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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卫瑶卿点头,“崔家可不会逼你来娶我二姐。”
闻言崔琮也笑了,但看对面的少女却没有笑,不由叹了口气,收了笑容,向她一礼:“六小姐,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女孩子点了点。
如崔王谢那等大族,或许会有因为女子个人原因求娶的,但终究是少数,多数时候,族里考量绕不过门第二字,而可以说近乎毫无根基的卫家,甚至还有那样一份契书在的卫家,以崔家的考量是不可能让崔琮求娶的,所以,这应当是崔琮自己的意思。
“崔家就这般同意了?”少女目光转向他那正常弯曲的一足,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一开始不同意,但后来我坚持,家里也就同意了。”崔琮拍了拍自己的腿,“一个瘸子娶一个健康貌美的小姐,虽说小姐出身门第低了些,但他毕竟是个瘸子,不是正常的崔家少爷,也不是不能退让,只是族里给的聘礼少了些,多亏老夫人她们理解。”
兜兜转转,卫瑶宛当年那个看起来不可能的想法竟然实现了,而且,实现的还不错。若非有腿疾,眼前的年轻公子生的清俊优雅,睿智过人。至少比她原先的想法要好得多。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求娶二姐是真心喜欢我二姐,还是因为我的缘故。”少女一张脸严肃的看着他,容貌清丽而精致,却意外的与严肃的模样并不矛盾,反而多了几分难言的气势,就这般望了过来。
“我觉得二小姐很好,也是真心求娶她的。”崔琮说着却又笑了,“但却是也有一些是你的缘故,六小姐是个厉害有趣的人,琮觉得六小姐并非池中之物,这门亲事值得。”
“做好了自然并非池中之物,若是做的不好,恐怕到时候你也会牵连其中。”
崔琮目光闪了闪,显然听懂了,怔了一怔,随即笑了:“赌总是有输有赢的,而且我相信六小姐会赢。”说罢他转向不远处蹲在角落里数蚂蚁的卫君宁,“二公子快等急了,其实你我不必借一步说话的。”
“你是想说这些话他听不懂吧!”卫瑶卿摇了摇头,“二弟他确实看起来文不成武不就,又贪玩,仿佛一无是处。但我相信再如何一无是处也有妙手能让他们起到该有的作用,纨绔若是运气好也能立下大功的。”
“运气?”崔琮口中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随即笑了,“就如七安先生能让一群旁人眼里的乌合之众将长安城搅得天翻地覆一样么?”
“既然是七安先生,自然就能让他有这样的运气。”
第五百二十一章 臣子()
送走崔琮之后,卫瑶卿走过去,敲了敲卫君宁的脑袋:“起来吧!”
“崔八哥走了啊!”卫君宁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站了起来,仿佛还有些不适应,“崔八哥要娶二姐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啊!”
“是。”
“有点怪怪的。”卫君宁挠了挠后脑勺,表示还没转过弯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六姐,你与八哥方才在笑什么?”
“没什么。”卫瑶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两人进了荣泰苑,果不其然,李氏也在,卫瑶玉似乎刚来不久,难得在她脸上看到了几分羞色,大抵是没有想到当年最恨嫁的她第一个定下了亲事。
得偿所愿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院子里堆了不少礼箱,裹着红绸缎,大抵是还从未见过这等架势,卫君宁好奇的围着箱子乱转,被李氏拉到一边,但小牛犊子一般健壮的卫君宁可不是李氏能拉的住的,还是卫瑶卿瞪了他一眼,才乖觉老实了不少。
周老夫人与李氏身为长辈自然有很多事情要交待卫瑶玉,卫瑶卿见过周老夫人之后便退了出来。
看着满院子的礼箱,卫瑶卿有些惊奇又好奇的看着,她当年为嫡长,又常年不在家中,所以,真正说起来,似乎还没有见过族中兄弟姐妹成婚的样子,也第一次知晓成亲的礼节繁杂至此。
不管怎么说,卫瑶玉看起来是真的开心,那就够了。
才回到自己的院子没一会儿,便看到枣糕带着卫同远过来了。素日里这些时日匠作监似乎很忙,卫同远就算会来也是倒下便休息了,今日会过来着实有些出乎卫瑶卿的意料之外。
“父亲。”卫瑶卿喊了一声,看着卫同远过来连坐都不坐,“为父问几句话就走。”
“问几句话么?”卫瑶卿挑眉,而后点头,“父亲问吧!”
“今日杨公突然叫住了为父……”
原来如此,今日杨公走了一遭,看来终究是将她放在心上了,所以特意叫了卫同远。
“那杨公与父亲说了什么?”女孩子走到他身边,朝枣糕使了个眼色,枣糕会意退到了门外守着。
“也未说什么,夸了为父几句。”卫同远憨憨的一笑,随即又问,“问我要了图纸,然后同我说我的设计有问题,少了个通风口。这皇陵底下埋得都是老祖宗,要什么通风口……”
“原来是这件事。”卫瑶卿明白了,“通风口这件事董大师有与你提过么?”
“第一次帮郡王府修宝库的时候提过一次,”卫同远想了想道,“但那是宝库,人会时不时进去,这是皇陵,不一样啊!”
卫瑶卿听完便笑了:董大师确实提过,但大概是没有想到卫同远会这么老实吧!
对于有些人稍稍一提就够了,但对于卫同远这样的老实人,还是说明白点的好。
“父亲,但凡修建密室,不管是机关宝库还是皇陵,修建完之后,是不是都是你们都先要进去试一试的?”卫瑶卿问道。
卫同远点头:“这是自然,没有谁会比我等更了解它,有什么不足自然也需要及时找出来。”
“若是他将你们关在里头,不放你们出来了该如何?”卫瑶卿又道。
看到卫同远愣住了,她这才继续说了下去:“那等机关宝库的操作除了雇主便只有你们最熟悉,万一雇主想要用你们所建造的密室来做不可对人言之事,你们该当如何?有什么机会比趁着你们在里头试验机关更好的呢?”
卫同远脸色变了,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其实也非必要通风口,屋内的砖石可以让其中一两块保持松动,而哪一块只有你们自己知晓,这都是前人的方法。”卫瑶卿走到他身边叹道,“父亲光明磊落自然好,但总要未雨绸缪。我等可以不害人,却不能不防人。”
下九流的手工匠人之所以会流传出这一条不成文的行规,便是因为这种事情太多了。。。
说起来今天还当真是要感谢杨公提醒了,她忙于自己的事情,为卫同远创造了一个机会,却忘了他本性憨厚,不会想那么多,好在之前一直未出什么事。
人太过老实也许会被看作不机灵,但留在身边的人太过机灵却也有太过机灵以致反将一军的可能。所以,自古人心最是难测。也是阴阳卜算中最难的。
这些天阴阳司意外的清闲,休息了两日,卫瑶卿便前往拜见公主了。老实说这个教习女官一职几乎形同虚设,没有规定要教导公主什么,似乎当真只是领了一份俸禄,什么都不需要做。
当然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就真的是羡煞旁人了。
但或许这个教习女官做起来并不好做。
公主的闺房自然不比寻常小姐的闺房,金枝玉叶,又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公主,每一物都可以说是外头难得一见的宝贝,就随意的放在了屋中的多宝架上,而公主正坐在桌前,很认真的看书,她在屋里随意的走着。
“那个是胡人的号角。”见卫瑶卿停在多宝架前看着,安乐公主抬头望了过去,扫了一眼多宝架上的物件,便挑了离她最近的说道,“做的很是精致可爱,我见很有意思便问父皇要来了。”
除却号角,还有不少胡人的事物,卫瑶卿看了会儿,开口道:“公主似乎收集了不少胡人的事物。”
安乐公主放下手中的书,那是一本汉代司马迁所著的《史记》,她站了起来:“胡人的事物,也很有意思。”
“这长安城能如许繁华,同我泱泱大楚包容开放是分不开的。”安乐公主说道,“此方为大朝风范。”说罢这些话,安乐公主便看着卫瑶卿,似乎想看看她的意见。
卫瑶卿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手:“公主,这些我不会,所以我不能教你。”不管她会与不会,这些都不应该从她口中所出,自从答应做这个教习女官开始,她就只是个臣子。不,或许要这样说,从回长安开始,她就是一个臣子,为人臣者,有些事情干涉太过,越界了会出事,这一点,她看的很清楚。
“无妨,我自己学。”安乐公主说着重新坐了回去,口中又道,“我怎觉得你这个教习女官如此轻松?”
“公主心疼我领的俸禄了?”
“不心疼,反正多养你一个闲人罢了。”安乐公主翻着手里的《史记》抬了抬头,说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 着相()
屋内安静了下来,一个在看书,一个看着多宝架上摆放的小物件发呆。
半晌之后,安乐公主再次出声了:“今日早上,我去拜见皇祖母时,皇祖母发火了,当然,不是对着我。”
一旁的女孩子没有说话,又或者是来不及说话,因为安乐公主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时间。
“皇祖母把清河姑母同长乐表姐招进宫来,寻了个由头,罚跪了,当时不少妃子在看,清河姑母不敢出声。”。。
虽然对外宣称当今陛下与清河长公主、死去的临阳长公主都是由延礼太后所生,实则,当今陛下是由延礼太后的亲妹妹也就是南疆归来延禧太后所出。宗室后宫秘闻本就不少,更何况摊上个不靠谱的先帝,折腾出了不少麻烦事。大概在那位不靠谱的先帝眼里,延礼太后、延禧太后是亲姐妹,这换个名头只是个小事吧!殊不知一入后宫深似海,亲姐妹又如何?
而比起死去的临阳长公主、青阳县主一家子,清河长公主与长乐县主倒是不得延礼太后喜爱,却也阴差阳错使得清河长公主一家倒是没犯下什么错处。
没有错处,自然不能发作清河长公主等人,所以,也只有罚跪这种辱人的手段了。
“按理来说延礼皇祖母早就应该到长安城了,但听说路上生了病耽搁了。”一边翻着书,安乐公主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延礼皇祖母这一路走的够久了,拖到现在已是奇迹了,明日便会到长安,入宫,想来延禧皇祖母等了许久了。”
“西南侯陈善他远方的表姑重病,希望在临死前见一面陈述,父皇已经允了。”安乐公主说道,“延礼皇祖母前脚踏进皇城,陈述后脚便能离开了。”
“说来也好笑,陈善那么的远的远房表姑想见陈述,父皇居然会应允?”安乐公主手中的书,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干脆支着腮帮子,目光追着走来走去的卫瑶卿,与她说话,“你觉得有意思么?”
“远房表姑只是个借口,实则是陛下与陈善达成了协议,拿延礼太后为质,换回陈述。”
安乐公主若有所思:“这个……不合算啊!延礼太后与武艺非凡,军中万人敌的陈述相比,太不合算了。”
“于理上自是不合算的,但是于情上却未必。”女孩子踱步走到了窗口,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小太监小宫女出神,“延禧太后在陛下身边,对于延禧太后,陛下珍视非常。”
多年未见,在南疆受了这么多年苦的生母,而且想来延禧太后的身体早有太医诊断过,明宗帝知道生母活不长久了,前脚才有太子故去之痛,这种痛,这种悔眼下在明宗帝心里正是最理解的时候。更何况太子那么好,仁孝至斯,明宗帝更是心痛难忍。知此痛,才更珍惜,生母多年只有这一个愿望,自然会尽力满足。
陈善的要求提的如此恰到好处,想来也明白了她带回来这三个人的用意。
“血肉之躯,自然有情义二字,万事都用理来想,显然是行不通的,因为有很多事,很多人,情要更重于理。”
“我明白了。”安乐公主点头,随后又问,“昨日的事情你听说了么?我也在场。”
“真如传闻那样,紫云楼上吊着一个人,不抬头谁看得到。那十二飞仙鼓上舞跳到那十二个舞婢跳起来时,就看到青阳吊在那里了。”安乐公主说道,“你也知晓上吊的人死状有多恐怖,舌头吐的很长,脸色青紫,连我都吓了一跳。”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可不信青阳会自己跑去上吊,更何况紫云楼那么高,她一个人怎么吊上去的?”安乐公主感慨道,“想当年,青阳风光时,父皇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