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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如此,张还生却还是忍不住心生中感念起来,“虽然还是有这许多真假难分的功法,需要慢慢辨识,但已经比在国子监四大殿堂,上千瓦舍中一一寻找,区分容易的多了,老师送我的这只书囊真真是件奇宝。”,以意念将筛选后的书册一一在眼前打开,细细研读起来。
凭着对于《八九玄功》前四层身体力行的领悟,一点点辨伪存真,他一路上终于把那千数功法全都看遍,大概整理出了玄功的后半部分,只是第八层,第九层骨骼、脑髓的淬炼之法,仍旧无法补齐。
如此结果虽不完美,却也算对得起张还生整整一十二日不眠不休的努力。
事毕,他将玉虫收入怀中,遗憾的长舒了口气,斜倚着厢壁睡了过去。
“君爵,海滨码头已至,您该下车了。”不知过了多久,突有一个粗重的声音将张还生吵醒。
“终是到了吗,这一路有劳王大都督了。”张还生睁开眼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一个留着三、四寸长,密密麻麻络腮短须的中年大汉正望着自己,直起腰来,笑着说道。
这时外面突有‘哗哗…’的波浪拍岸声传来,张还生施施然的钻出车厢,跳下了辕车,左右看了看停泊着数十辆百丈大舟的雄伟码头,呼吸着海边湿咸的暖风,稍等了一会,便有礼部外遣的红袍官员,急急跑了过来。
“礼部员外郎霍桲蕲见过君爵。”来到张还生面前,不卑不亢的拱手施了一礼,那红袍官员朗声说道。
“霍大人请了。”张还生客气的笑笑,朝霍桲蕲还了半礼道:“这些日子为了吾海外复国之事,大人真是多有操劳,、多谢了。”
霍桲蕲闻言却摆摆手,肃声说道:“吾乃是大楚朝臣,奉天子之命襄助君爵复国,乃职责也,不敢当,亦不可当君爵的‘谢’字。”
听他如此一板一眼的生硬讲话,张还生顿觉无法继续客套下去,只能干巴巴的一笑,单刀直入的粗疏问道:“那天子赏我三悬、九邑,十五万丁口,千五甲士,不知现在都在何处?”
“霍某粗通统筹之法,按着君爵赶来的时间,一点点做出安排,”霍桲蕲颇为自豪的答道:“在您来到码头的同时,十五万庶民、一千五百名甲士,连同一应的食粮、桑麻、畜种…都已装载进了船上。
接下来只需再将天子恩赐的钟鼎礼器、百器、百工装入船中,君爵便可扬帆海上,直往属意的岛屿了。”
张还生颇为吃惊的说道:“霍大人真是大才,十几万人远赴海外乃是何种繁琐、浩大的工程,我原以为到了码头后,还得在近处的府县住个三、五、七天,才得准备周全,万没想到你竟然将时间筹划的如此契合。
那事不宜迟,咱们今日便出发如何。”
“这种事按着礼法,应有君爵决定,”霍桲蕲闻言拱手行礼道:“等您登上旗舰之后,只管下令就是。”
一百一十一章 有人来投()
正是三、四月的爽朗天气,海面波波荡漾,空中碧空无云,站在清风徐徐的岸边,极目远眺,就见海天浑然一色,委实让人心旷神怡。
此时张还生听了霍桲蕲的话,一边手搭凉棚欣赏着美景,嘴角泛起丝丝笑意,一边开口说道:“既如此那霍大人,咱们便上旗舰去吧。”
话音刚落,身后站着的那名短须如刺的御林军大汉,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将君爵送至此处海港,某便算是完成了天子旨意,该当即刻返京复命,就此与君爵别过了。”
“啊,王大都督忠君效命,一路辛苦,烦劳,烦劳。”张还生闻言转身朝那军将躬身还了半礼,客套着随口说道,之后目送他率领着麾下的三都青鸦卫飞上天空,转回身来,施施然的请霍桲蕲头前带路,找到了船队旗舰,御风飞了上去。
左、右两边都是首尾数百丈长,甲板几十丈宽的巨舟,那旗舰虽说是舰队之首,其实也就只是比普通船只大了一线,只是甲板上多了许多量海、旗语、观星、测象…等等确保行海安全、指挥舟队行动的花俏设施。
踏上旗舰,在霍桲蕲的介绍下与船长相识之后,张还生漫步前行,不知不觉,来到船头。
迎风而立,他突感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自己乘着啸风军的巨舟乘风破浪,离开佛山孤岛之时。
只不过那时他还是个刚刚修行入门的羸弱孩童,如今却已是走出独有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通天修炼之途,受大楚天子封诏,享钟鼎礼器,堂而皇之于海外开疆破土的封君了。
与船长一左一右,亦步亦趋跟随在张还生身后,来到船首的霍桲蕲,此时见劲风烈烈,吹的少年衣袖飞扬;艳阳高照,映的俊杰眉宇生辉,说不尽的意气风发,不由得心中暗赞,“此子果如传闻一般,看似其貌不扬,实则却有股峥嵘气质。”,嘴巴却问道:“君爵,可要起航了吗?”
“船队起航,霍大人便要离开了吧?”张还生闻言回过神来,扭头望着霍桲蕲一笑问道。
“正是如此。”霍桲蕲施施然的行礼答道:“船队离案,我的统化筹备之责便已完成,自然也得如王大都督般回京复命了。”
张还生闻言心中又是一动,突地长叹了口气道:“我今日见君,方知大楚还有如此既有风骨,又精通筹划、统备之学的英才存在。
可见往日在熊京时,一心闷在国子监中修行不理世事,却又感叹炎黄大地乱局隐现,内忧外患层出不穷,世间却偏不出‘才干’力挽狂澜,实是有失偏颇了。
今日吾将漂泊出海,力图复国建章,说起来是为炎黄开疆扩土,其实无论成败,都等于远避海外,再也无暇、无力顾忌东洲之事。
大楚、炎黄,便留待君等施为了。
异日但闻有成,吾必于海外为尊敬贺也。”,之后竟侧身朝霍桲蕲深深施了一礼。
霍桲蕲着红袍,官居礼部员外郎,不过一大楚六部中的五品京官也,还不算清贵之职,让其复兴炎黄,简直就是发了失心疯的鬼话。
但世间人除非那些生性恬淡的圣贤,否则往往有多大才干,便有多大的抱负。
霍桲蕲既然能够心有成竹的,一面分毫不差的揣测着张还生的行程;
一面调度十几万庶民青壮,无法计数的粮食、桑麻、畜种等等攸关民生之物装船。
出现在张还生面前时还明显休整过仪容,神色从容,不急不躁,其才干之卓绝,可见一斑,自然也生有一颗自命不凡的心。
因此听了张还生的话,不仅不觉的怪异,反而心情激荡,自觉遇到了知己,却不知张还生会这样讲,完全是因为有感于大楚局面日益糜烂,熊京城中的官僚、权贵却无论老少尽皆为了私利谋算不已,一时心血来潮,有感而发。
脸色赤红的洒然一笑,霍桲蕲也不还礼,昂声说道:“君爵如此期许,真真让人感叹莫名,吾唯有勉力一试,希望异日若有再会之时,能担当得您如此大礼。”,转身洒然离去。
张还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先是一愣,之后不觉张张嘴巴,心中暗想道:“无意间树了根杆子,便有人爬了上来,这霍桲蕲倒是个有趣人物。”,紧接着便吩咐船队即刻起航。
顿时纵横左右广阔无垠的码头一阵忙乱,在旗舰旗语的指挥下,几十艘巨舟依次起锚,无数水手拉起风帆,借助着海风之力,开始缓缓鱼贯着驶离泊口。
而就在这时,空中突有一叶扁舟载浮载沉在云端,飘到了竖起红色‘首’字大旗的船队旗舰上,斜斜俯冲着落了下来。
若是在海上突遇这种奇事,为防被歹人所趁,船队甲板上摆着的诸多火器,怕是早已齐齐发射。
但舰队此刻才刚要离岸,情况有所不同,旗舰甲板上的百余名水手只自觉的狂奔到各自能够熟练操纵的火器前,将筒口一齐对准了那如同片树叶般,缓缓飘下的扁舟,却并未扣动火引。
与此同时,身穿着鱼皮长袍,瘦小如同只猿猴,相貌亦是尖嘴猴腮的旗舰船长深吸口气,胸膛高高鼓起,开口声若洪钟一般,响彻天地的问道:“天舟上的来者是哪路高人,为何要落到吾等的船上。”
话音落地,那扁舟在离着甲板三、四丈处缓缓悬停,舟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翁探出头来,笑盈盈的朗声说道:“诸位莫慌,吾乃是齐国春秋书院的学士,并非歹人。
今日带着几位劣徒远来,是为送他们投效春芒张氏复国君爵,还生殿下的?”
听到这话,那船长不由将目光转向不远处仰望着飞舟,目光诧异的张还生,高声问道:“君爵,此人说是来投奔您的学士,不知吾等该如何对待。”
张还生先是微微一愣,续而错愕的笑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贤名远播到如此地步,竟然还是名满天下的大齐春秋书院的贤人前来投奔。”,脸上毫不掩饰的显露出狐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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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章 见疑()
一百一十三章 人器相合()
虽然瞧出了事情的蹊跷之处,但张还生思来想去,却实在猜测不出到底是谁在算计于自己。
毕竟他虽然挂着炎黄封君,一国诸侯的赫人名头,但实际此刻在真正的大楚豪强、贵人眼前却是自寻死路的流落于荒蛮大洋之中,远离繁华、文明之境的一介妄人。
而且除非能够知晓到张还生的全部底牌,否则的话,十个真正懂得在荒蛮之地开疆扩土之艰难,脑筋也正常的人,至少得有八个认为张还生根本难以在海外复国成功,最终的结局必是苟延残喘一阵子后,身死国灭或者逃回炎黄,从此被世人耻笑一生。
而剩下的那两个持异见者,九成也不是理智之见,而是与张还生相识,亲身感受过他的英勃之气,所以心存一丝侥幸罢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唯二可能敌视张还生的两股势力中,无论是已经成功于世人面前沽名钓誉,并将张还生拉下了熊京张氏嫡长孙之位的皇商杜家;
还是表面被张还生隐隐折了面子,但其实内里为了家族体面得以延续,也偷偷赞同其改祀易宗的熊京张氏,都巴不得从此和他一撇两清,再也听不到音信才好。
万不可能还要闲心假托张清潭之名,弄来一群傲慢的夫子、文人阴谋画蛇添足的算计张还生。
而要说那群也不知是不是真来自于春秋书院的文士、学生,真真是张清潭请来襄助张还生于海外建邦、立国的,从其种种言谈举止来看来又万万不像。
就这样冥思苦想之下总得不到答案,张还生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但待其脸色阴森到了极点,却又突地展颜一笑,喃喃自语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既然已经看出他们有着歹意,时机到了我便先下手为强就是了,何必想这许多。”,说话间,紧皱的眉宇舒展了开来。目光里闪现出一抹狰狞之色,。
之后的日子,船队在大洋之中排成锥形,昼夜不停的急速前进,因为风势极顺,不过十几天,数千里的海疆便被抛到了身后。
估算着距离大须弥寺所在的孤岛路程只还剩下小半,这天子时,吃过了由菜蔬、干笋、鹿肉、鲜鱼做成的午食,张还生趁着天气晴朗,漫步在旗舰甲板之上,左看看水手系缰,右看看船夫刷地,像是静极思动似的,施施然走进了船头的舵房之中。
如果将那巨舟比成有灵之物的话,舵房便等于是它的头颅,一船之上只寥寥几个身份极高之人能得出入。
正在操舵的船长感觉有人进门,脸色一阴,本来就想要回头训斥,但看清来人竟是张还生后,神情不由一变,心中暗暗叫苦的想到:“走海行舟一旦和朝廷搅上,最怕的就是这些什么都不懂的贵人搅合。
这位爵主上船以来,一直老实的很,从不乱走乱逛,原想着天时、人和,马上就能顺顺利利走完这一趟‘大活计’,下半年便能歇歇了,怎么临了、临了,却起了腻歪。”,口中却殷勤的说道:“君爵,这整艘货舟虽大,却只您住的舱室还勉强配得上您的身…”
可惜不等其把话讲完,便被张还生摆摆手打断道:“船主,这船上的舱室再大也是难以辗转之地,我委实是住的够了。
是以今日风清云舒,我想着御风到船队各艘巨舟上走走,说不定便随意宿下了,这三、两天就不要特意为我准备饭食。”
船长一听这话,急忙松开船舵,任由身旁帮闲的副手补上缺位后,朝张还生深深躬身,苦着脸道:“君爵,海上行舟极为辛苦,您的吃喝睡用在陆上许看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