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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胖子慵懒地蜷缩着身子,睁开朦胧的睡眼,愤愤地看了凌子桓一眼后,一头埋入了床单上。
“快起来,我想让你去办件事。”
胖子无奈地坐了起来,白了凌子桓一眼,本来在最近几日医疗术就用的频繁,真气有些损耗,居然连个好觉都不给,他心中实在憋屈,愤愤不安。
“又是什么事啊?”胖子嘴里嘟囔着,声音很低,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子桓先是看到胖子的睡相,此刻望着这张委屈无奈的面孔,觉得实在可爱,颇有几分滑稽,脸上不禁浮出一些笑意。
他笑着说:“最近在忙着姬陵城重建,把有件事给忘了。你应该也还记得,老城主临终的嘱托中,说让我好好照顾他的女儿,莫小茜。眼下城中妖气无存,是该让她回来了。”
“你不会让我去接她吧?”
“我确实走不开,而在姬陵城中,你是除我之外唯一一个修士,我怕途中会出什么岔子,想让你带五十名军士前去,一文臣跟随,你看怎么样?”
“不去!”胖子的态度果决。
凌子桓看着胖子,说道:“这可是一件好差事啊,听说那莫小茜生得貌美,见你英俊潇洒,亲自相迎,说不定对你一见钟情呢!”
凌子桓刚说完,胖子心头一动,三两下便穿好了衣鞋,脸上的愁云顿时消散,笑着说:“不用那五十名军士,也不带什么文臣,我一人前往乌龙镇即可。”
“可乌龙镇距离东海不远,我怕……”
“没事啦,对我你还都不放心啊?”
“好吧,你没见过莫小茜,还是带一大臣去。我记得,老城主说她在城东二十里外的乌龙镇,一家浮沉客栈里……”
“嗯,记下了!”说着,胖子走出了房门。
……
清晨无事,凌子桓找了一个无人的僻静之地,想稍稍吐纳下真气。
他用真气运行法运转几个大小周天,一呼真气入丹田,一吸真气沿督脉入脑。呼吸绵绵密密,若存若无,呼吸表现得更加自然。
紧接着,他浑身上下清气直冒,脸上红光隐现,正是灵清真气窜入头脑,激发神经活子,使得精神振奋,头脑迅捷。
之后,他又运转几遍“千鸟”法诀,加强记忆。在运转“千鸟”时,他的四肢泛着银色光芒,虽没有雷电出现,但隐约可听“哧哧”的电流声。
凌子桓体察着体内真息的走向,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妙的变化。真息的流动,缓缓淌在身体各处的经络,绝不是像寻常的河流小溪一般,可以目见,可以触感。
你剖开修士的身子,也找不到他体内的真息实质,可是,真气的运转却又是确确实实地存在着的。
真息的流动,其实就是“气机”的变化感应,就是人体与天地元气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天人感应”,这种微妙的感觉,穿插在人体的经络皮肉之间,生生不息,绵绵不绝,造成了“流动”的感应。
而一个真正具有大智慧的修士,决不能够被这表面的现象所迷惑,他应该透过这繁复的表象,直探其中的微妙之处。
如今,凌子桓炼体七重,修炼的《九天奔雷咒》已然抵达终极境界“千鸟”,体内所感应到的尽是活泼流动的真息,可是他的心却总不能平静下来,修炼了一阵,便开始胡思乱想,有时嘴角还会逸出莫名的笑意。
他为人狡黠多智,思虑周全,这本不是毛病。可是,修行途中,最忌分心旁顾,他心眼多,分心就多,如此心分神散,不能凝聚如一,又怎能感受到苍茫天地中,那一点似明非明,似有非有的玄机?
以前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就算出现了,多花些时间,便也轻轻松松,只是最近几日,他有点妄加幻想,心神乏溃。
便在刚才,在凌子桓心中观念转化,心境变化之时,有那么一个“灵种”,或者可说是“魔种”,就这么滴溜溜的,从无尽虚空之中,受到灵机感应,直灌少年灵窍!
是正是邪,他分不清,只觉心头一动,万般的情绪纷纷上涌,随后他嘴角扯了扯,有点自嘲,是正是邪又当如何呢?
有些事,他必须去做,而脚下这条路正是他的开始!
一边想着,他体察体内的真息变化,总算松了口气。
他突然发觉,将炼体修炼到七重勇猛的境界后,凝气显得更加得心应手,操控法诀也比以前快得多。看来,炼体境和凝气境是密切不可分的!
将肉体淬炼到一定的程度,筋肉紧实,骨骸厚盾,经络松弛有度,更有利于凝气境的修炼。
只是,心态的转变,让他觉得,总有些不太对劲!
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吗?
还是?
……
其实,接任姬陵城城主一位,虽只是短短几日,凌子桓的心态,却已经有了长足的改变……
这点连他自己都有所感触!
不错,在玄清宗,他凌子桓不过是个平庸的弟子,哪怕其母是玄清宗的大恩人,人族的巾帼英雄,灵族的圣女沫漓,父亲是当年宗内最有威信的长老,无晔!
可是,与宗内秋沁寒这般天资异禀的优秀弟子比较开来,差得不只是一星半点,平白遭人白眼,被长辈呼来喝去,也算正常。在那四年的时光中,幸有师父和师兄们陪伴,倒不是挺难捱。
如今回首看看,便觉得那样的日子只可磨练人的意志,不可长此以往!
因为,从他离开玄清宗的那一刻起,他就想真正做一回天不怕地不怕的强者!
随着这一城之权的接替,在整个姬陵城,他仍是玄清宗修士,可在平民和大臣的眼中,他的身上留有一份万人守护的希望。
因此,他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他不要当凡人,不要成为别人眼中的蝼蚁,他要踏在这个天地的最顶端,像玉溪子,像母亲沫漓,甚至像九婴那样,也没有关系!
他只要这样一个高度!
所以,他必须要努力了!他要变强!变得极强!一切都使他变强的手段,他都要尝试,他有这个条件,更有这个信念!
早晚有一日,他会和那些真正逍遥神行的修士一样,在万丈虚空之上,俯观终生,皆在掌指之间!
这便是他,凌子桓,拥有奇异身世的修士,赤 裸裸的yuwang和狂想。
天幸,他是那种可以为这种yuwang和狂想,一步步去努力、去奋斗的人。
便从此刻开始!
从他接管姬陵城大权开始!
少数人对他心生嫉妒和不满,更多的百姓和臣工,对他都如众星捧月一般,更有无数人要仰他的鼻息生活。
他知道,朝堂上下,阴手毒计层出不穷,今日的朋友,明天便会变成生死仇敌。可是,他不在乎,他有绝对的自信——在姬陵城,上至内功大臣,下至城中旮旯儿,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居高临下看下的感觉真好!
在有绝对实力的保证下,保持自己的威严与否,其实并不重要,但既然藉此来赢得他人的敬畏或恐惧,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不觉间,他对待别人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在姬陵城重建的当下,保持适当的矜持,保持合理的冷漠,也是一种必要。
想着,他站了起来,走过一个拐角,便从高处俯瞰到了护城河,以往还没发觉什么,今日一见,却觉这河水滔滔,颇有壮观。
当他再将目光扫视别处,便看到街道旁有一小乞丐讨食,他的身边还有一老乞丐衣衫褴褛,靠睡在角落里,奄奄一息,也不知死了没有。
城库中的粮食虽然按照固定的模式发放,可仍有饿殍倒地,要么是他们的粮食被强者夺去,要么就是官员私扣。
以往感叹俗人生命之短暂平庸,如蝼蚁一般,现在居高临下,远远看去,正好应了当时所想,如果他现在伸出手去,五指齐张,大概可以把这些人流建筑一并合入掌中吧!
那些逍遥自在,飞天遨游的修士,在悠悠碧空之下,俯瞰世间众生灵之际,是不是也如这般想法?
遥望神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
也只有高涛碧空,御风神行之人,才能有这般的感想吧!
不经意间,他胸臆间的豪迈之情几乎便要满溢而出。他是个小小修士不错,可是,他也渴望着不死不灭,得以永生!
他可以御剑飞空,顷刻千里;也可以餐风饮露,不食烟火;也可疑举掌反复,倒海移山!
人观蝼蚁,不过是下等之物;而修士观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让井蛙去想象大海的辽阔,或可称之为狂想;而让巨鲲去考虑井蛙的生活,那有如何不谓荒唐?
荒唐,果然荒唐!
恍惚之间,他唇边那一丝的嘲弄笑容,变得无比清晰。可能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这份笑容竟跟妖王九婴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宛如江水一般的护城河,在这笑声里,也渐此低回,终至无声。
第一百八十二章 魔瞳暗窥凡人心()
中土,附禺山脉,玄清宗。
这里崇山峻岭,群峰峥嵘,处处充满灵气,一草一木,繁衍生息。修士们在山间修炼,吸纳天地之清气,强身健体,增长修为。
凌子桓离开后的那几天,他在宗门的所作所为还能成为弟子们的饭后谈资,可没过几天,这里依然跟往日一般,仿佛他这个人从来都没出现过。
当一件事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它所关联的一切都会消失匿迹,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任何生灵都不过是沧海一粟,或如过眼云烟,不留痕迹。
然而,当凌子桓成为姬陵城新一代城主的消息传到玄清宗时,又激起了一阵口头风浪。他毕竟在玄清宗修炼四年,凡有荣耀也跟玄清宗脱不了关系。
无论是与凌子桓的上辈、同辈、下辈同门弟子,得知这个消息,有的替宗门高兴,有的心生嫉恨。而心生嫉恨的人,大抵是他的同辈或上辈弟子,知道他曾经在宗门内搅起多大的风浪,偷盗“乾离卷轴”,释放异兽穷奇,违背师命,与同门大动干戈,还有不少弟子都被穷奇所伤。
最可恨的是,他们认为掌门故意偏袒,凌子桓犯了这等勾结异族,以下犯上之罪,居然只是被逐出宗门这么简单。
如今,他凌子桓居然混到了一个城主当当,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他们不服!明明自己更加用功,却偏偏得不到长辈的青睐和栽培!
其中,最为气愤的还算是齐煊,这个跟凌子桓从小到大的玩伴。
如果别人只晓得凌子桓的荣耀或者丑态,他却是能将凌子桓里里外外看个透彻,哪怕是性情上的弱点,他也了如指掌。
当凌子桓偷窃卷轴一事被掌门得知后,看到他跪在掌门和长老面前的可怜模样时,齐煊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没有后悔向掌教真人告发凌子桓。
可当凌子桓替自己承担杀害张韬的罪名时,他的心中翻涌起了莫名的情愫,在贫瘠村的一幕幕,陡然映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心生愧疚。
他本以为,凌子桓犯了这么多的罪,会被门规处死,却出乎意料,只是被驱除宗门。
那一刻,他心中的愧疚渐渐抹平!
他觉得,自己跟凌子桓不是同路人,他有更为远大的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他会倾尽所有,压上所有的赌注!
凌子桓离开了玄清宗后,齐煊苦心修炼,就是希望有一日,能得到师父和掌门的青睐,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
在试炼大会上,他虽入围了前八强,却在遗忘森林的历练中,失去了宝贵的机会。
不过,他聪明过人,资质不俗,在宗门长辈的眼里,他仍是数一数二的上层弟子。而且,在凌子桓走后,他与飞来峰的掌门高徒萧慕辰的关系愈加密切。
这一点,若是让凌子桓知道了,他恐怕难以相信……
因为,在四年前,也就是在凌子桓和齐煊刚刚入玄清宗时,尚未被分配,就遭到萧慕辰的一顿辱没。
就在那一刻,“萧慕辰”的这个名字便深深地印在他们二人的心中,对于这样的人,凌子桓对他丝毫没有兴趣,不想与他有所瓜葛,而齐煊生性好强,又被萧慕辰蛮力威胁,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若不是忌惮着萧慕辰的修为及其掌门高徒的位份,他早就想食其肉,寝其皮!
然而,时过境迁,沧桑轮转,齐煊与萧慕辰之间不仅没有刀剑相向,反而成为了朋友。
也不知齐煊打的什么主意?
飞来峰,凉风习过,花草轻拂。
齐煊漫步目的地走着,额头的发丝不住飘动,面色沉重无比,双目无神,眉头愁云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