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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泽已傲然屹立,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眉宇紧蹙。
他望着两男孩刚刚离开的方向,眼中浮动着一丝温情,“桓儿,爹对不起你,爹也是无可奈何啊,也许这也是为你好,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昊炎低哼一声,满满的不屑,冷冷说道:“有些事,一辈子也改变不了,就像你身上流着巫族的血,便注定是我们的人。十二年前,为了那个女人,你不惜背叛族人,坏了我的计划。”
“哼,不过当年玄清宗那一战,虽说人类没有彻底被消灭,但人妖两族皆是元气大伤,才换来我们巫族数十载的休养生息。”
说到这儿,昊炎发出狡黠的笑声,“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今日你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会遵守先前的承诺,不会杀村庄一人。”
“待他有所修为,用那块赤玉解开灵族的远古传说,到时候我希望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驰骋这片浩土自是指日可待,哈哈哈!”
眼前这魁梧身躯仿佛来自黑暗的地狱,没有任何情感。
蓟泽盯着昊炎那双凌厉的眸子,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狠狠地说:“若非你以贫瘠村一村人命相威胁,我和桓儿倒真打算一辈子不理尘世,隐于这山林之间,这也是她临终所托。”
他忽地顿了顿,“既然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日你若敢动桓儿,我定不饶你。”
“哼哼,真是可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那孩子的亲生父亲,怎么,难不成十二年的隐居,日日朝夕相处,真把他当儿子了?”
昊炎说完这话,蓟泽先是身子一震,后竟无言以对,心想着凌子桓的可怜身世,又添了几分对儿子的不舍。
昊炎接着说:“我在想,你为何不用法术写下那封书信,就不担心他会中途偷看,那样的话……”
蓟泽冷冷一笑,“他绝对不会偷看的,绝对!”说完,他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飞禽归巢。
任凭岁月蹉跎,大概也无法忘记耀眼无暇的雪花下,那最后一抹浅浅的微笑,多么让人心醉!
如果她泉下有知,会原谅我这么做吗?
“行了,我们该回苍阎涧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呢,”昊炎双手合十,后十指交叉,掌心合拢,摆出形状,口中念念有词,“临……兵……斗……皆……行,混沌冥境,解!”
瞬间,这个血红的世界被撕成一张不堪的面具,慢慢脱落,焕然一新。
阳光静静地洒下一缕寂静和安宁,房屋、田亩、溪流、山丘……村庄重现本来面貌,村民该劳作的劳作,孩童追逐嬉戏,天空依旧那般澄澈。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山的那边隐约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和遥远的啜泣……
入夜,空中繁星点点。
一粗壮树下,凌子桓两眼泪痕,瞅了一眼身旁的齐煊,只见他安然地酣睡着。
他仰头看着漫天繁星,孤独的夜,被涂上一层浓浓的墨,想起白天的变故,又平添一丝忧伤。
渐渐地,凌子桓倦意上头,微闭双目,睡了过去。
昆仑雪山,寒风肆虐,漫雪凛然,荒凉的顶峰已是苍白一片。
凌子桓静静地望着前方,嘴角划过一丝嘲讽,胸前的赤玉光彩夺目,引出一股强大的暴戾之气,幻化出金色羽翼笼罩全身。
北风呼啸,大雪落满了剑锋,却掩盖不了那柄长剑散发出的阵阵虹光,如大海惊涛,气势逼人。
风从破碎衣衫的缝隙里穿出,没有丝毫寒意。
“凌子桓,你勾结巫族,与我们正道之人为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不远处的一名玄清宗弟子厉声道。
凌子桓哼哼一笑,眼神及其妖异,接着凶光一闪,“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早就回不了头了,是你们找死,就怨不得我了!”
说完,身形化为一道虹光,如鬼魅一般朝对面的数十人冲去,胸前赤玉金光大作,幻化出的那对绚丽羽翼忽地大肆展开,如白鹤亮翅,舞动乾坤。
凌子桓长发飘飘,手握剑诀,只见大喝一声,长剑挥动,一道龙腾之气赫然直冲云霄,顿时空中阴云翻卷,滚滚玄雷,响彻天际。
玄清宗数十人也不甘示弱,忙忙布阵,剑指苍穹,一蓬纯然真气徐徐升起,幻化出一张九宫八卦图。
下一刻,凌子桓额头咒印浮现,暗黑煞气腾腾窜起,顿时阴风飒飒,宛如人间地狱。
凌子桓丧失理智,狂热得不能自持,便怒喝一声,胸前赤玉迸发万道金光,手中长剑肆意挥斩,失控似地去满足自己杀戮的yuwang,接着九宫八卦图瞬间被道道光芒隐隐湮灭。
“啊啊啊……”破风声中,惨叫连连。
不出片刻,凌子桓化作的那道虹光穿过阵型,只见面目扭曲,肢体崩裂,鲜血四溅,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在层层光华之下。
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凌子桓已经分不清何为天地,何为道义!
雪一片片落下来,在他额头融化,仿佛冷汗涔涔而下,暗黑咒印若隐若现。
朔风哀哀,积雪染红,昆仑雪山再次恢复了宁静。
这时,一个温情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桓儿,桓儿,你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
“啊,娘,娘……”
凌子桓大叫一声,坐了起来,一身冷汗,不住地喘息,茫然地看了下四周。
原来是场梦!
身边的齐煊也被凌子桓的叫声惊醒,模模糊糊地说:“大半夜的喊什么娘啊,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凌子桓没有理会,摸了摸胸前的玉坠,似乎还未缓过神来,暗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噩梦?”
这天地之间的玄妙,一个懵懂少年又如何能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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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佛光普照逢甘霖()
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古木参天,遮天翳日,这里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已销声匿迹。
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奇形怪状的树木流着不知名的液体,有的树皮凸出,呈现奇怪图案,有的树干交叉错杂,上面缠绕着有如长蛇一般的藤条,缓缓扭动,发出咯咯的声响。
所有的生灵游离于这片茂密的树林,却无法逃离这个深深的牢笼,因为一切都被某种力量永久遏制,无法肆无忌惮。
这里的生灵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逃出生天,重获自由。
因情生根,因爱生恨。
遗忘森林,宿敌难消。
“诶,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怎么感觉越发阴森了。”齐煊的声音故显镇定,却仍有一丝颤抖。
凌子桓停了下来,扫视了一下周围,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惧。
周围悸动的黑影四方乱窜,一会儿又好像停止了活动,“爹说了,我们得走偏僻点的路,这样危险就少些。”
“话是这样没错。呃,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我们快些走吧。”
两人加快了步伐,踩着地上的枯叶,咔吱咔吱,顿时一股寒气从脚底传来,游动的气息越来越近,不由一阵胆寒。接着,一个可怕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
“两个可爱的小娃都这么着急走,先陪老娘玩玩呗。”
凌子桓不禁打个哆嗦,倒吸了口凉气,脸色苍白,和齐煊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别跑呀,十二年了,十二年了,这儿都没来过人,今日还来了俩,当真是苍天有眼。”可怕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是一连串嘶哑的笑声。
凌子桓和齐煊四周的藤蔓开始活动起来,并包围他们,牵制他们的行动。每根藤蔓仿佛都是一只妖,显而易见的是坚硬的牙齿流着发臭的黏液,长长的舌头舔着两张幼小的脸庞,却都没有下嘴。
两人睁大着眼睛,可自己力量不够,所有的挣脱都是徒劳,任凭恶心的怪物任意蹂躏。
凌子桓万万想不到,自己尚未学得一招半式,就半路成了妖怪的腹中餐,想想自己村庄的所有人,都被妖族杀害,自然是咬牙切齿,只怪平生命运多舛。
齐煊镇定自若,对不远处的黑影说道:“求求您,不要吃我们,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并非有意冒犯。”
凌子桓尤其诧异,想不到一向要强的齐煊也说出这样的话,但寻思着也是出于保命的法子,也是可以理解。
“哈哈。”藤蔓都发出各自的笑声,大抵是笑这孩子天真无邪。
黑影于动无衷,正快速靠近齐煊,准备发动攻击,经过的藤蔓无不后退让开。
齐煊见势不妙,灵机一动,大声喊道:“那小子身上有块什么玉,听说威力巨大!”
黑影听完停了下来,显现真正面貌。
有着人的面孔,干瘪的皮肤粗糙厚实,纵横的褶皱,如一把把尖锐的小刀,头上长满了密密枝条,四周散开,不过叶子很少,下身全是粗大的树根,跟一条条灵动的水蛇一样,随时都可以拿人性命,乃是一只修炼多年的树妖。
凌子桓没有说话,也没有正视那怪物的人脸,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任由要杀要剐,所有的愤怒无从发泄,最终还是烟消云散。
齐煊见有所成效,便补了几句:“真的,只要你们放我们走。”
树妖走近了几步,笑着说:“哈哈,小娃娃说话就是这么幼稚,老娘认定的猎物,第一次有人跟我谈条件。在这遗忘森林中,所有妖的不幸都拜你们人类所赐,现在还想让我们放你们走,哼,那谁又能解脱我们?”
“你们妖作恶多端,残害无辜,活该有此报应。”凌子桓不知哪儿的勇气,只是毅然想起爹临死前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便恨之入骨。
“凌子桓,你?”齐煊看着神情坚定的凌子桓,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树妖怔了怔,竟想不到另外一个看似孱弱的男孩还有这等的口气,冷冷地说:“你说我们妖作恶多端,可你们那些满嘴仁义道德,惺惺作态的修道中人,干的那些事可不比我们少,还口口声声什么为民除害,全是伪君子!”
“姥姥,干嘛跟两个毛孩子废话,您快些享用吧,我们也好分一口羹。”一根藤蔓吐着馋谗的舌头。
“等等,你们看这个。”那树妖一把捉过凌子桓胸前的玉坠,干枯的手指婆娑着上面的纹理,瞧得仔细,“这难道是上古灵石?嗯,可里面的图案倒是没见过。”
说完,那妖运了口气,从嘴里吐出,一蓬乌云似的黑气氤氲着手中之物,后见黑气全被那物吸收殆尽,遂一脸地疑惑和吃惊,然后得意地冷笑道:“如果真是如此,有了这个,或许,就能帮助我们冲破这遗忘森林的封印,重获自由。”
旁边的无数藤蔓听到后,都发出诡异的笑声,听得凌子桓头皮阵阵发麻。
凌子桓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但爹临终的嘱托牢记于心,何况这块玉坠自小就戴在身上是一种机缘也说不定,今日被这鬼魔鬼样的妖抢去,甚是不甘。
齐煊似笑非笑,说道:“嗯,没错,这东西叫赤玉,享天地日月之精华,世间难见,很多修道中人以及各路妖魔都想占为己有。这个呢,就算孝敬您了。”
殊不知,凌子桓瞟了他一眼,没想到从小要强的齐煊竟能说出这般言语,只是危急关头,想不了那么多,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哼,你这个小毛孩,蛮聪明的嘛,不过越是聪明的人越是那么叫人恶心。”树妖又转向凌子桓,“快说,你这玉坠从何而来?”
凌子桓沉默不语。齐煊对着凌子桓眼色相示,盼着这小子开开窍。
一条树根从地面破土而出,刚劲有力,死死圈住了凌子桓的脖子,隐约听到了骨头撕裂的声音,直勒着凌子桓喘不过气。
齐煊没想到凌子桓在生死关头还这么执拗。打小就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什么事情都是凌子桓听他的,还说好学一身道行为村庄所有人报仇,可万万预料不到世事瞬息万变。
“别,这小子前几天刚死了爹,可能还没缓过来,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自小认识他,什么事您可以问我啊,这玉坠啊,是他爹临死之前交给他的,说什么暗藏玄机,有毁天灭地之威力,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齐煊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和担忧,让声音不显得那么颤抖。
树妖悠然地说:“老娘我也活了几百岁了,什么法宝没见过,但这东西,虽然看上去黯淡不光,不似寻常宝物那般晶莹剔透,光芒闪烁。”
“但这上面的图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