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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朵朵,如马如羊,在天空中舒展轻卷,淡然。
千余白剑齐齐鸣啸,然后齐齐指向苏渐,一柄柄飞出,往苏渐刺去!
苏渐已经冥想结束。
比剑吗?
他的嘴角,终于泛起一丝微笑,微笑里,带着不屈服,不恐惧,而且,有些轻蔑。
他伸手,因为距离,足够近。
墨离剑仿佛听到了什么召唤,剧烈地颤抖起来。
白剑如飞蝗,如冰雹,如松涛阵阵,倏然落下!
就在这时,一道黑光,比它们更快,穿破了它们的剑网,来到了一个少年的手中。
苏渐握着那把黑剑,发出一声长啸。
长啸里,带着些满足,带着些豪迈,还有些久久以来不曾释放的压抑。
然后,黑光乍起,在苏渐的手里,仿佛一条游龙,上下飞舞盘旋,带起炽烈的气息,将那些欺近的白剑,倏然击飞!
就在这时,苏渐脚底的黑幕尽皆消散,露出了剑祠的本来面目。
而那些残存的剑意,和那些飞剑,一起扑向了苏渐。
苏渐往后飞起,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却只是勉强站稳。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做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用尚不算掌握纯熟的太阴之力凝聚起的气障,将上千剑意抵消;再然后,在极短的时间里,运起宙字诀的“凝光”,放缓了身周的飞剑的时间,降低了它们攻击的速度;再然后,苏渐用全身的念力将欺近的飞剑全部击飞。
这都是在短短的一瞬间做完的事情。
苏渐有些疲累。
然后,他皱起眉来。
并不是因为他累了,也不是因为他受了伤,更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棘手。
他的目的是找回别月剑。原本,这种目的,并不让他如何兴奋,但是,现在,他非常不希望别月剑落在这些玉衡宗的人手里。因为那就代表着,自己将要危险了。
苏渐如此想着,看向那千余白剑。
要将一滴水藏起来,藏在哪里比较好?
藏在瓦罐里?地窖里?还是阁楼里?
都不是最安全的。
把它藏在海水里,才是最安全的。
显然,玉衡宗的人这么做了。
他们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里,打造出这么多白色长剑的?苏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指向知道,如何找到那把别月。
他知道别月剑,就在这些白剑里。
因为,他手里的墨离剑,在发烫。
“乖啦,马上就帮你把它找回来。”
苏渐玩笑式的话语,令墨离剑稍安,仿佛,它能听懂苏渐的话。
苏渐意外地看了一眼墨离剑,墨离剑却还是那把剑,并没有突然多出一张嘴巴或者一双眼睛。
就在这时,那些白剑再一次将苏渐围在了中间,徐徐地环绕飞舞起来!
苏渐被千余长剑指着,很是不快。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于是,他立刻开始感知。
第248章 瞬杀坐忘巅峰()
剑阵者,就是以剑为器,通过阵法,让剑与剑彼此呼应,来攻击这呼应中的侵入者。
这就是剑阵的基本法则,世间阵法千奇百怪,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逃不脱这个范畴。
可是,这些剑很奇怪。它们会选择先后的次序,它们甚至会等待,会选择策略。
苏渐不得不想,是不是因为,有人在幕后操纵?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想到这一点,是因为没有人能够同时控制一千把剑!就算是坐忘境的李君独,运起数十把剑也是极限,而且,运用起来,也并非全部能够控制完美,发挥最大的力量!
可是,这些剑,不是一千把剑。
它们,是一个剑阵。
如果是一剑阵,那么控制者只需要控制整个大阵的枢纽即可。如此,只要念力和境界足够,莫说一千,就算是一万,也可以从容控制。
苏渐感知。
于是,他发现了,在剑祠的某处,有一个强大的念力,一个,强大的修行者!
坐忘巅峰!
苏渐感知的到,那个人的境界十分稳固,绝不是修习《坐忘经》而催化出来的境界。这是一个真正的坐忘巅峰!
苏渐冷笑,将墨离剑抛上了半空。
然后,他双掌猛然合什,强大、充沛莫名的力量,在他的双手间凝聚。
“七星!”
伴随着他的低吼,七道力量,陡然出现在剑祠里!
这些力量,因为剑祠的某一种压抑效果,而显得有些稀疏可怜。
可是,当它们依照某种次序,落在苏渐身周的时候,它们彼此之间隐隐呼应,元气飞速流动着,形成了一个怒卷的漩涡!
这团力量,在苏渐的头顶,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飞旋!
那是一个漩涡!
以往,苏渐施展七星,是将巨大的力量,那种曾经创造出一切、万物的宇宙大爆炸模拟出来,并且释放。
可是,这一次的七星,却有少许的不同——
这一次的力量,在吸引。
它怒卷,却不足以吸引那些飞剑,只是卷了些地板的碎木、窗棂,然后于苏渐的头顶怒旋。一种可怕的声音从漩涡里衍生,令人心慌肉跳。
苏渐伸手,感应着那个坐忘巅峰修行者的方位,面有异色。
所谓感应,便是通过彼此的气息波动,判断出对方的力量和位置。也就是说,在苏渐感应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同样也有可能注意到这一点。所以,那个坐忘巅峰的修行者,正在快速移动着。
苏渐头顶的那个漩涡,却越来越大,逐渐的,竟然将剑祠的栋梁扰动得咯吱作响!
他伸出手,往那个漩涡伸去。
这一个动作,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认为,苏渐是疯了。就算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气涡,也必然会将他的手绞碎!
这一招,曾经绞断过慕容羽的飞剑,绞断过大修行者燕无计的手臂,那时候,这个“涡”意尚不如现在这般范围,便已经极为可怕。而此时此刻,苏渐居然想要触碰那个力量?
没有人知道苏渐的意图。
除非他们知道苏渐的能耐。
苏渐当然不会愚蠢到把手伸进去,他只是要慢慢地接近那个气涡,在足够近的距离时,做一件事情。
那个坐忘巅峰的修行者,在某一个阴影里,停了下来。似乎,他也很想知道,苏渐接下来会怎么做。
那个修行者,是一个坐忘巅峰的剑师。
那个剑师,似乎和被苏渐杀死的那个邱远一样,拥有某种秘术,能将自己佩剑的力量,转嫁到自己的身上。他的移动速度飞快,仿佛飞剑,仿佛闪电。
苏渐原本没什么把握,但是,当对方停了下来,他笑了。
虽然距离很远,等他有所动作,对方就已经转移——但是苏渐不在乎,因为,他不需要露出任何的迹象。
他终于触碰到了,那层障碍。再往上一点,手指,紧接着是手掌,手臂,便会被那团巨大漩涡吸入。
苏渐仿佛举着一个小小月亮。
那个剑师眯着眼睛看苏渐,测量着彼此的距离,眉头舒展。
“你很强,只是坐忘境,就在能够诛杀无忧境的可怕剑阵里活下来,还试图反击,你的确很强。可惜,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无法再对我造成任何威胁……小子,你投降吧。”
苏渐听着那个人的声音,觉得对方已经有些老。
他笑了。
“如果前辈你愿意把别月剑归还晚辈,我们就罢手言和,如何?”
那个剑师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涕泗横流,吃吃笑道:“笑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的语气陡然变冷。
可,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丝冰凉。
他放眼看去,只是用了一瞬间,或者更短的时间,他看见,苏渐的举着的那个宛如小月亮般的巨大漩涡,已经消失。
再然后,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因为,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包裹,将他的双眼绞碎,将他的五官拧在一起,将他的一切都在瞬间,抹杀!
巨大的漩涡,没有经过任何的移动过程,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那个剑师的身上!
纵然,他已经和自己的飞剑融为一体,纵然,他的身体也如飞剑,但是,又怎能抵得过,这强大漩涡的扭转之力?
只是瞬间,那个修行者甚至没有丝毫的痛苦,便消失在一团疯狂旋转的湍流里,甚至,连血液都没有一丝溅出。
巨大的声响中,那个大剑师或许哀鸣,或许没有,总之,瞬间死亡。
气涡终于停止,然后迸散,消失无迹。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些飞剑,则在此时,纷纷落地。
只有一把,悬在空中,傲然指着苏渐。
苏渐笑了起来,他知道,它是谁。
它,就是别月。
众里寻他千百度。
他举起墨离剑,对准了别月剑,无语微笑。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别月剑。
苏渐皱眉。
那个人从半空落下,罗裙轻舞,面容庄重,肃穆,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人,是一个女人。
她,就是玉衡宗的宗主。
她没有说话,紧握别月剑。别月剑没有任何的不甘鸣动,反而像一个乖顺的婴儿,在她的手中无声。
她往苏渐走来,一步两步,步步生莲。
苏渐看着这个妇人,由心底里,产生了恐惧。
一剑,自天而降。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挡在了苏渐的面前。
这个人,是一个书生。
第249章 木讷的师叔()
苏渐不知道那个书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三十出头,不留胡须,所以看起来,并不老派,而有着一种近乎敦厚的温和。书生按住了苏渐下意识要抬起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
苏渐没来由的,感受到和煦的气息。那气息并不刻意温和,也不凌驾万物,更是没有丝毫的与众不同,而是仿佛来自寻常人家,颇有几分朴拙和亲切。
他很像是一个普通的书生。
苏渐知道,他是书生,却并不普通——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书生可以如此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边。
苏渐愣了愣。
他没来得及说话,那个妇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她的眼里,不再有苏渐。
她看着那个书生,目光复杂。那目光里,有那么多想要说的怀念,想要言说的思念,还有几分怨怼。
书生没有说话,轻轻攥住了苏渐的手臂。
突然,苏渐感觉眼前一晃,景色骤然变化,一切都变的模糊,颜色却又融为一体,成了柔和的白。
再一眨眼,苏渐和那个书生,已经来到了一个崖边。
那个妇人紧接着出现,俏寒的面容,柳眉微皱。
苏渐望向那个书生,心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个人,居然也是逍遥境的强者!
苏渐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景色登时变化。
两人来到树林里,妇人跟上。
两人来到草地上,妇人跟上。
两人来到山洞里,妇人跟上。
终于,两人来到了一个湖泊上。
妇人跟了上来,然后站在不远处,看着书生。
书生叹息,却带着笑容,仿佛在看一个顽皮的妹妹。
妇人今年将近四十,却仍然如二三十岁般美丽。可是,她的眼眸里,却多了些令人心疼的东西。
强势,威严,不容置疑的刚强。
书生看着,有些心痛。
一个女人,要经过怎样的经历,才能有这些变化?
“你跑什么?”
“我没有跑。”
书生的回答干脆,声音清澈,仿佛他脚下的流水。
他的脚下,是洪波粼粼,是万里长河。
他们,来到了某一个山野的河流里。
苏渐脑中光影闪烁,猛然想起,这里是距离玉衡宗百里之外的某一条河流。
转瞬间,穿越了百里的距离,居然面不改色,这两人的念力和境界,当真是骇人听闻。
书生微微蹙眉,说:“原来别月剑,是你偷的?”
女人淡然道:“它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书生竟然点点头,说:“这话,倒也不错。”
苏渐迷糊起来。
这两人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但是,他的心里,却又突然翻腾起了滔天巨浪!
他看着那个女人,双眼前所未有地圆睁。
那个人,那个女人难道是!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因为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