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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他们,自然是大错特错。
南萱走到他的面前,眼神冰冷。
“至少,你不该假扮成苏渐……”
“苏渐”看着南萱,嘴角含笑,那笑多少有些色厉内荏。
南萱冷冷道:“你恢复你的本来面貌吧……我知道,你是神鸦司的人!”
楚阔愕然。那个“苏渐”更是如此,他惊惧地看着南萱,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小丫头能看穿自己的来历!
“千妆……这是一个阴阳家女前辈自创的法术,后来不知怎的,修炼心法落在了神鸦司的手里……”南萱平静说道,脸上不带一点情绪,“好了,恢复你的本来面目,我就不杀你。”
“苏渐”皱眉,然后,他的五官,开始融化!
那些融化的五官令他的脸看起来,像是蒙了一层皮,格外的诡异和恐怖;可是,那些皮肉很快又如同蜡汁一样涌动,很快就凝固,成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的脸。
南萱微笑起来,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谈谈了。”
第299章 李君()
楚阔从来没有看到过南萱如此冰冷的笑容,那微笑令他不寒而栗。
显然,一个人把苏渐饰演得如此糟糕,也会让南萱的心情很糟糕。
那个人的脸孔和苏渐完全不一样,只是经过那泥塑、陶制般的过程之后,他的脸容居然可以模仿成任何一个人,这一种奇特的功夫,叫“千妆”。
唯有千妆,方能万容。
南萱和楚阔,一个是女人,一个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谁也不是能狠下心杀人的人。就算是楚阔,在荆山之时也夺取了几个人的性命,那也是为了自保;但是真的让他夺取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的性命,他终究是做不到。
他做不到,不代表南萱做不到。
楚阔看了一眼南萱,发觉她的脸上像是罩了一层寒霜,知道她是真的怒了。
南萱算不上是一个多么柔婉的女孩子,但是在书院里,她向来是以温婉可人著称,甚至,在不少的男性学子心中,她更是辗转反侧之时的情感慰籍——这一点,住在书院的楚阔当然最明白。
然而是多么的愤怒,才会让南萱露出这种表情?
他已经看出了那个人的底细,区区术士,就算是坐忘境的术士,只要被剑架在了脖子上,也休想有任何的作为。他想了想,突然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见过的最弱的一个坐忘境了。
那人恐惧地看着南萱,心里清楚,那个少女,才是最可怕的。虽然她的手里没有剑,但是从她的双眼,那人能看到一把锋利的剑——那把锋利的剑,令他胆寒。
“你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故意装作苏渐的样子来接近我?是不是想对我们不利!说!”
少女突然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剑,就连楚阔都觉得诧异和寒冷。
那人的脸部肌肉因为恐惧而僵硬、抽搐,他的眼角不自然地收缩曲张,话语也变得结巴起来:“如果我说了,你就会饶我吗?可是……那也没用的……如果我说了,我的下场也是死……”
南萱面无表情道:“那你至少不会死在我的手上——这是我的承诺。”
神鸦司对叛徒或者成为俘虏的手下,处置手段向来严厉,往往痛快一死已经是格外恩赐,对叛徒则是无尽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那个人有点犹豫,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惘然。
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南萱的眼里,她看着对方,知道对方正在进行着某种抉择。
突然,楚阔的眼神里涌出了极大的恐惧。他猛然推开了南萱,无声将寒涟挡在了面前。
一只突然出现的拳头打在了剑脊上,寒涟在那巨大的力量下猛然弯曲;楚阔的身子如同一个炮弹般飞出,撞断了两棵树,倒在一片树冠里。不过所幸他防御及时,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一旦爬起来,便立刻喊道:“快躲开!”
这句话是对南萱说的。
南萱并没有躲闪,因为她只是一个意师,一个物化境的意师,想要躲闪一个坐忘境武道修行者的偷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没有躲闪,而是心念一动,在身周布下了重重无形的壁障!
袭击的那人变拳为掌,横切而来,他的手在空气里仿佛打破了无数的壁障,仿佛一柄利剑,撞断了无数的冰壁,最后打在南萱的身上。南萱被这一掌拍在了背部,娇弱的身躯扑了出去……
楚阔连忙冲了出去,把南萱抱在怀里,落在地上,连退了好几步,才将那股力道化解。他把南萱扶住,却发现对方的脸色一片蜡黄,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心下大骇!
南萱眉头紧紧蹙着,很难想象她此时此刻是忍受着怎样的痛苦。但是,一个娇弱的少女,被一个坐忘境高手的一击击中,没有香消玉殒就已经万幸。
楚阔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倒了一个丸药递到了南萱的口中。
他的动作僵硬而迅速,嫩白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是感受到了生死之间的大恐惧!
一个蒙面男子站在那个假苏渐身边,抱臂而立,声音嘶哑而冷漠:“孟昭阳,你做的很好,活捉了这两人,我们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那个假苏渐——孟昭阳脸上的恐惧立刻化为乌有,他轻轻拭去伤口处的鲜血,对蒙面男子说:“龙迟,先等一下,我要跟那个小子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被唤作龙迟的男子提醒道:“不要杀了他哦……你一旦兴奋起来,就容易失手杀人,我可是好心提醒。”
“啰嗦,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孟昭阳的目光锁在了楚阔的手上,看着他的长剑在空气里微微颤抖,嘴角的笑意仿佛燃烧的火焰,狰狞,兴奋。
他从容抬起双手,两手在胸前缓缓结了几个印式,然后缓缓地推了出去。
楚阔顿时知道不妙,寒涟长剑陡然出手,仿佛离弦之箭,倏然刺破了一片飞舞的枯叶,往那个孟昭阳刺了过去!
孟昭阳从容淡定——一道土墙从地面轰隆抬起,将寒涟剑挡在了墙的一面,凛然不可侵犯!
楚阔立刻召回飞剑,带着南萱,往反方向狂奔!
然而对方并不想他离开。楚阔几乎是刚刚转身,面前便飞起了数道青藤。那些青藤拧在一处,仿佛一个巨大的锥形,往楚阔刺了过来!这样粗壮的锥形彷如长枪,足以将楚阔和南萱同时贯穿!
楚阔往后跳躲,但是,因为带着南萱,他的速度并不足以躲闪。看着那青藤的尖端越来越近,楚阔毫不犹豫地斩出一剑!
青藤顿时被楚阔的寒涟斩断,却不依不饶地冲了上来,仿佛是要把楚阔撕成碎片,凶猛无比,仿佛长蛇!
因为带着南萱,楚阔的身法根本无法施展,再加上那孟昭阳的力量远远高出了楚阔,所以他面对从四面八方缠来的青藤,看着那些青藤上无声燃起的青焰,第一次感到了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
那个人来到了孟昭阳的面前,打出一拳。
极为简单的一拳,这一拳仿佛穿过了无数的风云,打在了孟昭阳的脸上。
那个龙迟没有来得及阻止,因为他甚至没能发觉那个人的来临。
孟昭阳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不省人事。
那突然出现的男子,看着龙迟,淡淡道:“欺负女人和小孩子……跟我来一场吧?”
看着那个男子的蓝色眸子,龙迟想起了春天时云京的那场震动四方的决斗。
第300章 李君的冷酷()
苏渐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风景,有些无聊。
他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情况会突然发生,只不过刚刚来到这金蛇秘境,就遭到了种种的暗杀以及死亡,这让他猎奇的心思已经遭到了破坏。
在他的感知里,有几个人正在远处游荡。这些人无声地前进,念力的波动很是平稳,看起来并没有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并不是所有人都热衷战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总有些人热衷此道;有些人是为了战斗而生,为了享受战斗而战斗,正如苏渐为了享受那个过程而痴迷围棋一样。
苏渐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地怀念那些平静的日子。他想念云京里的那些日子,想念尔岚,想念两个兄长,甚至有些想念李君独。
不可否认的是,就算是现在,苏渐也不想和李君独这样强大的家伙战斗。如今的苏渐已经是坐忘巅峰,又身兼意、剑、符、阴阳等数家之长,加上异于常人的体质和能够迅速恢复伤势的独特能力,苏渐已经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坐忘境修行者。然而,即便他是如此的强,他也无法忽视那个人,无法否认那个人的强大。
也只有和他的战斗,苏渐才能感觉到真正的,惊心动魄,还有……
他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的,那种,战斗时的热血!
…………
那个蓝眸少年没有看那个孟昭阳,也没有看武道修行者龙迟,他的目光并没有固定地锁定哪个人,更没有特意地看着某个地方,仿佛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龙迟不知道那个蓝眸少年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那个蓝眸少年绝不是自己可以打败的。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阔的话语里有些迟疑,和不敢置信。
他看着那个蓝眸少年的背影,皱眉。
在暮春的那场战斗里,蓝眸少年和苏渐的一战,被传的沸沸扬扬;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人们都已经开始遗忘那个少年——因为那一战之后,蓝眸的少年便已经很少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仿佛这个人彻底消失了一般。
此时此刻,当这个男子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楚阔虽然仍然是物化境,却也知道,那个少年已经不一样了。
他自然会进步,而且,很快的进步。
他自然会越来越强,越来越骄傲。
因为他是李君独。
“李君独……”
那个龙迟喃喃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寒意占据了他的全部精神,让他感受到无边的恐惧。
李君独看了他一眼,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对那个龙迟的恐惧视而不见。
他的目光里,并没有半点的战意。
然而龙迟仍然畏惧着,并且逃避着李君独的注视。
孟昭阳倒在一片血泊里,他的口鼻中流着血,此时此刻,已经是神志不清。龙迟知道,刚刚李君独的那一拳,并没有使出全力。如果不是这样,孟昭阳飞出去的,就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头颅了。
“坐忘巅峰……李君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你这样的可怕人物在……”
龙迟的喃喃自语,不是对李君独的谄媚,却是对他的最高赞美。
从去年来到周国云京,李君独从物化初境迅速攀升,从一个物化初境升到了物化巅峰。然而,这并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他居然在短短的半年里,从一个物化境,成为了坐忘巅峰!
这个世界上,何曾有人有过如此可怕的成长速度?
也许就算是那个最负天才之名的沈雪朔,也只能以“不过如此”来形容。
只不过,李君独从来不是一个因为自己的强大而满足的人。不满足于强大,不满足于现状,一心只想着前进,前进,前进,这样的李君独,越来越强,也是必然的。
更何况,他的师承,是何等的伟大!
他,来自南海,来自那个初代白鹿书院院长大人的海外书院,他的师承,是最为正宗的白鹿先生一脉。
而他的对手,以前有很多人,现在只有一个人。
“我不是为了你而来的……”
蓝眸的少年的眼睛里或许有一丝怜悯,但那绝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强者对弱者的不屑。
他出现在龙迟的身后,他的手,握住了龙迟的手臂。
那手,绝不温柔。
龙迟大惊,身形暴退!
李君独漠然,手上用力。
龙迟的身子没有被李君独甩出去,因为李君独的力量,实在是太大,所以,龙迟的身子没有飞出去。
飞出去的,是龙迟的手臂。
他的手臂,被李君独硬生生撕裂!
楚阔挡在南萱面前,强忍着恶心和恐惧,看着那一幕,看着那手臂从空中滑落,然后落地。
那手的五指犹自在地面颤抖,因为还在眷恋着主人,不舍离开。
李君独淡然看着那龙迟手臂的巨大伤口,眼中没有半点残忍的意味——以为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战斗的畅快。
“刚刚,你是用这只手,打伤那个女人的吧?”
他看着因为剧痛而无力站立,跪倒在地的那个龙迟,轻声道:“既然如此,那你的这只手,就不配再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