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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的天平已然大大倾斜。但是花火却完全不为所动。
差不多了,所有的游戏都已经顺利地开始,颜欢也已经完全被牵扯在这一亿场游戏之中。他以为我要用自己的意念压垮这个戏玩空间吗?我还没有那么狂妄。下面该我真正的杀手锏登场了。
花火的嘴角逸出一丝尽在掌握的自信笑容。她突然骈指作剑,在空中不着烟火气地潇洒一斩。一缕精微奥妙难以言说的强大剑意在这个戏玩空间里蓦然绽放。
花火的剑意并非自己修成,而是得自他人,所以平时运用起来总有不够圆通如意之处。但此时此刻,得自他人这个劣势却恰好成为了巨大的优势。她完全无需分心他顾,只要释放剑意,然后任它自然演化就是了。
演示剑意,这本来是表演性居多的一手,完全没有攻击力可言。但是因为戏玩空间的特殊性质,这一手在此时成为了无双的攻伐。戏玩空间本质上是由意念构造而成。突然出现的剑意瞬间打破了整个空间的微妙平衡。
崩溃如同雪崩一样在本就不堪重负的戏玩空间里爆发,而且雪球以惊人的速度越滚越大。天空出现一块大过一块的剥落。地上的游戏道具也迅速崩坏,化作一个个像素格子。
若是平时,戏玩空间自然可以处理这无人操控的剑意,但此时,因为这一亿战的负荷,它就像超频过热的电脑,稍微加点恶意程序,就会立刻全盘崩溃。
而颜欢的全部心神也被牵扯在一亿场游戏之中,如果想要腾出手来处理戏玩空间的崩溃,那就不得不把心神从游戏中抽离,正在进行中的游戏将会立刻判定他弃权输掉。
花火头上的数字开始迅速地跳动,不战而胜,不战而胜,不战而胜……那个数字几乎瞬间就气势汹汹地超过了颜欢辛苦积累的胜场。
颜欢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你,你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营造这个局面吗?”
花火心头闪过艾丽丝的身影,她笑着说道:“没错,多亏了一位好对手给我的灵感。”
戏玩空间已经崩溃近半,花火不禁叹道:“结束了。对你来说这只是游戏,而对我来说,这就是生死。觉悟不同,胜负,从一开始就已经分明。”
“没错,你说得没错,对我来说这是游戏。不过,游戏前面可不允许加“只是”两个字。我还没有输,不要小看游戏玩家的尊严啊!”
颜欢试过放弃部分游戏以解放自己的意念去制止空间的崩坏。但是,他很快发现,剑意肆虐引起的连锁反应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局势糜烂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要想真正挽救戏玩空间,自己至少需要放弃七千万场以上的游戏。
可是,就是这次救回来了又能怎样。下一回合,戏玩空间又会同时新开一亿局游戏,这是戏玩空间认定的规则,自己无力干涉。到时候,火花手握七千万胜场,只要故技重施,自己就必败无疑。
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颜欢决定狠狠地赌上自己玩家的尊严,在戏玩空间彻底崩溃之前达成一亿胜的壮举,那样的话,花火将会立刻带着足够死上无数次的伤势被驱逐出戏玩空间,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可是,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以秒来记,而他还需要的胜场则是千万数量级。
花火望着眼前一个个呲牙咧嘴拼命求胜的颜欢,撩了撩额前的刘海,“我想想,出去之后还是先不要解除护身的火劲吧。哎,托你的福,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第九十五章 出局()
二十二局的地下演武场里,横冲直撞的黑气浪潮在裹住花火之后便立刻收敛爪牙,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秒、两秒、三秒……每一个看着这场战斗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默数着时间。
孙苏合双拳紧握,死死地盯住屏幕,一眨也不眨。会议室里观战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原本的喧闹戛然而止,粗重的呼吸声变得清晰可闻。
几位悄悄买了颜欢胜的医生不由自主地咧开嘴巴,无声地笑着,连口水滴下来了也浑然未觉。
一秒一秒又一秒,当时间迈入二十秒之后,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凡懂点门道的人都觉出异样来。如果颜欢真的像看上去那样拥有压倒性的优势,那他绝不会在这最后一击上拖上那么久,一秒,几秒,最多十几秒,他早就该宣布胜利了。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原本咧嘴笑着的那几位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双唇紧闭,牙关咬紧,看似已然接近明朗的形势一下子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孙苏合比这个会议室里的任何人都更加担心花火,但同时他也比这个会议室里的任何人都更加相信花火的胜利。
无论是作为强大的对手还是作为可靠的援手,孙苏合两次在近距离亲身见识过花火的战斗。他对花火的战斗风格有着深刻的体会,看似凶横霸道实则章法谨严,一进一退都自有道理。她或许会败,但绝不会这样败。
孙苏合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一战正在按照花火的剧本进行。
在过了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分多钟后,一阵异动打破了这份非同寻常的平静。沉寂良久的黑气浪潮突然开始此起彼伏地颤动起来,很快,一团炫目的火光如同冲破黑暗的朝阳一般从黑气浪潮中喷薄而出。
火光迅速敛去,花火傲然立身于一溃千里的黑气之中,一条火龙张牙舞爪地伏在她身上。
剩余的黑气迅速凭空消失,就好像颜欢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剩下狼藉一片的演武场忠实地记录了他留下来的痕迹。
这一战至此,胜负已分。
孙苏合擦了擦满是手汗的掌心,刚才太过专注,不自觉地双拳紧握,弄得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都浑然未觉。掌心留下了红红的印子,一擦到还有些疼。
“我干嘛这么牵肠挂肚,不会真的……”孙苏合想着摇了摇头,心里暗道:“哎,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不管了,不想了,有命活下来再说吧。”
黑气散尽,花火心中稍安,她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况,“89秒,现实中居然过了一分多钟了。看来戏玩空间的崩坏导致时间也出了点问题。还好在里面把他牵扯住了。”
“花首席,恭喜恭喜!”王禹玉大笑着过来道喜,同时也等于向所有关注逐鹿游戏的人宣布了这场战斗的结果。
“谢王禹公。”花火拱手回礼,她指了指身上龇牙咧嘴凶威烈烈的火龙,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衣服,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无妨无妨。”王禹玉摆摆手,关切地说道:“快去休息一下吧。”
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很快围了过来,簇拥着花火去场外休整。
王禹玉举起右手,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在他指尖跳动。他对着这道沟通四位逐鹿印拥有者的法术和颜悦色地说道:“玄成,胜负已分,你的逐鹿印从现在开始就属于克明了。”
城西的入海口,一艘奢华的大型游艇静静地停泊在岸边。游艇上一间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谭玄成一脸绝望地看着掌心的逐鹿印,他语无伦次地苦苦哀求道:“不不不,不要啊,王禹公,我不要啊,我不打了,我不接受她的挑战。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吧,会猎,对,重新会猎吧,大家都参加才对啊……”
王禹玉对谭玄成的哀嚎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我们的同事已经出发去你那里了,在逐鹿游戏进行期间,我们会为你提供必要的保护。”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诀一变。谭玄成掌心的逐鹿印开始缓缓消失。
城市东南一座深藏于群山之中的山庄里,谭克明对着右手掌心的逐鹿印恭敬地说道:“谢王禹公。”
她志得意满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作为这场对决的另一方,那枚原属于谭玄成的逐鹿印正在她掌心渐渐成型。
城郊一间毫不起眼的普通民房里,大量的空饮料瓶和用过的外卖盒杂乱地堆在地上。客厅中间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圆柱形玻璃仓。玻璃仓里满是浅蓝色的不明液体,一个浑身赤裸的成年男子闭着眼睛在其中漂浮。
那男子身上布满了复杂诡异的黑色纹路,隐隐有幽深的光芒随着他一呼一吸在黑色纹路上变化流转。
三个年轻男子围坐在玻璃仓旁边。他们闭着双眼,眼球微微颤动着,神情专注地将双手按在玻璃仓上。
这三个年轻男子一胖两瘦,胖的那个理着一个瓜皮发型,身穿一件绘着可爱美少女的动漫T恤。而瘦的那两个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容貌极像,只是一个看起来成熟一点,而另一个则略显青葱。
突然,玻璃仓剧烈地晃动起来,那个漂浮在浅蓝色液体里的赤裸男子发出了惨烈的哀嚎,随后他七窍流血,整个头颅变形膨胀,最后猛地爆裂开来。围坐在玻璃仓旁的三人同时一声闷哼,口吐鲜血地摔倒在地。
“哇啊啊啊啊啊……”年纪较小的那个瘦子一下子倒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手脚乱甩哇哇大哭。
胖子摸了一把唇边的血迹,对着年纪较大的那个瘦子紧张地问道:“颜大少,颜二少他没事吧?”
颜大少看了大哭不止的颜二少一眼,叹了口气,“哎,欢少,没事,我弟输了游戏就是这样。你没看他输过而已。”
胖胖的欢少稍稍舒了一口气,他双手一摊,仰面躺倒在地上。“颜大少,现在怎么办。难得弄到一台这么好的主机,这下完了,全完了。”
颜大少恨恨地说道:“决不能这么算了。我们不是还有两台备用主机吗,现在立刻连接上来说不定还来得及。”
欢少唉声叹气地摆摆手,“没用的,颜大少,肯定已经迟了。哎,就算来得及又有什么用?那两台性能不行,根本负荷不了这种强度的战斗。以刚才一亿战的标准来说,那两台也就能负荷一千万五百万战,最多两千万战就顶了天了,差太远了。哎呀,我的主机啊,我的宝贝主机啊。我都想像颜二少一样哭了。”
一个哭得昏天黑地神志不清,一个欲哭无泪斗志全无,颜大少看着身旁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语带苦涩地问道:“那逐鹿游戏怎么办?还玩下去吗?”
欢少干脆地答道:“不玩了,我不想玩了,我们赶紧走人吧。我要去准备反恐先锋的秋季大师邀请赛了。”
“哎,走人,也好,走人吧。他妈的,再留下来,凭那两台备用主机,说不定以后都走不了了。”
第九十六章 临终(1)()
八月十二日凌晨,花火与颜欢一战尘埃落定。老四谭玄成失去了逐鹿印,失去了继续参加逐鹿游戏的资格,也失去了继承谭家家产的唯一可能。这也是逐鹿游戏进行到现在第一次出现实质上的减员。
谭家四子一女,还是婴儿的老五谭玄龄在他母亲的主张下早早便放弃了争夺,自愿将逐鹿印赠与老大谭辅机以求取庇护。而随着颜欢落败,四子谭玄成失去资格,逐鹿游戏的玩家降为了三方。
一方是老大谭辅机和一叶先生等人,坐拥两枚逐鹿印。
一方是老二谭孝恭和赵淮南等人,拥有一枚逐鹿印。不过谭孝恭被画先生掳走,生死不明,逐鹿印则在陆微霜身上,虽然在陆微霜的掩饰下其他两方暂时不知道谭孝恭失踪一事,但是他们这一方实际上处境尴尬,已经无心逐鹿游戏的竞逐。
还有一方便是三女谭克明和花火等人,他们刚刚通过指名邀战大获全胜,手握两印,与谭辅机不相上下。
在凌晨那一战后,各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时蛰伏,他们需要重新评估整个逐鹿游戏的形势来制定后续的战略,谁也不想在这种形势复杂的情况下轻举妄动。
但是,就在一天之后的八月十三日凌晨两点,一个突发的紧急消息打乱了一切。谭家的现任家主谭轩突发急病,危在旦夕,情况极其恶劣,医生估计或许撑不到天明了。
这个消息由王禹玉通过逐鹿印等方式亲自传递给谭家的四子一女,真实性不容置疑。
湿地公园边上,一座不为外人所知的私人医院依山傍水地建于此处。谭家的主人谭轩亦卧病于此。
病危的消息传出之后,老大谭辅机和三女谭克明几乎不分先后地第一时间赶到。没有人知道其中有多少是出于和谭轩的亲情,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份态度是必须的,更重要的是,如果说遗嘱有可能出现变动的话,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任何有志于继承谭家家产的人都不可能容许自己在此刻缺席。
与谭辅机同来的是一叶先生和诸多手下,而谭克明一方则是花火、杜拂弦以及谭家的老管家张叔。
他们心急火燎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