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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矜功高”的口实。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终于走了进来。众人逆着夏日的朝辉,看清来人,纷纷站起行礼。
一时间,赞美之词溢满了整个议事大厅。
来人,正是昨日一日间连出奇策、扫平雪族三千狼骑的苏渐。不管他愿不愿意,此时此刻,他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北望关三军头等功臣。设疑兵,巧埋伏,杀敌将,破狼骑,无论是哪一条,都是居功至伟,何况苏渐做到了所有。
那名曾经大骂苏渐的老将军,此时此刻满脸的敬重和佩服,在苏渐面前行了一个军礼,字字铿锵道:“北望关能击破三千狼骑,却只损两千士卒,此为前所未有之大胜!亦是北望关后数州郡百姓之大幸!我马伏波,为昨日事,向公子赔罪了!”
苏渐哪里敢真的受他赔罪,连忙拦住老将。
“老将军也是为军民百姓计,哪里有罪。况且,我也只是侥幸,老将军千万不要如此。况且……”他对众人一笑,拱手道:“况且,在军中,各位是将领,在平日,各位都是我的叔伯。家父如果知道我在诸位叔伯面前居功自傲,伤愈之后必然怪责于我。诸位还是快快入座吧。”
南萱看着苏渐客套,抿嘴想笑,却也着实从心里佩服他。
苏渐本想坐在最末,但是偏偏这样反而显得矫情。于是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坐在众人首位,微微含笑,看着不卑不亢,温文尔雅。
秦沐看了看众人,缓声说道:“苏公子,我已经为你记下了军功。而且,这也写好了折子,只要朝廷同意,你就是北望军的偏将军啦!”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诱惑,似乎赢了一场之后,也轻松了许多。
苏渐摇了摇头,说:“不了。多谢秦将军好意。只不过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如果有军职在身,无疑是一种拖累。况且昨天之事,也不过是我稍有点好运气。若无将军协力,我也无法做成。如果说功劳,将军知人善任,运筹帷幄,临敌不惧,勇猛果敢,才是居功至伟。”
秦沐微微一怔,却也早知道苏渐的心思并不在军中,便不再说什么。
只不过,他却觉得十分可惜。如果有苏渐在,北望关应该无忧。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苏渐想了想,说:“我们只是灭了他们的前锋,还是因为对方的轻敌和战术失误,赢得颇为侥幸。如果雪族大军一至,敌我强弱之分就会立刻反转。城门还没有修好……不过……将军,我昨天让你造的那个东西,可曾做好?”
秦沐想着那怪东西,佩服地说:“明日之前,必然可以完工。其实这东西并不难以制造。只不过要在上面加上符咒,所以难了些。”
苏渐心头稍宽。
……………………
走出议事大厅,苏渐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
南萱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的影子,垂首跟随,想着昨夜那一战,脸上有些绯红。
自古以来,少女都有英雄情节。平日里苏渐吊儿郎当没有正经模样,关键时刻,却那般英勇无畏。
“你偷偷摸摸跟着我干什么?”
苏渐突然扭过身子,好奇地看着南萱。
南萱的一颗小女儿心立刻凉了半截,毫不示弱地瞪了苏渐一眼,说:“谁跟着你了?谁跟着你了?”
苏渐心想,不过是带她连夜巡查了一下敌情,再说是她自己要跟过去的,怎么突然那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渐却没有心思想这些。
他很想尔岚,却也只能容许自己每天想一小会儿。
因为北望关危在旦夕。
很多人都为昨天的胜利而欢欣,苏渐的话在他们的眼中,便是自谦,近乎虚伪的自谦。但是苏渐深知,城门被破的城市有多么脆弱。
一旦敌军进入瓮城,那么,内侧城墙城门也难以持久。苏渐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以“守住第一道城门”为防守要点。如果,让敌人入了瓮城,便与败军无异。所以虽然明知有些勉强,但是苏渐还是让秦沐去制造了一样守城器械。
刀车。
这种东西用来守城,在这个世界的修行者面前,却是没什么作用。但是苏渐也没别的办法可想。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苏焕赶紧醒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无忧境修行者没有出现。但是,既然雪族号称是最善于战斗的一族,那么,他们的强者,就不可能只有一个雪长空。
一旦有上万的雪族人兵临城下,北望关必失。
而他,不想一直在这里待下去。
他很想,去找回尔岚。
第111章 朝廷的漩涡()
“朕的棋待诏不仅是棋艺高绝,就连胆魄也如此出众,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金殿上的众人敛气凝神。
因为皇帝陛下在夸赞那位苏家三公子的时候,脸色却并不温和。这也就说明,陛下即将开始发怒。
就算这位陛下,是历代以来最为软弱的一位,但是终究他还是天子。
龙颜一怒,天下震动。
“雪族人此次进攻,之前居然没有任何的风声,你们神鸦司是干什么吃的?”
神鸦司之首,大司空大人平日里并不需要上朝。
然而,今天他来了。
先是慕容羽潜入大周,毫无声息,再是边境被雪族入侵,之前神鸦司也毫不知情;这对神鸦司来说,既是失职,也是不利。失职,是因为神鸦司的眼线没有起到作用;而不利,则是因为有很多人,都已经对神鸦司虎视眈眈,早就图谋抹除神鸦司。
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位陛下。
大司空叫许卓颜,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大的能耐,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境界。只是,如果是皇帝陛下要求的事情,他都能做到;如果是皇帝陛下要杀的人,也没有他杀不了的。
包括他自己。
朝中有四个官职,很重要,分别是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大司星。那名王大司徒年事已高且为人厚道近乎懦弱,大司马由大将军兼任,管控全国兵马,却一直都保持着中立,在皇帝、丞相之间摇摆;大司空管辖神鸦司,大司星执掌紫微阁,这两人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彼此互不侵犯。
然而,近年来,这位大司空却和丞相走的很近。而丞相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很多神鸦司的高手。
众臣都清楚,皇帝陛下之所以如此,实际上,也许是因为,他要开始对丞相大人动刀了。
可是,现在是时候吗?
大司空听完了陛下的训斥,默然走出行列,行礼,有条不紊。
“陛下训斥的是。臣请陛下,撤去臣的大司空之职,任命贤才。”
皇帝陛下眯眼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极为依仗的男人,眼神平静。
苏无殇看着大司空,看着那个就连父亲都看不透的男子的背影,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以退为进么?
果不其然,就在他这般思忖之际,陆续十几个臣子走出行列,跪在地上,为大司空说情。其中,不乏一些股肱重臣!
皇帝陛下眼睛一黯,听着那些臣子的劝谏声,他的心越来越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丞相大人突然说道:“陛下,虽然神鸦司屡屡失职,却非大司空之过,过在下吏,而非上臣。请陛下明鉴,保留大司空职位。另外,北望关苏焕手下那么多人,居然不能拦住区区两个人,还让城门被破,置北望关与大周于险境,实在是罪大莫及。请陛下撤去苏焕将职,贬其为偏将军,戴罪立功!”
苏无殇,苏辰,还有一班军中将领的目光齐刷刷往丞相沈彬的身上投去。
苏辰性子激烈,何况此事关乎父亲,自然更加不能自制。他怒然道:“哼,我父亲为国受伤,昏迷不醒,至今还没有康复的消息。而我三弟,不仅连克强敌,就连瓮城都没有让敌人进入过哪怕一次,为大周抛头颅,洒热血,更在一日之内杀尽三千雪狼骑……敢问丞相大人,这到底是有功,还是有过?我大周,又可曾在与雪族人的战斗力,取得过如此辉煌战绩么!”
丞相沈彬毫不生气,哈哈笑了几声,道:“苏家二郎好爆的的脾气。”
刚刚苏辰的冲撞不可谓不激烈,朝中丞相一派的臣子幸灾乐祸;而其他人却暗暗为他担心。
苏无殇连忙拦在苏辰面前,温声道:“陛下请息怒。苏侍郎不过是因为念及父亲安危,所以失态才咆哮于大殿,令陛下受惊。请陛下责罚。”
沈彬饶有兴味得看着苏无殇,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还不是时候。
这个苏无殇,将苏辰对我的冲撞,引向了陛下,将“怒问丞相”,转为了“情急失态”,而且向陛下谢罪……呵呵,倒不愧无殇这个名字,如果聪明。
沈彬如是想着,沉默。
皇帝陛下姬无夜看着他们,眉间的郁结仿佛更深了些。
果然,还不是时候么。
“好了,如今外族入侵,当是文武同心之际。彼此攻讦,像什么话,”他暗叹了口气,说道,“大司空失职之事暂且记下,苏焕将军为国而战,有功,虽有过,却也相抵了。”
苏无殇吁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姬无夜突然笑道:“对了,从边关到此,急报也只月余便可到达。一个月前苏家老三立了大功,这一个月里想必也在殊死守城,没有军职可不方便。这样吧,朕封他为奋威将军,赐靖远侯,今天就上任吧。”
苏辰面露喜色,而苏无殇却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臣替舍弟谢过陛下。”
沈彬淡淡一笑。
这就开始拉拢了吗?他如是想。
*******
十几天前,雪族入侵的消息,随着一只青鸟来到了京城。
十几天后,距离雪族入侵已经一个月。
一个月,雪族军队没有前进一步。
各种样式新颖的守城器械出现在城墙里,刀车,刀墙,符阵,沥青陷阱,火油,铜汁……
再加上坐忘中境的一个高手坐镇,北望关固若金汤。
雪族人最深入的一次,也只进入了瓮城,就连内门都没有碰到,就被打退了出去。
这一天,从云京传来的皇帝陛下的旨意,真真切切得落在了每一个将军乃至士兵耳中。
苏渐,被封为奋威将军,靖远侯。
靖远,也就是,平定远方的意思。远方,自然指雪族的祖国——雪原。
奋威将军,获得了这样的军阶,整个镇北军里,苏渐只在苏焕之下。
这让有些人感到嫉妒。
也让某些人感到愤怒。
正是盛夏,南方都已经入伏,北原却极为清凉和舒服。
一行十余人在广阔的草原上前行着。他们骑着马,脸上带着面巾,只露出两眼,看情形,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这一次摘星大会居然让我们来这种荒郊野外,老师们还真是过分啊。”
一个少女抱怨着,似乎带着点撒娇。
第112章 南阳书院柳寒鸦()
一行十人,几乎所有人都在沉默,只有那个少女在不停地抱怨。
“唉,早知道考核的时候我就放点水了,我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在考核里打败自己的对手。院长也是,跟我说什么‘这是锻炼的机会’就把我踢过来了。这种荒郊野外,能让我锻炼什么呀……”
“哎呀,我的水都没了,怎么喝的这样快,真气人!”
“我说师兄呀,你昨天跟我说今天就能赶到北望关,怎么我连城墙的影子都没看见?”
队伍里其他人都默默走着,没有理会她,只是眼中都有不满。但是,碍于此女和安白阳的关系,都只有忍气吞声等待。
为首的那人倒是温和一笑,半是责备半是疼爱地说:“师妹稍安勿虑,我想今天应该可以到了。”
那个少女蒙面的面巾些微翘起,似乎是嘟起了小嘴,有些不满。
有一个女子终于忍不住道:“话说如果不是因为师妹你前天采什么草药误事,我们也不会现在还在路上,你说是不是?”
那个少女忿忿道:“什么,师姐你就是怪我啦?哼,我告诉你,这株仙灵草只有在那座白坪山才有呢!安师兄需要用它来炼凛冬丹呢。”
提到安师兄,她的脸上立刻又有了笑容,眼中笑意如春水般荡漾。
“哟哟,你是为了哪个安师兄啊?是安以凌,还是安白阳啊?”
少女似乎完全听不出那个师姐的嘲讽意味,笑道:“所谓爱屋及乌,师姐,你不懂的。”
为首的那个师兄莞尔一笑,坐在马上,安静看着手里的地图。
就在这时,从远