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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那些雪族人,苏渐总算是放下了心头的一桩心事。
可是,没想到的是,安白阳很快找上门来。
第二天,散学之后,苏渐在门口第二次被安白阳堵截。
第一次被安白阳堵截的时候,苏渐还是一个修为境界极为糟糕的初生牛犊。而现在,苏渐的真实境界已经到达了坐忘中境。而他也很清楚,安白阳的最高境界,顶多是坐忘巅峰。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如果说,在无忧境里,苏渐最忌惮的人,也只有沈雪朔。
在与慕容羽一战里,苏渐曾经见识过沈雪朔的实力。她是一个堪称万法皆通的可怕少女,虽然看年纪怎么也不会超过十**岁。无论是那一招瞬间杀死了数百名狼骑的太阴之力,还是幻化出诸多分身的神秘道法,抑或是她在那场战斗里所表现出的从所未有的可怕战意,都让苏渐敬而远之。
看着苏渐表现出的心不在焉表情,安白阳哪里知道苏渐正在想沈雪朔,却是更加气恼。
安白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苏渐面前,脸上挂着纳闷和无奈。
“苏师弟早上,去过南门吗?我家的仆人,是不是惊扰了苏师弟?”
他的话直截了当,和上一次的打机锋完全不一样。苏渐好不容易适应了和安白阳“蝉与黄雀”的谈话方式,对方突然问得这么直接,苏渐一时半刻,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就在这时,他突然一招手。
那个秦爽从马车后的某处走了出来,哭丧着脸,就好像死了爹娘一样。
苏渐望着他,隐约猜到了他的来意。
果不其然,那个秦爽走到苏渐面前,深深地作了一揖,涩声道:“苏先生,小的昨日冒犯了先生,今天是特意来赔罪的。”
苏渐望向安白阳,安白阳淡淡笑道:“昨天是家仆有眼无珠了,竟然冒犯了苏师弟的弟子,实在是不胜抱歉。还望苏师弟海量汪涵,不计前嫌。从今以后,两家仍然要精诚合作,如何?”
苏渐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嘀咕。他不知道这个安白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对方有意示弱,苏渐也就干脆将计就计,说:“哈哈,那是自然。不过也请你不要往心里去,你知道的,雪族人脾气大,有时候我也管不住他。这件事我们也有错,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不过你的手下脾气也够大的。话都不说一声,看到我徒弟就冲上去打。如果不是我徒弟最近修为精进,说不定现在受伤的是他。唉,不说了,我也希望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安白阳的笑容变得不太自然起来。又寒暄客套了几句,他拱手作别,上了马车,进入车厢之前,仍然不忘与苏渐作别。
苏渐挥挥手,笑容灿烂。
马车驶去,消失在晚霞里。
苏渐的笑容渐渐退去,化为无奈和苦恼。
这安白阳越是这样,他就越担心对方会有所图谋。
第200章 何错之有?()
一个月的时间说过就过,就在苏渐渐渐地沉溺在当教习的生活的时候,院长傅清山把他叫了过去。苏渐知道,在那位师叔楚清秋的问题上,师父冯棋圣和院长傅清山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着隔阂。外界传闻两人为了抢夺院长之位所以不和,以至于很多人都信以为真。其实,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不和实际上是在于一个楚清秋?
所以他身为棋圣的弟子,当然有义务修复两人的关系。
“师父跟我说过楚师叔的故事,提到他的时候,虽然师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看得出,他很惋惜。”
傅清山哪里不知道苏渐的意图,他只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
苏渐倒是不打算放弃追问,可惜傅清山没有打算让他再一次开口。
“这次你南下,准备好带谁去了吗?”
苏渐报之以尴尬。因为目前除了一个楚阔,苏渐还没想到其他人。
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傅青主的问题,哪怕是最简单的“还没有”三个字都不说。苏渐说到底,还只是十八岁的少年一枚,在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往往有一种逆反心理。越是不让他们追问的事情,他们反而越想知道。而且,在这个老者面前,苏渐并没有什么畏惧的念头。
“楚师叔的墨离剑在我的手上,我拿着墨离剑,就只能赢,不能输。要不然岂不是堕了书院的威风?所以我还没想好要带谁去……院长,你知道的,肯定有很多人想要抢那把剑的。虽然我不知道,抢了别月剑有什么用处?最好的剑,也不如一本最好的秘笈。剑是死的,人是活的……”
苏渐有些语无伦次,实则是有些紧张。
因为他很清楚,别月剑和墨离剑如果双剑合一,便等同和自己这无脉之身一样,战斗时,可是占了大大的便宜。虽然他还不清楚别月、墨离合璧有多么可怕,但是有一点十分清楚。
如果有人得到了别月剑,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将会永无宁日了。
会有很多人来挑战自己、甚至是偷袭自己,只是为了那把剑。
这也是苏渐为什么宁愿不远万里,也要把那把剑带回书院的原因。
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过那个人,所以傅清山有些不适应。
“楚清秋这个书院叛逆,有什么资格让书院因为他而堕了威风?”
或许老人也很想念自己的师弟,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不愿意表现出来。然而,当他听见那个名字是,所表现出的不悦,却也仍然让人紧张。
就算是苏渐,也是会紧张的。
但是他从来不会畏惧强者。这里所谓的强者,并不一定是修行境界上的强,而是指很多方面。比如财力、势力、权力、地位强大的人。
他或许会顾虑,而不会畏惧。
哪怕,对方是皇帝,苏渐也有着说不下棋就不下棋的勇气。
那是一种可贵的叛逆或者说拒绝的勇气。
或者说,反叛精神。
“楚师叔当年只不过是救了一个孩子,还是颜师叔的孩子。他也是为了书院不受自己牵连,才避世隐居的,又不是书院的叛徒!他有什么错?那个孩子又有什么错?而颜师叔,她只不过是和雪长空相爱,又有什么错?”
他的声音渐渐高亢,然而,他却没有丧失理智。他看得清楚,傅院长的眼睛里,多了一些严厉和杀气。
傅清山离开了自己的椅子,缓缓踱到了苏渐的面前,审视这个年轻。四周满是皱纹的双眸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那是一种压迫感,一种居高临下,强行压制怒气却也丝毫不介意对方了解自己愤怒的压迫感。他仿佛在宣告天下,面前这个年轻人不过是一个可以被他任意蹂躏的虫蚁。
苏渐的鬓角流下一滴冷汗。
他纵然已经和雪长空、慕容羽、那个雪族老者这三个无忧境高手对决过,也拥有了和任何一个无忧境高手对决的勇气和信心,但是,面对这样恐怖的老人,他仍然感到自己的弱小,还有被压迫的感觉。
似乎只要对方愿意,随时可以杀死自己。
苏渐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雪长空杀了那么多大周军师,小师妹却和他有染。且不说有没有经过师门同意,仅凭这一点,就不可以原谅。”
老人的声音很沧桑。
苏渐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慢慢的,老人的神情柔和了几分。他转身走回椅子,说:“往事纠葛,与你这小辈本无关系。如果你非要执着此事,便弃了墨离剑吧。”
苏渐咬咬牙,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气,一直顶到了他的脑门上。
“当年师叔只不过是和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她喜欢那个人,那个人也喜欢她,有什么错?难道爱一个人有错?难道被人爱有错?再说,杀了人的人,就不配有爱吗?颜师叔她自己难道没有杀过雪族人?!”
傅清山的脚步停了下来,老者的背影已经不在雄健,却如山一般,令人只能仰视。他缓缓转身,再一次看向苏渐,有些惊讶,有些怀念,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深恶痛绝。
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居然听到了一模一样的话。
这个小子,和清秋,还真是像。
怪不得清源会收他为徒了。
老者注视苏渐,眼神平静,有些思索,却也如狂涛汹涌,杀气时隐时现。
“你去吧,找到人,然后,赶紧动身。如果你找不回别月剑,便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轻巧的话。花言巧语再如何多,也抵不上致命的一剑。”
苏渐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而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明知道对方只是不屑对自己发火,苏渐也说了心中所想,自然便不再逗留,转身就出了明渊阁,在秋风里,背后汗水冰冷,吹着风,却也很是舒服。
他走到一棵柳树下,靠着柳树坐了下来,有些发愁。
谁会愿意陪自己去呢?
“你胆子倒是不小,敢跟院长吼的人,在楚师叔离开后,已经没有几个人啦。”
第201章 召集队伍()
这个人的话语里带着点戏谑,懒散,不羁,还有一些故作风流。苏渐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望着柳下的水流,似乎有些不开心,可是脸上分明挂着笑。
“真是荒谬的地方。爱情这种东西,跟国家、正邪完全没有关系。这些老人家,真是不可理喻。”
听着苏渐的牢骚,那个人哂然一笑。
然后,他的所有表情都在瞬间归于严肃,走到了苏渐身边,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在找人?”
苏渐不知道公孙清扬要搞什么鬼,除了初春那段时间公孙清扬让自己去罚扫坐忘楼,之后,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或许也有交集,那就是吃饭的时候。
公孙清扬笑容满面地对苏渐说:“听说你要去楚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同行?”
苏渐撇了撇嘴。
公孙清扬强自压抑那一丝不易发觉的恼怒,笑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苏渐叹了口气。
公孙清扬怒道:“你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坐忘中境,只要不是无忧境的对手,就算是坐忘巅峰,我也不放在眼里。你居然敢小瞧我!”
苏渐见对方误会,连忙解释道:“哪里,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公孙清扬眉开眼笑道:“那就是答应啦?”
“你听我说完。”
见对方陡然又现怒容,苏渐没奈何叹息,说:“虽然院长跟我说,那些老前辈们是不会出手的,但是我从来不相信人的底线。逍遥境的修行者在这是世界上寥寥无几,如果要出手早就出手了。可是,那些刚刚晋入无忧境的修行者们,还有那些坐忘巅峰、想要更上一层楼的修行者,可都不是好惹的,可谓是危机重重。书院里的其他教授教习们也有坐忘巅峰的高人,我想……这么危险的任务……”
“那你怎么会那么痛快地答应?”
见公孙清扬轻蔑和恼怒并存,苏渐尴尬一笑,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已经视无忧境如猪狗。
他想了想,决定委婉一些,说:“慕容羽你知道吧?无忧境,照样死在小爷的手下了。我当然不在乎自己一条贱命,可是那些好不容易修炼到无忧境的修行者们只怕是要掂量掂量了吧?而且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去的。我可不想以后天天成为别人夺剑的目标,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所以我才要把别月剑带回来。一来是让别人断了念想,二来是立威……你懂吗?”
公孙清扬含笑道:“原来你还挺聪明的,居然能看透里面的利害关系……”
“在我心目中,整个书院里也只有你一个人傻……”
公孙清扬登时怒容满面,苏渐却毫不畏惧,笑吟吟看着他。
他仿佛在说,有本事你打我啊。
然而,这里是明渊阁,院长还坐在里面,说不定还看着这里。如果在院内发生私斗,按照院规,就算是公孙清扬去扫坐忘楼,也不算什么过分的处罚。可是那样一来,他也休想一起去了。
“楚师叔在时,对我照拂有加。别月剑既然是他的佩剑,我就有责任把它带回书院,好生保管。但是,我又不能擅自出去,被发现的话,以院长的脾气,就算我拿回了别月剑,也少不了面壁十年。所以我希望你能带上我……”
苏渐愕然。他万万想不到,公孙清扬也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他现在真的很好奇,究竟楚师叔他老人家,对公孙清扬做了些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在我这里装可怜……”
苏渐想了想,说:“好了,我带上你,我跟院长说说。既然他跟我说人选让我定,相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