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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伤,他不知道应该表现出庆幸,还是得瑟一番。
楚清秋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绝对的沉默,却不见得有多么悲伤。
苏渐摈除杂念,坐在原地,催动念力,恢复伤势。不过他很清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原本只是初步稳固的境界和经脉,又会产生紊乱。恐怕,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调理。
过了好一会,他才勉强恢复了行动,只是想要再施展“斗转”,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苏渐叹了口气,有些习惯了用“斗转”来转移方位的他,有些懒于走路。
“楚师叔,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楚清秋皱眉,没有回答,只是看了苏渐一眼。
那一眼,令人心惊胆战。
苏渐见楚清秋突然心情恶劣,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不过,他再笨也猜得出,刚刚那个女子,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四师叔,颜清霜!
不过,有了之前的错误猜测,苏渐这一次不敢再轻易地下判断了。他乖巧地说:“家师棋圣大人,还有院长师伯,令晚辈向师叔问安。”
楚清秋闭目,面沉如水,并不作答。苏渐自然知道他是在进行感知,不由感叹。
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是那个四师叔,她想要躲避楚师叔的感知,并不是什么难事。刚刚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她远离数百里之遥了。
不过,想到师父是逍遥境,三师叔和四师叔也都是逍遥境,大师伯院长大人想必境界更强,书院的四个前辈,居然都是逍遥境的强者,这让苏渐感觉,有些骄傲起来。
就在这时,楚清秋突然说:“师兄他好吗?”
苏渐自然知道他说的师兄是谁,连忙恭敬道:“师父的身体十分康健,每天仍然要吃三碗饭。”
想到师父一副吃货的样子,苏渐不禁有些感慨。楚清秋仿佛也被他的感慨感染,嘴角牵动,微笑说:“师兄向来是乐天豁达,想来身体也必然是极好的。”
两人一起进入沉默。
苏渐又说:“对了,师伯也不错,老人家中气很足……”
他注意到楚清秋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个师叔对师伯,或许有着某种无法对人言说的苦和恨。苏渐只好试探地说:“师伯,院长大人他中气很足,骂起人来,毫不留情面。”
楚清秋的眉宇间没有任何的喜悦或者怀念。
他也没有任何的恨或者不悦。
他看着苏渐,说:“你去过绝谷?”
苏渐点点头。楚清秋知道这件事,他并不奇怪。实际上,像这种能够一日之间穿梭整个云央世界的人,说是半仙之体也丝毫不为过,他只消远远地看上一眼,自己的所有事情都会无所遁形。
“绝谷我也下去过一两次,那里我没有久留,但是,我很熟悉那里的味道。”
用味道来形容一个地方,可能是奇怪了一点。也许只有亲身去过那里的苏渐等人,才知道楚清秋在形容的,是什么。
“你有这样的机缘,能够达到别人毕生难求的高度……苏渐,好好珍惜,不要学我。”
楚清秋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什么,从地上捡起墨离剑,和别月剑合在一处,拔脚往远处走去。
苏渐不太听得懂,但是他马上也跟了上去。
…………
一行人在雾气弥漫的山道里走着。
山道错综复杂,稍不留神就会迷失方向。不过,感知着远处苏渐的气息而前行,众人并不把这个问题放在心里。
只要向苏渐的方向走去,就不用担心迷路。
苏渐也的确正在往这边走来,众人都相信,过不了多久,两方就能相遇。
柳寒鸦施展了那惊天的一剑之后,却仍然如同常人一般,一路无语,走在队伍中间。偶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就会独自坐在一边。
一只蝴蝶优雅地飞了过来。它在众人的头顶盘旋了一会儿,然后往柳寒鸦飞去。柳寒鸦看着它接近,慢慢地伸出右手,让那只蝴蝶在他的指尖休息。蝴蝶蓝色的双翅翕动,仿佛风里的花瓣,停留在他的指尖,并不飞离。柳寒鸦微笑看它,仿佛在和它进行着某种交流,饶有兴致。
南萱却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休息,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赶路,感受着苏渐渐渐近切却越来越微弱的念力,她有些心慌。
就在这时,公孙清扬原本有些放松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他猛地站起来,望向某处,“唰”地一声展开了扇子。
扇面对着一片灌木。
他认为灌木里,有什么东西。
“谁?出来。”
公孙清扬凝重地望着那一处,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声音,有些发涩。
楚阔和南萱都紧张地各自备战,神情肃穆。
柳寒鸦望向那处,不言不语。那只蝴蝶无声振翅,离开了他的手指,飞向天空。
那片灌木终究没有什么人出来。
一切,都只是公孙清扬的紧张。
柳寒鸦看着公孙清扬,哂然一笑。
第269章 重聚()
修行者的境界各有其名。从初辨到坐忘,这些名字都具有意义。同样的,无忧、逍遥、化梦,自然也有它的意义。
逍遥境的修行者,若不能心无外物,到达“神人无己”的境界,甚至有随时堕境、变回无忧境的可能性。楚清秋既然是一个逍遥境的强大修行人,心态自然与苏渐这样的俗人不同。他只是经过了短暂的失落,便恢复了洒脱的态度。虽然就算是逍遥境修行者,想要恢复自己的念力也并非易事,更何况,体内还有血杀的残余力量未曾消除,所以楚清秋并没有急于恢复自己的力量,而是将就着赶路。
他背着手在苏渐身前走着,仿佛游山玩水般在荆山里行走。
只不过,苏渐偶尔从他的眼中看到的一丝落寞,看出他其实并没有那么轻松。
“救我们的那个人,是我的四师叔吗?”
趁着两人休息,他问道。
楚清秋点点头,似乎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又觉得这样未免不太礼貌。看得出,他不是一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想来这也是他木讷的原因吧。苏渐想着这个问题,又说:“可是,看起来师叔你并不惊讶。”
楚清秋微笑,摇头。
“我是跟着她来的。”
他说着,突然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水囊。他拔开塞子,从水囊里,登时溢出甘美的酒香。苏渐看着他举起酒囊,仰天痛饮,一面惊讶于他的酒量,一面关心地说道:“饮酒伤身。”
同时,说实话,他真的很好奇那酒囊是从哪里来的。
看起来楚清秋是一个木讷的书生,然而这个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用两字来形容,就是“内秀”。他微笑对苏渐说:“你要不要喝一点?”
苏渐摆摆手,强笑着婉拒。楚清秋摇摇头,又饮了一口,然后仔细地盖上塞子,然后往袖子里一扔。苏渐分明没有看到袖子有任何的晃动,那水囊便已然不见。
“厉害啊。”
苏渐虽然也能利用“宇字诀”做到纳须弥于芥子,但是必须要做一些准备的手段;如果想要做到境界随身,信手而行,时时刻刻保证维持“宇字诀”,迟早有一天念力枯竭而死。
苏渐的“宇字诀”是术,而真正的“逍遥境”,则是道。
楚清秋没有叹息,没有自得,没有任何一点的情绪变化,仍然淡然,对苏渐说:“你如果能够潜心修炼,想来有一天,也能到达我的境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苏渐第一次被人如此高看。
实际上,就算是上辈子,一个十几岁的七段虽然也是天才,却也不会被人轻易夸奖,几乎没有人对他说“你总有一天会成为棋圣的”。
就算是这辈子,对他抱有极大期望的师父、南萱……他们也从来没有对苏渐说过这种话。
实在是因为,就算是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能够修入逍遥境的人物,都可以用“沧海一粟”来形容。
苏渐今天一天遇到了两个,已经是其他修行者,一生不能得遇的机缘。
就算他日不能修练到逍遥境,有了今天这一战的体验,苏渐的眼界也有极大的提高。
苏渐嘿嘿笑着,说:“多谢师叔……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四师叔又要救你,又不想见你……”
果然,不出苏渐所料,楚清秋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淡淡的愁闷在他的眉宇间郁结,使他看起来不再是那么温润,仿佛清水里落了一滴浓墨。
“当年,我还以为她死了。可是,不久前,我在周国境内,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便一路追踪于此。”
苏渐愕然。
“师叔以前一直在哪里?”
“老泉镇,我在那里教书。”
“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别月剑被偷。我就四处寻找。甚至,我还去过绝谷……”
“多久前?”
“几个月前吧。”
“那我们在绝谷的时候,师叔你在吗?”
楚清秋在苏渐的疑惑目光中,给出了一个答案:“在啊。”
苏渐险些喷出血来。
“那师叔你……”
“因为当时我在追她,所以没有顾得上照顾你们。”
苏渐无语。
楚清秋想了想,说:“之前我就听说了你的事情,并且观察过你。你镇守北望关时,我就看到了你的境界和奇异之处。可是,许多人因你而死;虽然你是为了守家国、卫疆土,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以爱护苍生为念。要知道,雪族人也是人,他们只是为了生存,还有属于他们的那一份公道……”
苏渐听到这里,皱起眉头来,说:“可是大周百姓也是人。如果雪族人冲进大周,会有多少周人死去?诛凶暴,守大义,此乃吾辈之任也。”
楚清秋点了点头,说:“对,你的道理也是道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道理。当双方都有道理的时候,战争便很难免。”
他说的很认真,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
苏渐正要说什么,突然露出一丝喜色,说道:“他们来了!”
虽说如此,在苏渐的感知里,正在接近自己的南萱、楚阔等人,仍然隔着这边将近十里。
楚清秋望向远处,眉梢微挑,说:“小阔也在?”
苏渐这时才意识到,楚阔按照书院辈分来说,算是自己的学生;从师门这一脉来说,又是自己的师叔;而从颜师叔那一脉来说,却是自己的师弟。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颇觉这件事有些好笑。
……
公孙清扬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们就在前方十里处。”
南萱满怀心事地往前走着,心里忐忑。
她知道苏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以他的能耐,十里只是轻而易举就能到达的距离,知道自己在这里,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他如果不能前来,肯定是受了什么伤。这让南萱,很担心,很难过。
又往前走了许久,她终于在一片斑驳树影里看到了苏渐。
苏渐看起来却是安然无恙。
南萱往苏渐走去,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第270章 楚清秋的嘱托()
修行者的境界各有其名。从初辨到坐忘,这些名字都具有意义。同样的,无忧、逍遥、化梦,自然也有它的意义。
逍遥境的修行者,若不能心无外物,到达“神人无己”的境界,甚至有随时堕境、变回无忧境的可能性。楚清秋既然是一个逍遥境的强大修行人,心态自然与苏渐这样的俗人不同。他只是经过了短暂的失落,便恢复了洒脱的态度。虽然就算是逍遥境修行者,想要恢复自己的念力也并非易事,更何况,体内还有血杀的残余力量未曾消除,所以楚清秋并没有急于恢复自己的力量,而是将就着赶路。
他背着手在苏渐身前走着,仿佛游山玩水般在荆山里行走。
只不过,苏渐偶尔从他的眼中看到的一丝落寞,看出他其实并没有那么轻松。
“救我们的那个人,是我的四师叔吗?”
趁着两人休息,他问道。
楚清秋点点头,似乎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又觉得这样未免不太礼貌。看得出,他不是一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想来这也是他木讷的原因吧。苏渐想着这个问题,又说:“可是,看起来师叔你并不惊讶。”
楚清秋微笑,摇头。
“我是跟着她来的。”
他说着,突然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水囊。他拔开塞子,从水囊里,登时溢出甘美的酒香。苏渐看着他举起酒囊,仰天痛饮,一面惊讶于他的酒量,一面关心地说道:“饮酒伤身。”
同时,说实话,他真的很好奇那酒囊是从哪里来的。
看起来楚清秋是一个木讷的书生,然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