互视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虽然没说话,但是又接着飞快的给往那只小木桶里装起了米粥。
万清平绷着一张脸,心里想笑,看来老话真是说的没错:“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万清平这匕首是自己唯一一件武器,以前溜门撬锁的时候从一家富户顺手牵羊来的,觉得很不错,就一直带在身边。至于血槽上的血迹,那是前天逃荒的时候路过一户人家,半偷半抢弄来一只鸡,宰杀之后留下的血迹。
混街面的,还要学会装,唬住唬不住人先不说,最起码要先装起来像那么码事。
当然要是这两人不被唬住,那也没法子,不能真动手杀人,要知道出了杀人这种事情,官府还是要管的,因为一口吃的被官府追捕,那可犯不上。
万清平早就想好了另外的办法,那就是大不了他强行将米粥装进自己小桶,抢了就跑,谁也不会为了这点米粥追自己好几里路吧?这当然也是因为此处只有这些软面瓜似的家丁还有两个同样只会咋咋呼呼的兵丁在这里,不然的话万清平也没胆子去抢。
小木桶被很快就装满了大半桶,万清平摆了摆手,继续装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两位兄弟既然给我面子,以后遇到什么强人,报我名号,江湖人称“夺命刀客”万清平。遇到谁不顺眼了,帮衬兄弟点劳碌银子,兄弟给你摆平,给百两纹银,杀个把个人都行!”
撂下这话万清平就带着自家弟弟朝着自己二娘歇息的柳树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