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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湘虽是性子热情活泼,但碰到这种事情还是挺难为情,显得有些羞涩。
只见他低了低头,水汪汪的眼睛大放异光,轻轻眨了眨,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曹胜之微微一笑,打心底地佩服江允。本来常湘以为曹胜之有事隐瞒,便愤愤地问个究竟。
却不想江允方才“嫂子”的一记响亮称呼,让常湘心窝一暖,也就平息了不少怒火。
下一刻,两人一边散着步,一边说说笑笑。
熙和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肩上,倩影泛着迷人的光晕。
凌子桓心事重重,便让江允先行回去,自己独自逛逛。
凌子桓想不明白,为何今日的对手没有出现,这是巧合吗?他突然想到了昨日师父特意来到住处所交代的话。
“今天的比试中,有一火镰峰弟子没有参加比试,后来经调查才大胆揣测,那名弟子很有可能在昨晚或今早失踪,生死不明。本来这件事看大不大,可掌教真人竟然勃然不怒,说是飞来峰定有外敌闯入,让我们五大长老,传令下去,加强警备,不宜独自外出,若发现可疑人等,不可打草惊人,禀告掌门或长老才是上策。”
凌子桓摸了摸下巴,暗暗想着:“前前后后两名弟子失踪,定然不是偶然,怕真是有异族已经混入玄清宗。”
“如果前天晚上在后山小树林中,我所看到的,正是异族人残害同门,那么今日没有来比试的木须峰弟子恐怕也已经惨遭毒手。”
那晚虽是月光盈盈,但在小树林里面,却看不清楚那两人的模样,只清楚地记得,两人长材高大,皆是一身黑色长袍。
凌子桓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面,只记得二人合力施展什么术来着,就似乎将那名弟子的魂魄给吸走了,然后洒下一种药剂,尸体瞬间化为了齑粉。
“对了,是叫‘缚灵术’,或许这是一条重要线索,能帮助我们揭开凶手的面纱!”
想到这里,凌子桓呆了一下,记起钟雨生昨日说的一句话。
“并非是玄清宗所修炼的纯然真气,而更像是异族之人修炼的一种邪恶秘术。这等法术,在玄清宗是明令禁止的,任何跟异族扯上半点关系,都必将视为人族大敌……”
他不由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真是异族之人在昨天的比试中帮助了我,那么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残杀同门的凶手,就是我前天晚上在后山小树林所见到的那两个长袍男子!”
凌子桓心神一震,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仿佛跟自己有所关联。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帮我?”
“又为什么这么巧,让我在逃跑中恰好进入虚空结界,见到穷奇,进入剑冢,拿到上古灵剑?”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我的身世,灵族人!”
凌子桓嘴唇微微发抖,不敢继续往下想。太多的扑朔迷离,一次又一次,让他心乱如麻。
凌子桓自己也知道,与其在这儿做无谓的猜想,还不如来点实际行动,去证实这一切。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调整下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既然你们藏在暗处,那就让我给揪出来!”
忽地,凌子桓眼中大放精光,咬了咬牙,嘴角一翘,一脸的坚决。
凌子桓自言自语道:“今晚我再去后山小树林,若不幸碰到你们,我倒还真想看看你们是何方神圣!”
他怀着这件事跟自己有所关联的心态,前去探查一番,便独自一人前往,免得连累他人。
不知不觉,红日西垂,夜色渐浓。
深夜,飞来峰上晚风习习,带着一丝阴冷。皎月在黑云中穿梭,时不时洒下一片柔美的月光。
黑沉沉的长空,仿佛被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树梢微微摆动,沙沙作响,投下一个个晃动的黑影,窜动着一种阴森之气。
正值子时,除守卫弟子之外,其他弟子皆已卧榻休息。
飞来峰南侧,后山一片寂静。
凌子桓观察四周动静,感觉无人跟来,便身形一闪,“嗖”的一声窜入那片荒凉可怖的小树林。
凌子桓走着上次相同的路线,想碰碰运气,又担心被人发觉,便徒步前行,每走一步都是万般谨慎。
小树林里,树木稀少,杂草丛生,如同死寂一般,几乎听不到任何虫鸣。
越是这般,凌子桓越是紧张,他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凌子桓将真气运到脚下,使之步履轻盈,行走在草丛之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半饷,凌子桓已然走到了上次目睹同门被杀的地方,便停了下来,环视下四周,顺便控制下自己的情绪。
倏忽,他看到左方不远处的一根粗大树枝之上,蹲着一白色身影!
在寒冷的月光下,如幽魂一般可怖,只见他岿然不动,丝带飘飘。
有人!那是谁?
就在这时,那白色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子一动,一双凌厉的眸子冷若冰霜,大放精光,投过来一个凛然的眼神,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糟糕,被发现了!”
凌子桓在心中大叫一声,只见那白色身影如鬼魅一般飞窜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一道寒气席卷全身。
破风声打破了先前的寂静,树叶仍是沙沙作响,斑驳的黑影纵横交错,荒凉的小树林瞬间热闹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冷眼相待咽苦楚()
飞来峰南侧,小树林。
凌子桓眼见那白色身影攻了过来,处变不惊,便忙忙驱动真元,肩后“龙渊”如受感召,赫然出鞘。
下一刻,一道虹光祭出,光彩夺目。
那白色身影眼光一闪,似乎看出了什么,身形忽地变慢,已全无肃杀之气。
凌子桓没想那么多,既然被发现了,就只能战斗了,然后揭开他的黑色面纱,一看究竟。
于是,凌子桓一跃而起,手握剑诀,对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狠狠劈去,一道浩荡剑气孕育而生,如万千钢针猛然飞去。
月光之下,剑气凛冽,掀起一道白森森的光泽,尤其绚丽。
那白色身影在空中一顿,脸色愕然,接着见那虹光袭来,便身形一闪,灵活轻盈地躲过了这股凛然剑气。
顿时,白色身影脚尖一点,运足真气,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凌子桓的面前。
凌子桓见势不妙,提剑一挥,不料那白色身影手掌一张,“铛”的一声,一扇形屏障挡住了“龙渊”的剑气。
当两人距离不及五尺之时,凌子桓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臭小子,连我都打?”
凌子桓定眼一看,眉头骤然舒展。原来这白色身影竟是钟雨生,令自己万万没想到。
只见凌子桓尴尬地苦笑,讷讷地说:“呃,太黑了,我没看清,还以为是……”
钟雨生也没说什么,收了手中折扇,衣袖一挥,缓缓落地,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凌子桓将“龙渊”入鞘,微微一笑,看了凌子桓一眼,说:“你来我就不能来了?”
“我是来调查一些事的,最近飞来峰频频有人失踪,让我很是好奇。”
“先是试炼大会第一日,火镰峰廖仁失踪,次日是火镰峰弟子张韬和木须峰弟子符浩淼失踪,与其说是失踪,还不如说被人杀害。”
凌子桓身子一僵,接着抿了抿嘴唇,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是波涛汹涌。
在想着要不要告诉钟雨生张韬被杀的真相,可此事牵扯到齐煊的安危,他也不能背信弃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迟早揭穿,那么凌子桓和齐煊在玄清宗便绝无立足之地。
凌子桓捏了捏拳头,暗暗痛恨自己,昨日为何没有阻止齐煊下此毒手。
天色阴暗,只有缕缕幽光倾泻下来,洒在二人柔美的发梢上。
如此光线,钟雨生自然没有注意到凌子桓的异样神情,继续说道:“别人倒也罢了,符师兄和我亲如兄弟,对我关爱有加,我……”
说到这里,钟雨生有点哽咽,喉咙始终发不出声音,一滴热泪从眼眶流出,滑落在寒冷的脸庞上,身子开始不住地抖动。
往事的种种陡然浮现在钟雨生的脑海中,那张亲切温和的面孔再也看不到了,永远消失在这个天地之间。
世事总是那么微妙,当你察觉到什么,却发现有些东西正在不断地远离,直至苍穹之上,那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凌子桓叹了口气,伸手搭在钟雨生颤抖的肩膀上,安慰说:“好了,都过去了,符师兄在天有灵,也不忍看到你这般难过。”
钟雨生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微闭着双眼,感受着宁静的夜,孤独的风。
凌子桓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半头的身躯,却是显得那么渺小,“哎,我说今日怎么不见你的人影,是调查符师兄一事吗?”
话音刚落,只见钟雨生猛地睁眼,白皙面庞泪痕未消,一双绿豆般的小眼闪过一丝凌厉之气,在如涂重墨的夜晚,闪闪一亮。
“哼,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亲自找出残害符师兄的凶手,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林间冷风撩动着钟雨生额头的发丝。
这一句一字尽显杀气,不禁让凌子桓心头一紧。
自认识钟雨生以来,他调侃戏谑的外表下,有一种难得的热心和真诚,让凌子桓很是敬重。
可这般姿态,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料想那位符师兄定是与他情谊深厚,否则也不会手握怒火。
这时,钟雨生扭过头来,看了凌子桓一眼,淡淡地说:“搞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来这小树林?”
凌子桓迟疑了一下,答道:“我跟你一样,是来调查这件事的。符师兄本是我今日的比试对手,可午时已过,却迟迟不见人影。”
“于是我猜想此事定有蹊跷,便今晚出去巡查一番,看看有无线索。这地方离我们南侧住处相隔不远,也就找到这儿来了。”
凌子桓现在也不敢确认此次异族窜入事件是否牵扯自身,在想着要不要将前日所闻所见告诉钟雨生,凭借他的渊博学识,或许能借此线索找出凶手。
如果昨日出手相助的人就是前日夜晚杀害廖仁的两长袍男子,那么凌子桓绝对会被问一个勾结异族之罪。
倘若钟雨生因昨天擂台一事,又得知此线索,一时多心,怀疑凌子桓有勾结异族,杀害同门之嫌,那便是百口莫辩。
凌子桓眉头紧蹙,正左右为难,忽觉一股寒意袭身,没有再想,颔首望去,却是钟雨生已然走了过来,离自己不及两尺。
钟雨生似乎察觉到了凌子桓的异样,一双绿豆小眼睁得老大,盯着凌子桓,流水般的眸子忽地闪过一丝凌厉的亮光,隐隐有肃杀之气。
凌子桓大吃一惊,嘴角微微动了动,然后一脸肃然,与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默默地对视着。
他自觉无愧于心,便不怕这双狐疑的眼神。
寂寥夜空,黑云残卷,洒落一地悲凉。
阴风呼啸,撩动着两人的衣衫,林间呼呼作响,碎叶飞扬,化为一缕惆怅。
在他的面前,你眉宇之间泛起前所未有的波澜,或是怨愤,或是失望……
凌子桓心头一紧,低声说:“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半晌,钟雨生又向前迈了半步,一双明眸闪闪发亮,柔柔月光倾洒下来,十分诡异。
只见他眉头一挑,嘴角浮动,直勾勾地看着凌子桓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接着冷冷地说:“凌子桓,恭喜你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入围试炼大会的前八强,若是真和符师兄打,胜负可难分。”
说时,钟雨生的嘴角微微翘起,对凌子桓似有不屑之意。
说到符师兄,钟雨生喉咙又有些哽咽,便深吸一口气,眼神一滞,继续说:“我多么希望今晚在这小树林,碰不到你。可是,偏偏……”
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
凌子桓一愣,不知钟雨生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不过,他清楚地明白,钟雨生话中有话,其神色之中显出一份绝望和怨恨。
风吹过,发梢摆动,发生铃铛般的脆响,传到黑暗的深渊,让人心神一抖。
凌子桓脸色有些发白,想说些什么,不料钟雨生袖口一挥,正转身离去。
碎叶泠泠飘落,渐渐淹没了那素白的背影,竟是那般陌生。
钟雨生脚步暂止,声音寒冷如霜,“我会再去调查的,因为我不信我钟雨生会看错你!还有,我要告诉你一句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凌子桓身子一震,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雨生默默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