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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上位记-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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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扇子呢,”村民们摇头,“估计是挡板没有做好吧!”

    这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没有人去管,村民们奋力的踩着水车,石磨转动的飞快,那头懒驴早被栓到一边了,白白的米粉从石磨里流了出来。

    又有米粉吃了呢!

    童子们抬头望着那块疯狂晃动的板:真的好像一把大扇子啊,好大的风呢,吹得一旁树枝摇摇晃晃、沙沙作响。

    关于实际寺的传闻不少,作为大楚的国寺,它身上附有众多传奇的色彩。奇人异士,层出不穷,逢乱世而必起。来实际寺拜访的多非泛泛之辈。

    但吸引着众多访客前来的实际寺实则并没有如何宏伟传奇,同普通的寺庙别无二致,寺前两个小和尚打着哈欠提着扫把在扫地。

    口中所言也是偷懒打趣的话。

    “今天明明不用我来扫寺门的,戒悲这家伙又吃坏了肚子。”一个小和尚抱怨道。

    “是偷懒吧,你这老好人又被他摆了一道。”一旁的小和尚吃吃的笑着,耳尖动了动:有马蹄声,看来有人牵着马上山了呢!

    入目之人剑眉星目,前庭饱满,眉有英武之气。

    “好相貌啊!”小和尚打趣道,“前庭饱满、英武之气,日角隆准,倒同相术书上说得帝王之相有些类似呢!”

    “什么帝王之相啊?”一旁的小和尚对着那说话的和尚脚下一顿乱扫,“胡说八道,你一个扫地的也去管帝王之相了?帝王在皇宫里呆着呢!”

    “更何况称帝又不是光有帝王之相便行的,莫要胡说八道,平白惹人非议。”

    “是是是。”小和尚笑嘻嘻的应了下来,干咳了两声,作严肃状。

    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眼力极好,看着这两个小和尚装模作样强作认真的样子,众人纷纷摇头,不过碍于实际寺的颜面,并没有多说什么。

    “阿弥陀佛。”小和尚行了个佛礼,“施主前来有何贵干?”

    “陈善想求见天光大师,还望小师傅引荐。”

    “请稍等。”

    两个小和尚应声离开了,人还未走多远,便听到了两人的议论声。

    “原来他就是陈善。”

    “果然一副好相貌。”

    “你给我打住啊,莫要胡说八道,好好扫你的地!”

    “师兄,我就随便说说嘛!”

    再后头的声音就有些听不真切了。

    “侯爷。”陈善身边的侍从说道,“想不到这国寺的小和尚同一般寺庙的小和尚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我还以为也是那等不得了的人物呢!”

    “本就如此啊!”陈善取下马背上的箱笼提在手中,“实际寺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人,是因为天光大师这一脉的传奇而已,同实际寺这个寺并无什么关系。”

    “若是没有天光大师,实际寺跟什么相国寺、寒山寺没有什么差别;若是有了天光大师,这天下无论哪个寺庙都能成为国寺。厉害的只是天光大师这个人而已,而非一座寺一地景。”

    “侯爷说的是,属下明白了。”侍从低头应了下来。

    没过多久,小和尚便来禀报了:“施主请!”

    小和尚带着陈善等人去了厢房。

    “侯爷。”身边的侍从喊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问题?”陈善摇头,“放心,天光大师不会插手我等的恩怨的。”

    侍从警惕的看向四周:“只是怕旁人对侯爷不利。”

    “所以,”陈善轻啜了一口茶,“我要向大师亲自确认一番。”

    确认?确认什么?侍从不解,陈善却不再说话了,侍从也不再多问。

    不多时,天光大师便过来了。见到这位闻名遐迩的大师的第一眼,怎么说呢,侍从就生出一股失望之情。这个被传的颇有几分传奇色彩的天光大师无疑是慈眉善目的,笑容温和的,憨厚的。然而,也是普通到扔进人群都找不出来的那种。光看外表,实在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直到陈善起身双手合十,弯腰向他行了一礼:“大师。”

    “阿弥陀佛。”天光大师低头还礼,而后出声:“他已经死了。”

    除了陈善之外,众人脸色瞬变:天光大师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懂() 
“阿弥陀佛,高施主已经死了。”天光大师道,“确确实实的死了,坠崖而死。”

    “如此,那我这一趟就不算白来了。”陈善低头还了天光大师一个佛礼,“多谢大师告知。”

    “阿弥陀佛。”天光大师道,“他游历归来,送张小施主下山后不久就生出了厌世的念头。离群索居,搬离了原先的住处,独自在那边的山头盖了一座房子。并不再与我等来往。”

    “因着我等每隔三天才送些吃食过去,他坠崖之后,我等是三天后才发现的他的尸体。”

    “那时是夏日吧!”陈善突然出声,“阿远他是不是走的很不好看?”

    “但能辨认出是他。”天光大师叹了口气,却是默认了。

    “阿远生前最是好形象了,这般难看,他定然后悔死了。”陈善弯了弯唇角,似是在打趣,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有些伤感,“其实也算是我害死了他吧!”

    “阿弥陀佛,望陈施主早日放下心中介怀。”天光大师低头行礼,“因他身前离群索居,我等就将他埋在了他生前居住的屋子旁。”

    “大师,我一会儿想去他身前住的地方看看。”陈善看向天光大师,“还望大师引路。”

    “这自是可以。”天光大师点头,唤了一声身边的小沙弥,“戒贪,你一会儿带陈施主过去。回来之后记得来听午课,不得缺席。”

    “是。”小和尚应下。

    “那几位施主请便吧,”天光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贫僧要去为午课做准备了。”

    “大师请。”

    待得天光大师离开后,众人轻舒了一口气。

    “大师如此好说话,先前的紧张倒是白紧张了。”一个侍从感慨道。

    “大师是化外之人,自然不会为难你等。”陈善道,“我来寻大师也是为了确认他真的死了。”说话间似是松了口气,“他若是活着,我可不敢来见他。”

    “他定然恨死我了。”陈善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他若是活着,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侯爷,还是小心为上。”一旁的侍从有些紧张道。

    陈善却摆了摆手:“其他的活人我尚且不怕,更何况死人?阿远再厉害,人也死了。一个死人又能将我怎么样?”

    道理倒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是,侯爷说的是。”侍从们应道。

    “去阿远那里之前,先去拜访一趟太后吧,君臣有别,该遵循的礼要遵循。”

    “是。”

    太后为先帝祈福的地方在实际寺的北苑,往来间有侍女侍卫把守,太后专心礼佛,从未踏出北苑一步,以至于来了实际寺之后,除了第一日隔着幂帘,远远见过一回太后的凤姿,而后便再也没见到过。

    众人都夸太后诚心礼佛,其心至真至诚。

    陈善一行人在北苑门口等了片刻,便有太后身边的女官出来欠了欠身:“太后说她知道了,侯爷回去吧,太后心领了。”

    陈善略略弓了弓身:“陈善告退!”

    女官连忙墩身行礼,这是一个大礼。一边的侍卫侍女纷纷望了过来,感慨不已:太后身边最得宠的女官行了如此一个大礼,可见太后对侯爷的信任跟器重啊!

    女官的礼一直行到陈善等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方才起身。

    对一个侯爷,哪怕这侯爷再如何权势滔天,也不必行如此重礼的。

    侍女们一边做事一边往这边看来,暗自说道:“如此重礼啊,都道女官大人懂礼,我今日算是明白了。”

    路过的女官耳力似是不错,隔了不近的距离也能听到她们说话,脚下一顿,望了过来:“莫要多嘴!”

    侍女们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是,莫女官!”

    待到女官离开后,侍女们才轻舒了一口气:“快些将太后用过的饭食端走吧!”

    “自从来了实际寺,太后用的饭愈发的少了。”。。

    “是啊,太后凤体欠安,大抵是思念先帝吧!”

    “平日里也不怎么用饭,不过一个多月前我有幸一瞻太后凤姿,依旧绰约过人呢,这大抵就是真凤之姿吧!”

    “诶,不像我等”

    “好了好了,不要多说了,被莫女官看到了说不定又要挨训了。”

    “嗯,走吧走吧,都做事去!”

    侍女们谈笑着走远了

    看着眼前简单杂乱的屋舍,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名动天下的庙远先生生前最后的居所竟是这个地方么?简单而有些破败的屋舍,杂乱的篱笆扎得歪歪扭扭,篱笆外似乎垦了一小块田,田里种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只是里头的土看起来硬邦邦的,贫瘠的厉害,木门上还破了个洞。

    那个引路的小沙弥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估摸着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解释道:“屋外我等会打扫一二,但是屋内的一切陈设还有这屋子原本的东西我等都未动。大师说人死如灯灭,这是高施主最后留下的东西,让我们不要随意乱动,或许哪一天大风大雪,这屋子就被吹了被埋了,一切顺其自染吧!”

    陈善点头。

    小沙弥抬头望了望天:“坏了,午课时间要到了,施主,我就将你们带到这里,该回去做午课了。”

    “小师傅回去吧!”

    小沙弥转身匆匆跑了。

    这模样也同一般寺庙里那些赶着时间做午课的小沙弥别无二致。

    这座寺庙的传奇只是因为天光大师这个人,如此而已。

    屋舍旁有一座隆起的土堆,土堆上插了一块牌子,没有姓名,但这应当就是那位传奇的庙远先生的衣冠冢了。

    土堆前插了一支干枯的树枝,也不知道插了多久了,歪歪斜斜的模样。

    这衣冠冢荒凉的就似路边没人理会的孤冢野坟一般。

    陈善迳自走到衣冠冢前,放下手中的箱笼,从箱笼中取出香烛之物。手里三支香燃起青烟,袅袅升起,陈善的面容在青烟后有些看不真切。

    “义弟,你生前何等出色的人物,如今却如此荒凉疾苦。值得么?”陈善似是在问他,又似是在自问,“本说好了要与我一同建功立业,你一篇檄文也已天下皆知了,为何临了却放弃了?”

    陈善瞥了撇嘴,似是在自嘲:“我不懂你。”

第二百五十五章 彩烟() 
“你我相遇于微时,以酒结识,初次见面便联手斗敌。我善武,你善文,你我二人联手,这天下我有何惧之?”陈善闭了闭眼,思绪急转,彷佛回到初见时,那是一个雪夜的酒馆,酒馆中正在进行一场刺杀,而他们都是无辜被牵连的旁观者,为自保而已,于是斗智斗勇,联手对敌,一见如故,惊喜的发现得一知己。

    “我曾说,这天下最懂我的是你,你也曾说,这天下最懂你的是我。但是,现在我不懂你了。”陈善低低笑了两声,“你被天光大师同张昌明所劝服,放弃了与我共谋大业的机会。”

    “我不懂你。”陈善摇头,“现在不但不懂你,你一定也恨死我了吧!”

    还记得信中所言:“为善义兄,豆丁真的很厉害哦!你们二人,一个是我的义兄,一个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你们相对,我谁也不帮,各凭本事而已。豆丁也明白这个道理,输了她也会认,平素虽然狡诈,但是输了会认这一点还是不错的。棋逢对手,技不如人,这没什么好说的。嗯,你若问我你们二人谁胜算大一点,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话应该是你,但是豆丁的成长很惊人呢!我很期待这一场大戏,不管输赢,定然十分精彩”

    “义弟,叫你失望了。”陈善弯了弯唇角,“若是十年前,我不会动手,但是现在我怕时不我待啊!”

    “成王败寇,我不悔。”

    “我也未算错你我的兄弟之情,你对我知无不言。我的人抓她的时候,折损了两人,据回来的人说,她反抗时反抗的很犀利,知道实在无法离开却也坦然的接过了白绫。确实输得起,你教的很好。”

    “此生,我陈善自诩从不后悔,也从不欠他人情,这一回是义兄错了。待百年之后,自会来向你道歉的,但现在还活着,自然该做陈某未完成的霸业。”

    “你送我的信,我都整理的很好,我平素甚少信任他人,你算一个。”

    烛火舔拭着一封封的信不过转眼,便只余一地的灰烬。

    这地方的风似乎很大,很快便将这一地灰烬吹的一干二净。

    武陵村正在水车边嬉戏的孩童们吃着糖看天。

    “天上在飘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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