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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是以张还生才会设计着想要镇服一些权国边城的地头蛇,看能不能借助他们的人脉,让浪里蛟的信物生出些作用。
但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上钩之人便识得浪里蛟的威风,而且还似乎很懂得其信物的价值,这不由让他心中颇为惊喜。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老丈你的称呼呢,”感觉面前泼风城中的老地头蛇,已经被自己一番软硬兼施的手段制的服帖,张还生笑着问道:“高姓大名是?”
“小老二姓桑,名懋双,”干瘦老者叹了口气答道:“乃是权国就封时的七邑大夫,桑公止戈的后辈。
说起来做这些个坑骗劫掠的下作营生,真真是愧对祖先。”
“人世间的际遇沧海桑田,变化莫测,谁又能保的家族富贵万年不变,桑老丈也不要太感伤了。”张还生闻言随口宽慰了一句,之后笑着道:“现在天色已完,还请老丈带我在城中安顿下来,日后再帮着和林间贵人们勾连一下,尽早将买卖完成,千万拜托。”
桑懋双听了口中斟酌着说道:“安顿下来倒是简单,只这和林间贵人勾连有些麻烦。
不敢欺瞒公子,小老儿我在这泼风城市井之中的确是有些脸面,却实在够不上那些林间贵人的台面,不过公子有浪里蛟的信物,我倒也能想想办法,只是成与不成却在两可之间。”
“那就先安顿下来吧。”张还生显得极为大度的笑着说道:“至于和林间贵人勾连,既然你为难,我也不会强求。
这样吧,老丈尽管放手去做,不管成与不CD少不了你的好处。”
“如此便先谢过公子了,”桑懋双听他讲话如此中听,不想真假,悬着的心先安稳了三分,拱手说道:“您既然如此仗义,那小老儿我也一定投桃报李,使出全身解数,竭尽全力的助着您如愿以偿。”
说着他头前引路,带着张还生穿越几条街巷,在泼风城坊市中一间名为‘久安’的客栈上房中住了下来。
之后花费了四、五天的功夫,桑懋双竟真的借助着自己累积的人脉及浪里蛟信物开道,和一个名叫博多庆棘的林间国‘大台吉’有了勾连。
林间国的体制类似炎黄封建古制,只是没有那么周全的制度和礼数。
国中的君王被称为国主,占据着邦国之中最肥沃、广阔的土地,掌握着最多的家臣、军队、畜群、子民以及奴隶,并且是国境之内所有贵族的封君。
除了不可随意褫夺那些贵族世代传承的土地外,他可以任意召集林间贵族率领私军为自己征战,惩戒那些贵族犯下的罪孽,甚至强令他们将尊贵的地位让渡给子孙。
而国主之下,有着东、南、西、北四个大王协助理政,王爵之下便是季农以及大台吉和台阶,每位贵族都或大或小的独掌着一片土地,有着自己的家臣、军队、畜群、子民和奴隶。
进入泼风城的第七日,张还生赶着自己的牛车,离开了这座边城,慢悠悠的驶进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
牛拉辕车宽大的车辙压过无数青草,在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而烈日当空晒的草地上水气升腾,让一股热腾腾的草涩味始终萦绕在他的鼻端。
桑懋双坐在张还生身边的布席上,望见他昏昏欲睡的样子,忍不住再次表功道:“公子,只需要再走二十里,便是博多庆棘大台吉的草场了。
他这次跟随着林间国主出征,刚在权国、康国、卫国、旭国大掠一番,听说光是金器就堆满了一座三丈的帐篷,就更不要提别的了。
这器物好存放着,人却难养,博多庆棘大台吉是个豪爽汉子,并不喜欢谋事,当初在大楚地界上只顾着尽兴的劫掠,一口气抓了几万楚人,好不容易死死伤伤的赶回了林间,却养不活了。
反正饿死便白白浪费了力气,还不如贱卖了好,现在从他那里买奴人的话,价钱一定不高…”
这桑懋双明明是再正宗不过的大楚皇朝权国人,此时却完全以一个林间人的语气讲话,说起那些被俘虏的楚人时,竟没有丝毫的兔死狐悲之情,不由让张还生感到有些诧异,心中默默想到:“这桑懋双在泼风城里时,最喜谈到他身为权国七邑大夫的祖先。
每每提起都真真切切显得极为自豪。
可一出泼风到了林间国地面,怎么就一下变的数典忘祖了一般,完全不将楚人视为同胞了。
啧啧啧…这边荒市井之中悍民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掌握。”,嘴巴里却应和道:“是吗,那这次真是多亏了桑老丈居中撮合了。
这样吧,如果一切顺利,真从那博多庆棘大台吉那里买到了便宜奴人,我便给老丈你两百金珠作为这几日费心劳力的报酬吧?”
听到这话,桑懋双脸上露出欢喜之情,毫不客气的朝张还生称谢道:“既如此就多谢公子慷慨解囊了。”
六十一章 图腾()
牛车独行在茫茫原野之上,走到午时,一阵劲风刮过,吹的远方片片草地上那四、五尺高,黄绿相间的牧草竞先低伏,显现出无数的牛、马、羊群,以及一根细短的图腾柱来。
张还生见了精神一震,手指前方道:“那里就是博多庆棘的部落了吧?”
“是的,是的,那里便是博多庆棘大台吉的大帐,”桑懋双笑着答道:“自那根图腾柱起方圆百里之内尽都是他的属地。”
“方圆百里的话可是已经深入权国之境了啊。”张还生闻言皱皱眉头道。
“那些蛮人懂得什么,国境、边疆,只打不过他,便都是他的,”桑懋双苦笑着说道:“再说这博多庆棘大台吉才新封不过三十年,周围的权国边地早就被林间人镇服,谁又会去计较这些。”
两人说话间,一个由上百辆马拉货车所组成的商队,后来居上的从一旁喧嚣经过,队伍里那些持刀挎剑的护卫虽未贸然盘问张还生、桑懋双两人,却都冷着脸,投来审视的目光。
张还生远远回望着他们,随口问道:“桑老丈,你看那商队拉的是什么货物啊?”
“从车辙的印记轻重看,定是粮食。”桑懋双胸有成竹的答道。
张还生如今久历红尘已经知道,那些蕴含着须弥藏于介子神通的储物宝贝,除非绝顶珍奇,否则的话,除了受限于体积之外,还会受限于重量。
也就是说,一个价值百金,内里空间探去足有半间瓦舍大小的储物袋,可以装上满满的棉绒,却不可能装满沉重的铁石,再加上一般的储物之器最多使用个三、五十年便会神通自消,化为普通器物,所以除非是运送金银珍宝,否则的话无论多有实力的商家,货运都仍然以车、船为主。
这百辆马车都装着粮食的话,怕足有数十万斤之多,听起来数量颇为可观,但仔细算算如果配着牛羊肉敞开来吃,也就仅够一万名精壮汉子,食用二十来日而已。
张还生望着那加快脚程,疾行的商队,沉吟了一会,若有所思的开口又问道:“桑老丈,这些个粮食,你觉得卖给博多庆棘的话,能值多少金珠?”
“这林间人收粮的价格倒是公开,大概是百斤三个银珠,那商队差不多拉着六十多万斤的粮食,约莫能值个二百金珠吧。”桑懋双盘算着说道。
“这价格已经是大楚内地几十倍不止了吧,”张还生心中暗暗照着南阳城的粮价比较着算了算,吃惊的说道:“难怪会引来这么多的行商,甘愿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前来资敌。”
桑懋双闻言心中暗暗腹诽道:“你真金白银的来林间人的部落买卖凄惨被俘的楚人,贩卖到外洲牟利,便不是资敌吗。
大家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又何必如此惊讶。”,表面却笑笑说道:“其实除去数千里的运转之用,雇佣人力的花费,打通种种关节的人情往来,却也没什么大利。”
牛车虽慢,前途却总有尽头,两人说话间已来到畜群旁边。
顿时就见,十几名骑着裸背的骏马,身穿脏兮兮的皮袍,脑袋四边剃秃,唯有中间留着条和狼尾系在一起的发辫,手拿长长的皮鞭,不时在空中‘啪’的一声,甩出个响亮鞭花的牧人,“嗷嗷…”高叫着围了过来。
“我们是博多庆棘大台吉的客人,是来部落交易的,是朋友,朋友。”望到这一幕,桑懋双急忙探身,从牛车车厢里摸出一面三尺高的羊毛旗子,在手中来回挥舞着,用林间话说道。
那些牧人见了,马上便又各自散去,牛车再向前时,也无人继续理会。
穿越牧群,是一处纵横几十里向下延伸的缓坡。
坡底无数毡帐仿佛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闯进了张还生的眼眸。
而在帐区四周,一眼望上去根本无法数清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精壮、妇孺正被绑着一只手,拴成长串跌跌撞撞的收割着牧草,干瘦的模样直如饿孚一般。
居高临下,眼界顿时变得开阔了不少。
张还生环顾四周,不自觉间在御者之席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原就感到不对,觉得这博多庆棘部落总不能詹天席地的过日子吧,却原来是整个部落都建在低凹处,只显露出了图腾柱来。”
说话间,他近看那作为林间人部族象征的图腾柱,发现那柱子足有十人环抱粗细,通体分节,由原木垒成,柱身上阴雕着各种征战、杀戮的战争场面和膜拜、祭祀神灵的图案。
除此之外,每节柱体相互连接处,都会探出十几根的枝杈,枝杈上挂着各种猛兽、妖物以及人类的头颅,很多已经只剩下了骷髅,但仍有一些还附着腐烂的皮肉,不时便有一群群黑鸦从空中‘呱呱…’嚎叫着环绕而下,啄食那些腐肉。
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不适,张还生脸上的笑容很快敛去,阴沉的暗暗想到:“这林间人还真不愧是蛮族之称,以此妖物作为象征,真乃率兽食人之辈也。”
觑见张还生神情的转变,桑懋双低声说道:“公子,这部落立起雕刻着征伐、祭祀图案的柱子,乃是号称‘苍狼之子’的隔噶盖因人的风俗。
而将强者的首级斩杀后挂在树杈上,则是‘林中百姓’鲁灸臂呼图人的习惯。
林间国如今虽说是以,林中百姓为主,苍狼之子为臣,实际两族却已经渐渐融合,所以才有这可怖的图腾出现。
好在这些蛮人虽然凶恶,性格却颇为朴实、固执,对敌人残酷无比,待朋友却十分宽厚,对贵宾甚至以妻女侍寝。
咱们远来是客,倒也不怕什么。”
他低语时,牛车已经慢吞吞的来到了图腾柱下,被博多庆棘部中一队披甲的战士拦了下来。
“客人可到大帐中去见大台吉,车子自有仆人们顾好,请下。”战士中为首的那个方脸大头,目光灼灼的高壮青年看也不看张还生、桑懋双两人,用生硬的炎黄语说道。
六十二章 鞭杀()
张还生闻言和桑懋双一起跳下了牛车,这时一旁自有黄发、碧眼的杂役将牛车牵走,之后两人便在那队披甲人的护送下,朝远处的大帐走去。
部落中处处能够见到和普通的林间战士、牧民发式完全不同的仆役,制作可以久放的酸酪,给粗麦去壳,侍弄小牛、小羊的身影。
他们中,半数是在林间被称做‘贵人之仆’的瓦斯黎人,半数则是被俘已久,变得驯服的楚人。
可以看出,除了放牧、征战以外,在林间国里绝大部分占据统治地位的鲁灸臂呼图人、隔噶盖因人都已不再劳作。
而从那些代替他们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仆役们,彼此间相处的态度可以看出,世代为仆的瓦斯黎人,在林间国中的地位还在被俘虏的楚人之上。
对于张还生、桑懋双这两个长着楚人嘴脸,却堂而皇之行走于部落之中的商贾之徒,那些闲来无事,或者扭打在一起对搏着练习力气,或是擦枪拭刀保养着兵器的林间牧人、武士,根本看都不看。
反而是那些黄发、碧眼或是浅黑色皮肤的瓦斯黎人,一副横眉冷对,心中不快,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
走着走着,意外突然发生,距离张还生几十米外,一个穿着肮脏的皮袍,须发苍白的老人突然放下手中的奶桶,直跑着扑到了他的脚下,抱着张还生的小腿,口齿含糊的用炎黄话问道:“公子锦袍、丝履必是我大楚贵人也,未知今时今日是那位皇帝临朝?
权国大王可还是少桀候吗,那黄渊军可曾重建,何时,何时能够直捣黄龙,光复我炎黄大好山河…”
他说话间,一个身强力壮,瞧着正值壮年,满脸横肉,留着络腮胡子的瓦斯黎大汉大步追了过来,高举着一根细细的皮鞭,凶神恶煞的朝那老人不住的抽去。
同时嘴巴里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